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甜他怎麽這麽久

第35章我甜他怎麽這麽久

陸池舟聲音低而沉, 說話時呼吸還不太平穩,聽在耳邊和事後別無二致。透過手機傳到那邊是如何模樣,就不得而知了。

那頭是一片窒息般的安靜。

幾秒後, 叮咚兩聲。

兩個頭像一前一後地退出群聊。

周奕一字未說, 後退出的何佳佳尴尬地說道了句:“…打擾了。”

不多時,群裏只剩裴恬一人。陸池舟伸手,幫她按了結束通話。

伴随着重新安靜下來的房間, 一股惱意從腳升到頭頂,裴恬從陸池舟身上起來, 往後挪到坐在桌子上,沒忍住,還是踹了他一腳。

“你變态啊?”

相對于她的羞惱,陸池舟淡定得不像話。他膚色是一種冷感的白,又因為剛剛做了那樣的事,染上些緋紅。金絲眼鏡後的眸光有些松散, 和斯文敗類別無二致。

他低頭握住她白皙的腳踝, 替她套上拖鞋。

末了, 還淡淡補充一句:“嗯, 我變态。”

裴恬氣到失語,又踹了他一腳。

陸池舟此時脾氣倒是好得不得了, 也不反抗, 任她踢。鞋子掉了後, 又不厭其煩地給她套上。

來往幾次, 裴恬都踢累了,索性坐在桌上不再動彈。

看她氣消了大半,陸池舟将她抱下桌,放到椅子上, 輕聲道:“你繼續看書,我等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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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恬見他做完這種缺德事就跑,剛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上來,兇巴巴喊住他:“你幹什麽去?”

陸池舟微側頭,定定看着她,似乎在描摹她的眉眼。

這目光如有實質,看得裴恬脊背莫名升起些燥熱。

片刻後,他喉結滾動,意味不明道:“去做更變态的事。”

裴恬:“什麽?”

陸池舟已經走到門邊,修長手指握住金屬門把,握得有些緊,手背因為用力而現出青筋。

他依舊看着她,喉間溢出絲笑,輕輕吐出兩個字:“洗澡。”

陸池舟說完這句話,“咔噠”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裴恬愣在原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洗澡?洗什麽澡,他不是洗過…

我操。

電光火石間,裴恬明白過來什麽,緋紅從脖頸直沖上臉頰。

意識到陸池舟此刻在浴室做的事,裴恬眼睫一顫,腳趾不自主蜷成一團。

啊啊啊啊這只騷孔雀!

便是那晚直接将他撲倒,都沒今天這種清晰認知到對方在浴室幹什麽來得羞恥。

而身體裏那種懵懂又狂熱的沖動,在這種含而不露的勾引下,如水滴撲上熱鍋般蒸騰。

裴恬閉了閉眼,難以自控地想象起浴室裏的光景。

腦中的場景越發限制級,燒得臉頰越來越燙。

裴恬心慌地四處環顧,瞥到桌上的教科書,撐着頭,強自逼自己看書。

本就枯燥的文字,此刻更是宛如天書般晦澀,半點知識也不進腦。

裴恬驀得想起,陸池舟在離開前讓她在這看書,卻又故意說了那樣幾句話擾亂她心神。

還看書,看個der。

陸池舟就是她學習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裴恬氣得一把将書甩在一邊,拿過手機,拉開書房門便回了自己房間。

末了,怕被陸池舟那個變态男人重新拎回去學習,裴恬還把門給上了鎖。

随後,裴恬随意去網上找了幅洗手注意事項的宣傳海報,給陸池舟發了過去,後面還備注六個大字——

[講衛生,勤洗手。]

[謝謝。]

隔了好久,陸池舟都沒有回複,外面也一片寂靜,隔壁房間沒有開門的動靜。

他怎麽這麽久。

陸池舟大半天不出來,裴恬卻沒有精力等待了。

連日因為這個比賽,她都起得很早,不稍一會,便縮進被子裏沉沉睡了過去。

按照往常,周六裴恬一貫會睡到中午。

但今天,她還沉沉處在夢鄉中,美夢便人沉沉敲碎。

不知道是幾點,反正肯定是早上,門外就傳來接連不斷的敲門聲。

無論陸池舟怎麽狗,禮節和教養卻是刻在骨子裏的。敲起門來客氣禮貌,往往是輕敲三下,隔幾秒後,又敲三下,綿綿不斷,不絕于耳。

裴恬被試圖忽視門外的聲響,但依舊被這種鈍刀子磨人般聲音折騰出滿身火氣。

她一把将被子按在頭上,捂起耳朵緊緊閉起眼睛。

好在聲音終于停了。

裴恬一秒入睡,半夢半醒間,一只冰涼的手突然貼上她右臉,刺激得她一激靈,倏地睜開了眼睛。

周六的日子,陸池舟依舊衣着齊整,西裝革履,看起來還要出門。

“你怎麽進來的?”

“我有鑰匙。”男人半俯身在她面前,臉色不太好看:“聽不見我敲門?”

裴恬打開他冰涼的手,翻過身背對着他,重新閉上眼:“我都沒嫌你吵。”

“別吵我。”她不甚清醒地嘟哝:“我要睡覺。”

直到臉頰被人用手掐了下,裴恬眼睫顫了顫,沒理。

幾秒後,昨晚的記憶突然湧上腦海。她猛地翻身,眼睛直勾勾盯着陸池舟剛剛掐她臉頰的右手。

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哪哪都好看的一只手。

如果,它沒有做過那種事的話。

裴恬出神地盯着那只手,不受控制地問出聲:“你昨晚洗手了沒?”

陸池舟:“……”

驀得就想起裴恬昨晚發來的那條氣死人不償命的消息,他忍了忍,“洗了。”

裴恬細細端詳着,還好奇地問:“洗了幾遍?”

陸池舟臉一黑。

“這麽嫌棄。”他扯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道:“下次你幫我?”

“反正,你那麽會洗手。”

裴恬鬧了個大紅臉,一把打開他的手,“滾吶。”

睡又不讓睡,又比誰都騷。

這樣來一遭,裴恬也睡不着了,她忿忿地瞪着始作俑者,“你要再敢這麽早把我吵醒,我就回家去住了!”

陸池舟根本不搭理她這個話題。

“阿姨給做了小籠包和馄饨。”

裴恬起床氣依舊沒散,她撅起唇,“誰家沒阿姨啊,我家阿姨也會做。”

“但你家沒我。”

裴恬:“……”

陸池舟已經站起身,他看了眼手表,伸手揉了把女孩蓬松的發頂,放輕了嗓音:“乖,起來了,一會陪我去個地方。”

裴恬眼睛亮了亮,“陪你幹什麽去?”

難道…是給她準備了驚喜的約會嗎!

“陪我加班。”

裴恬:“。”她瞬間萎了,拿起枕頭就扔過去,“滾!”

陸池舟悶笑一聲,并無半分愧疚之心,他接過枕頭重新放在床上,又轉身給她帶上了門。

“我在外邊等你吃飯。”

裴恬深深吸口氣,緩了好一會,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等洗漱完畢,裴恬從房間內走出來,看見陸池舟坐在餐桌前,從阿姨手機接過小蝶子,給她倒了一小碟醋。

這個請來的阿姨裴恬還是第一次見,禮貌朝她彎唇笑了下,下一刻,阿姨極其上道地喊了聲:“太太好。”

太…太?

她一個青春美少女,談戀愛才一禮拜,怎麽就太太了?

裴恬懵了瞬,瞅了眼陸池舟,卻見他對這個稱呼并無半分異樣的反應。

很顯然,不是主謀也是同夥。

裴恬額角抽了抽,點了下頭,坐到了陸池舟對面,倒也沒有當面糾正稱呼。

陸池舟掀起眼睑,定定看她幾眼,唇角微微揚起。

他将醋碟放在她面前,溫聲問:“晚上想吃什麽,可以和王阿姨說。”

裴恬正在翻手機,昨晚睡得早,很多消息都沒看到。

這不翻不要緊,一翻吓一跳。

昨晚,在她和裴言之和程瑾的[二對一精準扶貧]的三人小群裏,裴言之@了她數遍。

[今天沒回來?]

[人呢]

[你在哪]

直到最後兩條消息——

[裴恬]

[微笑/微笑/微笑]

三個死亡微笑堆在屏幕上,看得裴恬脊背嗖嗖發涼。

救命。

裴恬抖着手,“晚上不吃了,我回家。”

“所以呢。”陸池舟動作頓了頓,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淡定自若地問:“你什麽時候帶我回家?”

裴恬:“。”

她眨巴着眼,“我家你又不是沒去過。”

陸池舟彎唇,“但這回你要保護我。”

“怎麽?”

陸池舟:“我怕被咱爸趕出來。”

裴恬聽得眉心直跳。

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她自己都自身難保,還保護他。

“那你還是再等等吧。”裴恬渣男聳肩,“你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他趕出來。”

陸池舟不置可否。他垂下眼睑,半開玩笑地說出一句。

“那恬恬和我私奔吧。”

裴恬差點沒把筷子丢了。

“私你個頭。”

吃完飯,裴恬跟着陸池舟下了樓。

他這模樣,是真的要去上班,裴恬也順勢帶上了自己的電腦和專業書。

坐在車上,裴恬拿出手機,看着那三個死亡微笑,琢磨着怎麽給裴言之一個合理的回複。

絞盡腦汁想了通,最終還是決定拿學習當擋箭牌。

裴恬翻開書放在膝上,拍了張專業書的圖片過去,附上消息——

[爸,我在學習。]

[可憐/可憐]

[這些天學得好辛苦,昨晚很早就睡了。]

圖片剛發出去,便見裴言之回了條語音。

裴恬屏住呼吸,用指尖輕輕點開,聽到一聲冷淡的男音。

“嗯,坐在卡宴裏學習。”

裴恬:!?

她這張照片也只露出個座椅邊角吧,裴言之是長透視眼了,這都能看出來是在車裏?

直到頭頂傳來陸池舟無奈的嗓音,“咱爸早知道了。”

“啊?”裴恬猛地偏頭看他。

說實話,陸池舟這一口一個咱爸,喊得極其順溜,裴恬聽得眼皮直跳。

“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陸池舟今天沒叫司機,目不斜視地開着車。

裴恬屏住呼吸:“和你說什麽了?”

“他說。”前方堵車,陸池舟頓了下,他停車,拉起手剎。

“讓我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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