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十三顆糖
十三顆糖
裴恬還在凝神聽小孔雀的哭聲。
但下一秒,她就被陸池舟抱起來,丢在了卧室的床上。
男人擡起她下巴,眼眸漆黑如墨:“你不專心。”
裴恬:“可那是寶寶…”
“有阿姨。”陸池舟打斷她,淡淡道:“她們會哄。”
“你無需為孩子操太多心。”他埋首在她頸側,同時握住她的手往下移:“你想想。”
“嗯?”
陸池舟聲音又低又沉響在她耳畔:“你冷落他多久了?”
裴恬眼睫猛地一顫,手上連力都使不出,臉頰紅了個徹底。
偏偏陸池舟半分不害臊:“你不能偏心,繼續?”
裴恬閉了閉眼,随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陸池舟愉悅地低笑一聲,輕吻她額頭,“寶貝真乖。”
就這樣,二人默默達成了忘崽的共識。
而隔壁的嬰兒房,小孔雀睡醒後,幹嚎了一會。
原以為能等到香香軟軟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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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嚎了好一會,也沒等着媽媽。
一時間,天好像都塌了。
小孔雀委屈地抽噎着,幾個阿姨哄的哄,抱的抱,沖奶的沖奶。
忙活了好一會,才暫時用奶瓶堵住了小孔雀的嘴。
但喝過奶的小孔雀,明顯更有力氣哭了。
幾個阿姨都是明白人,面面相觑片刻,互相點了點頭。
相比現在去打擾陸先生,還是先委屈小崽崽吧。
就這樣,小孔雀被幾個阿姨抱到樓下,換着哄了好一會,到最終哭累了,才悲傷地睡了過去。
從五月到十月。
裴恬在家待了近半年,看着小孔雀從襁褓到能夠在床上爬着去找玩具。
整天滿室都是他咯咯笑着的聲音。
小孔雀不屬于愛哭的寶寶,有點小玩具就能自娛自樂地玩得很開心。
據阿姨們說,小孔雀哭得最難過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了。
聽到這,裴恬默默地閉了嘴,心虛地沒說話。
但陸池舟卻依舊沒有半分愧疚。
在這段日子裏,似乎要把前一年素着的給補回來。好多個夜晚,裴恬都被壓在床上欺負得淚水漣漣。
包括孕期裏,裴恬故意撩撥陸池舟所做的事,盡數被變本加厲地還了回來。
這樣下來,陸池舟是快樂了,每天神清氣爽,連帶着對小孔雀都和顏悅色了許多。
只是,小孔雀似乎并不買賬,經常拿小腳蹬他爸的手。
陸池舟當時沒和他計較。
只不過,為了防止晚上他的哭聲吵到裴恬,把嬰兒房的位置換到了離主卧更遠的卧室。
到了十月。
裴恬開始認真思考起未來。
很早之前,裴恬從未細想過未來該做什麽。她的人生向來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并且,每一步都超乎尋常地順利。
“你想去哪?”
夜裏,陸池舟從後摟住她後腰,在她耳邊低聲問。
裴恬想了想道:“去君澤,慢慢開始。”
陸池舟嗯了聲。
幾秒後,他說:“工作會很辛苦。”
裴恬:“但我還這麽年輕,總不能一點事不做吧。”
陸池舟默了很久,終究沒有說出阻止的話。
他知道,裴恬比誰都更清楚,她本就無需做什麽,就能獲得很多人一輩子都奮鬥不到的優渥生活。
“準備什麽時候開始工作?”
“我和爸爸商量過了。”裴恬說:“就最近。”
“好的恬總。”陸池舟揉了揉裴恬的腦袋,“遇到問題和我說。”
裴恬笑着彎起唇,親昵地環抱住他脖頸,“謝謝老公。”
“以後出門在外,我就靠老公罩着啦。”
“好。”陸池舟笑着将她攬進懷裏,“那以後,恬總罩我?”
裴恬豪氣萬丈,“好!”
陸池舟失笑。
“我等着。”
國慶假期過後,裴恬便正式去君澤上了班。
裴言之為此尤其欣慰。
裴恬第一天上班,去了裴言之辦公室報到。
“裴董事長,您好。”裴恬站立在裴言之面前,有模有樣地朝他鞠了個躬。
裴言之唇角幾不可聞地勾了勾。
他眼睛還未從電腦上移開,頗為官方地說:“本來按照你的資歷,進君澤還有點困難。”
裴恬笑容不變,狗皮膏藥似的說:“那還得謝謝裴董賞識,是您的慧眼識珠,讓我得以步入君澤這樣神聖的殿堂…”
裴言之有些破功,他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去上班。”
“是的裴董!”裴恬笑眯眯地後退幾步,臨走時,還朝裴言之眨巴兩下眼,“爸爸,你外孫小孔雀說想你啦。”
裴言之唇角漾出淺淡的笑意,“晚點去看他。”
關于小公主空降君澤的消息,不算是秘密。
而裴恬也沒有隐姓埋名做小可憐的意思,雖不說敲鑼打鼓般高調,但周圍大部分同事都知道她的身份。
除此之外,裴言之特地派了他最為得力的副總李晏做裴恬的師父。
君澤酒店的業務基本歸李晏總管,而酒店是君澤集團龐大産業群中最核心的業務。
不少人開始猜測,在未來,裴董事長是不是真的要将整個公司都交給小公主。
關于裴恬碩士畢業便空降公司核心部門的事,在君澤掀起一陣浪潮,成了茶水間和廁所的談資。
但談來談去,除了羨慕和唏噓,也沒人敢酸。
這一來,誰人不知道裴董事長護短的性子。目前整個君澤的大權都在他手上,在他的公司說公主的壞話,可不是找死。
二來,公主還有個狠名在外的老公,陸氏集團董事長陸池舟,手段相比裴言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把這倆人都得罪了,那以後在京城還怎麽混。
除此之外,公主本人也實在沒有什麽可诟病的地方。
裴恬長相甜美,待人慷慨,工作出現問題時還會謙虛道歉。或許平常有人刻意教導過,再加上在校獨立跟過幾個項目,所以她處理問題的能力很強。
哪怕在座的都是資歷很深的元老級人物,但公主在職半年,也挑不出半分問題。
就這樣,來年開春,裴恬正式在公司立穩腳跟,升到了君澤酒店物控部經理。
但大概是為了防止和裴董事長區分,大家沒喊裴恬裴經理。
反而走到哪,都會有人喊裴恬一聲——
恬經理。
時間到了來年初夏。
五月初的時候,裴恬放下手頭的事,開始為小孔雀準備周歲宴。
這半年,裴恬和陸池舟都忙,小孔雀更多時候被送到了裴宅,由程瑾和阿姨照料。
原本日日都沒見着的崽崽,變成了一周見兩次。
小孔雀早已經認人,十個月就會喊爸爸媽媽。到現在,周圍的親人都會喊了。
但小家夥過分聰明就導致他比其餘孩子還要敏感。
他知道裴恬一周只會看他兩次。
所以每次裴恬走時,他就會淚眼迷離地望着她,小嘴委屈地癟着。
但下一回裴恬來時,他又忘記了不開心,咯咯笑着往她懷裏鑽。
大概是距離産生美。
便是陸池舟,小孔雀都丢下了傲嬌,見着他便親昵地要抱抱。
小孔雀的抓周宴辦得紅紅火火。
當天,裴恬早早就留意着周圍有沒有什麽漂亮小姑娘,看到一個,便恨不得把她給拎到前排去。
陸池舟得知她的意圖,失笑問:“你這是教你兒子當搶媳婦兒的惡霸?”
一聽這話,裴恬不樂意了。
“你什麽意思?”她戳了戳陸池舟的胸膛,“說我是惡霸?”
“搶了你,你還委屈了?”
大概是當上了恬經理,裴恬最近小脾氣見漲。
陸池舟連忙順着毛哄:“沒有,被公主看上是我的榮幸。”
裴恬這才順氣,哼道:“這還差不多。”她又伸手撓了撓陸池舟的下巴,“你還得謝謝這張妲己臉,不然你哪能娶到我。”
陸池舟忍笑着 搖搖頭,他按住裴恬的手在掌心握了握。
“看看你兒子選些什麽。”
說話時,毯子上的小孔雀已經開始動作。
他繞着周圍羅列的物件爬了一圈,漂亮的眼珠好奇地轉着。
裴恬屏息凝神。
直到小孔雀目光停留在一根漂亮的孔雀尾羽上,咯咯笑開。
随後,他伸手便拿了孔雀尾羽,抱在懷中,同時,另只手順勢便拿了個算盤敷衍一下。
裴恬瞪目結舌。
孔雀羽是裝飾品,想和和小孔雀名字相應,裴恬一開始便是放在待選物品裏充數的。
對于這個結果,裴恬拉着陸池舟,回去苦思冥想了好一會。
最後,她盯着陸池舟的臉,若有所思地說。
“這難道就是…血脈覺醒?”
陸池舟:“……”
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小孔雀越長越漂亮,到三歲時,已經成為走到哪都有回頭率的小帥哥。
小孔雀的眉眼長得尤像陸池舟,但下颌線卻和嘴巴卻肖似裴恬,中和了陸池舟五官的淩厲,更加憨态可掬。
裴恬對小孔雀的抵抗力為零,每回見他就抱在懷裏不肯撒手。
小孔雀的性子也像陸池舟。
面對不熟悉的外人時,矜持又冷酷;但在對着裴恬時,就成了甜言蜜語不斷的小糖豆,經常将裴恬哄得心花怒放。
裴恬在物控部兩年,在今年正式成了君澤酒店的副總裁。
雖說工作繁忙,但每周她都會專門抽出一天時間陪小孔雀。
而陸池舟這幾年不斷擴充商業版圖,閑餘時間也相對越來越少,裴恬和他的相處時間在夜裏,某種夜間生活的頻率也不低;倒是小孔雀睡得早,陸池舟回來時,他已經入睡。
有時候,父子倆一周也見不着幾面。
這天是周日,也是裴恬和小孔雀的的“親子世界。”
陸池舟一大早便因為談生意出了門。
小孔雀醒的時候,裴恬去給他穿衣服。
“媽媽。”一睜眼就看到裴恬,小孔雀揉着眼睛,開心地在裴恬臉上親了好幾口,“媽媽今天又好看了。”
裴恬噗嗤一笑,“有多好看?”
小孔雀長睫上下翩飛,狀似思襯了好久,他朝裴恬眨巴兩下眼:“好看到我心裏了。”
裴恬捏他鼻子,“誰教你的?”
小孔雀鼓腮,很認真地問:“贊美你,還需要人教嗎?”
裴恬默了。
不可否認,她被自己的兒子給撩到了。
裴恬笑:“你爸都沒你會啊。”
一說到陸池舟,小孔雀霎時就變了張臉,他抱臂別過臉,哼了一聲。
“我可比他更會誇媽媽。”
裴恬忍笑着給小孔雀穿好了衣服,又帶他去洗臉刷牙。
“今天想去哪玩?”
洗完臉,裴恬被小孔雀雪白的臉擦上了香香。
“想去游樂園。”
裴恬答應得很爽快:“好啊。”
吃完飯,裴恬便去房間化妝。
小孔雀晃着腿,坐在一邊看。
裴恬舉着手臂的口紅試色,問他:“哪種顏色好看?”
小孔雀拖着腮,肅着張小臉仔細觀察了下所有顏色。
“這個。”他指向裴恬最喜歡的豆沙色,“好看。”
裴恬化妝時會經常參考小孔雀的意見。因為無論何時,他都會給出認真又耐心的意見,簡直秒殺當代一衆男性。
“好。”裴恬笑着說:“那媽媽就塗這個。”
等裴恬打扮好,再回身時,突然沒看招小孔雀的身影。
她找了好幾圈,才在主卧陸池舟的衣櫃邊找到了小家夥。
他整個身子都埋進了陸池舟的衣櫃。
裴恬有些驚奇,“怎麽了?”
小孔雀将腦袋探出來,有些不好意思,“要和媽媽出門,我得打扮打扮。”
裴恬:?
她走上前,将小家夥給扒拉出來,“你打扮什麽?”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裴恬差點沒笑出聲。
小家夥把陸池舟的最常用的香水,往身上噴了好幾個來回。
他不會噴,大概是覺得味道不夠,所以一瓶香水差點給他噴掉半瓶。
除此之外,小孔雀還把陸池舟現在已經不怎麽戴的胸針,尾戒全都扒拉到了身上。
尾戒他小指戴太大了,于是硬生生卡在了大拇指。
迎着裴恬打量的目光,小孔雀還含蓄地問她,“媽媽,能不能給我也買一套西裝啊?”
裴恬是再也忍不住,将小孔雀抱起來就親了幾口。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孔雀!
“做,給你做!必須做!”
果然,血脈覺醒了。
她的小寶貝開始帥而自知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裴恬抱着支棱起尾巴的小孔雀,打量了他好幾眼,喟嘆一聲:“真像你爸爸。”
小孔雀睜大眼睛,頓時不服氣了,“哪有!我不像粑粑,像麻麻。”
裴恬失笑,“好好好,像媽媽。”
裴恬沒有帶小孔雀去游樂園,反而首先帶他去了商場的童裝店給他買了一套小西裝。
第一次穿西裝的小孔雀站在商場的鏡子前打量着自己,許是為了保持酷哥的形象,他刻意壓着快要上揚唇角。
小孔雀還在對鏡自照時,裴恬接到了陸池舟的電話。
再一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陸池舟許是已經到了家,卻并未看見他們。
“在哪?”
裴恬:“在商場,我帶寶寶出來啦,下午還要去游樂場。”
“我陪你們一起。”
裴恬揚唇:“你下午有時間啦?”
陸池舟嗯了聲,“有,來陪你們。”
想着給小家夥一個驚喜,裴恬沒有告訴他陸池舟要來的消息。
裴恬陪着小孔雀在商場吃午飯,為了迎合小孔雀第一次穿西裝的氛圍,她帶他去了西餐廳。
明明坐在沙發上連腳都夠不着地,小家夥依舊挺直了背。
他拉了拉自己頸上的溫莎結,表情一派端莊,還給上菜的服務員紳士地道了謝。
說完,小孔雀無聲看了眼裴恬。
裴恬愣是從這一眼中窺出“快誇我帥”的意味。
她正要誇,突然有腳步聲從背後傳來,随後,陸池舟坐在裴恬身側。
坐下的同時,陸池舟目光從對面的小孔雀身上緩緩掃過。
小孔雀被看得擡高了下巴,脊背繃得更直。
陸池舟淡笑着,從喉間吐出幾個字:“這是誰家的…小門童?”
小孔雀還不知道門童是什麽,但從字面意思,大概就是大門口看門的小孩。
頓時,小孔雀腦瓜子嗡嗡的,感覺到了深深的冒犯。
他握緊了身側的雙拳,委屈巴巴地看着裴恬,渴望要個說法。
裴恬打了陸池舟一下,不停和他使眼色:“怎麽說話的?”
“有見過這麽帥的小門童嗎?”
“這明明是小紳士,小王子!”
接收到裴恬眼中的信號,陸池舟又瞥了眼多日不見,翅膀見硬的陸天錦,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這聲應得,并無半分誠意。
小孔雀氣鼓鼓地抱臂,別過了腦袋。
陸池舟開始給母子二人切牛排,他手指冷白修長,再加上動作慢條斯理,身着未換下的西裝,映襯得整個人越發英俊。
小孔雀看得有些發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和短腿,有些懊惱。
想着安撫小家夥,裴恬坐到了小孔雀這一側,觀察到他的表情,裴恬掩唇笑。
“是不是覺得爸爸很帥?”
小孔雀将小臉埋進裴恬懷裏,哼了一聲:“我會比爸爸還帥。”
裴恬在心中啧啧兩聲。
原來這孔雀血脈,還真是世襲呀。
一家人吃完飯,從西餐廳出來。
小孔雀應該還是在生“門童”的氣,所以主動站到了裴恬的另一側,只留給陸池舟一個後腦勺。
陸池舟半分不和他客氣,直接将小家夥抱了起來。
頓時,小孔雀早上噴的香水撲鼻而來。
因為他噴了太多,味道有些重。
陸池舟輕輕蹙眉,“你噴香水了?”
小孔雀勾起唇,倨傲地擡起下巴,“不行嗎。”
陸池舟忍了忍,還是委婉提醒:“不太好聞。”
小孔雀深覺冒犯,“你也噴的這個呀。”
“我噴和你噴,能一樣嗎?”
陸池舟低眸,又看到了小家夥衣領上的胸針,大概率又是從他衣櫃摸來的,有些大,做個小的正好。
“胸針也不适合你。”
頓時,小孔雀吸了吸鼻子,委屈極了。
他推陸池舟的肩膀,哽咽道:“要媽媽抱。”
小孔雀的尾巴徹底耷拉了下來。
裴恬有些心疼,她伸手将小孔雀抱過來,又湊到陸池舟耳邊,嗔怪道:“你欺負寶寶幹什麽?”
陸池舟看了眼抱着裴恬就不撒手的小孔雀,扯了扯唇。
當真是,母慈子孝。
“見了面也不喊爸爸。”陸池舟無奈,“說兩句就哭,到底誰欺負誰。”
一聽這話,小孔雀擡起頭。
“你都不看我,還想我喊你爸爸。”
陸池舟一怔。
這話說出口後,小孔雀後知後覺地,惱了。
他抱緊裴恬的脖頸,“爸爸壞。”
這之後的路上,陸池舟都有些失神。
小孔雀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裴恬輕拍他後背,時不時看陸池舟一眼。
工作日的時候,小孔雀一般都待在裴宅,有時候在陸宅。
周末裴恬會把他接回來。
陸池舟回來得晚,但再晚,他還是會去小孔雀的房間裏看他一眼。
這些,小家夥都不知道。
陸池舟看向裴恬,伸出雙臂,“我來抱吧。”
“嗯。”裴恬将孩子遞給他,看見陸池舟輕輕擦了擦寶寶依舊有些紅的眼角。
直到車停在游樂園門口。
陸池舟将小孔雀抱下車,溫聲喊醒了他。
睜開眼,看見是陸池舟,小孔雀還愣了愣,雖說還有些別扭,但最終還是任由陸池舟抱他了。
等待買票入園的時候,陸池舟低聲在小孔雀耳邊道:“喜歡香水,下回爸爸帶你去挑?”
小孔雀一愣,随後垂眸。
“胸針爸爸給你定制個小款的,嗯?”
小孔雀埋着頭,随後,幾不可聞地嗯了聲,“謝謝爸爸。”
陸池舟笑了笑:“這麽喜歡?”
小孔雀哼了一聲,視線從陸池舟英俊的五官上掃過。
“誰不喜歡當個帥哥。”
得到這麽個答案,陸池舟啞然失聲,似乎突然理解到裴恬所說的“孔雀開屏”是什麽意思。
還真是。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但好在,陸天錦的孔雀屬性是隐形的。
在游樂場的衆多小朋友面前,他穿着小西裝安靜地立于一旁,矜貴又淡漠。
不少小姑娘偷偷看他,便是大人經過時忍不住要誇一句“這孩子真俊。”
小孔雀雖然面上無半分波動,但裴恬愣是感覺到了他那只快樂得不停晃悠的孔雀尾巴。
到了游樂園。
裴恬帶着小孔雀去了幾個兒童項目,陸池舟全程陪同。
在母子倆玩時,他就蹲下來給兩人拍照。
裴恬抱着小孔雀坐旋轉木馬,看道小家夥的目光時不時瞧一眼站在外面的陸池舟。
似乎怕被發現般,他看一眼,就會瞅瞅她。
裴恬揉了揉小孔雀毛絨絨的腦袋,“寶寶是不是很想爸爸啊?”
小孔雀纖長眼睫顫了顫。
“不想。”
裴恬故作憂愁地嘆了口氣,“可是爸爸很想你诶,每次都得看了寶寶才願意睡覺。”
“看我?”
裴恬嚴肅地點點頭。
小孔雀表情變換半晌,仍舊是冷哼一聲:“他說我是門童。”
裴恬:“那他自己就是大門童。”
“媽媽。”
“嗯?”
小孔雀思襯幾秒,終于像是恩準一般,“你告訴大孔雀。”
“就說我原諒他了。”
滴滴,您的父慈子孝體驗卡充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