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甜醋海生波
第34章我甜醋海生波
看到陸池舟發來的短信, 裴恬霎時擡起眼,下意識往窗外環視一圈。
[別亂看了]
[出來]
看到這條信息,裴恬心一跳。所以陸池舟早就看見她了?!
裴恬扶着椅背, 撐起身子四處張望, 終于在校門口的停車處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卡宴。
駕駛座漆黑的窗戶打開一半,懶散搭着只骨節分明的手,露出來的冷白手腕戴着只黑色的腕表。僅僅露出只手, 就勾得人心癢癢,忍不住想要窺視裏面的全貌。
直到頭頂被人敲了下, 傳來道吊兒郎當的男聲,周奕順着她的視線往外望去,“看什麽呢?文獻看完了?”
裴恬捂住頭,好着脾氣道:“別敲別敲,再敲腦子真壞了。”
周奕扯唇笑了聲,“我看你是腦子哪哪都靈光, 一看書就壞了。”
“你…”裴恬佯怒地瞪他一眼:“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周奕偏過臉, 笑得停不下來。
裴恬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這人怎麽回事, 笑點這麽低。
手機再次震動了兩下, 這次,間隔時間很短, 聽起來還挺急的。
裴恬低眼掃過屏幕, 看到陸池舟接連給她發了兩條消息。
[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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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下車過來接你嗎]
看看, 連标點符號都沒有了。
透過屏幕, 裴恬也感覺到陸池舟的耐心即将告罄。
但她稍微能理解。
再怎麽樣,也這麽多天沒見了,裴恬也是有億點點想他的。
“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裴恬關了電腦就開始收拾東西。
周奕懶洋洋問了句:“不一起吃個晚飯嗎?”
何佳佳:“就是啊,這都要吃晚飯了。”
“不了。”裴恬拎起電腦包, 笑了笑:“有人來接。”
“哦~”何佳佳秒懂,唇角笑意加深,沖她擠眉弄眼,“好滴,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啦~”
周奕看了何佳佳一眼,面色稍頓。
他站起身,直接阖上電腦,“那就一起出去吧。”
裴恬:“也行。”
三人離開前,周奕還去吧臺拿了兩盒小蛋糕,遞給何佳佳與裴恬一人一份,“我之前多點的兩份,你們帶回去吃吧。”
大概是因為家裏有礦,周奕對人一直很大方,對待女孩子也有着獨份的紳士,這些天大大小小請着很多小零食。
何佳佳爽快接過,“謝謝周老板。”
裴恬也收下小蛋糕,笑眯眯地跟着附和:“謝謝周老板。”
三人前後出了咖啡廳。
天已經全部暗下來。
不遠處商場挂着大型gg屏,街道兩旁往來的車燈閃爍不停,整個城市華燈初上,依舊亮如白晝。
裴恬一擡眼,便看到了站在街對面的陸池舟。
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從駕駛座裏出來,長腿微屈,斜斜靠在車邊。
隔着這麽遠,她還是能感到,那雙漆黑的眼眸正定定落在自己面頰上。
他生得太好,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可避免地,都會悄悄看他,有幾個還蠢蠢欲動地交頭接耳,大有要上前要聯系方式的意思。
這只公孔雀,又跑出來勾人。
裴恬氣悶地鼓起腮,滿腦子都想着要把陸池舟扔進車裏藏起來。腳步不自覺加快,并未注意從側面突然轉過來的自行車。
直到手臂被人往後一拉,裴恬整個人差點栽進周奕懷裏。
下一秒,她頭頂被人輕拍一下,男聲帶着淡淡的責怪:“也不看路。”
“哦,謝謝啊。”裴恬不好意思地道了謝,下意識抽回自己被周奕握住的手臂。
周奕彎唇,看着女孩溫軟的眉眼,擡起手慣性地想要揉她腦袋,下一刻,卻碰了個空。
“多謝周先生。”
一道低沉的男聲,憑空出現。
周奕錯愕擡眼,卻對上一雙冷冽的眼,雖說是道謝,面上卻無半分笑意。
而剛剛還乖巧和他道謝的女孩,此刻牢牢被男人按在懷裏,嚴絲合縫地貼近他,未有半點掙紮。
是…陸池舟。
周奕向來不記人,但眼前的人,實在讓人過眼難忘。
同為男人,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透露出的濃厚占有欲,以及那雙犀利到一眼就能将人看透的眼。
周奕頓了頓,勉強揚起抹虛浮的笑,一字一頓地強調:“不用謝,應該的。”
陸池舟卻已經低下頭,動作極其自然地輕撫女孩的頭發,又替她戴上棉服的帽子,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将她籠罩住。
竟是一眼也不讓人看。
再擡眼時,他從喉間輕笑出了聲,“周先生實在是古道熱腸,将照顧別人女朋友作為分內之責。”
周奕的臉色白了白,握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隐隐爆出青筋。
陸池舟依舊是那派淡定自若的樣子,細看,黑眸中盡是薄涼。
他攬住裴恬肩膀,朝何佳佳輕輕颔首,客氣道:“我帶恬恬先走一步,二位慢行。”
裴恬乖乖跟着他轉過身,同時朝身後揮了揮手,“拜拜啦~”
何佳佳:“拜拜~”
目睹了修羅場全程的何佳佳輕拍下胸口,視線投向站在他身旁的周奕,同情地搖搖頭。
真是惹誰不好,惹陸池舟。
這裴恬落進他手中,早就被吃得死死的,哪能容其他人有一絲一毫的觊觎。
裴恬跟着陸池舟上了車,卻未曾想,剛剛還溫柔摸她頭,抱她摟她的男人,一上車就變了張臉。
整個車程開得異常得快,且一片沉默。
就這十分鐘的路程,也能給他開出荒野飙車的感覺。
轎車在停車場緩緩停下。
裴恬一顆心懸得高高的,看着陸池舟大步踏下了車,随後一把拉開她這側車門,眼神似笑非笑的,“還不下來?”
裴恬連忙開始整理自己手上的東西。
有電腦,有挎包,還有周奕送的小蛋糕。
當她拿着小蛋糕下車時,裴恬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輕嗤,帶着些微難以抑制的戾氣。
陸池舟背着光,眉眼隐在一片黑暗中,語氣沉沉聽不出情緒。
“你還挺寶貝它的?”
裴恬看了眼小蛋糕,“為什麽不寶貝?這是糧食呢。”
陸池舟緊緊抿唇,輕呼出一口氣,沉沉壓抑着情緒。
末了,他握住她手腕,大步走近公寓樓,“先跟我回家。”
裴恬讷讷跟在他身後,消化着他語氣裏這個“先”字。
先回家。
…後呢。
但回了家,陸池舟也沒什麽過激的行為。進了房門,他和往常一樣,脫去了外面的大衣,開始解西裝外套,随後便進了房間洗澡。
全程也沒理她。
裴恬跟在後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去了自己房間。
想着陸池舟這态度,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吃醋了就直說嘛,非要這麽不上不下地生悶氣。
煩人。
裴恬氣呼呼地拿了衣服,也去房間洗了澡。
等她搓着濕潤的頭發,準備出房門給自己倒杯水時,一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池舟。
看清他的模樣,裴恬腳步一頓,深深打量他兩眼。
和以往扣到脖子以下的睡衣不同,陸池舟今晚穿了件松松垮垮的V領睡衣,鎖骨清晰可見,冷白的胸膛露出小半,隐隐往下延伸。
他的發梢還滴着水。
水珠順着脖頸,到喉結,從鎖骨蜿蜒而過,再順着胸膛流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屋內開了暖氣。
看到這副活色生香的孔雀圖,裴恬原本就口渴的喉間變得更加幹燥。
她在自己臉龐扇了扇風,忍着心尖被勾起的癢意,緩慢挪去中島臺倒了水。
然後,仰頭狠狠灌下一口。
直到沙發側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過來。”
裴恬扭頭望去,看見陸池舟手中正翻着她從圖書館借來查資料的書,裏面還夾着張A4紙,是她為比賽畫的思維導圖。
上面的思路,自然是一團糟。
見裴恬愣在原地,陸池舟又瞥她一眼,修長指尖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位置:“還要我請你?”
裴恬撇撇,“幹什麽呀。”她走過去,一把從陸池舟手裏抽過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別看。”
陸池舟眼睛動了動,“你在準備案例賽?”
裴恬驚問:“你怎麽知道?”
“我大一參加過。”
大一…
裴恬低下眼,想起那時候他還沒走。
她問:“結果怎麽樣?”
“還行。”陸池舟漫不經心道:“也就國家級金獎吧。”
裴恬:“……”
她呵呵冷笑,轉身就要走:“我等凡人不配和你說話。”
陸池舟一把拉住她手腕,薄唇微啓:“和我去書房,我可以教你。”
裴恬動作一頓,可恥地心動了。
有了陸池舟的幫忙,雖說丢人了點,那也比現在這般毫無頭緒要好。
她點了點頭,試探着回頭看他:“你真有這麽好心?”
陸池舟氣笑了,“那自是沒有。”他站起身,一把将裴恬打橫抱起,涼涼道:“教你就教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書房內。
裴恬坐在木桌前,正在打第十個哈欠。陸池舟拿着筆,對着風險投資的專業書,給她講專業課。
至于為什麽是講專業課。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陸池舟本要以掌珠為例給她捋公司從初創到上市的整個過程,其中涉及一些基本的專業知識,他講得很随意,自是以為裴恬知道這些,而裴恬聽得也很随意,只是因為她半點不懂。
聽不懂的結果就是,裴恬開始被男人近在咫尺的美貌給吸引了注意。目光時不時順着他的胸口往下瞄,以至于陸池舟問的問題一個都沒聽到。
然後,就被現場抓了包,幾個問題回答得颠三倒四,自此測出她就是半桶水的事實。
陸池舟被她氣得眉心直跳,長吐一口氣,逼着她翻出專業書,就這麽樣講起了課,
裴恬苦不堪言,哈欠連天,用着水光盈盈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又伸手扯他衣角,“幾何哥哥,我想睡覺了。”
陸池舟根本不理她,指尖敲了下桌上的書,扯唇看她:“你這樣還睡得着?”
裴恬:“……”
中學時期的陰影再度降臨。
不行,她受不了了。
裴恬咬着下唇,直接一不做二不休跨坐上了陸池舟的大腿。
男人被她的動作驚了下,全身肌肉繃緊,他掌心握住她纖細的腰,便是連聲音都啞了:“幹什麽?”
裴恬仰頭,薄薄的呼吸從他耳側輕拂而過,紅唇落在他耳垂,若即若離。突然,她張唇,貝齒輕輕咬他耳垂,“幾何哥哥,不講了好不好?”
陸池舟呼吸一窒,連眼尾都染上深紅,握着裴恬腰後的手越收越緊。
裴恬聽不到他的回應,直接堵住了他的唇。這是她第一回 主動,動作生澀又笨拙。男人大手按住她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傳來嗡嗡震動,陸池舟瞥過去,看到了裴恬的手機屏幕發出光亮,上面跳動着微信消息。
是一個叫[未來CEO]的群發來消息。
何佳佳提出,現在大家一起打個語音通話,再合計整理一下思路。
接着,手機傳來群語音通話的提示,很快,頭像蹦成兩個,群裏另外二人已經進入了通話。
陸池舟眼神晦暗,他低垂眼睑,看着被親得長睫直顫的女孩,眯了眯眼。
她并沒有聽到手機傳來的動靜。
陸池舟懶散地擡手,在語音電話那按了接聽。
一陣嘈雜聲後,手機裏傳來何佳佳的聲音:“大家都進來了吧?周老板,在嗎?”
“在。”男聲低低應。
“恬恬呢?你在嗎?”
這一聲,才将裴恬喊回了魂,她大驚失色,急忙就要推開陸池舟,下一秒,卻被他更深地按在懷中。
下巴被高高擡起,唇齒碾磨間,裴恬被迫接受男人所給的一切,帶着一種瀕臨失控的力道。
她被逼得小聲低泣,睜開朦胧的雙眼,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這邊的動靜終于傳到了手機收音孔,何佳佳奇怪地問:“恬恬,你在嗎?什麽聲音?”
“恬恬?”
終于,陸池舟稍微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只是嘴唇還輕輕貼着她的。
裴恬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下一秒,便聽陸池舟用極其沙啞的嗓音對電話那頭道——
“抱歉,她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