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書中自有黃金屋(小修)……

周六下午, 回律所處理完案子的事,白蕭抽空去了趟寵物超市。回到家,男人修長手指捏着一本書, 目光反反複複的落在其中一段話上。

晚上8點,盛夏剛出電梯, 就看到倚靠在牆上的男人。

白襯衫黑長褲, 袖口微卷, 手裏拎着個袋子,男人聞聲看過來,眉目溫淡, “回來了。”

好像角色互換,以往說這話的人都是盛夏。

盛夏不想理他,快步往裏走。男人兩步往前,擋在她面前,他擡手,晃了下手裏的東西,“讓李明買這個,是在影射我嗎?”

盛夏一眼就看清了他手裏的狗糧,她沒想到李明竟然把這話轉告給白蕭了, “你想多了。”

男人眼眸微閃,嘴角還來不及挂起笑意, 女人冷撇他一眼,“你哪裏有狗狗乖!”

白蕭:……

“你很喜歡狗?”白蕭沒忘記上次在李明家, 她親昵的抱着那個毛茸茸的小泰迪, 一臉溫柔。

盛夏懶得和他廢話,她繞開他去開門,門打開, 她快步跨進去,關門之前,女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喜歡不喜歡,好像都和你無關吧。”

她今天穿了件白襯衫黑長褲,和他的莫名般配,素淨的臉上只塗了點口紅,沒什麽表情的臉顯得莫名動人。

白蕭視線緊緊鎖在她身上,眸色漸漸加深。

“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

盛夏:……

“有病!”盛夏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筋不對,有些惱了,擡手将人往外狠狠一推。

女人一點都沒留情,勁還挺大,白蕭怕她摔倒,沒敢用力,只得順着她的手後退了兩步。

肩膀處,被女人狠狠佛過的地方,仿佛還帶着熟悉的溫度,那股熟悉的感覺很快撺到全身。

白蕭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定定盯着她。

盛夏神色未變,也沒再和他說一句話。

啪一聲,門毫不留情的關了。

視線範圍內再也沒有女人嬌俏的身影,男人緩慢垂眸,掃了眼剛被她暴力對待的肩膀。

眸子裏閃現一點點不甚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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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室一廳的房間雖然不大,卻溫馨幹淨,盛夏進屋,開了燈,站在玄關處換拖鞋。剛換好些往裏走,電話就響了起來。她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愣了一下,猶豫了幾秒,沒接。

對方锲而不舍似的,電話再次響了。女人目光落在屏幕的名字上,最終深了一口氣,然後才接聽,電話那端,楊瑜問:“你們搬家了?”

“阿姨,他沒有告訴您,我們已經分手了嗎?”對楊瑜的不知情,盛夏并不意外。她的聲音很平靜。

“抱歉,我知道了,打擾了。”

挂斷電話,盛夏走到沙發坐了會兒,好半天,她才起身,去敲隔壁的門。

門開的很快,還不待男人出聲,盛夏就飛速開口,女人整個眸色都是冷淡的,“我們分手的事,麻煩你及時轉告你身邊的人,我不想再接到她們的電話。”她說完轉身就走,壓根不想再和他說話。

白蕭站在原地,眸子忽的就沉了下來,多年來獨來獨往,除了秦斯延,他身邊幾乎沒有朋友,唯一可能會聯系她的就是楊瑜或者何詩詩……

還不待白蕭問,楊瑜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她仍是一貫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廢話的口吻:“你和盛夏分手了,她搬走了?那你呢?”

對面的門合上,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白蕭才緩緩合上門,他語氣極其冷淡,“你怎麽知道我沒住那了?”

“剛路過,我讓小張去給你送點東西,敲門沒人應,恰巧碰到物業,物業告訴小張說你搬走了。”

見白蕭不說話,楊瑜逼問,“誰提的分手?”

她冷笑,像是壓根就忘了對面是誰,說話極其難聽,“看你這反應,應該是她提的分手吧。所以,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像個哈巴狗似的到前任面前去搖尾乞憐。”

他情緒沒有任何波瀾,“關您什麽事?”

“你搬到哪裏去了?”楊瑜猜的很準,“別告訴我,你搬人隔壁去了。”

“呵呵——”楊瑜冷笑一聲又道,“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爸爸要和我離婚,我不肯離時,你是怎麽說的。”

白蕭沉默着不吱聲,楊瑜笑了下,“你是不是忘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當時對我說,您真可悲,把一個壓根不愛你的人綁在身邊,是一件拙劣到令人做嘔的事。”

“那你現在呢,在做什麽?”

憶及往事,楊瑜的語氣幾近瘋狂,“你今天去參加那個賤女人女兒的婚禮了吧。”

“參加了又怎麽樣?我做到了,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成全他和那個女人。不過她兩也算泉下相見了。”

楊瑜以一種諷刺到極致的語氣嘲諷他:“呵呵,你也不賴,真不虧是我的好兒子。”

似乎終于被激怒,白蕭猛得掐斷了電話。

房間裏沒開燈,男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黑暗裏,因為楊瑜的話,往事控制不住的往上湧。

白蕭小時候,一直生活在父慈母善的假象裏。

楊瑜和白父是商業聯營,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為了家族利益,也為了照顧孩子那顆幼小的心靈,締造了一場恩愛假象,在外人面前,也在白蕭面前。

那個時候沒有微信,Q/Q空間還十分流行,楊瑜的每一條動态幾乎都和白父有關,若有若無的秀恩愛,那時候,白蕭還小,他單純的以為,自己的父母很恩愛。

在小朋友的認知裏,喜歡就是要讓身邊的每一個人知道。

白父偶爾也會配合白母發一兩條動态,再後來,某一天,不知道因為什麽,雙方開始無止盡的争吵,恩愛的假象被徹底撕破。

從來那個“恩愛”的家,開始了漫無止盡的争吵。他幾乎每晚都能聽到楊瑜和白父近乎瘋狂的争吵。

日複一日,像逃不開的夢魇。

那時候他不明白一向恩愛的父母為什麽忽然變成了這樣,某天,他無意中在白父手機裏看到了一個女人的照片,白父将她每一張照片都默默的存在手機裏,他瞬間就明白過來,幾近崩潰的問:“為什麽,你和媽媽之前,明明看起來那麽恩愛,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不要媽媽了嗎?”

白父大概是想到了那個人,表情很柔和,“她是爸爸的初戀,當初要不是你媽媽,我和她已經結婚了,至于恩愛?發幾條動态就算恩愛了嗎?兒子,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把喜歡的人宣告給全世界,如果可以,我自私的希望,可以把她藏起來。”

“藏到不會被人發現。不會拿她來威脅我,大概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白父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放心,爸爸以後絕對不會讓你犧牲愛情來換取可笑的家族利益,可如果我先走一步,你媽媽……”說到這,白父嘆了嘆氣,“兒子,你得強大起來,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你喜歡的人。”

他那時不懂,只覺得可笑,喜歡的人?喜歡多可笑。所有的恩愛,到頭來,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孩子?所謂的什麽愛情結晶?婚姻殿堂,多諷刺。

在黑暗裏足足站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擡腳,拿着睡衣去浴室洗了個澡。房子和盛夏的一樣,兩室一廳,他把其中一個房間改成了書房。

男人洗澡完回到客廳,整個人陷入沙發裏,他單手握着手機,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照片一張張滑過。

眼底的陰翳這才緩緩散去。

他想起她的話,點開朋友圈。

一分鐘後,多年來空空如也的朋友圈,忽的多了條動态。

【分了,正在追。】文字下方配了2張圖,一張是一朵太陽花的圖片。另一張是一個毛茸茸的泰迪正趴在餐盤前吃狗糧。

發完後,他打開電視,屏幕裏,是他這段時間已經看了好幾遍的偶像劇。沙發旁放着幾本小說,全是嶄新的,他拿了其中一本,放在大腿上。

秦斯延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他語調帶着幾分肯定:“你微信被盜號了?”

白蕭:“沒有,是我發的。”

于此同時,秦斯延聽到這邊電視裏的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對話。

“有件事情想問你。”

“你問。”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秦斯延,“我說,你那邊……什麽聲音呀?”

白蕭沉默了兩秒才開口,“是一部偶像劇。”

秦斯延:……

“ 怎麽忽然分手了,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還有,你受刺激了,分手了看偶像劇做什麽?”

“還發什麽在追?我還以為你被盜號了,你不是壓根用都不用朋友圈那玩意嗎?”話不多的秦斯延,少見的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他和白蕭大學就認識,多年來,白蕭從未發過朋友圈,對此,秦斯延還問過他,為什麽不發,他當時的回答秦斯延到現在都還記得 —因為,四舍五入,差不多沒朋友。

他說這話時,表情寡淡,似乎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任何不對。

有時候,秦斯延覺得他性格冷淡到近乎孤僻,談戀愛這幾年似乎稍微好了些。

白蕭沒說話,秦斯延嘆了嘆氣,“你會追人嗎?”

“不太會,所以正在學。”

“你倒是挺誠實,誰教你?”

“你剛剛不是聽到了嗎?”

秦斯延沒懂,“聽到什麽?”

“電視。”

“不是……”秦斯延實在沒忍住,很不厚道的笑了兩聲,他覺得這人簡直病急亂投醫,“你就打算靠電視劇學?”

“不全是。”白蕭視線撇了面前的書一眼,“我還買了幾本書。”

秦斯延:“什麽書?管用嗎?”

“有點用吧。”想起女人微揚的嘴角,白蕭道,“她今天還笑了。”

秦斯延:……

他看出來了,這厮被分手刺激的不輕……腦子都開始不正常。

“書名是什麽……”

這次,男人沉默了很久,就在秦斯延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一連串的書名從男人喉嚨裏蹦出來。

《分手後我爆紅娛樂圈》

《撩她撩過頭》

《你再撩一下試試》

秦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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