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确定要我抱你?”
凡澄郁沒說話, 腦袋昏沉的程度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只想找到一個支撐點,于是整個人都靠在江緒渺身上。
江緒渺見她不說話, 接了句:“那我就不客氣了。”
将燒烤盒子放在地上,這個時候還吃什麽燒烤。騰出兩只手, 一只手勾住凡澄郁的腿,另一只手穿插過她的上肢, 稍稍使勁, 一個橫抱将凡澄郁抱了起來。
凡澄郁不重,九十多斤,但江緒渺畢竟沒有抱人的經驗,臂力不足,九十斤對她來說已經很重了。
可現在抱着的人是誰,是凡澄郁啊, 就是斷了骨頭也得把她抱回家。
江緒渺湊到凡澄郁耳邊說了句:“摟緊我。”
溫柔的氣息淌過凡澄郁的耳垂, 只覺得癢癢的, 她照做, 雙手攀上江緒渺的脖頸, 摟緊了她,腦袋埋在她頸窩之間, 嗅着屬于江老師的氣味, 香香的,甜甜的, 于是腦袋更暈了。
其實從電梯到門口也就幾步的距離,江緒渺把人抱到門口,沒松手,靠在牆上借力, 摸出鑰匙開了門,關門以後,覺得手臂的力量不支,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直接朝卧室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上,把凡澄郁放在床上,對方開始不老實,手動腳也動。
江緒渺摁住她的雙腳,“別動,我給你脫鞋。”
接下來還真沒動了,乖乖躺在床上,宛如一只風幹的鹹魚。
脫了鞋,江緒渺替她擺正躺姿,摸了下她的額頭和臉,都還挺燙的。
“你等等,我給你擦擦。”
拎起床邊的鞋,幹淨的地板上沾染了一些灰塵,可江緒渺不介意。出來将鞋放進鞋櫃裏,覺得手臂酸酸的,果然還是缺乏鍛煉。
這應該是自江緒渺懂事以來,第一次主動讓別人睡她的床。以前總是覺得髒,覺得不習慣別人的氣味,可此刻心裏卻覺得甜蜜,就算她身上有酒味也好,有燒烤煙味也好,都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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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客廳的時候,唇角的笑蕩漾開了,心裏一陣暖意流淌而過。
接着到衛生間,拿了一張幹淨毛巾,浸了水,到房間裏去替凡澄郁擦臉。
屋子裏沒敢開吊燈,害怕打擾到她睡覺,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江緒渺坐在床沿,輕輕替凡澄郁擦拭,從臉到脖頸,以及太陽穴到後耳廓,每一寸肌膚都細致入微。
她的肌膚白裏透紅,尤其是耳後的部分,瑩白光滑,讓人産生一點觸碰她的欲-念。沾了水的毛巾擦拭過後,肌膚變得更加水潤,在橘色光暈的照耀下,增添了一份引-誘。
不要多想,江緒渺這樣告訴自己。
只是同事,江緒渺在內心又強調了一遍。
可是真的很誘人啊,特別是她睡着的樣子,帶着一點讓人想入-侵的蠢動。
煎熬着,只是毛巾接觸到凡澄郁,盡量保持肢體接觸的情況。
擦完過後,江緒渺坐着,有點想觸碰凡澄郁的臉,雖然想碰,但又不敢動,只敢看。
凡澄郁睡着的時候,臉上又多了一份稚氣,也許是因為她的皮膚又白又滑,臉上沒有一顆痘,很幹淨,所以總給人的感覺很年輕,有種她年齡很小的錯覺。
江緒渺仔細觀察,她發現凡澄郁閉着眼睛時,睫毛顯得更狹長,鼻梁很挺,但卻不淩銳,顯得女性又清秀,再看她的唇,雙唇飽滿,是看起來就很好親的類型。
咕嚕。
江緒渺喉嚨滑了一下。
咕嚕。
又滑了一下。
眼神逐漸焦灼,理智在提醒她,不要看了不要看了!可是心裏又舍不得,因為這樣的機會難得,應該是沒有下一次了。
最終還是伸手,指尖在她的眼睫上碰了一下,細密的睫羽與指腹相觸的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觸感。
這種感覺在提醒着江緒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躺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就是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
正入神時,突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江緒渺心虛,一秒收手。
震動的來源是凡澄郁的褲兜。看樣子是有人給她打電話了。
江緒渺小心翼翼摸出手機,拿到外面陽臺去接。
來電顯示是“母上大人。”
看來是凡澄郁的母親,江緒渺心情莫名有點緊張,清了清嗓才按了接通鍵。
“喂。”
電話那頭傳來李容女士的斥責:“還不回來?這都幾點了?十分鐘的路你能走半小時?”
江緒渺溫聲細語:“你好,阿姨,我是澄郁的同事。”
聽到這麽溫柔的聲音,李容女士先是一愣,心想不可能,凡澄郁不可能有這麽甜美的聲音。
說話的語氣立馬變了:“哈呀~是同事呀?”
“嗯嗯,阿姨,今天我請她在家吃飯,我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她喝醉了。”
“我家閨女就是這樣!半杯倒!喝的不多的話,睡一覺就好了,我來接她好了。”
“今晚她就在我家睡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電話這頭傳來李容女士笑呵呵的聲音,“那麻煩你了,請問你貴姓?”
“我姓江。”
“好的小江,有空來阿姨家,阿姨也請你吃飯。”
江緒渺唇角的笑意漾開,“好的阿姨~”
挂了電話,李容女士喃喃自語:姓江?看來凡家和姓江的還挺有緣。要不是凡濤那不争氣的,說不定都和那姓江的老師湊上了。
江緒渺洗漱過後,進了房間,小夜燈還開着,凡澄郁還在睡覺,就是睡姿不太老實,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四仰八叉。
本來床挺大,她一個人睡綽綽有餘,但那姿勢完全就是寫了一個“大”字,讓江緒渺沒了容納之所。
還以為今晚可以一起睡的,看來是沒機會了。
替凡澄郁掖了被子,江緒渺在衣櫃裏拿了一條薄被,關了小夜燈,折身去了客廳。
相對于床來說,沙發實在是太小了,而且沒有床軟,但為了凡澄郁,江緒渺決定委曲求全一晚。沙發不寬,可清瘦的身子躺下後,還是餘了一些空間。
躺下過後,帶着一點點倦意和數不盡的興奮感,江緒渺失眠了。
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片黑暗,四處寧靜,悄然無聲,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好像跳動的頻率是要快一些,全然都是因為她腦袋裏想着的,是卧室裏那個已經睡着的人。
喜歡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愫,它牽連着人的感知和情緒,不論多麽理智的人,只要撞到了愛的懷抱裏,總會有那麽一絲絲失控。
而此刻江緒渺就有這樣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忍不住要去想凡澄郁。
眼前的黑夜還是平常那樣的黑,可卻覺得有什麽東西被點亮了,江緒渺覺得自己心中生出了一絲渴望。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再靠近她一些,可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是一種奢求。
臨近淩晨一點半,江緒渺還是毫無困意。來回輾轉幾次,依舊入睡無果,只能拿出手機耗費時間。
點開微博,走進最近訪問,熟悉地點開第一個人,好像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凡澄郁的更博次數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周兩到三次。
她最新的一條是昨天更新的,內容是:【有時候覺得好,有時候又覺得不好,我很貪心,總想要更多。】
江緒渺本來稍微有點困了,看到這條微博,睡意立馬驅散。仔細斟酌了一下這段話的意思,很難搞懂,凡澄郁最近是遇到什麽心煩事了嗎?她想要的是什麽?
所以和今晚喝酒的事也有關嗎?難怪這麽反常。
要去理清一個人內心所想真的好難,江緒渺忍不住胡思亂想,這一來二去的輾轉難眠,最後索性打開自己的主頁,也發了一條:
【每次想到魚成飯,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她好像可以左右我的心情。】遲疑了一下,覺得這個‘她’好像有點明顯,又改成了‘他’。
點了發送,江緒渺熄屏,已經快淩晨兩點了,這不睡也得睡了。
清晨七點,凡澄郁睜開眼,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燈,心裏溢出一絲陌生的感覺,眼前這個吊燈高大上,和她家那十幾年前的土裏吧唧的水晶吊燈不太一樣。
嗯?被子好香...凡澄郁第一反應是不是起床探個究竟,而是把被褥塞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幽蘭香氣,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在做夢,不知道又夢到了在誰家睡覺,凡澄郁是這麽想的。可下一秒又覺得不太對勁,因為這一切都太真實了,比如手裏捏着的被子,以及身子傳來的溫暖感覺,就像是現實一樣。
于是她擡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臉。嘿,別說,還真疼!
下意識皺眉,疼就不對了,疼說明是真的。
凡澄郁蹭地一下起身,環視四周,淡灰色的窗簾被拉緊,屋子裏不是很亮,卧室的門是打開的,可以看到走廊的布局。
有點熟悉,但又說不出哪裏熟悉,可是心裏很慌啊。
她赤腳下床,蹑手蹑腳走出門,腳下的步子極其輕緩,頭先探出門外,沒看到人,安全。
接着往前走,走廊走了幾步,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不是江老師家嗎...凡澄郁屏住呼吸,心跳頻率加快,不是吧不是吧。
心裏害怕,可腳下的步子還是在往前走,視線快到客廳的時候,凡澄郁停下腳步,臉貼着牆,叮囑自己:只看一眼!看她在不在客廳!
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沙發,上面的确躺着一個人,纖瘦的背影以及黝黑的長發,雖然背對着,但凡澄郁還是百分百确定,那就是江老師!!!
尖叫聲就快沖破喉嚨,立馬捂嘴,趕緊原路返回,由于腳下的步伐太匆忙,又沒穿鞋,赤腳踩在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進入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撲在床上,把被褥裹在身上,連腦袋都裹了進去,凡澄郁默念: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夢是夢!
怎麽可能就睡在她家了呢?還睡的床,人家江老師卻睡的沙發!
腦袋裏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就騎了個車啊,吃了個燒烤啊,喝了點小酒啊。
想起喝酒,凡澄郁露出了懊惱的表情,看樣子是了,一定是她喝醉了,然後江緒渺帶她回家。
事情已經超出了可操控的範圍,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有沒有撒酒瘋什麽的。
一想到等會兒江緒渺醒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凡澄郁心裏更慌了。
總不能兩人打個照面,再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思來想去,想到一個對策,三十六計走為上,趕緊開溜,到時候也不至于尴尬。
沒有過多的猶豫,凡澄郁說做就做,她翻身下床,鬼鬼祟祟往外走,走到客廳的時候,專程看了一眼,發現江緒渺還保持着剛才那個睡姿。
在睡覺就好...
凡澄郁輕手輕腳路過客廳,走到玄關,悄悄穿上鞋,準備出門。
當她手撫上門把手那一刻,準備開門時,身後突然傳來充滿困意的聲音:
“凡老師?你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 江老師逮住凡老師的尾巴,語氣有點不滿:睡了就想跑?給老子回來!
【題外話,推一下基友的文,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挂個她的文案:
文名:《紀總的貓》作者:祈久
文案:
紀褚楓二十五歲這年流年不利,在國外潇灑多年不得已回家接管家業。
回國沒多久,紀褚楓就拐了個女人回家。
她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冷禁欲,像一只高貴的貓咪;情到深時低啞的聲音卻讓她聽得耳朵酥麻。
春風一度後,她消失了。
數天後,新任總裁紀總在電梯裏與她兩相對望……
傅斯雪作為紀氏傳媒的過氣藝人,優雅、從容、克制都是她的代名詞。
只有紀總知道,她性感又撩人。
僅有一次的放縱,卻讓她幾近身敗名裂;
當負面緋聞席卷而來時——
她已經做好被公司雪藏甚至賠償昂貴違約金的準備。
誰知一夜情人紀總卻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