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甜寶貝好乖
第64章我甜寶貝好乖
後來, 裴恬覺得,那天晚上她不是喝多了,是腦子壞了, 才會那樣想不開, 拼命招惹陸池舟。
在這種事情上,他永遠無師自通。
而他的夢,是真的不幹淨。
酒勁上腦, 裴恬難耐地閉着眼睛,沒力氣地任由他擺弄。
聽見男人在耳畔一遍遍呢喃。
“聽話。”
“寶貝好乖。”
她受不了刺眼又晃動的光線, 也不想自己這般模樣被陸池舟盡收眼底,伸出手臂摸索着房間吊燈的開關。
但手伸出一半,便被男人強勢地按在牆上,他聲音喑啞,理由冠冕堂皇。
“要守歲,今夜不能關。”
裴恬面上還有未消的淚痕, 雙眼婆娑地看着他。
熟不知, 這般情态并不能挑起男人的憐惜欲, 只會讓他更加肆意到放縱。
他吻她, 聲音很輕。
“而且,我喜歡看。”
裴恬後來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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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看她意動的樣子, 喜歡看她化為一灘水的模樣。
後來, 窗臺的邊沿、浴室的洗手臺, 以及全身鏡的鏡框, 都留下了她斑駁又無力的指印。
裴恬也哭着過完了新年的第一夜。
并成功在第二天上午爬不起床,連早飯都是陸池舟給端來的。
他倒是一副神清氣爽,人模狗樣的模樣,似乎知道自己昨夜做過了, 今天對她的态度細心又良好。
裴恬卻更想把他的頭按進土裏。
他這麽大張旗鼓地端早餐上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麽嗎?!!!
“我解釋過了。”陸池舟将她抱去洗手臺洗漱,坦然道:“我說你昨天喝醉了,所以今天沒力氣。”
裴恬:“……”
“這種解釋,她們只會覺得是你在欲蓋彌彰!!!”她洗完臉,氣得拿手錘了他一下。
陸池舟卻不以為然,以身作則何為沒臉沒皮。
“她們就算知道,也只會罵我禽獸。”
見裴恬不答話,他攬住她後腰,半分不知悔改。
“不過,我樂意做禽獸。”
裴恬:“……”
但無語歸無語,從個把月前就承諾的圍巾,裴恬還是在新年第一天送給了陸池舟。
本來昨天就該送的,但貼個對聯後,她便忘記了。到了晚上,裴恬又喝多了,到後頭陸池舟又做了一晚上禽獸,禽獸是不配有新年禮物的。
所以在吃完早餐後,裴恬才重新摸出圍巾。
她坐在床上,将圍巾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後,又沖陸池舟招招手,“你過來。”
陸池舟正在收拾她的餐盤,聞言擡起頭,看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配合地往床前挪動幾步。
“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陸池舟:“圍巾。”
“沒意思。”裴恬呆了,她氣悶地将藏在背後的圍巾拿出來,“你怎麽一猜就猜出來了?”
“因為我早就看見你織了。”陸池舟低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給我戴上嗎?”
裴恬哼了聲,伸手将圍巾在他脖上繞了個圈,她暗示性地看他一眼:“既然你有新年禮物了,那我的呢?”
陸池舟低頭,長指撫着圍巾溫暖的布料,突然笑了。
那雙慣來冷黑的眸色染上滾燙的溫柔,“想要什麽?”
“我有的,都是你的;我沒有的,會想盡辦法幫你得到。”
裴恬愣了下。
雖然陸池舟這話有些瑪麗蘇,但依舊該死的讓人着迷。
這一刻,裴恬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這樣令人瘋狂的男人,早早就是她的了。而且,從年少到現在,一直是她的。
裴恬突然感覺無比滿足。
她伸手,環住他脖頸,額頭和他相貼。
“我不要什麽,只要你不離開我,一直在我身邊就好。”
陸池舟眼睫動了動,突然一把将她抱起,他喟嘆一句,聲音裏滿是憐惜。
“我哪舍得離開我的恬恬。”
“從來就不舍得。”
過去五年,黑夜連接着白天,晝夜流轉間。
他弄丢了他的甜。
生活依舊充滿酸苦辣鹹,獨獨沒有甜。
好在,他重獲了他的糖。
也重獲新生。
既然陳挽月病情有了好轉,且不需要進行最後的電擊療程,回國的日期也敲定下來,便定在三天後。
算算日子,到京城的日期大概是年初五。
裴恬從知道要回國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發愁該怎麽哄她爸。
雖然按照陸池舟收買人心的本事,他進門不過是早晚的事,哪怕是土霸主裴言之應該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但畢竟是一貫寵她的爸爸,而且丢下老父親和一大家子親人獨自出國只為陪男人這事也的确做得不厚道。
裴言之缺什麽呢?
裴恬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能拿什麽哄他開心。
他什麽都不缺,什麽都有。
回去的飛機上,聽到裴恬絮絮叨叨說出她的煩惱,陸池舟輕飄飄回答一句:“他缺個女婿。”
裴恬額角抽了抽,她表情一言難盡:“我看是你缺頓毒打。”
陸池舟掩唇忍笑,他握住裴恬的手:“什麽時候,我能上門拜訪咱爸咱媽?”
“你這麽急幹什麽?”
陸池舟湊到她耳邊,一本正經道:“恬恬不是滿二十了嗎?”
裴恬心一跳。
聽見陸池舟的下句話便是:“可以結婚了。”
裴恬連忙甩開他的手,急急忙忙道:“我還小。”
她心裏一陣兵荒馬亂。
陸池舟之前數次提過這件事,但裴恬沒深想,一律當情話聽過。
但現在看來,陸池舟是認真的。
他的每一句情話,都該是認真的。
“小?”陸池舟反問,突然輕笑了聲,他壓低了聲音:“哪哪都不小了。”
裴恬聽得眉心直跳,有理由懷疑他在耍流氓。
不過陸池舟這人,目的向來清晰,做任何事時,都會極早下網,随後一點點收網。
溫水煮青蛙般,等目标對象反應過來時,早已被他撈上岸了。
不然,裴恬也不會在幾個月內就徹底淪陷。
從硬氣的永不原諒到哭唧唧地說哥哥別走。
意識到這點,裴恬倏地提高警惕。
男人就是不能求什麽應什麽的。
她可不想早早成為有夫之婦。
裴恬在心中立了個flag,自己一定不能輕易松口。
飛機平穩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裴恬有一半時間都是睡過去的,降落時才被陸池舟喊醒。
下飛機後,陸池舟喊了司機來接。
他的意思是,将陳挽月和李阿姨送回老宅,蘭汀的房子暫時休整不住。
蘭汀承載了陳挽月太多的記憶,有好有壞,凱文說,這并不益于養病,所以空出來的老宅成了最佳的去處。
而裴恬早早就喊了自家司機來接。
這麽多天了,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大概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過分,得知裴恬的決定,陸池舟難得沒再得寸進尺。
只是纏纏綿綿看她好幾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裴恬試圖安慰他:“我就在離陸宅五十米遠的裴宅,四舍五入等于我們依舊一起睡覺,只不過這是張五十米寬的大床。”
陸池舟:“……”
裴恬從老宅離開時無聲無息,回來的時候倒是見着了一大屋子人。
她家人多,正月裏走親戚,整個屋更是熙熙攘攘一片。
裴恬拖着大行李進門時,門口正站着好幾個小孩在過家家,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孩。
小孩子多了,裴恬也對不上臉。
大眼瞪小眼幾秒,幾個小孩突然歡呼。
“她是不是就是那個被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姐姐啊?”
裴恬:?
“過年和男狐貍精私奔那個?”
裴恬:??
“為了哄男狐貍精抛棄親人的那個?”
裴恬:???
裴恬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這都哪跟哪,她家人就是這樣宣傳她的?
“胡說什麽?”她當場和幾個小孩鬥起嘴來,并撸起袖子:“信不信姐姐揍你?”
真理可見,小孩子是最不能惹的。
裴恬這麽一兇,幾個小朋友當即癟了癟嘴,聽取哇聲一片。
裴恬:“……”
門口的動靜當即引來了門內的大人。
裴恬那些表姑表姨從門內探出頭來,包括淩靜和程瑾。
站在最後,只露出雙眼睛的,是裴言之。
他只掃她一眼,似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裴恬被冠上欺負小孩子的罪名,進門的那段路被程瑾耳提面命地唠叨,還得給這些肆意踐踏她名聲的熊孩子道歉。
真是的!沒她家奶茶奶蓋一般省心!
裴恬委屈地癟嘴進門,她放下行李箱,朝翹腿坐在沙發上看股市的裴言之看了一眼,柔弱弱地喊:“爸…”
裴言之懶懶掀起眼皮,“陸池舟沒給你飯吃?”
淩靜瞪他一眼,“說什麽呢?恬恬這剛回來,不能好好說話嘛?”
程瑾:“就是,沒看恬恬多委屈嗎。”
裴恬順勢坐下,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道:“就是,爸爸把我卡都給停了,哪還有錢吃飯嘛。”
裴言之:“……”
裴家的人可都是護短得緊,聽到連銀行卡都停了,可把淩靜和程瑾氣壞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裴言之噴成了篩子。
“爸爸。”裴恬抽抽噎噎的,時不時擡眼偷看裴言之的臉色:“你不養我,幾何哥哥說他養我。”
“我給你卡開了。”裴言之聽得眉心直跳,沉下面色:“不許用他的錢。”
裴恬乖巧點頭:“…嗯。”
可惜已經晚了。
你女兒已經為了錢無下限喊了他三聲老公了。
這話裴恬自是不敢說,只心花怒放地看到自己的銀行卡一張張複活,揚眉吐氣。
被人養的感覺真好。
也許是她一次次破格的行為讓裴言之的底線一再降低,裴恬回來一會,就發現她老爸的心情漸漸變好,甚至還願意陪她聊天。
裴恬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典型人選,幾句話就能将人哄得服服帖帖,沒一會,她就又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
但小棉襖也會漏風。
尤其在談及陸池舟時。
親戚這麽多齊聚一堂,就喜歡談情情愛愛的八卦。
衆人對于這位将裴恬迷得鬼迷心竅的男狐貍精很是好奇,表姑表姨們很快就開始打探他的消息,你一言我一語中,便将陸池舟的身家、樣貌、學歷扒了個徹底。
表姑表姨們聽了這一段故事後,久違的少女心亂顫,紛紛表示這門親事她們同意了。
整個屋子喜洋洋,只有裴言之的心情冰涼涼。
裴恬被打趣得臉通紅。
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便想和全世界分享他的好,她毫不吝啬對陸池舟的喜歡。
有人問:“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今年年底結嗎?”
“就是就是,這還不結婚?”
“結婚通知二姨,二姨一定要随份子。”
“這從小看到大的感情,可把三姑甜死了。”
裴恬咽了咽口水,偷看了眼裴言之的表情,他抱臂一言不發,眼角眉梢原本還算和煦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
“結什麽結?人還沒上門就想結婚?沒門。”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噤聲,互相對視一眼。
看得比眼珠子還重的小公主從小就找了個小童養婿,剛剛長大就這麽被拐跑了,老父親可不比誰都難過。
理解,理解。
熟不知,這上門的事,第二天就有了後續。
新年還在繼續,裴家的年味很是濃厚。
裴恬當晚在自己房間,久違地睡了個飽滿的覺。
和陸池舟睡一起,很暖和,很舒服,就是他欲望太重,她吃不消。
第二天裴恬還在睡,就聽見樓下一陣吵嚷嚷的,聲音沸反盈天,還伴随着昨天那幾個熊孩子興奮的歡呼聲。
起先裴恬還不想理,但這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領袖歡迎儀式,她無奈,踩着拖鞋打開房間的窗簾往下看去,瞪大了眼睛。
而那人,似乎也有感應,回視過來。
裴恬悄悄屏住了呼吸。
且不說別的,陸池舟今天實在是過于好看了。
他正站在庭院中,打扮得很規整,是長輩看一眼就喜歡的那種裝扮。頭發全部用發膠固定在了發頂,失了幾分慵懶,卻更顯五官精致。
男人笑容斯文矜持,客氣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
他還找了司機和傭人,搬了好多東西進她家,每個人都有價值不菲的禮物。
一瞬間,裴恬以為回到了古代,她是深閨小姐,陸池舟上門迎親。
七大姑八大姨們笑得合不攏嘴,叽叽喳喳,很是喜慶。
裴恬隔着老遠,和陸池舟對視了幾秒。
心突然跳得極快。
裴恬害羞地關上窗簾,靠在牆邊長呼出一口氣。
腦中想起一句詞:“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裴恬安耐住心跳,步履輕盈地跳到浴室,快速地洗漱,随後換衣。
她沿着樓梯往下走,還未轉彎,聽到幾聲嬌俏的童音。
又是昨天那幾個熊孩子。
“可別說,這男狐貍精真的好帥。”
“不怪姐姐神魂颠倒。”
“就是。”小女孩聲音蕩漾,扭扭捏捏道:“我也頂不住啊,哥哥剛剛還揉我腦袋,還送我一個玉娃娃。”
“我理解恬恬姐姐了。”
“我也。這擱誰誰不迷糊?”
“……”
裴恬靠在牆邊偷笑,幸福感盈滿胸膛。
誰能不喜歡陸池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