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替她受罰 他就再也見不得她的眼淚
戚歡就着礦泉水, 吃了一粒布洛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的感覺緩和了很多。
也是這時, 她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路過。”曲簡沉神色淡淡地回。
戚歡側眸看向他，就這麽緊盯着他看, 也不說話。
曲簡沉正在開車，可這道目光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出聲問道：“盯着我幹什麽？”
“看你撒謊怎麽都不知道臉紅的？”戚歡笑他。
曲簡沉神情不變，繼續說道：“為什麽覺得我在撒謊？”
“你家以及你公司都和這裏不順路，請問你是怎麽路過的？”戚歡無語地說道。
倏地，她往深處想了想，立馬震驚地看着曲簡沉, “不會吧, 不會你花錢找了什麽偵探跟蹤我？為的就是想找找我有什麽秘密, 然後以此來威脅我！”
曲簡沉忍不住笑了聲：“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屈才了, 那些編劇估計都沒有你的腦洞大，會編故事。”
戚歡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嘲笑我, 那你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不許說謊, 說真話。”
曲簡沉也沒再隐瞞, 笑着說道：“和你通電話的時候, 司機提了餐廳的名字，又是意大利菜，很好找。”
戚歡：“……”
她沒想到竟然被司機大叔洩露了行蹤。
“不對啊，你過來找我幹什麽？”戚歡又迷惑了。
曲簡沉絲毫不帶臉紅地回：“不是說好今天晚上我們見面的嗎？”
戚歡納悶：“我明明沒答應啊？”
“是嗎？”曲簡沉挑了下眉, “我以為你答應了。”
戚歡也懶得跟他繼續争論這些，她揉了揉肚子，雖然吃了藥，可還是隐隐作痛。
“你吃冰淇淋了吧？”曲簡沉看見她的動作，倏地出聲說道。
戚歡一驚，“這也能被你猜到？難道你跟我媽一樣，在我身上裝監控了？”
“如果問世界上最好猜的人是誰，我一定回答戚歡。”曲簡沉輕笑，“你不會不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好猜吧？”
戚歡：？
真的嗎？她不信！
***
車子一路沒停，到了戚歡的小區樓下。
戚歡也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麽疼，雖然已經到了八月末，晚上也還算悶熱，可她卻覺得手腳都冰涼。
曲簡沉的外套被她裹在身上，可這時也到了該還給他的時候。
戚歡解開安全帶，道着謝：“謝謝你送我回來，外套還你。”
“穿着。”曲簡沉只簡短說了兩個字。
戚歡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曲簡沉的目光卻落在戚歡的嘴唇上，比起剛開始的鮮豔，此時卻已經泛了白。
他眉尖微蹙，嘆着氣道：“我送你上去。”
“我坐電梯就到了，不遠。”戚歡出聲便是拒絕。
曲簡沉直接下了車，繞過車頭便來到副駕駛座這邊，他開了門，便笑着說道：“我抱你？”
戚歡趕緊搖了搖頭，小區內人來人往，她可不想這麽顯眼。
曲簡沉的西裝被她穿着，幾乎是将她整個身子都包裹在了裏面，越發顯得她身材嬌小。
“挺合适你的。”曲簡沉垂眸打量她，唇角也含了一絲笑意。
戚歡低頭去看自己的打扮，這唱戲似地大袖子，到底哪兒适合了？
她用手捂着肚子，幾乎是慢慢往前挪着。
曲簡沉實在看不下去了，攔腰将她橫抱起來，“以你這速度，半天都上不了樓。”
戚歡吓了一跳，伸手勾住曲簡沉的脖子便嘟囔道：“你幹什麽呢，我自己能走！”
這時，小區阿姨剛好路過，看見戚歡和曲簡沉也不覺得意外，甚至還停下腳步說道：“這次也不要在外面做什麽了哦，回家去做。”
戚歡這才認出來，這是上次她找曲簡沉要耳環時，遇到的阿姨。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
又是這樣暧昧的姿勢……
戚歡覺得自己可以從這個小區搬出去了，她臉頰滾燙，根本不敢去看阿姨的神情，将臉直接埋進了曲簡沉的懷裏。
曲簡沉甚至笑着回了一句：“謝謝阿姨，我們會注意的。”
戚歡臉頰越發熱了起來，她連忙催促：“快點走。”
***
曲簡沉的衣服上沾染着與他身上相似的松木香味，清冽中卻又透着溫柔，讓人聞了便忍不住多沉溺進去。
戚歡将臉埋在曲簡沉懷裏，一時間甚至流連到忘記了擡頭。
曲簡沉按了電梯，然後抱着戚歡進去。
他垂眸，見戚歡跟鴕鳥似地躲在他懷裏，便不由輕笑出聲：“已經沒人了，還要躲多久？”
戚歡這才擡起頭，一張臉紅潤透着光，就連眼睛都仿佛含了水潤一般，一時叫人分不清她這是熱的，還是因為其他。
曲簡沉抱着戚歡，本就與她離得很近，近到甚至能細數出戚歡濃密的眼睫毛，而眼神再向下，便是小巧的鼻、嫣紅的唇。
一切，都近在咫尺。
戚歡看着關閉的電梯門，心裏也松了一口氣，“幸好那個阿姨和我不是一棟樓，不然我更丢臉了。”
電梯裏本就空間不大，再加上是封閉狀态，二人又是身體相貼的姿勢，暧昧幾乎頃刻流轉。
曲簡沉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側臉避開了戚歡的眼神。
戚歡渾然不知，仰頭朝曲簡沉看去，“你怎麽不說話？”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近距離看清曲簡沉的側臉線條，鋒利流暢得像是用最精準的尺子打造出來的一樣。
戚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颚線，甚至還驚呼了一聲：“哇，曲簡沉，你這下巴好像能将我的手都劃破了！”
此時，電梯門剛好打開。
曲簡沉快步踏出了電梯，然後走到了戚歡家門口，“密碼。”
“不要偷看哦。”戚歡還特地用手擋住不讓曲簡沉看。
進了玄關，曲簡沉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幾乎是加速般地将戚歡放在了沙發上。
戚歡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沙發上坐着了。
曲簡沉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眼神克制地掃了她一眼，“下次還敢吃冷的嗎？”
戚歡伸出手指發誓：“保證不敢了。”
曲簡沉輕嗤了聲，對于戚歡的發誓是一個字不信，畢竟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麽幹了。
“還疼嗎？”他問。
戚歡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毫不吝啬地開始使喚曲簡沉，“我想喝水，喝熱水。”
曲簡沉卷了卷袖子，直接去了廚房燒水。
“紅糖放在哪個櫃子裏了？”
戚歡先是脫了西裝，然後起身指了指：“左邊第二個櫃子。”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曲簡沉已經泡好了紅糖水，也放在了茶幾上。
因為有點燙，戚歡吹了吹又放了回去。
曲簡沉便又将灌了水的熱水袋遞給了她，“拿着。”
“你怎麽找到的？”戚歡接過後貼在肚子上，熱源一靠近，她也覺得緩解了不少。
曲簡沉輕笑：“幸好你廚房不算很亂，想起來你以前經常用，翻了一下就找到了。”
戚歡微微怔住，只覺得心跳莫名其妙又加速起來，為了掩飾這種不自在，她趕緊端起紅糖水喝起來。
結果卻因為太燙，而燙到了舌頭。
“你這樣看起來真的很不聰明。”曲簡沉擰眉開口。
瞬間，旖旎的氛圍都被打破。
舌頭的刺激讓戚歡清醒了幾分，但随即也朝曲簡沉道着謝：“謝謝你買藥，送我回來，以及幫我弄紅糖水和熱水袋。”
她這麽一說，才發現曲簡沉今晚真的做了不少事，随即便又愣住了。
曲簡沉拿起自己的西裝，又揉了揉戚歡的發頂，溫聲笑着說道：“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戚歡愣愣地，直到曲簡沉走了都沒有回神。
***
前一晚如同死屍一般，戚歡躺在床上的時候便開始忏悔，她以後再也不在例假來之前吃冷的了。
江又夏八卦地打來了電話，“昨晚和許學長聊得怎麽樣？”
“我大姨媽來了，差點疼死，吃完飯就讓曲簡沉送我回來了。”戚歡沒有隐瞞，全都告訴了她。
江又夏卻迷惑地問：“等一下，你和許學長一起吃飯，曲簡沉怎麽在那裏？”
“他……”戚歡倏地頓住，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反正就是他也在，給我送回來了。”
江又夏啧了一聲：“看來你和曲簡沉還真是鎖死的狀态，鑰匙我扔了。”
戚歡：“……”
“你說曲簡沉一個業務繁忙的人天天趕着上趟給你當司機，他圖什麽呢？”江又夏笑着問，“不可能是不求回報的活菩薩吧？”
戚歡心裏跳了跳，說道：“這就是我們從小的情意了，你不知道曲簡沉小時候經常給我背鍋的。我摔東西，他受罰。我們有福同享，有難他當。”
江又夏撲哧笑了一聲：“你能活這麽大，原來多虧了曲簡沉的照顧。這麽深厚的情意，你不以身相許說不過去了吧？”
戚歡：？
“他和我頂多算是戰友情，你知道什麽是友情嗎？”她趕緊反駁。
江又夏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嗯，他好愛你，為了你什麽都願意承擔，真的嗑到了。”
戚歡：“……”
這天是沒法聊了。
朋友聚會。
程煜白看着許久不來的曲簡沉出現，而他西裝上正好多了一個胸針，便也不由出聲調侃：“這就是你和戚歡的定情信物？”
其他人聽了，也都感興趣地湊過來看。
“啧，你來真的啊？”
曲簡沉坐下後，便端起旁邊的酒杯抿了一口，随即才淡淡睇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說是假的？”
瞬間，包廂裏沉寂了片刻。
程煜白跟曲簡沉碰了碰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這心思什麽時候有的？”
“替她受罰的那天。”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嚎啕大哭地抱着他，說要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然後，他就再也見不得她的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