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3章

邊柏賢眼尖得看見了李戊俞那包着創口貼的手指,他指着李戊俞的手道：“你受傷了？”

一旁的吳仕勳順着邊柏賢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好奇地擡頭看向李戊俞。

在兩人的直愣愣的目光中，李戊俞微微擡起那根手指,随意地應了聲：“小事。”

李戊俞輕描淡寫的态度使得兩人也不再關注這事情，邊柏賢苦惱地抓着頭發：“隊伍裏這麽多人就意味着幾乎每個月我都要準備禮物,每一次我都是想破腦袋啊。”

“所以買衣服最好了。”吳仕勳聳肩,他才不去在意自己到底要送什麽禮物呢，反倒擡頭看向李戊俞,“戊俞啊,你不會真的打算保密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對啊，生日年年有啊。”邊伯賢笑嘻嘻地應和着吳仕勳,可能他這年紀和李戊俞真的是有代溝的,無法明白一個生日禮物，居然還要保密？

可無論兩個人怎麽打配合，就是無法讓李戊俞那張嘴巴張開，最終也使得兩人徹底打消了打聽李戊俞禮物的想法，轉而說起其他的。

李戊俞沒興趣參與兩人的話題中間,他實在是疲憊的很,那眼皮子好像不聽使喚不住地想要阖上，留下句‘我洗澡了’便鑽進了那浴室裏。

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便瞬間灑落全身,讓李戊俞那冰涼的皮膚逐漸暖和起來，他仰着頭,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可漸漸地，享受着水溫的李戊俞卻感到刺痛，好像被鐵珠子砸中的疼痛,從輕微慢慢變重，直至重到讓他無法忽略。

這些刺痛來自他的全身，準确來說，是來自被水珠滴落的皮膚上傳來的。

當這些細密的水流沖刷着他的皮膚，剛才還十分舒适的溫度，此刻卻讓他感到疼痛！

感到不對勁的李戊俞，立即關上蓮蓬頭。霎時，那疼痛消褪，他轉過頭，努力去瞧背後的皮膚。

只能看見一小片

可那一小片皮膚卻已經泛紅，紅的不正常，像是被那蒸汽燙傷之後的顏色。

這紅色從後背蔓延到他的右手臂上、臀部、腿上，從深紅到粉紅……

李戊俞伸出一根手指，觸碰了那顏色最豔的地方。

很疼

他又去碰了下沒那麽紅的皮膚處，依舊疼，可是卻沒有剛才那樣讓他無法忍受。

李戊俞的腦子飛快地開始轉動，紅色、粉色的皮膚，難道是被這水溫給燙傷了？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是用這個溫度的水洗澡的。而且白天他用水洗手的時候都沒有收到傷害，怎麽現在這樣了？如果用冷水會有什麽反應？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李戊俞将水龍頭直接調到冷水區。

嘩啦~

11月份，這蓮蓬頭沖下冷水，即使李戊俞已經拼命地站在了最角落處，當那冷水光是下來，在頃刻間帶走了這浴室裏的溫暖。

李戊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這冰冷的水下。

刺骨的寒意，讓李戊俞的皮膚凍得快要失去知覺，可他卻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膚看着。

沒有

沒有紅，也沒有疼痛

也就是說他目前的皮膚對冷水沒事，可不能夠觸碰溫水？

李戊俞不明白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确，他強忍着寒冷，整個人快速地沖了涼水澡。

當那些冷水沖刷到先前紅了的皮膚上時，還是會激起一陣輕微的疼痛，可是李戊俞也顧不了那麽多，他上下兩排牙齒打着顫，用毛巾擦拭幹淨，迅速回房套上外出的衣服。

“魚，你幹嘛？”還在沙發上躺着的邊柏賢看着李戊俞一副要出去的模樣，立刻起身問道，“已經很晚了。”

“經紀人有事情找我，得出去一趟。”李戊俞急匆匆地抛下這話，便沖了出去。

他直接到了醫院，想要告訴醫生自己被溫水燙傷了，畢竟燙傷也有低溫燙傷這類事情的存在。

可是當着醫生的面掀起後背上的衣服之時，李戊俞卻只得到醫生笑眯眯的聲音：“李戊俞xi，你的後背完全沒有問題，好的很啊。”

“嗯？”兩手在身側抓着衣服的李戊俞不可思議地想要回頭去瞧，一旁的醫生立刻體貼的拿起手中的手機給拍了張照片，放到他眼前。

“你看，這皮膚好的很啊。”

李戊俞怔怔地看着這手機中的照片，上面他的後背皮膚确實沒有一點紅，完全和其他地方的膚色一模一樣。

他放下衣服，想要告訴醫生不是這樣的，可是轉頭看着醫生臉上的好笑的神情時，又無奈至極。

這樣子的皮膚，說燙傷？誰他媽的會相信？怕不是腦袋被門給夾壞了吧？

李戊俞頂着醫生那好笑的目光，窘迫地離開了醫院。

他站在幾乎看不見一個人的街頭，深呼吸。

那好像帶着冰渣的空氣順着他的鼻腔鑽進他的肺部，凍得他直咳嗽，也讓他那被暖氣熏得有些混沌的腦袋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到底是為什麽？

他盯着那空蕩蕩的街道，腦子裏開始整理時間線。

咳嗽、脫發、止不住的血、皮膚異常……這所有的一切，幾乎一個接着一個，好像這後邊有一雙他無法看見的手，将這些事情往他身上推來。

而這些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對了

全都是在他感覺自己掙脫了束縛後才是發生的！

感受到‘自由’的他可以說出退隊了！

但關鍵是——他沒說！

再往前翻去，當時他來到EXO宿舍的第一天時就想要說出‘退隊’這個詞語，可是無法說、不能說，還會有針紮的懲罰。

當初他不能做的事情，做了，會有懲罰；而現在，他‘應該’要做的事情，沒做，所以也是有懲罰，是嗎？

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這一刻，李戊俞只覺得掀開了一直以來糊在他雙眼上的紙，讓他徹底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他最初就是明白的，對于劇情而言，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炮灰

那麽炮灰自然就只需要走過場，現在不需要他再繼續待下去，所以才出這樣子的惡劣的招數讓他不得不退隊嗎？

他曾經無比的想要退隊，就連做夢都在想，可真的當他想要為了他停下腳步，留在他身邊之時，卻……

哈哈哈

李戊俞笑了，在這寒冬的街頭，像個瘋子似得放聲大笑。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掙脫束縛嗎？

原來他認為的‘重獲自由’，真的只是他以為罷了！

李戊俞笑得太瘋了，他彎着腰，雙手撫在膝蓋上，大口地喘着氣，冷冽的空氣刺激着他的口腔，那不知從哪裏來的淚水沾滿了他的面頰。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只能屈服？

可偏偏他李戊俞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屈服。

即使當初那幾十萬的愛麗們的抵制，也沒有讓他學會‘屈服’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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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

疲憊的李戊俞踏進宿舍，他輕輕推開房門，借着從窗簾中洩露出來的點點月光，他仔細端詳着已經熟睡了的樸燦列。

李戊俞清楚的記得，來到這兒的第一天，樸燦列說他是個大少爺，讓他趕緊滾回去。

當時他在心裏吐槽這個人是個招風耳，這個外號他從來都沒有講給樸燦列聽過，因為他知道，一旦說了，樸燦列肯定又要抓狂了。

那個人肯定要氣炸了，然後跑過來捏他的臉，哈哈。

他記得這張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開心的、傷心的、難受的……每一個表情的樸燦列都活生生地留在李戊俞心中，因為太過于熟悉，所以記憶才會自動播放啊，根本不需要他努力去回想。

哥，你說過，你喜歡和我站在一起的感覺。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我最想要最想要的，就是和你一起站在舞臺上。

那個高中大禮堂上，那簡陋至極的舞臺，其實是我走上這條路以來最開心的時刻，你肯定不知道吧？

你一定不知道，就你這個粗放的個性，哪裏會注意那麽多呢？

因為你是樸燦列啊，哈哈。

站在那兒的李戊俞，無聲地笑了，他應該和樸燦列說的吧，說了才會知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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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站了一夜的李戊俞踏出房門。

他今天的工作除了拍攝之外，還有舉行《移動城堡》的發布會。

SBS這一次的發布會除了吸引不少韓國記者外，還來了幾名日本記者，畢竟這部劇是改編自宮崎駿的作品，即使是日本目前沒有引進的想法，也不妨礙他們做一些現場報道。

在主持人的熱場之下，很快便播出了預告片，這預告片全都從現有的鏡頭中截取而成，李太有導演還是很清楚年輕人想要看什麽的，他大多數是将一些男女主角的唯美畫面放在一塊兒，拼湊成了一個簡短的小故事片。

“哇，看完這個預告片，直接讓我對《移動城堡》充滿了期待啊，那麽現在，有請我們的男女主演李戊俞xi和IUxi上臺。”

一片掌聲之下，兩人一前一後地站在了臺上，剛剛站定的李戊俞便聽到主持人繼續道：“李戊俞xi在劇中扮演擁有魔法能力的魔術師哈爾，是一個多金卻又花心的家夥，可是當他遇見女主蘇菲後，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說完這話，主持人立刻開始講解IU這次扮演的蘇菲的人設。

今天IU一身嫩黃色的紗質連衣裙，腳上蹬着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襯得整個人都如水的溫柔，直讓在片場看習慣了劇組裏裝扮的她的李戊俞，第一眼看見時就真誠的送上了誇贊。

此時IU站在臺上，看着底下那閃爍着的閃光燈，伸出手拍了拍李戊俞的手臂，見他疑惑地低頭時，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擡着的手上。

這下子李戊俞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飛快彎起手臂讓IU挽住。

所有主角配角的拍照環節結束後，才開始進行記者提問。這些問題大多是抛向導演和兩名主演。

“IU您好，我是韓國日報的記者，這一次你對于《移動城堡》是什麽看法，對搭檔李戊俞是什麽樣的看法呢？”

這個問題只能說中規中矩，沒有一點刁鑽，也沒有多麽的出彩。對于IU這樣混了這麽多年圈子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容易回答了，她先是不動聲色地捧了原作、導演、編劇之後，才将話題落到李戊俞身上：“我第一次從導演那兒知道是和李戊俞合作時，我其實就認識他，因為我看過他的《羽》的舞臺。”

“真的？”一旁一直幫IU默默當着人形話筒架的李戊俞驚奇地扭頭去看IU。

“真的！因為我也是歌手啊。”IU好笑地看着李戊俞，點頭，“和戊俞熟悉了之後，發現他是個對待工作特別敬業的弟弟，可是整個人又非常的成熟，又很陽光帥氣，和他合作真的很愉快。”

“那麽李戊俞xi對IU是什麽樣的看法呢？”那記者順勢接着問了。

“IU姐姐是個特別平易近人的前輩，我也聽過姐姐的一些歌曲，還是希望有機會的話可以和姐姐有歌曲上的一些合作。”李戊俞這話倒是會說，不僅僅誇了IU，而且還直接給下一次的合作舞臺都鋪墊了，他說完，側頭去看IU，“姐姐，你覺得我還可以吧？和你合作的話。”

“非常可以了。”IU笑言

在場的衆人也不明白這是客套話還是什麽，只是紛紛捧場鼓掌罷了。

這一次的發布會公布之後，引發網友熱議的便是IU和李戊俞之間的互動。

IU作為雙栖藝人，在韓國的人氣一直都是前列，她其實早就身為電視劇的女主了，電影行列也已經進軍過了，能夠在這樣子競争激烈的韓國，屹立多年而不倒，IU也算的是極少數了。

雖然還不能夠和全智娴這類的超一線女星比，可是IU卻一直保持在一線位置。就之前她和某男星宣傳時，她不想與男星互動的視頻就曾經在網絡上流傳過，可是那也沒對IU有任何影響。可這一次不同啊，視頻中IU的笑容完全是發自真心的。

【IU還是這麽漂亮啊，不過主動挽住李戊俞手臂，這波操作給你點贊了】

【突然覺得他倆好配啊，我已經截圖好幾張了，怎麽辦？電視劇立馬給我播】

【身高差也非常可愛啊，而且兩人的對視感覺太甜了啊】

【我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嗯，那時候的IU難道是走高冷路線？】

【肯定不是，你們仔細看，發布會裏的IU身體全程都非常自然地往李戊俞那邊靠，說明李戊俞是讓她感覺到舒服自在的人】

【我們小餅幹真的太紳士了，知道給姐姐當人形話筒架，而不是像別的男星，遞過去】

【我當時也注意這個細節，太有好感了】

【突然就很替呂珍九感到可悲了，哈哈哈】

【就我一個人關心小餅幹說的兩人合作舞臺嗎？真的會有嗎？很期待了啊】

【姐姐弟弟的相處啊，一群人喊什麽呀？我家小餅幹就是這樣紳士的，之前金高英、劉仁娜前輩也誇過他】

當李戊俞在結束這一次的發布會，跟着衆人往臺下走去時，正走着臺階的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腳直接踩空，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在後邊走着的李太有導演第一時間将地上的李戊俞給拉起來，關心道：“沒事吧？”

摔倒了的李戊俞還在發懵，他只是走着走着就突然間看不見了，感覺到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後，又立刻被人給拉了起來，耳邊是李太有導演的聲音，可是他依舊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看不見所有的一切？

黑暗

全是黑暗

可站在那兒的李戊俞不敢表現出任何雙眼上的不适，他裝作一點沒事，笑着搖搖頭，恰在此刻，曹民赫的聲音響起：“戊俞，你怎麽摔倒了？”

這聲音讓李戊俞心中掀起的巨大擔憂放輕了，他轉頭‘望’向曹民赫的方向道：“踩空了，沒什麽事，哥你扶着我。”

跟着李戊俞這麽久，曹民赫很清楚李戊俞是不喜歡與人接觸的，因此現在這句話讓曹民赫心中的警惕直線上升。

他立刻上前，一手扶着李戊俞的右手臂，一手越過李戊俞的後背，扶住他的左手臂，沖在場的所有人道歉：“導演、編劇，不好意思啊，我先帶我們戊俞去查看一下情況。”

“啊，去吧，特別是膝蓋那兒，我剛才看見戊俞是膝蓋先跪在地上的。”李太有揮揮手，一點都不介意李戊俞先退場了，反正發布會也已經結束了。

扶住李戊俞的曹民赫，感受到手心中這人的輕顫，讓他更加疑惑了，可是礙于這麽多人，他只能夠鎮定着将人帶着進了電梯，等着關上電梯門，曹民赫才開口：“戊俞，怎麽了？”

“哥，我，看不見了。”

這一句無異于平地一聲炸雷

把曹民赫給炸傻了

久久無法回過神，直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重新打開門之時，才讓曹民赫反應過來。

他說不出更多的話，只是重新堅定地扶住李戊俞，坐上了車子。

他止不住自己的驚恐，伸手在李戊俞的雙眼前搖晃，見李戊俞的雙眼果然是沒有一點反應後，曹民赫難掩恐懼：“突然？”

“嗯。”李戊俞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着。

好端端的自己，突然間失明了，誰不會害怕？

“我立刻帶你去醫院，這種突發性失明只要救治的及時，我們還可以有恢複視力的機會的。”

曹民赫看着眼前這個孩子，抛開他倆工作上的關系，光是這一年多的相處，他就不可能親眼看着李戊俞失明而不做出任何努力，“不管有多少，我們都要争取。”說着，曹民赫就想轉身去駕駛室，卻被李戊俞一把拉住了。

“哥，別去，沒用的。”

“怎麽會沒用？醫院肯定是有用的。”曹民赫伸手要去扯開李戊俞拽住他衣袖的手，卻發現這孩子的手勁大的很，他低頭看去，李戊俞那手掌上的青筋用力地都崩出來了，他不明白李戊俞為什麽會一點努力都不想要做，難道這樣幹等着麽？

“戊俞啊，工作可以丢，可是眼睛不能瞎啊，你才19歲！”曹民赫用力扯着李戊俞的手，他看着李戊俞面上的堅定，不由得發出哭聲，“無論怎麽樣，我們都要去醫院搶救一下啊！”

李戊俞是個非常非常乖的孩子，又是一個充滿才華的孩子，無論把他放在哪個領域，曹民赫都明白這樣子的孩子都會發光發亮的。

可是現在這個孩子卻失明了？明明就是大好前途，難道要毀在失明上？這樣子的情況曹民赫無論如何都是不忍心看見的。

而李戊俞卻清楚這次的失明是什麽造成的。

果然，之前的那些什麽流血不過是小事件嗎？不過是在讓他退隊嗎？

因為他想要繼續留在EXO，這就是在和劇情做抗争，所以開始接受這個世界天道的懲罰嗎？

失明應該只是個開始吧

這就是劇情世界讓他屈服的手段吧

這樣想着的李戊俞，突然間又感到黑暗的眼前又重新觸碰到光亮，他模糊地看見了車內的一些情況，轉頭，就見到曹民赫和他隔着一條過道，正低着頭在哭泣。

他又恢複視力了？

李戊俞定了定神

他伸出手去，難得主動地拍了曹民赫的肩膀：“哥，我沒事了。”

正陷入哀傷之中的曹民赫，猛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戊俞，他抹了把鼻涕：“你，看見了？”

“嗯！”李戊俞點頭

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現在的‘重見光明’不過是劇情在警告他，對方用這樣子的方式告訴他。

他，李戊俞，只能夠按着劇情走！

“那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曹民赫有點後怕，“怎麽會這樣，醫生肯定可以找到原因。”

這個建議卻得到了李戊俞的拒絕，就和他昨天皮膚燙傷去醫院一樣，只要是外界勢力介入，那絕對不會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問題。

“可是你這樣子，等着什麽時候又來一下，那不是……”

對啊，昨天晚上才是皮膚問題，現在又直接失明，接下去會是什麽？

李戊俞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可是，樸燦列的生日就在後天啊

“沒事的，先送我回……”李戊俞這話還沒說完，他的整個心髒就好像被人捏住，疼得他整個人直接從車椅上滾落，跪倒在地板上。

曹民赫立即上前去扶李戊俞，他已經被吓得說不出話了，嘴巴只是無意識地在說：“沒事吧？沒事吧？”

曹民赫的聲音逐漸遠去，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他聽不見聲音了！擡頭想要去看曹民赫，可是卻辦不到，實在是太疼了。

這一次不止是疼，因為疼痛已經無法形容李戊俞此刻的感受。

心髒被拽住，并狠狠地收縮，讓李戊俞疼得只想在地上打滾，他想要呼吸，可卻發現這一時間好像連呼吸都停滞了。

他整個人好像被裝進了一個玻璃罐之中，而這罐子還在不住地擠壓着他，除去他的聽覺、封住他的呼吸、毀掉他的視覺……

直至此刻

李戊俞這才明白，他區區血肉之軀，如何能夠和統治這個世界的力量對抗？

對方僅僅只是稍稍出手，就能夠讓他生不如死。

或許，死了還一了百了，可偏偏，他沒死。

他只能、他必須、他一定，要走完劇情。

李戊俞疼得脫力了，疼得他精神都模糊了

恍恍惚惚間，他看見了樸燦列。

那個人還是記憶中燦爛笑着的模樣，站在那兒，沖他招手：

“小魚，快來！”

李戊俞努力伸出手去，可卻無法握住那人的手

他只能遙遙看着微笑着的樸燦列，看着他依舊笑着的模樣

哥，對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能和你站在一起了呢

對不起

原諒我

跪在地上痛苦掙紮着的李戊俞，霎時沒有了任何動作，癱倒在了曹民赫的肩膀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Adria】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月石有點多】【Linda】【薛洋小可愛】【杳霭流玉】【糖糖糖】【水溺】【xinhe】小天使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