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甜偷戶口本
第66章我甜偷戶口本
果然。
陸池舟在她家裝得一副人模狗樣, 一到他們兩人時就原形畢露。
到此時,裴恬只想把他的騷話錄下來,然後做個集錦在全網循環播放, 讓所有人都認清他的真實面目。
但最終, 她表情變換半晌,最終憋出一句:“你可真有自信。”
聽到這話,陸池舟挑眉, 輕聲反問:“怎麽?你不信?”
他眼神大膽又直接,大有“你不信就試試”的意味。
裴恬別過腦袋, 伸手推他胸膛,卻沒推動。
她無可奈何:“我不是來和你談這個話題的!”
“好,不談這個。”陸池舟應聲,稍稍往後退了兩寸,垂頭專注地看着她:“談結婚。”
裴恬揪着自己的衣袖,甕聲道:“你到底在急什麽?”她小聲哔哔:“這結不結婚, 不該幹的事都幹了。”
“是啊。”陸池舟擡起她下巴, 對上她躲閃的視線, 一字一字重複:“不該幹的事都幹了。”
裴恬望向他漆黑的眼眸, 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想睡我就睡我,吃幹抹淨之後, 不想結婚就不結。”陸池舟壓低了聲音, 連名帶姓喊她:“裴恬, 你這是在玩弄我。”
裴恬瞳孔地震。
她本意是, 人家結婚是為了合法同居,而他們早早地什麽都做了,結不結婚并不重要,結果陸池舟竟能這樣曲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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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弄你什麽了?”裴恬怒了。
“身體, 感情。”陸池舟坦然答。
這他媽,上輩子是個ETC吧,這都能上綱上線。
“等八年後,我年紀一大,你就順理成章把我抛棄了。”
裴恬:“……”
得。
不用等八年,她現在就想抛棄了。
她無語地搓搓臉頰,深呼一口氣:“所以,你到底想怎麽樣?”
陸池舟直視她眼,異常認真地說:“我想和你結婚。”
裴恬臉倏地漲得通紅,她鴕鳥般縮起腦袋,盯着腳尖出神。
“可是,可是我身邊都沒人結婚。”她語氣踟蹰起來,眼睫也上下翩飛着:“我這也太早了吧?”
陸池舟:“要做就做第一。”沉吟片刻,他面不改色地補充:“卷死他們。”
裴恬:“……”
就離譜。
“而且,我記得嬸嬸一到年紀,就領證了。”陸池舟聲音又低又緩,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恬恬過了年都二十一了,比他們還晚一點。”
裴恬:“可是…”
可是了半天,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陸池舟卻已經繼續往下說:“結婚以後,生活也不會有什麽改變,你想住哪我就陪你住哪。”
他開始吻她眉心,輕啄慢撚,一點點下移,清淺的氣息拂過她面頰。
“恬恬還可以天天看見我。”
裴恬眼睫動了動,心尖泛起漣漪。
“至于孩子,都聽你的。”
“不生也行。”
裴恬眼睫顫動得更厲害了,心尖像是被羽毛輕撓般癢。
“在家裏,随時可以親我、抱我、睡我。”陸池舟掌心摟住她後腰,低頭銜住她唇,喑啞嗓音也逐漸淹沒在唇齒間,“對我為所欲為。”
裴恬怔在原地,屏住呼吸,連眼睛都忘了眨。
“結嗎?”陸池舟額頭和她相貼,“嗯?”
裴恬喉間一片幹啞,她抿了抿被親得紅潤的唇瓣,未吭聲。
“結婚嗎?”陸池舟不厭其煩地問她,又輕輕喊:“陸太太。”
裴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紅暈從耳根湧上臉頰,她埋首在他胸膛,聲音幾不可聞:“結。”
陸池舟笑得連眼睛都彎起,他低眸,藏住眼角眉梢快要壓抑不住的愉悅,一下下親吻着女孩的發頂。
親一下,他又會呢喃一句:“我的小太太。”
一聲聲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裴恬聽得連腳底都打飄,恨不得現在就去民政局和他領證。
她輕輕閉上眼睛,揪緊男人的衣擺。
為什麽有人能這麽蠱啊。
不對。
應該是她昏了頭了。
罷了。
昏就昏吧。
她不早就栽了嗎。
大年初七之後,新年算是過了大半。家裏來往的親戚散了個遍,便是裴勳和淩靜也離開老宅重新開啓了環球旅行。
一切都開始回歸正軌。
裴恬的假期還有一小半,除了她,別人都重歸忙碌。
裴言之重新早出晚歸,陸池舟更是忙得人不見影。
但結婚的念頭在那天埋下種子後,在這些日子裏都宛如藤蔓般瘋漲,特別是在見不着陸池舟時。
從年底到現在,裴恬幾乎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由奢入儉難,現在一天不見,裴恬就有些不适應。
她開始重新審視結婚的意義。
陸池舟說,結婚了就可以天天見他。
裴恬翻書的手一頓,盯着書上的筆記,出了神。
這正是案例賽的資料,也是陸池舟給的那份,她将資料掃描下來,發了份在群裏,沒說是誰的,只說這是寶貴資料,讓何佳佳和周奕一起參考。
從年前到現在,裴恬看了大半,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現在的五體投地。
便是看了小半的何佳佳也驚嘆,問她從哪裏開的挂。
裴恬想起,這是陸池舟大一時候的參賽作品。
裏面紮實的知識功底和清晰的思維脈絡包括犀利的點評總結讓裴恬望塵莫及。
到此時,她終于對陸池舟的優秀有了個更為清晰的認知。
他本該如此耀眼驕傲。
裴恬抱着書,久久未吭聲。
她要是再優秀一點就好了。
裴恬又翻了一頁,她盯着書上的筆記,幾秒後,突然坐直了身體。
她可以慢慢變優秀,但陸池舟必須現在就是她的。
結婚。
她要結婚。
這個念頭一起來,便消不去。
裴恬全身血液上湧,起了一個尤其大膽的想法。
擇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可以去領證。
裴恬起了一手心的汗,幾分鐘後,她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間門,又輕輕下了樓。
此時,客廳一片安靜。
裴言之已經去上班了,程瑾和老姐妹約好去了美容院。
家裏傭人這時候也在各忙各的。
沒人注意她,也沒人會注意,少了一本戶口本。
裴恬心越跳越快,她輕吐一口氣,又重新上了樓,站在裴言之的書房門口。
她知道,裴言之所有的重要文件都在書房。
裴恬蹑手蹑腳地進了門,腳步放得極輕。
因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裴恬的心髒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她靠在牆板醞釀情緒,又摸出手機去測吉兇的軟件算了一卦。
焦急等待半晌,裴恬瞅了眼結果。
[大兇]
裴恬:!?
她連忙摁滅屏幕,默念幾句:“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不信謠不傳謠。”
說完這些,裴恬安心了些。她屏住呼吸,跑去了裴言之的桌前。
她猜,戶口本這種東西,應該是藏在櫃子裏。
櫃子上了鎖,裴恬又從抽屜裏找了鑰匙。
因為手心滿是冷汗,裴恬試了好幾次才順利打開櫃子。
裴恬從滿滿一櫃子不動産證中找到了藏在最下面的戶口本。
這樣一看,她更放心了。
任誰也不會發現,少了這麽個小小戶口本。
裴恬将一切回歸原位,将戶口本藏在懷中,足音極輕地走到門邊。
一切都是這樣順利。
裴恬愈發覺得網上這些算卦的都是江湖騙子。
她手搭上門把手,還沒動,下一秒,大門從外側被人推開。
與此同時,伴随着裴言之低沉的嗓音:“嗯,通知會議延遲半小時。”
裴恬還沒反應過來,裴言之已經站立在她面前,他還在打電話,但目光已經審視地從她面上自上而下掃過。
一瞬間,裴恬的魂兒飛了。
她連做什麽表情都不知道。
“咔噠”一聲,懷中的戶口本掉落,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裴恬宛如木偶般立在原地,看見裴言之挂了電話,目光下移,落在了地上的小本本上。
紅色小本本上,“居民戶口簿”五個字清晰可見。
“……”
陸氏集團總部。
總經辦人來人往,雖然各人手頭都有幹不完的事,但整體氣氛還算輕松。
原因無他。
大概是新年新氣象,衆人都覺得陸總最近的心情尤其好,逢人帶笑,連聲音都似包了糖般和煦得緊。
不少女職員彙報工作時,連頭也不好意思擡。
這,誰頂得住啊。
心情好的陸池舟,簡直就是狐貍精轉世。
但對于老板心情這麽好的原因,私底下都在猜測紛紛。
不少人明裏暗裏都會跑去和楊執套近乎。
楊執賣着關子,笑而不語。
這也的确是個大喜事。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陸池舟便讓他聯系圈內最難約到的設計師米蘭迪,訂制對戒。
作為一個合格的特助,楊執瞬間便領會了意思:“陸總,是送裴小姐的情人節禮物嗎?”
陸池舟從繁雜的工作中擡首,長指輕擡眼鏡,唇角噙着抹極其溫柔的笑:“不是,求婚用。”
那時,楊執還未從這光速的發展中回過神來。
這,這他媽也太快了吧。
裴小姐還那麽小,沒談幾個月就想着拐回家,這不是禽獸嘛。
當然這話他自然是不敢說。
怕自家老板太急把人吓着,楊執難得多了句嘴:“那裴小姐那邊……”
陸池舟眼皮也沒擡,慢條斯理地打斷他,“這個不用擔心,她已經答應了。”
楊執:“……”
“但該有的儀式還要有。”陸池舟笑容溫和,指尖一下下輕點着桌面:“而且要最好的。”
楊執摸了摸鼻子:“是。”
莫名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有點酸。
但陸池舟依舊沒有收斂的意思,他突然擡眼瞅他一眼,用着很是錯愕的語氣道:“楊執,我單身的時候你單身。”
“怎麽我快結婚了,你還沒消息?”
楊執:“……”
這是人話?
以前慘兮兮追老婆的時候,他還幫着提點,這就恩将仇報了?
當然,滿肚子的吐槽楊執自是不敢說出口。
陸池舟思襯了幾秒,突然道:“這樣吧,月底你休個長假。”
楊執:!
他還沒來得及熱淚盈眶,便聽陸池舟慢悠悠說出後半句話:“別把找不到對象的原因歸結于我不給你放假。”
楊執:“……”
他深吸一口氣。
要不是工資高,這種老板,狗都不要。
年初,該做的工作一樣不少。
陸池舟一日的行程排得很滿,光是上午,便排了兩場會議。
會議過程中,為保持尊重,陸池舟的手機向來靜音,也基本不會在中途看手機。
楊執站在一邊,看着自己不停嗡動的手機,額角突突直跳。
重要的號碼,他早就做了備注。
如果沒猜錯,這該是裴董事長的號碼,他該是打不通陸池舟的,轉而打到了他手機上。
楊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透過手機,都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他是真的猜不出,能有什麽大事,裴董便是打他的手機也一定要聯系上自家老板。
楊執權衡了好幾秒,長吸一口氣,還是不敢不接這個電話。
他悄悄從會議室出去,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敢按下接通。
楊執用着平生最客氣的語調:“裴董?”
那頭聲音冷得快要掉冰碴子,直呼其名道:“陸池舟呢?讓他給我接電話。”
楊執屏住呼吸,連聲道:“是是是。”
他也顧不得什麽了,走進門,低聲在陸池舟耳邊道:“陸總,裴董的電話,很急。”
陸池舟眼睫動了動,略有些疑惑:“裴董?”
“是。”
陸池舟颔首,朝在座的所有人輕點下頭,“抱歉,稍等片刻。”
他走出會議室,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果然看到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不知怎的,陸池舟的眉心跳了跳。
他回撥了電話,不過幾秒,那頭便接通了。
“爸…”
裴言之:“誰是你爸?”
聲音不大,但力度極重,哪怕是站在一邊的楊執都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駭得抿了抿唇。
“你想結婚,光明正大來提親,走程序,我不會太為難你。”說到一半,裴言之突然加重了語氣:“你讓裴恬來偷戶口本是幹什麽?”
他冷笑一聲:“我養這麽大的女兒,你不明媒正娶,倒想着這種歪門邪道?”
陸池舟怔了片刻,饒是他,也沒很快從這一系列的反問中回過神來。
“罷了。”裴言之應該是冷靜了點,深吸口氣道:“我告訴你,短時間內,結婚的事,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