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4章

一直在喊着李戊俞名字的曹民赫,因為肩膀上突然的重量，讓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顫抖着雙手，輕輕将李戊俞扳過來,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才讓他看清楚李戊俞此時的狀态。曹民赫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李戊俞那泛着血的唇角,驚慌之中,他微微舉起右手，顫微微地放到了李戊俞的鼻端。

有呼吸！

沒死！

這個認知讓曹民赫死死咬住嘴唇,眼淚不住地往下落,可曹民赫卻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他半托半抱着，好不容易将李戊俞這個大高個給搬到了最後那排的椅子上躺着。系上後排所有安全帶,确認這個人不會因為剎車而掉下來後,曹民赫立即沖向駕駛室，點火開車，往醫院沖去。

昏睡中的李戊俞卻發現自己‘飄’了起來，他旁觀着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所有的一切，那漫長的一年多的時間,如同放電影般在眼前滑過。

他看着自己進入EXO,被成員們不喜、被愛麗們抵制，可他偏偏不服輸，憋着一口氣低着頭一步一步走出來,有了真正喜愛着他的粉絲們……他一直看見自己走下《移動城堡》發布會後摔倒、被曹民赫扶着上了車……曹民赫帶着他沖入醫院，醫生護士給他搶救,最終醫生走出搶救室，對着外頭等待着的曹民赫搖了搖頭，曹民赫哭倒在地……而他的‘死訊’立即炸了話題榜,粉絲們哀嚎着這不是真實的，可卻在見到S/M發出的訃告後又不得不承認……他的屍體被父母接過，EXO的成員們前往參加，哭的最痛苦的是樸燦列，那個人直接在葬禮上哭暈過去……

眼前的畫面最終回歸到最純淨的潔白

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

李戊俞仰頭看着這個純白世界中，他小心翼翼的，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被這個純白世界給吞噬。

【李戊俞，你甘心擁有這樣子的結局嗎？】

耳邊響起奇怪的金屬質感的聲響，可李戊俞卻根本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他明白，或許這兒就是這個世界的‘意志’。

控制着他的世界意志

而他剛才看見的畫面，果然就是他接下去的命運啊。因為不服從，所以直接被抹殺了，無論用什麽樣的辦法，讓他這個炮灰最終走上炮灰的道路。

那麽他這一年多以來的努力是為了什麽？他一年多受到的莫名的抵制、指責、非議是為了什麽呢？他摸黑走過的那些石子路，那布滿鮮血的雙腳又有誰看見？

就為了現在這個可笑的死法？

【演員李戊俞結束發布會後猝死】

這樣子的标題按在他身上，真的太過可笑了點吧。

世界意志是強大，強大到他無法與之對抗，可真的要讓他就此走上這個炮灰的道路，他怎麽可能會甘心？

他不可能甘心！

【這結局你可以更改】

李戊俞聞言，沒回答，只是輕笑聲，更改結局，不就是意味着繼續受到世界意志的控制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所有的努力在世界意志面前都是不堪一擊，李戊俞就覺得從心底泛起惡心，如果到頭來都只是為了按照原本的結局走的話，那他為什麽不直接從最初就鹹魚躺？

【這個世界是記住李戊俞還是忘記李戊俞，全由你自己決定】

被世界記住

這句話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饒是李戊俞都承認被說動了，可是他卻太清楚了，同意這聲音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吧，你的條件。”

【結束劇情，你将不再受到控制】

果然，彎彎繞繞最終還是和最初的要求一樣，他必須要走完劇情！

“我死了，劇情不是一樣結束了。”李戊俞氣極反笑，“一樣的結局，有什麽關系？你給我看的這個結局我也接受。”

本就是死了一次的他，又何懼死亡呢？

【這個世界意志本就是依托于李戊俞的意念，既然李戊俞選擇死亡，那麽開始清除整個世界，倒計時……】

李戊俞被這話給驚悚到了，他立刻反問道：“什麽李戊俞？原來那個李戊俞？”

【沒錯，作為執行者李戊俞選擇死亡……】

“靠啊，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啊。”頭一次，李戊俞被氣得說出了髒話，“世界為什麽會和原來李戊俞有關系？為什麽我選擇了死亡，這個世界必須清除？”

原來，劇情之中的炮灰‘李戊俞’承受了太多的黑暗，于是産生了毀滅原作的怨念力，為了維持這個小世界，世界意志才将他挑選過來，讓他來完成炮灰‘李戊俞’的願望，以此讓這個世界繼續運轉下去。

因為他是三千世界中最符合炮灰‘李戊俞’的數據，同時又是各方面能力最強大的一個，所以他的力量至關重要。

而如果他這個關鍵力量選擇了死亡，那麽炮灰‘李戊俞’的力量依舊會給這個世界造成致命打擊，從而會清除這個世界。

李戊俞不清楚這宇宙中到底有多少個世界，或許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書，也或許這個世界就是一串代碼。

可是他是實實在在的在這個世界中生存過的，那兒有喜歡着他的粉絲們、有和他相處過的演員們、有曹民赫、有EXO的成員們、還有樸燦列……

他們這一張張笑臉在李戊俞面前閃過，他們是活生生存在的生命啊，他們有血有肉，憑什麽要為了那個炮灰‘李戊俞’的怨念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因為自己被厭惡，所以拉着整個世界的人給他陪葬？這是什麽樣的陰暗的心理啊？

李戊俞頭一次被氣得想要發瘋，他也頭一次因為有着和那個人相同的名字、樣貌而感到惡心。

如果，如果他的到來，可以打敗炮灰‘李戊俞’呢？

這樣想着的李戊俞，也這樣說了。

【劇情是為了安撫李戊俞，因為他想要看到粉絲們挽留他，而之後只要你得到的喜愛越多，那麽得到的光明力量便會越多，這個世界也就更加穩定，李戊俞能夠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會相應降低】

什麽力量不力量的，李戊俞不想去了解，他只清楚，這個世界不能夠毀滅。

有太多的人有太多的家庭在笑、在哭、在瘋狂……所有人都有享受自由的權利，所有人都不應該被拉着赴死。

正因為自己被束縛過，所以才不想看到更多人被禁锢的模樣。

因為那些人當中有着他熟悉的面孔啊。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這個世界中最平凡的那一顆石頭，可是突然之間告訴他這個石頭擁有改天換命的使命，真的很逗，就好像他已經做好炮灰赴死的準備，可突然之間告訴他，他拿到的只是英雄的劇本？

這真的是太荒唐了

李戊俞輕笑：

“這一次我只是不想看見我喜歡着的人們哭泣的模樣。”

==

昏睡中的李戊俞睜開眼，入目的車子頂棚搖晃着，颠簸的車身告訴他，此時曹民赫開的到底有多快。

他轉頭，看着前邊那個嚎啕大哭着開車的背影，出聲：“哥！”

他的聲音像是那空蕩蕩的風箱，沒有半點平日的清亮，可在曹民赫耳中卻猶如天籁。

吱~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躺在那兒的李戊俞因為慣性快要甩出去，卻又被安全帶給拽了回來。後邊響起一連串瘋狂的鳴笛聲，還有幾名司機開到前邊來，放下車窗，沖着曹民赫破口大罵。

可這一切都讓曹民赫置若罔聞，他收了哭聲，扭過頭，一點一點地，好像慢鏡頭回放一般去看，見到後邊的李戊俞已經解了安全帶坐起身來，正在解最後一個安全帶時，曹民赫不敢置信，又哭出聲來：“戊俞啊，哥以為，以為你死了啊。”

李戊俞解開安全帶，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他彎着腰走到前邊，這才看清楚轉過頭來的曹民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髒的不行，可是李戊俞卻看得心裏暖烘烘的，他想要主動去擁抱曹民赫，可礙于車內空間太小，改成拍了拍肩膀：“哥，我沒事。”

哔哔~

後邊的喇叭聲還在不停地響，這也讓曹民赫終于從李戊俞清醒過來的巨大狂喜中回神，他一邊抽噎着一邊将車子重新啓動，嘴上還說着：“我們還是要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這段時間你真的要把我給吓出心髒病來，剛才那十多分鐘你知道我闖了幾個紅綠燈嗎？”

李戊俞清楚，這樣子的情況，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會把人給吓傻了，曹民赫還能夠鎮定地開着車沖到醫院，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不過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子的情況了，我保證。”李戊俞能夠清楚感受到這段時間以來從他身體中流逝出去的‘活力’正瘋狂地往他身體的每一處鑽，填補身體中的空白之處。

曹民赫又想笑又想哭：“再來一次，你哥我真的是直接被你吓進醫院了。”

最終，兩人還是來到了醫院，當醫生見到李戊俞胸口處、曹民赫肩膀處的血跡時還着實是被吓了一跳，二話不說直接給李戊俞進行了全身檢查。

“真的是很奇怪，檢測顯示你的內髒曾經受到過致命的傷害，可已經是自己完成修複了。”醫生不相信地翻看着這些資料，曹民赫趕緊追問道：“醫生，那現在他的狀況怎麽樣啊？他今天吐血了啊！才19歲啊！很年輕！”

醫生依舊沉浸在李戊俞的檢測報告單中，對于曹民赫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現在顯示已經恢複了，并且和正常人沒有差別。至于吐血，我就只看見這一片有點撕裂，是這個導致的。李戊俞xi你小時候受過重傷是嗎？”

站在邊上的李戊俞只能夠點頭，這下子醫生恍然大悟了：“那麽一定要注意不要劇烈運動，不然舊傷複發真的是非常嚴重的。”

曹民赫立即表示一定會注意的，他也接受了李戊俞‘小時候重傷過’的結論，和李戊俞一塊兒離開醫院時，不贊同地盯着他道：“身上有這樣嚴重的舊傷怎麽不和公司報告一聲，看來你不能夠跳舞啊，那太劇烈了。”

“沒關系的，已經很久了。”李戊俞擺着手，他上了車子，才沖曹民赫道，“哥，有件事我要和你報備一下。”

“嗯，你說。”清楚李戊俞的身體真的沒有大問題後，曹民赫整個人都放心了。

“我馬上要退隊了，你準備一下吧。”

“什麽？”曹民赫只覺得李戊俞可能是真的想把他給吓出心髒病，他猛地轉身去瞧李戊俞，那句‘你開玩笑’被李戊俞冷靜的表情給生生咽了回去。沉默了許久，曹民赫這才開口，“這個事情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可以決定的，我覺得你要和李理事親自說。”

“嗯，那你就帶我去公司。”

最終，曹民赫帶着額李戊俞前往李休滿家中，他坐在客廳裏，看着李戊俞和李休滿一塊兒進了書房。看着牆壁上的挂鐘走了大半個小時後，李戊俞才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一塊兒出來的還有李休滿。

不是曹民赫想象中的黑臉，李休滿甚至笑着，一手拍着李戊俞的肩膀，道：“戊俞啊，我還是那句話，期待你未來的進步。”

“老師，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李戊俞也笑眯眯的模樣

曹民赫從來都不知道，退隊，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可他又想起，當初李戊俞加入EXO時，那也不是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李休滿都點頭了，那就代表着，李戊俞的退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

李戊俞回到宿舍，他身上帶血的衣服引得四人的圍觀。

“這什麽血？我剛剛在家裏看的發布會你這衣服還幹淨的很。”樸燦列皺着眉，指着李戊俞的胸口。

血跡已經幹涸，呈現出一灘黑色，大咧咧地蓋在李戊俞淺色的毛衣上，刺着所有的雙眼。

“小時候的傷口發作了，所以流了點血。”李戊俞順勢将那一套說辭拿出來，堵四人的嘴，這樣子大的血跡不論他說什麽都是不可能瞞過去的，還不如半真半假。

“小時候的傷口？”邊柏賢立刻關切地上下巡視着李戊俞的全身，“哪裏？給我們看看，你以前怎麽從來沒說？”

可本就是在撒謊的李戊俞，哪裏還真的可以安心承受大家毫無雜質的關心呢？他有些心虛地擺出笑臉：“很小的時候，醫生說最近好像累到了，所以才會複發的。”

“哦！”三人點頭

可偏偏樸燦列沒有，他就站在那兒，一雙眼睛仿佛快要看穿李戊俞的一切，這讓李戊俞的心虛感更濃了，嘴上喊着‘去洗漱啦’趕忙跑進房間。

當洗完澡的李戊俞重新進入房間時，他只覺得樸燦列的目光好像一直在他身上轉悠着，這讓他故意道：“哥，你為什麽老是看我？”

樸燦列淡淡地将目光收回，說了句：“看你好看。”

李戊俞站在那兒，想要裝作平日裏的心情，輕松地回應，可是他實在是辦不到，他只能夠努力地勾起唇角，當成什麽事都沒有的模樣，笑了。

而這反應，也讓樸燦列擡頭看了他一眼。

小魚，你撒謊的樣子，我真的太了解了。

熄燈後，李戊俞側過身子，盯着黑暗之中的樸燦列，道：“哥，祝你生日快樂。”

本來已經閉上眼準備睡覺的樸燦列，聽着這話，他心中感到古怪，側頭借着月光依稀看着李戊俞模糊的身影：“嗯？”

明天才是他的生日啊。

李戊俞笑了，笑的和平時沒差，他輕聲道：“我就是想早點和你說。”

“切，小孩子一個。”樸燦列伸出右手，揉了下李戊俞的發頂，“快睡覺吧。”

感受着腦袋上溫暖的大手，李戊俞突然很想讓時間就此停止，果然人還是會留戀溫暖的啊，他又重複了遍：“哥，祝你生日快樂！你一定要快樂！”

揉着他腦袋的樸燦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只覺得喉嚨處好像哽着一塊東西，令他難受的緊：“嗯！無論，發生什麽……”可是這話說出口，樸燦列卻終于崩潰了，他害怕自己害怕的那件事情會發生，“小魚，你實話和我說好嗎？你隐瞞着什麽？”

說到後邊，樸燦列的聲音已經不對勁了，他在見到李戊俞身上那片血跡就感到不對勁，而李戊俞後面的表現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想。

現在李戊俞又莫名其妙的說了兩遍生日快樂，他的異常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我和你說的……”

“哥，對不起，”李戊俞粗暴地打斷樸燦列溫柔的話語，他死死壓抑着到嘴的哭泣聲，“我，要，退隊了。”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好像時間在這一刻是真的停滞了

若不是李戊俞能夠聽到樸燦列那突然加重的呼吸聲，他真的會這樣以為。

樸燦列從來不知道，被他壓在心底最深處的事情會如此快的發生，他一直都想要留住李戊俞的，所以才會對李戊俞說那樣子的話。他從來不覺得李戊俞是不符合EXO的，只要有同樣的目标，怎麽可能會不符合呢？

“為什麽？”樸燦列最終還是問出了一直壓着他的問題，“你已經度過了最黑暗的時期，留在EXO只會越來越好。”

“哥，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差別啊，你永遠會把EXO放在自己前，可是我不同，”李戊俞用着最普通的語言，說着最殘忍的話，“我從來不會把EXO放在我前面！”

他從來不會把EXO放在前面！

這句話讓樸燦列意識到，李戊俞最真實的想法，他曾經以為無論如何，李戊俞也應該對EXO有留戀吧，可是他卻說，沒有！一點都沒有！

樸燦列所有的悲傷，在李戊俞的這句話面前，全都被止住了。

他眨着眼，想要看清楚黑暗中李戊俞的表情，卻是徒然。他開口，才發現聲音啞了：“小魚，你難道真的對EXO沒有一點留戀嗎？你有想過你退隊對我們造成的影響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當初是你自私的加入進來，現在又自私地離開？李戊俞，你有心嗎？”

心？

他當然有！

正因為有心，所以他才會在掙脫束縛的那時候選擇了留下來。

可是現在離開也是他的決定，面對樸燦列的質問，李戊俞無法做出理直氣壯的反駁。

“EXO這支隊伍，難道就是供你娛樂的媒介嗎？你是不是一直就有退隊的想法？”樸燦列猛地坐起來，看着黑暗中的李戊俞，“我們為了EXO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如果沒有EXO，你覺得你的出道會是這樣子的一帆風順嗎？EXO往前走去，都是我們大家在維護！我說過，毀掉一樣東西簡單的很，只需要松手，可是如何去呵護一樣東西，這才是你李戊俞最需要學習的！”

講到後面，樸燦列想要指着李戊俞的鼻子罵，可只要想到這個人是李戊俞，他又下不去這個心，他哀嚎着，像只受傷的小動物，發出悲傷的哀鳴：

“李戊俞，你怎麽能夠這樣自私呢？”

怎麽可以這樣自私，連招呼都不和他們打一聲，就自己決定了退隊呢？

“對不起，哥！”

看着哀傷的樸燦列，李戊俞特別想上前去擁抱他，等着伸出手時，卻又堪堪停下。

此時的樸燦列，應該不想與他有接觸吧？

“李戊俞，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着退隊？”

退隊，本就是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只不過曾經因為樸燦列的存在，使得他停下了腳步。

而現在，他又要重新上路。

“是！”

這個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将樸燦列心中給李戊俞想好的所有的退路，統統封鎖了。

樸燦列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幹涸了一般，發出的聲音嘶啞的難聽：“李戊俞，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是！”

“你知道你這樣做，我和你之間會變成什麽樣嗎？”

“是！”

連着三個毫無停頓的‘是’，打破了樸燦列內心對于李戊俞的一切幻想。

他擡起頭，看着那模糊的人影，有些瘋了似得笑出聲來：“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想要退隊的，所以我一直對你說那樣的話，可是那又如何呢？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我覺得，”樸燦列一邊笑着，一邊哭着，語無倫次，“你這個，我是個笑話，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嗎？你有心嗎？滾！你給我滾！”

兩個人明明坐在一張床上

可是那中間卻隔着巨大的天塹

一道名為EXO的天塹

11月底的首爾，好冷啊

李戊俞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門前

他沒變、行李箱沒變、宿舍大門也沒有變

變得只是人的心

他彎下腰，對着那宿舍門，久久的鞠躬

轉身離去

這條路上，終究只有他一個人繼續前行了

哥，我是有心的，我這顆心熱乎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負韶華】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伊蘇】【nye~】【遲辭】【羊羊得意】【insky】【水溺】【粥粥】【Augenstern】【小KKKK】【薛洋小可愛】【檸檬果果】【慕白tang】【xinhe】小天使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