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免費午餐 我想采用其他付費方式
初中, 放學前三分鐘。
數學老師在講臺上激情講課，而坐在窗邊的少女托腮看向窗外，白皙幹淨的臉頰毫無波動, 只有一雙靈動烏沉的雙眸閃了閃, 卻是被窗外的風景給吸引。
鈴聲一響，原本安靜的教室也躁動起來。
數學老師不為所動，依舊講着最後一題。
教室裏響起淺淺的嘆息聲。
少女回過神, 開始收拾書包，嘴裏更是念叨着：“三、二、一！”
“下課！”數學老師拍了拍手, 收起教材便向教室外走。
“還好今天沒怎麽拖堂！”
“歡妹，你怎麽每次都知道數學老師什麽時候結束啊？”
“我猜的。”戚歡眸子一晃，笑意淺淺地開口。
戚歡快速收起了書包。然後便走向了曲簡沉，“你今天去不去我家？”
“不去。”曲簡沉咳嗽了一聲，背上書包往外走。
戚歡也沒氣餒，快步追了上去, “聽說我爸得了一個新寶貝, 還說要邀請曲叔來看, 神秘的不得了, 你就不好奇嗎？”
曲簡沉眸底有倦色，随即神色平淡地搖了搖頭：“不好奇。”
“可是我好奇啊！”戚歡抓着曲簡沉的胳膊就将他往自家車那邊走, “你就當陪我嘛, 一起去看看。”
曲簡沉嘆了一口氣, 認命地跟了上去, “你慢點。”
兩家的車并排停在那，戚歡卻拉着曲簡沉上了自家的車。
曲家司機也不覺得意外，開着車跟上了戚家的車。
“我跟你說啊，我爸說那個茶壺是清朝的, 從拍賣會拍賣回來的。你一定很感興趣吧，他今天不在家，我帶你去看一看。”戚歡小聲湊過去說道。
曲簡沉已經懶得争辯這到底是他想看，還是她想看了。
到了戚家，戚歡拉着曲簡沉上了樓。
戚皓有一間專門用來收藏各種古玩文物的房間，裏面藏品很多，也經常帶着曲書遠一起賞鑒。
“我看看，我爸把茶壺放在哪裏了。”戚歡左右翻着。
曲簡沉就站在門邊的位置，也沒動，也沒有幫忙翻。
終于，戚歡在博古架的一個方盒中找到了那個茶壺，琺琅彩山水人物繪于其上，細膩精致。
“找到了！”戚歡拿起茶壺便走向曲簡沉，“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而在這時，戚歡轉彎繞過桌椅時剛好被絆了一下，手裏的茶壺因此脫手而出。
曲簡沉離得較遠，想要去補救已經遲了。
砰——
茶壺瞬間碎成了很多瓣。
樓下腳步聲和說話聲漸漸接近，戚歡的心跟着碎了的茶壺一起碎了。
戚皓和曲書遠聽見動靜，進了房間便看到成了碎片的茶壺。
“誰幹的？”戚皓看見自己辛苦拍賣而來的茶壺成了這樣，怒氣瞬間上湧，立馬看向了戚歡，語氣嚴厲地說道：“我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進來，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戚歡此時被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曲簡沉擋在戚歡面前，垂眸說道：“戚叔叔對不起，是我讓歡歡帶我進來的，茶壺也是我摔的。”
“簡沉，你怎麽這麽不懂事？這房間也是你能随便進來的？”曲書遠皺起了眉。
氣氛一瞬間凝滞。
戚歡不敢說話，甚至不敢說出事實，然後就從葉頌蘭那裏得知曲簡沉被曲書遠揍了一頓的事。
她趕緊跑去找戚皓，神色焦急又自責，“爸爸，茶壺是我打碎的，不是曲簡沉。他不該被打的，都是我的錯。”
“那你當時怎麽不說出來？”戚皓問，“歡歡，你犯錯只想着隐瞞嗎？每次都靠着簡沉幫你，以後長大了看誰還能幫你。”
戚歡一句也沒聽進去，匆忙地跑去了曲家。
“英姨，曲簡沉呢？”她看見簡鶴英便問。
簡鶴英嘆了口氣：“在房間裏呢。”
戚歡心裏咯噔一跳，快步上了樓，然後直接沖進了曲簡沉的房間。
結果，只看見曲簡沉躺在床上，眼睛閉着，臉色也有些蒼白。
戚歡心裏瞬間慌亂起來，幾乎是一瞬間，她撲過去便嚎啕大哭起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曲簡沉你不要死啊……”
“是我非要拉着你去看茶壺，是我連累你被打，嗚嗚嗚對不起……”
“你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戚歡晃了晃曲簡沉的身子，結果他不僅沒醒，還紋絲未動，這心也涼了半截。
“哇……曲簡沉，你醒醒！”
“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戚歡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床上的人終于動了。
“你真的好吵，能不能讓我睡會覺。”曲簡沉忍着頭痛睜開了眼睛。
戚歡：？
曲簡沉因為感冒，所以吃了點藥，這才剛睡着，就被戚歡的哭聲給驚醒。
他皺了皺眉，說道：“你少看點電視劇吧。”
戚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抹了把眼淚，抽抽噎噎地問道：“你不是被曲叔打了嗎？真的沒事嗎？”
“一藤條而已，也不疼。”曲簡沉回答。
戚歡哇得一聲，又抱住了曲簡沉，“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會撒謊了，也不會害你被打了。”
曲簡沉深深嘆了一口氣，對着門口看戲的四個人說道：“能幫我把她帶走嗎？”
“嗚嗚嗚不行，我不想離開你！”戚歡抱着他不放。
曲簡沉：“……”
***
例假一走，戚歡又生龍活虎起來。
弘盛的項目負責人又再次找了上來，戚歡上次思考再三後決定拒絕，因為她還是更擅長畫漫畫，但提出可以協助。
戚歡也有些詫異，一般很多作者賣完作品後，這部作品幾乎就跟自己沒關系了，你甚至不能提出任何意見，因為你提了也沒用。
她沒想到弘盛這麽負責，竟然會一直問她的意見，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可戚歡看了看弘盛這些年拍攝的作品，幾乎都是口碑收視齊飛的好作品，難怪會這麽盡心盡力，因為人家真的做到了在尊重原著也尊重所有人的努力。
她今天去了微博，很多讀者知道她的作品已經賣出了影視版權，一邊為她開心，一邊又擔心影視化的問題。
——恭喜大大賣出版權！
——有點擔心拍出來會不好看嗚嗚
——弘盛這幾年的作品都很火，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希望選角能好點！
戚歡發了一條微博，安撫了一下讀者。弘盛的态度很好，她覺得可以期待。
——所以大大什麽時候開新坑呢？
——所以大大什麽時候開新坑呢？
——所以大大什麽時候開新坑呢？
戚歡看着整齊劃一的催更，直接吓得跑路了。
編輯随後追殺而到。
【編輯泠月】：看到讀者們的心聲了嗎？還不開嗎[微笑]
【柚子汽水】：我說我最近被一些事綁住了，抽不開身你信嗎？
【編輯泠月】：你先說，我再決定信不信[微笑]
【柚子汽水】：是這樣的，我從小被訂了婚約，但我不喜歡，最近一直在抗争當中。
【編輯泠月】：……？
【柚子汽水】：看吧，就知道你不信。但我快成功了，等我成功了，我再回來挖坑！
【編輯泠月】：好的，我暫時信了……
戚歡也沒管編輯信不信，至少她暫時不會被催了。
***
周六。
戚歡去了項目負責人所說的那個餐廳，因為想當面商量劇本的事，卻令她沒想到的是，來的人竟然是許慕清。
“你好像很驚訝？”許慕清坐下，便笑着開了口。
戚歡一時無法回神，震驚地問：“學長怎麽會在這裏？”
“我好像還沒有介紹我現在工作的地方。”許慕清彎了彎唇，“我在弘盛工作。”
戚歡一驚，随即便想起來聽到的一些八卦，“聽說弘盛新來了一個副總，不會就是學長吧？”
“是我。”許慕清點頭，“很抱歉現在才說出來，你這個項目現在也會由我接手的。”
戚歡怔愣住，忍不住問道：“不會我這部漫畫……”
“不是，是因為真的很火，再加上劇情節奏很好，公司才會買，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漫畫的作者。”許慕清解釋。
戚歡彎眸笑了笑：“怪不得學長上次說我們還會有合作機會，原來指的是這個？”
“你不生氣我瞞着你？”許慕清問。
戚歡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好生氣的，學長有自己的安排。”
她的話實在太過客氣，許慕清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次有些失禮，今天我請客吧。”戚歡又笑着開口。
許慕清沉吟了片刻，點頭應下：“好。”
點單後，二人一起聊起了項目的事，邊吃邊聊，氣氛頗為和諧。
戚歡正吃着飯，手機震動了下，她打開一看，是曲簡沉發來的信息。
一張表情包，一個挑釁的小豬。
戚歡笑了笑，發了一張企鵝拿刀的表情包。
随後，曲簡沉回了一張投降的表情包。
戚歡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慕清瞥見戚歡的笑臉，問道：“在看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曲簡沉發了個表情包，特別好笑。”戚歡眸子彎彎，唇角笑意不變。
許慕清眸光微閃，說道：“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吧。”
“大概還在肚子裏就認識了吧。”戚歡想了想，回答。
許慕清唇角微抿，沒有繼續說話。
這時，曲簡沉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說是午飯還沒吃，順便加了一個賣慘的表情包。
戚歡本來想當做不在意的，可想想那天曲簡沉為她忙前忙後，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于是便回了一條信息：想吃什麽？
曲簡沉那邊幾乎是秒回，點了幾道愛吃的菜。
戚歡立馬招手讓服務員過來，然後将菜點好，“麻煩做好後幫我打包，我要外帶。”
許慕清看着戚歡手裏拿着手機，即使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問出了口：“這是帶給誰的？”
“曲簡沉的，他說自己還沒吃呢。”戚歡并沒有隐瞞，直接回答。
等菜打包好，戚歡和許慕清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先去買了單，然後接過服務員打包好的飯菜，便朝許慕清揮了揮手：“學長，那我先走了。”
許慕清本想叫住人，可戚歡離開的速度太快了，他站在原地，皺着眉看着戚歡離開的背影。
***
曲簡沉收了手機後，唇角也微微勾了勾。
徐淩剛好進來問曲簡沉午餐要吃什麽，便看到了這一幕，“老板，午餐想吃什麽？”
“歡歡說會送飯過來。”曲簡沉擡眸，眸底盡是笑意，“你們出去吃吧，記得回來晚一點。”
徐淩立馬聽出了言外之意，趕緊關上門去辦。
戚歡在來的路上卻糾結起來，她怎麽會想不開給曲簡沉送飯呢？
最後，她歸結為自己太善良了，看不得人挨餓才會這樣。
戚歡坐着電梯一路向上，今天的辦公室格外安靜，她左右張望着，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屬烏龜的嗎？”一道清沉的聲音響起。
戚歡擡眸去看，曲簡沉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了辦公室門口，清隽眉眼含着笑意，讓她眼前不由一晃。
她心跳不由加了速，随即遞過打包好的飯菜，沒好氣地說：“你覺得慢，不會自己出去吃嗎！”
曲簡沉接過，去了沙發坐下，笑着說道：“免費的午餐比較好吃。”
“誰說是免費的了。”戚歡伸出手，“一共538，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份上，抹掉零頭，給我500吧。”
曲簡沉一句話沒說，開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
戚歡被他這個舉動吓了一跳，“你幹什麽？”
“我想采用其他付費方式，你看行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