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柳行眼睫顫了顫,他睜開了雙眼。

他大腦一片空白,他睜着一雙大眼陷入了思考中。

這裏是一家客棧,他之前不是在思春樓抓小老鼠嗎?為什麽他現在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思考了一下……

啊……

他喝酒了。

他不勝酒力,喝過酒後就開始耍酒瘋了。

他是怎麽耍酒瘋的?

回憶了一下,柳行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大好。

昨天那個跟他一起耍酒瘋的大兄弟,是誰來着?

他感覺,他似乎需要把那個大兄弟找出來滅口。

柳行眉頭微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昨天那個大兄弟處處奇怪,很像是他一直想抓的小老鼠。

也可能,不是吧?

想想昨天那個人一心想要認識他哥的模樣,應該不是。

柳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時辰後起床,決定回思春樓。

他感覺現在回去還能茍一茍,例如尋一個他發現昨天和他一起出來的兄弟奇怪,所以想要就近觀察這種一聽就是扯淡的借口,再晚一點回去他大概要抄書抄到手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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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行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從廂房裏走出去,臨離店時……

沒銀子結算了。

柳行愣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想起來了。

他為了讓那個不知名的大兄弟和自己一起胡鬧,用了金錢誘惑,他現在清醒了,然後就發現銀票錢袋碎銀等等一股腦全部奉獻了出去。

柳行感覺喝醉的自己宛如一個智障。

柳行眯着眼睛,盯着客棧掌櫃,打算住霸王店。

柳行橫行霸道慣了,吃霸王餐、住霸王店,他內心沒有絲毫的負擔,然後,這家位于地下城客棧的掌櫃見他這模樣,立刻就意識到他龌龊的打算,掌櫃并沒有生氣,相反,他面上的笑容越發溫和,他拍了拍雙手,下一刻……

店裏出現了二十位身穿黑衣的打手。

掌櫃面露親切的笑容,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實力可以嗎?”

柳行:“……”

掌櫃輕笑出聲,笑容如沐春風:“如果你認為你實力可以,一定要說一聲,我大喊一聲,我認為住在這家小店的戰鬥師們肯定會非常樂意幫助我的,呵呵。”

柳行:“……”

掌櫃:“即便如此,你還能應對的話,我就只能從外面求助了,呵呵。”

柳行:“……”

柳行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然而雙拳難敵數之不盡的手……比起這個,他丢不起這個臉。

他幾乎可以預想到,按照掌櫃的說法行動,或許下一刻整個地下城的人随便扒扒,就能扒出他醉酒偷看小姐姐沐浴,見人就喊娘的智障行為了。

柳行感覺牙疼,他想,果然還是要把昨天那個大兄弟給找出來殺人滅口比較好。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想辦法解決面前這位掌櫃。

思考了一下,柳行擡頭挺胸,下巴微擡,詢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掌櫃的笑容猶如三月暖陽,他道:“我不知道您是誰,我只知道,無論您是誰,這銀子也是要給的。”

柳行:“……”

于是,柳行只能在一群人的跟随下,浩浩蕩蕩去了思春樓,他決定趁着柳逐月不注意悄悄取一些銀子還債,然而,剛踏步進去,入眼的便是站立于思春樓大廳一角的柳逐月。

柳行立刻将目光收回,打算假裝沒看到柳逐月,腳步向後退了幾步退出思春樓,一回頭,看到的便是笑容和煦的掌櫃。

柳行:“……”

柳行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與此同時,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進來。”

确認了,這是柳大魔王的聲音。

柳行感覺毛骨悚然。

那道聲音又一次響起:“你是要我把你抓進來,還是自己進來?”

柳行眼皮子抽了抽,他蔫蔫地走進去,可憐兮兮地看着柳逐月。

柳逐月微笑:“呵。”

柳行一雙靈動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他小跑到柳逐月的面前,雙唇微微開啓,說道:“哥,我是無辜……”的,我是冤枉的,我是有理由的。

無論如何,先找個鍋再說。

柳逐月輕笑,他道:“我親愛的弟弟,哥哥似乎好一段時間沒打你了。”

柳行狗腿的握住柳逐月的手臂,給柳逐月捏捏,說道:“哥,我皮不癢,你先聽我說……”

柳逐月面上笑容不減:“聽你說,你是怎麽把身上的銀子花沒,帶人找上門的?”他說着,瞥了眼跟在柳行身後的一行人。

柳行頭皮發麻。

柳行感覺那個和他一起喝醉的大兄弟實在是太不厚道了,把他所有銀子騙走就算了,臨走時竟然還不結算。

他果然應該将那個人抓出來發洩一頓之後再滅口。

柳行晃了晃柳逐月的手臂,用甜膩的口氣道:“哥……”

柳逐月:“呵。”

柳行:“……”

任柳行萬般撒嬌都沒用,柳逐月罰柳行抄書一百遍,并且要求在不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不可以離開他的身邊,柳行醉酒一事這才完。

柳行深感腦闊疼。

與此同時,柳行聽說,在他離開後,店裏有一位客人丢了衣裳,他下意識詢問那是一件怎樣的衣裳,一問之下,發現那件衣服與他一起醉酒大兄弟穿的同屬一件。

柳行雙瞳微眯,思考這是否是巧合?

柳青一臉驚呆的模樣看沈煙。

這個人竟是沈煙!

他怎麽可能不吃驚,不震驚?

在柳青的認知中,沈煙不善良,做作,甚至沒資格進入神殿,她也不是下一任祭司繼承人……

為什麽這樣的人卻有着讓他敬畏的氣息?

他怎會是沈煙呢?

沈煙見柳青不回答,又一次詢問:“怎麽了?柳青?”

柳青眨眨眼,他道:“沈,沈煙……公子?”

沈煙點頭。

柳青一句“為什麽你會是沈煙”卡在咽喉中問不出來,小片刻後,他垂下眼睫,沒忍住好奇,詢問:“為什麽你會治療術?”

沈煙沉默了一下,說道:“忽然就有了。”

在柳青的感知中,沈煙的治療術與祭司大人的治療術為同源,然而他還是想要親口得到沈煙的确認,他小聲詢問:“您的治療術是源自于神殿嗎?”他的聲音很小,他感覺他這種詢問是對沈煙的一種不敬,而沈煙對他溫和的态度和親昵的稱呼讓他有了詢問的底氣。

這次的沉默持續的時間更為長久,就在柳青認為沈煙不會回答時,他說:“或許……吧。”

柳青:“……”沒有否認,跟承認有什麽差別嗎?

柳青眉頭微皺:“所有被神殿承認的人,神殿石碑都會記載其名字,為什麽神殿石碑上沒有你的名字?”即便沒有沈煙的名字,同源的治療術他卻絕不會感知錯。

沈煙想,因為他的名字被記載在了另一個時空,所以這個時空應是直接省略了,他回道:“誰知道呢。”

柳青想,沈煙本人或許也不知這個問題,這是無解之題,就好像,當初的沈煙甚至無法進入神殿……

……?

無法進入神殿?

柳青擡眸,與沈煙雙瞳對視,小片刻的沉默後,他問:“沈煙公子。”

沈煙:“嗯。”

柳青:“當時,神殿進行下任祭司繼任者測試時,你是本着自己的意志,拒絕進入神殿的,是嗎?”明明應是詢問句,他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沒有任何意外,柳青得到了沈煙肯定的答複。

柳青:“為什麽?”他聲音有些激動,“進入神殿不好嗎?成為下任祭司不好嗎?你為什麽……”

不等柳青将話說完,沈煙反問:“進入神殿好嗎?一輩子被鎖在神殿好嗎?成為下一任祭司承載他人無限的期望,你認為好嗎?”

柳青:“……”

柳青想到了祭司大人。

答案是肯定的,不好,不好,不好。

哪怕再不好,數之不盡的人想要成為祭司,哪怕一些自小在神殿成長的神伺,在面對這一巨大的誘惑時,他們被貪欲掌控,不擇手段做出許多違背本心的事情,初心已經不在。

想到祭司,柳青明知答案,他卻仍舊想要說,成為祭司,并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關系着鸾鳳國的未來。

似乎是知道柳青的所思所想,沈煙道:“想要成為祭司,首先要有一顆無私奉獻的心,柳青,你認為我有資格嗎?”

柳青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但是,如果你是被選定的人,你就有這個責任!”

沈煙:“所以,我選擇逃離。”

柳青鮮少會生氣,他會絕望無助,卻不會怨天尤人,可是這一刻聽到沈煙的言語,他卻感覺由衷的生氣。

按照柳青所想,從沈煙的治療力,以及他從沈煙身上感知到的氣息,再加上老祭司對沈煙的特別之處,他可以推斷得出,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發展沈煙将是下一任祭司。

然而身為下一任祭司的沈煙卻想方設法推拒進入神殿,這讓他感覺沈煙背叛了神,背叛了鸾鳳國千千萬萬子民。

因氣憤,柳青情緒起伏有些大,他胸口大幅度起伏,聲音不由自主加大,他道:“你不能這樣!”

沈煙皺眉,他道:“我可以這樣,即便我拒絕成為下一任祭司也會有其他人接替。”頓了一下,他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轉移話題道:“柳青,我手上銀錢所剩無幾,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短時間賺到大筆銀子?”

柳青很生氣。

就如沈煙所言,從資格而言,柳青認真認為沈煙真的不适合成為下一任祭司。

在柳青看來,每一任祭司應是溫柔、善良,面對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懼,堅韌、堅強,擁有世間完美品質的人。

應該是這樣的,就好像大祭司,鸾鳳國前十七任祭司,他們都無一例外,均為完美的人。

而下一任祭司,更準确一點的說法是,生命之神所心儀的下一任鸾鳳國祭司……似乎并不具備前十八任祭司所擁有的品德。

他甚至拒絕成為下一任祭司。

憑什麽啊!?

像司瑤、沈楚楚,甚至是他,哪怕成為祭司後所承擔的責任多麽大,都是想要成為下一任祭司的,而沈煙卻拒絕。

柳青認為沈煙辜負了神的期望,然而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更讓柳青感覺絕望的是,面對沈煙的問題,他感覺自己好像廢物,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賺銀子。

與沈煙雙瞳對視,柳青說道:“我從來沒有賺過銀子。”說到這裏,他臉頰有些紅。

沈煙輕嘆一口氣,脫下衣衫,坐在椅上,一只手托腮,似是在思考要怎麽賺銀子。

沈煙想詢問柳青這個問題,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柳青自小成長在神殿,可以詢問他如何感化暴徒,詢問他如何賺銀子這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柳青坐到了沈煙的對面。

沈煙擡眸瞥了柳青一眼,雙眼放空,繼續思考自己的問題。

柳青大腦有些亂,他皺眉,他想他有必要改變沈煙固執的想法。

哪怕他心裏認為,現在的沈煙并不具備成為下任祭司的品德,但是,神選中了他,這是事實。

柳青想要改變沈煙,他需要給他洗腦……不是,準确的說法是轉變沈煙錯誤的認知。

柳青雙唇微微開啓,決定從小事開始與沈煙讨論,一步步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的思想,作為下任祭司并不應該是滿腦子想着賺銀子,而且還是一次性賺大量銀錢的人。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柳青道:“你為何想要賺銀子?”頓了一下,他又追加了一句,“而且還是短時間賺到大筆銀子?”

柳青還想對沈煙說,無論再多的銀子,也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夠用即可,然而不等他說出口,卻聽沈煙道:“月歸。”

柳青:“……月歸?月歸公子,他怎麽了?”

沈煙道:“神殿失蹤了許多人,根據調查,你,還有月歸和司瑤,都進入過明鴿城,現在可以确認的是你和月歸都在地下城。”

柳青愣了一下,他道:“除了我,還有人在這裏?”

沈煙唇角彎起,說道:“你想守護的人,并不是人人都純善。”

柳青:“這并不是你拒絕成為下任祭司的理由!”

沈煙:“……”

柳青:“而且,面對這些人,你所思所想并不應是他們不值得守護,你要想的是如何改變他們!”

沈煙:“……”

沈煙想,柳青真的很厲害,明明遭遇過這麽糟糕的事情,他卻能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

柳青善良過頭了。

沈煙并不認為自己能改變柳青,也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他選擇默默将被轉移了話題擺正,他道:“你被抓進了鬥獸場,而月歸被抓進了拍賣行。”

柳青愣了一下,詢問:“拍賣行?”

沈煙:“嗯,他會在兩日後的拍賣會中,以商品的方式拍出。”

柳青:“……”

柳青學着沈煙的姿勢,他一只手托腮,雙眼放空,他在思考,如何賺銀子?而且還要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賺到一批龐大的銀子?

這真是……

好難啊。

柳青一直不認為不會賺銀子有什麽不好的。

他會有這種想法,一方面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對金銀的需求并不高,而且他吃住都在神殿,銀子對他來說從來都是數字而已,他用不到。

現在有了需求,他感覺自己好無能,好廢物。

左思右想,柳青也沒有想到任何可以賺到銀子的方法。

沉默了小片刻,柳青忽然說道:“你是戰鬥師!”

沈煙愣了一下,目光疑惑地看着柳青。

柳青說道:“直到你之前,鸾鳳國歷任祭司都是治愈師,似乎只有你是戰鬥師。”頓了一下,他道:“難怪這次祭司大人挑選下一任繼任者時,不分普通人又或者是戰鬥師。”他眼中明晃晃地寫着一行字——

你是特別的,你不能讓祭司大人失望。

沈煙:“……”

沈煙想,柳青也是厲害,無論任何話題,他都能提到祭司這個問題。

讓沈煙松一口氣的是,柳青這次并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他雙頰微紅,說道:“那個,我實在是沒有什麽經驗,不知道要如何賺銀子,”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有沒有辦法,你有沒有辦法……”他悄悄看了沈煙一眼,又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繼續說道:“你似乎會瞬移,你可不可以就好像把我帶出鬥獸場一樣,在拍賣會那天,以同樣的方式将月歸帶出來?”

沈煙搖頭,道:“場地不一樣,沒辦法的。”

柳青不解,為什麽沒辦法?

沈煙簡單解釋,鬥獸場每天人流混雜,有大量的人出入,防人出逃措施并不完善,在這種情況下,他帶着柳青以短距離瞬移的方式很輕易便将他帶出了鬥獸場。和鬥獸場不一樣,拍賣行裏出售的都是珍貴的物品,拍賣行中每一樣物品都價值連城,為防止珍貴物品丢失,拍賣行幾乎可以說遍布天羅地網。

最安全的方式是,以正當的方式将月歸拍走,在沒有這筆錢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便是在拍賣會結束後,月歸被帶走時,在拍賣會外将月歸劫走。

不過,沈煙認為這一方式難度也很高。

首先,不知道誰會将月歸拍走,其次,除了像他這種沒銀子的人想着以劫人的方式将月歸劫走外,肯定還有其他人與他擁有相同的想法。

還有一點,按照最糟糕的情況,說不定拍走月歸的人是柳逐月呢?

僅僅只是想一想,沈煙便感覺脊背發涼,他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而且,在劫人時他必然不會放心獨自留下柳青一個人,除非遇到可以信任的人,否則無論去任何地方他都會帶着柳青。

在地下城人的眼中,柳青的價值并不低于月歸。

所以,白沐非在哪裏?

秋淵在哪裏?

沈煙感覺大腦一陣陣發疼。

銀子這東西真的是生活必備,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他短時間內賺到大筆銀子?

沈煙思考了一下,他想他需要擺正心态。

現在不是思考短時間賺大筆銀子的事情的時候,現在他需要思考的是,明天開始他和柳青的食宿問題。

他們連生活費都要沒了,更別提如何将月歸從拍賣行拍下了。

想得有點多。

在沈煙思考如何賺生活費時,柳青仍舊在思考短時間賺大筆銀子的問題,無果。

晚上,沈煙與柳青同躺在一張床上,進入了沉眠。

柳青本以為,就和之前多少個日夜一樣,他會睡不着,然而這一日他一閉上眼,便沉睡了。

最近這段期間,他的精神太過疲乏,再不睡他的精神會崩潰。

從某一方面來說,柳青這一晚睡得很好,但是也能說,睡得不大好,他總是做夢。

夢境一,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急缺一筆銀子,但是他想方設法都沒有想出賺銀子的辦法,他很着急,一直在抓頭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地面上一片黑發,他照了照鏡子,頭頂光禿禿的。

夢境二,他看到了好多銀子在空中飛舞,以前對他來說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但是夢境裏的自己似乎急缺這些東西,所以他就追着這些銀子跑啊跑,但是他體質太差了,銀子飛舞的速度比他的速度快,他好生氣,一氣之下就哭暈了。

夢境三,銀子銀子又見銀子。

夢境四,銀子銀子還是銀子。

夢境五……

夢境六……

不知道是夢境第幾,他夢到長着兩只小翅膀的銀子對他說,我就是喜歡看你想得到我,卻得不到我的樣子,啊哈哈哈哈……

柳青:“……”

柳青額頭冒着冷汗,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柳青腦海中只有一個意識,銀子呢?銀子呢?帶着小翅膀的銀子在哪裏?

不是,他為什麽這麽糾結于銀子?

柳青從床上半坐起身,目光四處轉動,入眼的是正在對着鏡子化妝的男子。

化妝?

沈煙?

柳青眨眨眼,大腦終于清醒了。

他雙唇微微開啓,想對沈煙說男子怎可化妝?那些都是姑娘家才會用的東西。

話到嘴邊,柳青并沒有将之說出來,他發現,經過簡單的化妝,鏡中的沈煙已與他原本的容貌有着千差萬別的模樣,仍舊俊俏,卻也僅僅只是普通意義上的俊美而已。

柳青一臉驚訝地看着沈煙。

沈煙也注意到柳青醒過來了。

沈煙将手上的眉筆放下,他微笑看向柳青,說道:“這些都是我用手上最後的銀子買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那件淡粉色衣衫,是我給你買的,你試一試是否合身?”

柳青順着沈煙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挂在屏風上的粉色衣衫,這應該是……

女群?

柳青大腦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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