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逃生游戲裏撩妹忙

“你他媽在幹嘛!”

一聲驚罵後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聲, 張奇忙不疊地趕到了現場,卻見蔣博的手已經用盡力氣把正在抵住門的林飛酒推了出去。身為一名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那一下的爆發力不容小觑, 毫無防備的林飛酒直接被卷進洶湧血水中。

從背後看不到少年的表情, 但也能從驚呼聲窺得幾分情緒。蔣博冷哼一聲正準備回身,迎接他的卻是張奇招呼過來的重重一巴掌,直接抽的他一個踉跄跌倒在地。

整張臉陷入了熱辣辣的疼痛中, 甚至是感官神經都稍微有點麻木。張奇用了很大的力氣,打得蔣博一陣耳鳴目眩,愣了愣才勉強從地上爬起。

“你、你他媽……”

張奇力氣很大, 竟是毫不費力地又把人高馬大的蔣博給扯到了自己面前。他的額頭上還有因為争奪而被打傷的痕跡, 鮮血順着鼻梁骨往下淌,将整張臉都映襯得可怖起來。男人眼神陰鸷,眸中躍動着令人膽顫的火:

“蔣博,老子必定讓你死在這最後一關裏!”

大家都是經歷到最後一個關卡的人了,自然也不是什麽小白, 當然稍微冷靜下來就能看出故意去品嘗桌子上那些肉的蔣博別有所圖。不過當時為了争奪生存的機會大部分人都已經是殺紅了眼, 管他什麽昔日住在一起的情分,怎麽能比得上自己的生存?

他們哪怕知道蔣博別有所圖又如何, 照例已經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戰。張奇在之前過關的時候被人推崇為領隊, 自然是有一定的判斷和自制力,竭力阻止大家不要紛争無果後,只得是先跑了出來。

回想起他出來之前看到的慘烈景象,張奇肚子裏就憋着一團火。後來竟是看到蔣博對于林飛酒和裏面的兩個女生都還要趕盡殺絕,原本的火花陡然竄大,逼得他雙眼都是通紅。

張奇本來想要沖進去救人,但眼看着裏面的血水已經是蔓延到極高的線, 恐怕不多時就能把他這個一米八幾的高個男人都給淹沒了,咬咬牙後便也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在原地徘徊片刻又覺得不甘心,見蔣博喘着粗氣似乎是有想要逃走的意思,立馬眼神一凜,竟是拖着蔣博來到門邊,将其往裏面也是狠狠一推。聽到水花濺起的巨大聲音和男人的慘叫,這才頗為不忿地轉身離去。

血水洶湧成汪洋,很快漫過喬荔和葉含願的腰際直升肩膀,讓幾乎整個身子都是出于食人魚的噬咬範圍內,連動作都被黏膩包裹而減慢了不少。林飛酒的個子要比兩人高出一些但也很是難受,三個人憑着繩子才勉強沒有被沖走。

“這繩子要斷了!”

刺鼻的氣味熏得人頭昏腦漲,但憑借着危機意識還是讓三個人都保持着清醒。林飛酒是緊緊抓着繩子的那一個,立馬就感覺到繩子越來越細,如果不是很多食人魚都盯着他們啃噬的話,恐怕撐不了幾秒繩子就會直接斷裂。

“往窗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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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仍舊是在逐漸往上升,力氣最小的葉含願逐漸開始有點體力不支。喬荔騰出一只手來舉着手機帶來一線光明,才讓她發現這裏的窗戶比其他地方的都要高上不少。

位置大概……正好在林飛酒的頭頂。

兩人掙紮到現在的默契度已經很是不錯,聽到葉含願這一句話的時候喬荔立馬就是把手機光往那邊偏移了一些。三人很快找到路一同掙紮過去,只覺得腿仿佛是被裹在泥漿裏,同時還伴随着密匝匝的疼痛,皮膚火辣辣的,像是被剝下來一層組織。

“嘩啦——”

率先出水的是傷勢最重的喬荔,她在水裏面呆的也是最久,被兩人扶着站起來都很是吃力。一陣頭暈目眩後,喬荔費力抓住窗戶的邊緣,卻只見外面的光亮越來越暗淡,只留下勉強能夠給人照明的幾盞。

二樓的距離不是很高,但跳下去非傷及殘,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傷勢來賭運氣,只能是先坐在窗戶邊喘了口氣,再把下面的葉含願也拉了上來。

葉含願之後便是林飛酒,開在這裏的窗戶共有兩扇,勉強能夠供人歇息。借着手機的光線她也是能夠看清,腿上的傷痕密密匝匝,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根本沒有一塊好肉,淋漓鮮血混雜着髒污往下直淌,疼得她都已經有點麻木。

另外兩位的情況比起她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個子高的林飛酒稍微比她們好一點的只是被咬的地方少了些,傷勢同樣比較嚴重。如果不是驚人的意志力支撐着三人必須從此逃出的話,恐怕換個普通人來早就被吓癱在洶湧的血浪裏。

“我們現在怎麽辦?從二樓下去應該是不可能的了,這個繩子肯定支撐不起我們這麽倒騰,說不定到中途就已經斷了。”

身處的環境還不算是太絕望,起碼等血水蔓延上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靠在窗戶邊上有了片刻栖息之地的喬荔心情要好了很多,甚至還忍痛給他們做了個“咔嚓”的手勢開玩笑。

她漂亮白皙的手也受了傷,上面沾滿了不知道是自己還是那些怪物的污血。葉含願看向喬荔的眼神帶着點自然而然的探究和思索,仿佛是想要透過這張明豔的面龐看穿真正的靈魂所在。

葉含願總是覺得,溫昭潔給她的感覺和之前完全是不一樣。只是之前溫昭潔一直默默無聞也沒有朋友,好像是獨行俠般,每次從列車上回到別墅裏的時候都頂多聚在一起吃個飯,基本也不怎麽說話。

只是沒有想到,她看起來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堅韌有趣的靈魂。葉含願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瞬,繼而在自己的長袖裏掏出一盒藥劑來。她穿的是格子裙配長袖襯衫,袖口紐扣比較緊,所幸在被圍攻的時候還沒掉出來。

“這是傷藥,效果應該不錯,不過劑量應該是不夠我們三個人一起用的,都省着點,就用在傷口最深的地方吧。”

喬荔立馬也就想到了自己在之前獲得的地圖,恐怕這也就是葉含願的獎勵了。在那個時候只有她們和蔣博三個人是朝着正确方向,其他人驚慌之下四散而逃,後來進了房間也沒看到人,估計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她愣神思索的空檔,葉含願已經是輕輕抓住了她的腳踝,兩指動作溫柔地小心找到沒有受傷的地方,清涼的藥膏塗在指尖從傷口劃過,頓時灼燒般的痛覺就減退不少。

指尖一路劃到上方,将她腰間受傷的地方全都塗抹了個遍。疼痛中不時穿插酥麻的癢意,喬荔擠眉弄眼,看得旁邊的林飛酒總覺得自己無言之中被塞下了一堆的狗糧。

好像還有點香。

藥劑最後拿過來被簡單塗抹一下之後已經是見了底,三人這個時候也是好轉了不少。底下的血浪格外洶湧,已經逐漸有了要漫上來的勢頭,喬荔也不敢再耽擱,生怕遲則生變:

“不如我們先去其他的地方?這樣挪過去的話,繩子應該勉強是可以的。我比較靈活,林飛酒你拽着繩子,我試試吧。”

她不僅靈活而且力氣大,在逃生游戲裏還是挺占優勢的。都已經到了這個關卡的人絕大多數靠的還是自身實力,林飛酒猶豫一下之後也沒多說,只是叮囑了對方小心之後就讓喬荔用繩子拴住腰,繼而自己和葉含願牢牢抓住。

洗手間在這裏占據了有半數地盤,喬荔抓着窗戶一點點向旁邊挪去,很快又移到了另一扇窗。她感覺到外面天氣挺熱,身上又黏又濕,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汗水還是污漬,只覺得浸得傷口隐隐作痛。

好在葉含願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的繩子還算是挺長,直至她走進一個包間裏也沒有斷掉,确定好沒有什麽危險之後才招手示意二人過來。

黑暗籠罩的包間空空蕩蕩,沒開燈,只有外面的光線漏進來才能讓人看到裏面只有桌椅和幾包放在桌子中間的餐巾紙。喬荔坐在椅子上拆開一包開始擦拭身上,用掉整整一大包之後才發現自己幾乎已經成了個血人,沒有水流清洗之前,身上的黏膩感根本不會退掉。

喬荔狠狠地罵了句髒話,把用過的紙巾當成是蔣博往垃圾桶裏一丢,待到那邊的兩人也是安全過來簡單擦過一遍之後幾人才推門出去。旁邊就是樓梯,走道裏慘淡的昏黃灑落在上方,下面是一片人的視力難以看清的陰暗角落,滲得人頭皮發麻。

她來到這裏時才忽然想起,自己其實和葉含願一出來的時候直奔的就是樓梯,只是上去的時候莫名其妙居然到了洗手間裏去,之前的那段記憶也是再次回歸這裏的時候才恢複。光線在樓梯上的臺階劃分出一道分明界限,下方的陰暗仿佛是無盡深淵,攔截着人不敢上前。

“你他媽——”

一道争吵聲突兀在附近響起,吓得三人連忙回過頭去。而長長的走道內空無一人,連聞聲尋蹤都難以做到。喬荔試探性地想要在周圍觀察,轉身卻見到葉含願的臉色陡然蒼白如紙。

她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

一個瘦弱的、不似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影子在牆壁上被倒映出來,輪廓微動,甚至還能看到黑暗中漸漸凝結成的一張嘴巴。它的嘴裏沒有牙,只是上下翕動着吐出類似于人聲的話。

“這張皮細糯,就用來包餃子吧。”

“去吧,給2444包間加個餐啊。”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可以從燒烤店出去,去別的新地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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