第37章
這似乎還是是S.M公司第一次對黑粉發出類似的公告,一直以來，偶像、粉絲、黑粉，就好像有着一根無形的線串聯起來的珠子,日積月累，難免就會産生磕絆。
而韓國又是非常古怪的‘習慣’,似乎對黑粉的行為一直都報以容忍的态度,或許近些年的黑粉行為已經好很多，可之前的時段,一些黑粉完全可以用‘嚣張’來形容。
這一次,李戊俞碰到的這個女孩子，便也是如此。
李戊俞記得清清楚楚她的模樣，如果去報案,他完全可以口述,讓警局畫出人像來。可也和他和曹民赫所說的那樣，即使把這女孩子給抓住了，頂多也不過是刑拘幾天罷了，難道真的可以判她入獄嗎？說起來，那女孩子看上去還未成年呢。
曹民赫只是說,以後會對‘粉絲’送上來的食物多加上心；而宿舍裏的樸燦列等人,也是慶幸于他沒有喝下那飲料，不然就是躺在醫院裏洗胃；就連他自己，似乎都沒有太過于憤怒,好像……
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難道是因為他來到韓國的這大半年，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将他的底線一再地壓低了嗎？
如果是曾經的他，還會這樣子容忍那個女孩子嗎？
肯定不會，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就抓住她,直接送到警察局，可是，為什麽現在的他……反而變成這樣了呢？
是在害怕嗎？
害怕抓住這個女孩時，那幾個圍觀路人勸他放手嗎？
害怕将這件事情捅到警察局之時，網友們會對他筆誅墨伐嗎？
李戊俞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心态與任何變化，直到這件事情發生，他不得不承認，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李戊俞了。
他還是他，卻又不是他了
沒有人可以幫他來對抗這一切，他摸着黑蹒跚前行，好不容易見到了光明，只能夠朝着那光明爬去，即使那暗灘底下，手腳已經被那鋒利的石子割破，鮮血直流。
能夠拯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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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只有他自己！
“別放在心上。”俞勇正坐在那兒，他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安慰着李戊俞。
作為幾乎和S.M一同走過來的俞勇正，見識過太多這類的事情，無論是東方神起、少女時代……幾乎每一個團體都遇到過黑粉的反對，可是哪一個不是走過來了？
李戊俞聽着俞勇正的話，他只是沉默着點頭，因為他清楚，俞勇正只需要此刻安慰他，而不是聽他的一些‘言論’。
“好了，我們繼續來練習。”
“好。”
網絡上的消息總是有幾天的發酵期，而李戊俞接到黑粉飲料事件，逐漸演變成‘李戊俞被投毒’，一些黑子還在蹦跶着，他們叫嚣着下次還要給李戊俞送上更好的‘大禮‘，一些理智的路人則是在譴責這類行為，而李戊俞的粉絲們直接是傷心了。
【靠啊，要是讓我知道是那個傻子幹的，我不把他給活活扒皮了】
【雅姐啊，我們也傷心，我也很支持你】
【雅姐，走着】
最初去給李戊俞應援的柳西雅等人，已經徹底成為了李戊俞的粉絲，她們甚至成立了小群，專門接納那些喜愛着李戊俞的人，這一次的生日她們也送上了禮物。所以在見到這個新聞時，所有人都暴躁了
【別這樣，學長不想見到我們這樣子暴力的，我們能做的就是一直支持學長！】
【雖然知道是這樣，可是我心裏還是火啊，靠啊！】
李戊俞是不清楚自己的粉絲群裏石門狀态，他只是更加埋頭練習了，甚至比當初為了追趕EXO的各位還要拼命。
每天回到宿舍就是直接沖澡睡覺，早上醒來重複前一天做過的事情。除去錄制《犯人就是你》的那天外，李戊俞每一天都過的好像是被按下了重啓鍵一般。
《羽》這首歌的編舞還沒有出來，李戊俞每天上午練習聲樂，下午便是沒了時間一般的舞蹈，從EXO的所有歌曲的舞蹈到迷你專輯裏面的舞蹈，再到他開始練習同公司其他組合的舞蹈。
樸燦列是第一個看出李戊俞的狀态，他發現這人沒有以前活潑了，以前只要有時間李戊俞便會直播，和粉絲們閑聊或者講題，甚至李戊俞還會面對一些不好的言論直接怼。
現在呢？
李戊俞雖然還會在宿舍裏哼唱着歌曲，可是他變得沉默了，直播也進行的很少，目前就有将近兩個禮拜沒有直播了。
“小魚啊，一塊兒玩游戲啊？”樸燦列有些模糊的想着李戊俞的這個狀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可是他也不是每天都早早的在宿舍，有活動時回來的晚李戊俞已經睡下了，早上等他起來，李戊俞又已經出去了。
李戊俞搖頭，他低着頭繼續翻看手中的書本，是為了首爾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做準備。
這樣子的李戊俞，更讓樸燦列的內心的猜測篤定，他坐在那兒，望着李戊俞。
樸燦列還記得第一眼看見李戊俞時，被經紀人帶着進來，他就站在那兒，笑着揮手。
當時他坐在底下，看着這個突然間闖進來的少年，內心沒有一絲好感，有的只是厭惡，恨不得立刻将他丢出公司。
可即使那樣的心态，也無法阻擋樸燦列明白，這人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明明相處了這麽久，早就應該審美疲勞了，可是他在此刻，看着燈光下的李戊俞，依舊覺得這人實在是長得漂亮。
能被他用‘漂亮’這個詞語的男生，還真的沒有過啊
“小魚啊，”樸燦列緩緩笑開了，他直直注視着擡起頭來的李戊俞，“有心事可以說出來，哥在這裏呢。”
手中握着筆的李戊俞，看着樸燦列将胸口拍的噗噗作響，臉上是他太過于熟悉的笑容，燦爛的好像夏日裏的陽光。
樸燦列、樸燦列……真是好聽的名字啊
李戊俞驀然低下頭，他怕看的太久，就真的被引得說出了所有的心事。
他掩飾地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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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這次的編舞老師是Nick，這位也是曾經編舞了《sorrysoryy》《咆哮》等舞蹈，是非常專業的舞者。
當他帶着伴舞團進來之時，就對着李戊俞直言不諱：“這首歌說實話，很不同，所以這一次的編舞對我而言，也算是一個改變。”
Nick選擇的伴舞團有男有女，各個都是專業舞者，沒有一個是從S/M的練習生裏挑來的，他們一水兒的排開站在那兒，全都身材高挑，身上沒有一絲贅肉。
李戊俞的目光從這伴舞團身上移開，再次落在Nick身上，就聽到他繼續說：“你的基礎我從其他老師那邊了解過了，我也看了你的表演視頻，基礎功沒有問題了，不過這一次的一些動作需要更大地爆發力，我們要好好練習可以嗎？”
李戊俞自然是立刻點頭了，Nick也不再廢話，直接和伴舞團演繹了目前所創作的舞蹈動作。
整套動作看下來，很明顯前邊的一些動作是展現出壓抑、黑暗的情緒，直到中期，Nick被伴舞者團團壓住，卻伴随着一聲嘹亮的高亢之音，推開那些舞者。看着這動作，李戊俞很明白這是情緒的轉換，後邊的動作則是酷帥之中有着幾分灑脫。
李戊俞最喜歡的便是前邊的那壓抑之時瘋狂跳動的雙腿、中間的推開所有舞者的爆發，以及最後結尾之時，從兩列男女舞者的隊列中潇灑走出來的模樣。
這确實是十分完整地編舞，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貼近了整首歌的情緒變化，令李戊俞不由得鼓起掌來。
或許是他對于這首歌的喜愛，使得他愛屋及烏的喜歡上了這套編舞，他只覺得無論是伴舞團還是Nick，全都跳的很贊。
面對李戊俞的掌聲，Nick和伴舞團們全都回以笑容
看着看着
李戊俞突然意識到
從俞勇正創造《羽》，再到Nick創作了編舞，他們其實已經是完整地東西了，而他需要做的是什麽？
他就好像這完整的流水線上的一環，可有可無。
不論是《羽》還是其他組合的歌曲，S.M公司已經是非常龐大完整的娛樂公司，他們推出一波又一波的偶像歌手，無論怎麽樣，他們都可以将這個團體推到一定的高度，因為背後有着專業的資源在。
可以是他來演繹《羽》，也可以是其他人。
鉚釘丢了這顆，還有着更多的替換品，除非……
除非，他可以做到無可代替……
“戊俞啊，那我們就開始吧。”
Nick的出聲打斷李戊俞有些飄忽的思緒，他尴尬一笑，趕緊小跑到Nick身邊，開始跟着他學習這一次的舞蹈動作。
前邊的一些動作李戊俞跟下來都沒有問題，直到Nick做出那連續的腳步更疊：“這裏，是先從腳尖落地轉移到腳後跟落地，再繼續腳尖、後跟，再到這兒時，加上轉身。”
李戊俞跟着Nick分解的動作，他沒去管上半身的動作，而是先跟着腳步，這動作最難得不是腳尖與後跟的轉換，而是如何将這個轉移做到行雲流水。
好比現在他做這個動作，和Nick相比，鏡子中的他就是疙疙瘩瘩，而Nick似乎只在他一眨眼間便過去了。
“這個動作練熟了，再加上手勢動作，這次的手勢我想了很久，大拇指與四指張開，是為了模仿鳥類羽毛的形态。”
Nick說完走到李戊俞身邊，調整着他的每一根手指的位置：“這樣，才行。”
“嗯，我記住了。”
“再來一遍，一起，一二三。”
李戊俞努力看着鏡子中他與Nick的差別，他在盡力模仿Nick的每一個動作，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枯燥的舞蹈動作，直到Nick說這個動作可以了，繼續下一個八拍的動作學習。
在将近五個小時的學習，李戊俞已經可以單獨将整套動作跟随着音樂舞動下來，他在Nick和伴舞團走後，還是獨自留下來枯燥的重複這些動作。
他想起李太民曾經和他說的，舞蹈這東西，只有一次次的練習，才可以讓每個動作做到最完美。
沒有任何捷徑能走，他只能在這間練習室中灑下更多的汗水。
即使是流水線上的一顆鉚釘
他能做的也要将鉚釘的功能發揮到最大處
這才是他目前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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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這首歌，就是為了和主打歌有個鮮明的沖撞，我是支持的。”
“《羽》不符合主流，我覺得俞勇正老師還是要考慮将這首歌把《羽》換下來。”
“可是《羽》是更符合主打歌曲的質量，我不支持換。”
“你們再讨論也沒用，因為《羽》已經在籌備拍攝MV了，這首歌壓着更好，下半年要回歸的組合也很多。”李振東很是無奈地聽着眼前人的争吵聲，當初俞勇正老師決定用《羽》當主打的時候，他們怎麽沒反對？
“質量的話，自然是《羽》更棒，這首歌和《羽》自然是沒有可比性的，不過按照你說的，壓着放到下半年再放出去也是可以的，給EXO或者NCT都可以。”
“不用壓着，這首歌曲調輕快，歌詞簡單，塞進李戊俞的專輯裏也是非常好的。曲庫裏的歌曲也很多，根本不差這樣一首。”
李振東聽着這話，只是感慨還好這次會議俞勇正老師沒有參加，不然這批人也不會這樣大膽的發表意見了。
“我說你們這樣争論，可以把意見告訴俞勇正老師，讓他來決定怎麽樣？”李振東的開口，讓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直到半分鐘後，才有一名女作曲家拍了下桌子：“我去說！我再和他讨論！”說完，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而李戊俞此時正被造型師抓着換着MV服裝，這已經是他換上的第五套服裝了，除了确定了舞蹈的那一套造型，另外的幾套造型全都還沒有定下來。
這次的造型師也是曾經有和少女時代、exo全都合作過的造型師，她看見從試衣間裏走出來的李戊俞，有些頹廢地抓着頭發：“這個為什麽又和我預期想要的感覺不一樣啊。”
女造型師自然是了解過李戊俞的外表，甚至她認為李戊俞簡直就像個行走的衣架子，可雖然她原本想好的服裝上了李戊俞的身确實很好看，卻和俞勇正和她交代的這次基調不符合！
“是不是你長得太好看了，所以俞勇正老師要的那種陰暗的感覺出不來啊？”女造型師在幾排衣架上翻找着，她皺着眉頭，“無論怎麽看你，都是陽光帥氣少年啊，陰暗……陰暗……”
李戊俞站在那兒，看着有些陷入‘瘋狂’中的女造型師，慢慢走到挂滿服裝的衣架旁，纖長的手指在一件件服裝緩緩滑過，最終落在了一件格外華麗的鑲有假寶石的白色西裝上。
他将這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對女造型師輕聲道：“你覺得這件怎麽樣？”
“這件？”造型師的手還扒在衣架上，轉過頭來盯着這衣服，她的視線從這衣服上移到李戊俞這張面孔上，好笑道，“和你的臉很配，可是不是俞勇正老師要的感覺啊！”
“我先試試可以吧。”李戊俞不放棄
“行，随你。”造型師随意地揮了揮手，也沒管他，繼續挑選着服裝
咔嚓
試衣間的門再次推開
身着白色西裝的李戊俞走了出來，造型師看着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哇，王子啊王子。”
造型師的話音落下，卻見到唇邊含笑的李戊俞，緩緩地收了笑，他低下視線，長長的羽睫遮蓋住那雙猶如星辰的漂亮雙眼。
見到這一幕的造型師，腦子裏突然閃現過一絲東西。
她好像走進誤區了，陰暗陰暗，所以她一直想要用暗色系的造型去打造這類的感覺，可是眼前的李戊俞即使是穿着這樣華麗的服飾，似乎……服飾和情景可以是相輔相成，也可以是有着強烈的對比的！
想到這兒的造型師，一下撲到李戊俞身邊，她抓住李戊俞的衣袖：“我明白了，越是華麗的造型，其實也可以展現前面的感覺。”說完，她拽着李戊俞坐在化妝鏡前，飛快地拿來各色帽子往李戊俞腦袋上扣，半天後，又統統丢掉。
“真的是累贅啊累贅，簡簡單單的就行。”造型師說完，一拍手，“對了，戊俞啊，你要不要試下長發造型？”說着，她就開始翻找。
“這個，就不必了吧。”李戊俞下意識地拒絕
“不是你想的那種長發，我們可以拼接，因為《羽》的旋律太多變了，所以俞勇正老師說這次造型得有六套，長發造型是其中的一種，不是主要的哈，你不用擔心。”
可能造型師都有一種喜歡看不同的人在自己的手下變換模樣的新鮮感，這也許對他們而言是種挑戰，尤其是MV造型更是一種實驗區一般，即使對象是李戊俞這樣帥氣的男人。
造型師找了半天沒找到假發，她只得翻出李太民先前的長發照片給李戊俞看：“你看，不是很難接受吧。”
照片中的李太民的頭發及肩，其中幾縷發絲挑染成不同顏色，同時他還戴了美瞳，乍一眼，還真有種雌雄莫辯的味道。
雖然李太民是他最初的好友，可是李太民這大半年一直在日本活動，所以上次在練習室見面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面。
現在看着手機中的李太民照片，李戊俞默默地推開了手機：“好像，有點難。”
“那你再看看這個！”造型師熱情不減，再次給他看了一張，“是GD超級出圈的海帶頭。”
李戊俞看了眼，擡頭看向造型師：“我覺得不符合，還是先正常點來吧。”
“……好吧。”
最終确認下來的造型的确有六套，造型上也沒有太出格，全都中規中矩，好在俞勇正看完後，點頭同意了，他甚至點名了其中李戊俞濕發的那造型，表示很滿意。
而此刻的曹民赫，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機，直到手機滴滴兩聲顯示新消息時，才讓他猛然回神。
【請準備一寸照三張、藝人資料填報表格，發送到郵箱……】
他看着這信息，不由得想起同事曾經說過的樸贊郁導演在海選一個角色，當時他只說李戊俞沒有時間，自然就将這件事情丢在腦後了。
好像，有一個月了吧，可現在他接到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
樸贊郁導演還沒有開始選？
“那個，你之前說的樸贊郁導演海選的事情。”曹民赫收了手機，也定了神，轉過身問着同事，“有最新消息嗎？”
“那個啊，不是太清楚，就聽說報名有一千多人，是個愛情題材的，所以很多人都報名去了。”同事回答，“怎麽，你不是說你家李戊俞不參加嗎？”
“嗯，可是我接到電話讓我們去參加海選。”曹民赫實話實說
“真的啊，那去啊！為什麽不去啊！”同事瞬間激動了，他湊近曹民赫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你說，真的是只要是參加過表演的男愛豆，只要是符合條件的全都報名了，那可是樸贊郁導演啊！”
對呀
樸贊郁導演啊！
忠武路啊！
曹民赫握緊了手機，笑道：“那我去交資料！”
等在電腦這頭的人，看見李戊俞的資料傳來後，笑着将其打印出來：“我當時就和他說了，這人是可以喊來試下的，他還嫌棄的說，也就馬馬虎虎麽。結果呢？還讓我給人家經紀人打電話了，真的是，越老越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麽了。”
助手将打印資料取出來，一邊打量着一邊道：“其實海選出來也有很多好的，導演可能是想着再精益求精吧。”
中年男性指着助手手中的資料，道：“不說別的，劇本裏的男二是個什麽樣的你不明白？他這人……”
“什麽明白不明白的，要我說，這個李戊俞不過也就長得還過得去。”樸贊郁突然走進房間，不滿地瞪了眼中年男性，“我讓你把他喊來，就是想當面看下，哪有那麽多話。”
“過得去？那您老給我們找個非常過得去的孩子來！”中年男性顯然不相信樸贊郁的話，他道，“你也別和我争了，到底怎麽樣，明天就能看見這個馬馬虎虎的李戊俞了！”
第二天，約定時間
樸贊郁導演坐在咖啡館裏，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地看着玻璃外的行人
直到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孩落入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