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江山與你共賞
——尹子顏:時态對武林盟有些不利
譚音剛一移目,魏榮就又激動地叩頭,“求陛下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讓臣跟随陛下左右……”
“你的意思是派去守郡的人不忠誠?”譚音向來不怒而危,即使他沒用什麽混賬,閉嘴之類的詞,這麽淡淡的一句話也會讓人感覺出來他的暗火。(宮丘益:什麽意思?)
“臣不是這個意思。”魏榮不敢頂嘴,但死死地咬牙跪着,眼看包紮好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譚音靜靜地跟他對峙,氣氛詭異,其他的朝臣也看呆了,過去魏将軍向來最服從陛下命令,陛下也最是寵信他,怎麽這一趟回來變得怪怪的了?
朝上一片自然是不敢吭聲,無不在詫納這兩位爺是怎麽了,最終先開口的還是譚音,“是不是朕太寵你,就忘了自己身份了?”
聽了這話宮丘益差點被自己嗆死,譚音寵他?他好像只看到了自己皇兄各種使喚魏榮,宮丘益嗆的不輕,好一個咳才緩過來,當着這麽多人尹子顏也不好太過寵他,只是心疼地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等宮丘益緩過來的時候發現氣氛好像更差了,若剛才只是尴尬,現在幾乎要凝固了,而且他皇兄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是不善……
宮丘益趕緊打了個哈哈,“皇,皇兄,臣弟身體抱恙,可否……”
“不準。”譚音平靜地答了兩個字,一口把宮丘益噎了回去,默默地老實站好。
魏榮還在跪着大氣都不敢喘,柳冬陽只好出來打圓場,“陛下,臣請願留守洛邑郡。”
“也好。”譚音也不想多訓他,便順着臺階下了,吩咐道,“顧語恩,你協助柳将軍駐守此地,洛邑郡地處險要,必須死守。”
顧語恩才站起來便又跪下道,“承蒙陛下厚愛,微臣定肝腦塗地。”
不得不說譚音這次犯險雖然顯得有些沖動,但極大地提升了顧語恩的忠誠度,至于魏榮更是感激涕零。
宮丘益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皇兄,那道密旨已經按照譚音的吩咐銷毀了,他接旨後做的一切也都在譚音的算計之中,包括破城的天數,厲程的反應他都預料到了。
他上演完這一出顧語恩定會對他死心塌地,至于魏榮,本身就随他號令,一舉穩固軍心,又奪回洛邑郡。由顧語恩和柳冬陽把手洛邑郡一定穩如泰山,這算計中最大的變數該是魏榮中的埋伏吧,宮丘益想到這眼底一暗。
再者,萬一他沒按照皇兄的囑咐行動豈不是滿盤皆輸?難道皇兄如此信任他了?宮丘益有點不相信,他記憶中的皇兄是個極度多疑的人,他只相信握在自己手裏的東西,就算自己沒按他的計劃來也是定有後手的。
他還在想來想去朝臣已經退下,營內只站着他們和魏榮四人。
尹子顏向門口望了望,沖譚音拱手道,“陛下,武林盟有件事不得不與您一說。”
譚音擡眸看了看他,萬俟琬坻好些天沒聯系上了,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麽好消息。
“我哥幾天前無故失蹤,下任盟主選出之前相關事暫由在下處理了。”
一瞬間譚音的眼神變了幾變,最終一笑,“朕會安排人手尋琬坻的下落的,武林盟與大文的合作……”
“仍以我哥失蹤前的意志為主。”尹子顏淡淡道。
“麻煩萬俟堡主了。”
譚音收起殺氣,簡單地奉承了兩句,便讓他們離開了。見到魏榮還在那杵着,又皺起了眉頭,“還在這做什麽?”
魏榮下唇已被咬破,擡起眼來竟是滿滿的絕望,“請陛下賜罰。”
譚音和他四目相對,許久才道,“魏卿身受重傷,為君主的又豈能重罰于你。”
“陛下的意志便是臣所做的一切。”魏榮咬牙道,又跪了下來,“臣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連累了陛下,臣惶恐萬分。”
他低下了頭,看不到譚音此時的表情,微微揚唇浮起一抹地地道道的冷笑,“若不是朕甘願,又談何連累。”
魏榮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臣……萬死不足以報皇恩。”
“朕要的東西,豈是你能拿來的。”譚音低聲輕嘆了一句。
魏榮差異地擡頭,仿佛在問:“你要什麽?”
譚音唇角還是冷笑,眼裏的欲火望向地圖上的遼闊疆土,淡淡地道了句,“天下。”
魏榮低首沉默,他雖善戰又勇猛,雖能一人當十,卻空有一身之勇,未曾學過兵法。
棒子打的夠多了,譚音終于來了一個甜棗,“魏卿,你我相識多年,私下兩人時不必如此拘謹。”
魏榮:“……”是我拘謹的原因嗎?=口=
譚音又道,“也不必君臣相稱,我虛長你幾歲,你可直呼兄弟姓名……”
“這,臣萬萬不敢……”魏榮結結巴巴地拒絕,又被譚音斜了一眼,打了個哆嗦,改口道,“不敢與陛下稱兄道弟,至于姓名……”
“朕名諱單名一個音字,與大文的文相稱,你若願意,這麽叫也可以。”譚音答的平靜,魏榮卻剎那紅了臉,“這,這……”注意到譚音的眼神又不敢說不,最終屈服似的叫了聲,“音……”
譚音揚起的微笑有了些暖意。
這江山會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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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正夜。
拉過安箬思的手,萬俟琬坻柔聲道,“箬思,你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嗎?”
安箬思心事重重,被他拉來葡萄架下,說是竊聽牛郎織女說悄悄話,她可是二十一世紀女強人啊,怎麽會相信這種東西啊!
想到這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聽說過,傳說織女下凡,被牛郎偷取了羽翼,便嫁給了牛郎,育有兩子。多年後,她打聽到了羽翼藏的地方……”
突然說不下去了,織女找到了羽翼,不管不顧多年的感情,果斷地飛回了天去,抛下了自己的丈夫和一雙兒女。
多麽美麗的天人啊,多麽無情的女子啊。萬俟琬坻現在對她說這個,織女的羽翼不正像她的月光寶盒?
萬俟琬坻白玉似的手拉過她的手,扶她走下小山坡,七夕這天必下雨,地是泥濘的,萬俟琬坻輕嘆了一聲,“若是知道她會離開,牛郎會把羽翼給她嗎?”
這問題又抛回到了安箬思身上,安箬思沉默了,萬俟琬坻的感覺非常敏銳,他知道這盒子和她必有蹊跷,他能預感到給她的那一刻就是失去的時候。
安箬思幽幽地嘆了口氣,“可牛郎一開始就欺騙了織女,他不該留下一個不該留的人。”
萬俟琬坻沉默了一下,輕聲道,“他也許,只是太想得到她了。”
摯愛萬年,誰也不能分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