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甜娶你
第63章我甜娶你
裴恬原本還心虛, 但是人有三分氣性,被陸池舟這麽一激,那點逆反心瞬間便脫了缰。
“回啊, 怎麽不回?”裴恬重新點亮屏幕, 還故意把手機擡高給他看,回了條消息過去:“新年快樂~大白真可愛。”
陸池舟未吭聲,裴恬睨他一眼。
男人就靠在她身後, 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
很快,屏幕上方再次跳了條消息。
不是周奕, 而是程瑾在大群裏@了她,又說出了上次的提議。
[@裴恬,你在幹什麽?怎麽不回消息?]
[你幹脆把幾何也拉進來吧,以後也是一家人了]
不過這兩條消息也就存在了一秒,下一刻,便被管理員裴言之給撤回去了。
裴恬也适時藏起手機, 随後瞅了眼陸池舟, 淡定道:“回了。”
陸池舟扯了下唇, “哦。”
“然後?”
裴恬順着被子往下滑, 揉了揉眼睛,困倦道:“沒有然後, 就是為了向你說明我和周奕是純潔的同學關系。”
而陸池舟似乎并不打算放過這一茬, 突然和她秋後算起了賬。
“我記得你那天和我打電話的時候, 他就在你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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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兇我, 讓我管你和誰在一起。”
裴恬不知道這人哪來的勇氣和她翻舊賬。
她氣呼呼睜眼瞪他:“他家就住蘭汀那邊,碰巧遇上也是有緣,我能有什麽辦法?”
“有緣?”陸池舟笑了聲,不置可否, “是挺有緣的。”
裴恬懶得理他這酸勁,拉上被子就要蓋住頭。
陸池舟拉開她被子,聲音也放低了:“那你不該哄哄我嗎?”
裴恬閉眼,不耐道:“哄什麽哄?”
“你那天兇我。”
裴恬啧了聲,“那你還騙我呢?”
陸池舟自動忽視了這句話,“你還祝他新年快樂。”
裴恬:“我現在躺你身下。”
“你還說他的狗可愛。”
裴恬着實迷惑了,她反問:“你和狗比?”
陸池舟手伸進被窩,溫暖掌心握住她的,和她十指相扣,“你怎麽不把我拉進[相親相愛一家人]?”
終于。
孔雀終于表露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你沒看到我爸都把消息撤回了嗎。”裴恬瞅他一眼,實話道:“大過年的,你別進群礙他眼了。”
陸池舟:“可是咱媽讓我進去的。”
“你自己來。”裴恬無奈把手機丢給他,“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徹底被我爸掃地出門。”
“那正好。”達到目的,陸池舟彎唇笑了,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老公養你。”
裴恬翻身,埋住紅彤彤的臉,不說話了。
此時,國內正是晚上十點,距離新年的來到還剩兩個小時。
裴家老宅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一片。
因為剛剛結束牌局,以淩靜為首的幾個牌友還在讨論激烈的戰局。
叽叽喳喳的,吵得裴言之頭疼。
因為剛剛濫用管理權限得罪了程瑾,裴言之已經被她單方面的冷落。
突然,一直偷偷拿着蘇念念手機看視頻的裴覓興奮地捂住嘴。
“媽媽,這是不是姐夫進來啦?”
裴言之:?
蘇念念:“真的嗎?”她接過手機,掃了眼內容,突然抽了抽嘴角。
“甜味仙女”邀請“L”進群。
下一刻,L便在群裏一個一個和大家問了好。
與此同時,L的群名稱改成了[裴恬的L]
衆人不約而同地打開手機,看到這個後,額角抽了抽。
真是…太秀了。
倒是淩靜忍俊不禁,停止了牌局讨論,笑眯眯道:“你們別說,這小年輕談戀愛還挺甜的哈。”
裴勳看向裴言之:“池舟這孩子我很久沒見了,現在怎麽樣了?”
自從把家業交給裴言之後,裴勳和淩靜基本都在四處旅游,已經很久不管外事了。
裴言之還沒答,程瑾在他前頭搶答:“我看着幾何從小長到大,自然是哪哪都滿意的,很俊俏很有能力一小夥子,您一定喜歡。”
“對!姐夫好好看的!”裴覓說,又突然激動起來:“上回姐姐和姐夫還在我家樓下…親親!”
裴洵适時插了句,“姐夫很大方,一見面就送了我很多絕版航模。”
蘇念念:“小夥子很機靈,追恬恬的時候,一見面就知道喊我嬸嬸。”
衆人你一嘴我一嘴,全都是誇的,簡直要把陸池舟捧上了天。
裴言之身處其間,臉色越來越黑,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沙發,眉眼間具是不爽。
群中消息翻飛,陸池舟一連在群裏撒了整排的紅包,以裴覓為首,跟在後面撒花花,俨然已經成了這位“姐夫”的死忠。
陸池舟一次就發一個,一個兩百,這開始激起大家的勝負欲,一個個搶得不亦樂乎。
裴言之長籲一口氣,氣得頭疼。
這年沒法過了。
罷了,女兒白養了。
陸池舟在群裏撒完錢後就起床了。
他洗漱完後,裴恬還在睡。
陸池舟也沒再吵她,直接出了房間門。
李阿姨一貫起得早,此時已經圍着圍裙在廚房準備年夜飯。
陸池舟難得沒什麽事,他從櫃子裏拿出上次買的對聯,走到大門邊。
以往在陸宅,老爺子是個極其講究規矩的人,春節的程序從臘八便開始了,到了年三十那天,全家更是一塵不染,紅燈籠高高挂起,而貼對聯這事,更是早早就會吩咐人做了。
陸池舟放下對聯,突然進屋,拿了瓶酒和三個瓷杯走進了後院。
也沒什麽。
只是最重要的人都在身邊。
一個屋子裏。
目前的現狀,已經是他幾年前所不敢想的最好的結局。
但在這樣的節日裏,他仍舊不可避免地遺憾。
後院有一個石桌,陸池舟坐在桌後,将兩個空杯放在對面。
一個是給老爺子,一個是給陸琛,記憶裏已經不太分明的父親。
陸池舟将酒杯給他們滿上。
又給自己倒了杯。
他沉默地抿了口酒,一字未說。
一杯酒慢慢抿着,也見了底。
直到身後傳來一道很輕的腳步聲,來人坐在他身邊。
看清來人,陸池舟訝異了下,起身喊:“媽。”
陳挽月輕拍他肩膀,坐在了他身邊。
她目光從石桌對面兩個酒杯上掃過,頓時了然。
陳挽月未說話,只是拿起酒瓶又倒了杯酒,仰頭喝下。
看到陸池舟并不贊同的表情,陳挽月搖頭,“我可以喝酒。”
她說:“你爺爺走的時候,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面,這杯酒我該喝。”
陳挽月又倒了杯酒,沉默地仰頭喝下。
陸池舟知道她喝這杯酒是為誰。
母子倆安靜地坐了會。
陳挽月在他小時,還是個會笑會哭喜怒形于色的母親,随着他長大,溝通也少了,這些年因為她的病情,更是幾近于無。
上回在醫院,陳挽月向他保證過,不會再有下次。
陽光突然熱烈了些,拂過頭頂,驅散了所有寒意。
陸池舟突然低下頭,眼眶有些紅。
“我有些想爺爺了。”
“以前他在的時候,我不敢想,但我現在也只能想了。”
他話只說了一半。
陳挽月卻是聽懂了。
在一切都在變好時,親近的人卻已不在,這是多麽殘忍又冷酷的事實。
所以她得,好好地活着。
因為她的孩子,已經成長為最可靠的保護傘。
他有能力保護好親人、愛人。
她從來不是他的累贅,只是他想要好好愛護的母親。
陳挽月紅了眼眶。
她低下頭,一遍遍呢喃着:“我知道…我知道。”
陸池舟伸手,替她抹去眼淚。
“媽。”他輕聲說:“一切都過去了。”
他伸手展開對聯,大紅的紙頁上還嵌着金色的線,在豔麗的陽光下泛着璀璨的光。
百世歲月當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 ①
橫批:萬事勝意
裴恬醒來時,太陽已經順着窗戶沿爬進了房內,順勢照在了她的臉上。
她皺眉,腦袋往裏縮了縮。
但這太陽好似和她作對一樣,沒一會又爬到了她臉上。
折騰了好一會,裴恬是睡不着了。
她無奈地翻身起床。
都是陸池舟,起來就起來,還拉窗簾。
這樣她還怎麽睡!
裴恬氣呼呼地下床,懶洋洋地走去洗手間洗漱。
想着今天是過年,裴恬還坐在梳妝鏡前,化了個迎新妝,頭發也梳起來,在頭上團成兩個啾啾。
化完妝,裴恬還換了件喜慶的紅色小襖。
等一切收拾完,裴恬對着鏡子照了照,害羞地捂起臉。
她怎麽能這麽可愛。
這樣一看,說她十五都有人信。
裴恬從行李箱裏拿出織完的圍巾,蹦蹦跳跳地下了樓。
她笑眯眯地和廚房裏的李阿姨打了招呼:“李阿姨早!”
李阿姨回頭,看清她的模樣,頓時就笑了,“這是哪裏來的小福娃啊?”
“天上來的。”裴恬指了指天:“吾乃太上老君座下童子!”
李阿姨被逗得直不起腰,指了指門外:“你幾何哥哥在外面貼對聯。”
裴恬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繞過客廳,跑去了大門外。
還未出去,便在外邊看到一雙筆直的長腿,因為擡手的原因,衣下勁瘦的腹肌若隐若現。
想摸。
裴恬舔了舔唇。
但怕把人吓得掉下來,還是沒伸手。
因為門檐遮擋,裴恬看不見他的臉,只揚聲問:“你貼完了嗎?”
聽到她的問話,陸池舟彎腰,從門檐下方看清她的模樣後,眼睛都笑彎了。
“好看嗎?”裴恬歪頭,沖他挑了下眉。
陸池舟只是盯着她,不說話。
裴恬鼓腮,只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
她又問了一遍:“你貼完了嗎?”
“還有個橫聯。”
裴恬連忙道:“你等着,我一起上來,我也要貼。”
陸池舟回絕地不假思索:“你不行。”
“為什麽不行?”
“不安全。”
“為什麽你都可以!”
“你個子不夠。”
裴恬:???
她幹脆利落地耍起賴來:“不行!我一定要貼!貼了才能有福運。”
未等陸池舟答,裴恬已經跑出去,爬上了椅子。
陸池舟無奈往後退一步,還順勢給她騰出了空間。
原本只容一人的椅子,瞬間逼仄起來。
陸池舟氣笑了,他比劃着裴恬的高度,又指向門檐,“你夠都夠不着。”
裴恬摟住他脖子,嬌聲道:“你抱我上去貼。”
陸池舟伸手,揉了把她腦上的啾啾,随後将橫聯交給她:“貼吧。”
裴恬順利貼上了對聯。
“萬事勝意。”她低低念出來,被陸池舟放下的那一刻,又問:“你來年有什麽心願嗎?”
陸池舟額頭貼着她的,眼眸定定看着她,“有。”
“是什麽呀?”
“你。”
裴恬:“啊?”
陸池舟低頭,親了親她塗了口脂的紅唇,“娶你。”
陽光下,裴恬的臉被曬得滾燙,還似火般燒了起來。
她有些受不住,想要別過臉,卻被陸池舟捏住下巴,他附身,撬開她唇齒,炙熱的氣息襲來。
眼看着在這種地方都要親起來,背後突然傳來道小小的聲響。
裴恬吓一跳,倉皇回頭,看見陳挽月正站在他們身後,手中的水壺掉到了腳邊。
她應是剛從後院澆水回來。
然後看見他們貼個對聯都親起來。
陳挽月掩住上揚的唇角,拿着水壺繼續往後院走,“奇怪,我的花呢。”
裴恬:“……”
她還未反應過來,陸池舟再次湊上來,沒羞沒躁地啞聲道:“我們繼續。”
罷了。
他應是早就不知臉皮二字怎麽寫了。
裴恬過了個這麽多年來,最為安靜的一個年。
李阿姨的手藝比某只孔雀要好得多,裴恬吃得異常滿足。
她想,給凱文打包過去的那一份,他應該也會很滿意。
但本該靜谧又安寧的春節,盡數毀在了一瓶威士忌上。
年夜飯,裴恬貪杯,悄悄喝了好多杯,到最後上臉又上頭,整個人趴在陸池舟身上起不來。
陳挽月和李阿姨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随後十分有默契地上樓,各自回了房間。
此時黑夜已經籠罩,秉持着守歲的規矩,整個屋子燈火通明。
裴恬喝多了,說話連舌頭都捋不直,偏偏那張嘴還一直不停歇。
“陸池舟。”她突然耍流氓,戳了戳他的腹肌,“你這兒真好摸,嘻嘻。”
陸池舟按住她手,“不許摸。”
“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了。”裴恬睨他一眼,“還裝什麽貞潔烈婦?”
陸池舟警告地壓低了聲線:“裴恬,你明天還想不想下床了?”
裴恬喝了酒,一點也不怕,她眼神迷離地直接跨坐到他身上,還膽大包天地摘下他眼鏡。
“問你個問題。”
陸池舟目光鎖在她眉眼,喉結滾動了下,“嗯。”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陸池舟怔了片刻。
他張了張唇,發現這個問題,他竟回答不出來。
喜歡這個詞,太淺了。
從有意識開始,他的身邊只有她。
裴恬見他不答,氣呼呼地拉着他的臉頰就往兩側拉,“你什麽意思啊?連什麽時候喜歡,你都不知道?”
“那你什麽時候開始做夢的?”
陸池舟看着她,依舊不答。
裴恬:“還不說?”
她突然伸手摩挲他唇角,明明是最稚嫩的裝扮,但眉眼妩媚得似含着春水,她吐氣如蘭道:“我今天是不是和夢裏一樣?”
陸池舟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看起來很平靜,但并不平穩的呼吸終究是洩露了他的情緒。
裴恬依舊是笑着勾着他脖頸:“你是不是最喜歡這樣看起來就很嫩的?”
陸池舟突然一把将她打橫抱起,長腿擡起,大步踏上了樓梯,他笑了聲,在她耳邊說。
“我最喜歡在床上聽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