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蘭香的男子(1)

今天是陰天,到了着黃昏的時候更是陰霾,都說陰霾的天容易讓人沮喪,不過這對她倒是沒有影響。傅一宣唇角勾出一絲詭笑。

“走開!救命啊……”

女子肩膀的衣服被撕破了,撕扯間劃傷了肌膚火辣疼痛。女子拼命的逃,朝着狹窄雜亂的小巷子外,外面是公路。

身後幾個地痞流氓緊追而來,馬上就要抓到她。

“看你往哪兒逃~~”

“站住~~”

昏暗的巷子裏一陣雜物翻到的聲音,女子踢到地上的石塊,狠狠摔在地上。疼,疼得鑽心!

“看你往哪兒跑,哼~”

猥瑣的男人欺至身後,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伸手抓她的衣服。

“走開!”

女子從地上胡亂抓截廢木頭,狠狠砸到猥瑣男頭上。猥瑣男人捂頭痛呼。

“小娘們兒看不出來有點力氣啊,”另一個流氓啐了口痰,怒瞪,“哥兒幾個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女子驚懼交加,全身顫抖,聲音帶着哭腔。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救命……救命啊!”

女子邊向前滾爬邊呼救。看着昏暗巷子那頭出口的蒙蒙亮光。為什麽他還沒來?他要是不來……

“看你往哪兒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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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頭發猛地被抓起,頭皮一陣劇痛,連呼救都沒氣。她的掙紮,就好似一只螞蟻與一群野獸厮殺。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無力。

“滾開!!別碰我!!”

女子看向巷子盡頭。怎麽會沒來呢?她明明算好了……

兩個男抓住女子的左右兩臂,身前正是被她砸了頭的男人。朦胧的光線中隐約能看見他猙獰的五官,光禿的頭上淋漓着鮮血。他狠狠捏起女子的下巴,拉近他醜陋腥臭的的臉,惡狠狠:“臭娘、們兒!敢砸我的頭,老子好好教教你怎麽服侍人!”

“龍哥,輕點捏,這麽标致的臉蛋兒小弟我這輩子還頭次見,捏壞了太可惜了,捆回去當個老婆……”

捏住女子的粗手松了,啪一下打在說話那流氓的頭上。

“我呸——你這蠢貨!想得到美!”

砸破頭的男人狠狠盯着她,盯得她背脊一寒。千算萬算,難道今日要陰溝裏翻船麽?

“把她抓緊!”

千般掙紮無用,的女子面色森冷陰沉,不再掙紮。她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仰面掠過禿頭醜陋猙獰的臉,看見巷子上那線灰色的天空。天上的神靈是不是正在上面看她的好戲呢?

領口被扯開,幾個紐扣被繃掉。

罷了,是她自己失算了。傅一宣,你自作孽,不可活。

“你們幹什麽!!”

一聲男子氣概的大呼一震而來,按住女子肩膀的四手突然消失!傅一宣睜眼,一陣天旋地轉,腰間有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從地上托起擋在身後。

一陣熟悉的清香,是淡淡的蘭花香。

身前的男子,中上的身高,身材并不魁梧,很清秀。張力不是魁梧蠻壯的麽?怎麽……

只見他身手矯捷,出拳,踢腿,快得看不清到底是怎麽動作。三個流氓被打得哇哇亂叫,放了幾句狠話就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不知是剛剛地上的陰濕寒涼還是因為恐懼驚吓,傅一宣渾身發抖。

“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他的聲音是讓人心安的音色,卻讓她心髒猛地狂跳。借着朦胧的光線,她看清了他的五官。

怎麽是他!怎麽可能是他?!

男人脫鞋外套,披在她身上。鼻腔裏淡淡的蘭香滲進,像是安神香。屬于他的回憶,一直是這淡淡蘭香……

“玉哥哥,你用的什麽香水?”

十二歲的她,是只喜歡追逐在他身側的花蝴蝶,對他身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的因子,歡喜的因子。他有着和傅一墨一樣柔順的眉眼,對她卻不似哥哥那樣冷淡內向。他是個真正溫暖細致的人。

“不是香水,是蘭花磨成的香粉。”

“蘭花磨的?蘭花怎麽磨成粉啊,榨成汁還差不多……”

十七歲的他刮刮她的鼻子。

“曬幹了就磨成粉了呀,小伊宣。”

“我不小了,你不要叫我小伊宣,叫我程伊宣,不,叫我程小姐……”

“好……”

“……”

齊玉。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她傅一宣不想欺騙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可是,“如果”從來是不存在的。

“你怎麽樣?要不要送去……醫院?”

傅一宣小臉上淚痕斑駁,抿唇微微搖頭,委屈抽泣:“不用了……他們沒有欺負到我……只是,我暫時不能回家了……這個樣子——”

傅一宣全身因為驚恐害怕顫抖,分外可憐。

“別怕,不然你先跟我們回去,一會兒我先帶你去休息休息,一會兒再送你回家……”

傅一宣的眼睛裏滿是謹慎害怕,不敢相信他。

“別擔心,我是警察。”

傅一宣面上的恐懼害怕稍減,心裏微動。他,竟做了警察?怎麽會……

齊玉開車,傅一宣坐在後排。齊玉他時不時向她投來溫柔的笑安撫她驚恐的情緒。

今天她故意巷中遇險,本是要路過的張力救她的,結果來的人,竟然是齊玉!實在是太意外!

傅一宣找地下偵探所調查過,李肖的案子,是個叫張力的警察在管。張力,警局裏最有能力的警察。他并不是個性正直老實、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民公仆,而是個性格怪癖而執着的人,認定的事必定要死鑽到底,人際關系不太好,所以一直升不上去,現在還是個組長。

李肖的死訊無故推遲七日,此中必有蹊跷。接近警察是兵行險招,但也不失個了解情況的機會,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齊玉在路邊停了車,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坐上副駕駛。他孔武有力的高大身軀塞進車裏,頓時一陣擁擠感。

“張sir。”齊玉對他道。

男子嗯了一聲,只看了傅一宣一眼,什麽都沒說。齊玉也不打算解釋。畢竟強-暴這種事,對姑娘家來說不好宣揚。

傅一宣直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張力。看那面相,粗硬冷漠,大概如傳言,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還摸不得碰不得。

“還冷嗎?”齊玉和嗓音溫柔。

傅一宣抿唇搖搖頭。

“你叫什麽名字?”

“……雨萌……”傅一宣故意沒有說姓。

“雨萌?你倒是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同名。”

認識的一個孩子?別說是蔣家三小姐蔣雨萌。齊玉應該不認識蔣家人才對。她記得他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傅一宣弱着聲音問道:“她……是你的同學麽?”

“不是,是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小女孩兒,想來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傅一宣正想着,忽覺一到犀利明銳的視線!後上來的男人正通過車前懸挂的鏡面觀察她,讓她心裏一驚,低下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好鋒利的眼神,好重的疑心。齊玉不過随口說這樣一句話同名,就勾起他的注意。好重的疑心。大概是做警察的本能反應。

傅一宣突然想,這次行動,到底是不是錯。一個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想着,心裏陣陣心虛發涼。

那個性格孤僻的男人果然是張力。本來是要帶傅一宣去警局的休息室,可是傅一宣說不想去,害怕那樣的氛圍。傅一宣的确害怕那樣的氛圍。試問哪個殺人犯不怕進警局?齊玉、張力帶她去了另一處,是個路邊的二層樓房。

傅一宣抓着敞開的領口,看似是驚魂未定的害怕,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其實她是要記清周圍的建築,地理位置。

“雨萌,你別怕,這裏是我們閑時來的地方,等你休息好了我送你回去。”齊玉微笑對她說。

她看見他的真誠關心,毫無雜質。

“嗯……”

張力自顧自上樓,把他孤僻冷漠性格演繹的淋漓盡致。齊玉帶傅一宣進屋。

屋裏不太齊整,也不很亂。沒有油煙柴米的氣息,符合齊玉所說的“閑時來的地方”。客廳有電視,一圈沙發圍着一張桌幾,上面散亂的放了一堆文件紙張。除過兩張随意擺放的木椅沒有其它家具擺設。

傅一宣眸光微動。門邊的鞋架上擺着三雙拖鞋,其中一雙是亮粉色……

“雨萌,你在這兒坐坐吧,我上樓拿點東西就下來。”

齊玉引她在沙發坐下,到了杯熱開水給她,然後自己上了樓。

紙杯子滾燙的開水冒着熱氣。

傅一宣看看這家具甚少的屋設,這冷硬的線條……

不對,這裏,不是閑時來的地方。誰會那麽毛病的來個除了電視機外毫無娛樂設施的地方娛樂?

傅一宣查看了眼茶幾上的紙張文件,有的是文字,有的是物件圖片。大概是些無關緊要的資料。

傅一宣食指伸到茶幾下,一抹,指上一層灰。再看看門口那雙粉紅色的拖鞋。那拖鞋的主人應該不是張力的女人,也應該不會是女同事。警局的女人本就少,加上他性格古怪,工作認真,吃窩邊草機會不大。那麽,應該是他的家人。姐姐,或是妹妹,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口味變态的弟弟。如果這兒是所說的“閑時來的地方”,又怎麽會有家人在這兒住呢?還是說,這兒就是長住的地方?

傅一宣眸中一抹笑意閃現。張力,饒你油鹽不進,我就好好治治你痛腳。那個粉色拖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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