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老師吃車厘子~”凡澄郁将洗好的車厘子端到江緒渺面前, 接着馬不停蹄去倒水，又快速跑回來，水杯往茶幾上一放, 說：“江老師喝水~”
“好好，你辛苦了。”江緒渺在盤子裏拿了一顆車厘子，伸到凡澄郁面前, “凡老師你吃。”
凡澄郁受寵若驚, 江老師竟然喂她吃車厘子！
“張嘴, 啊……”
凡澄郁聽從指揮，“啊……”
接着唇齒間感受到一陣冰涼，接觸到車厘子的表面, 接着凡澄郁含進嘴裏咬了一口, 還挺不好意思地咀嚼了幾下，車厘子的果汁在嘴裏炸裂，帶來可口的香甜。
“好吃嗎？”
“好吃啊。”
“好吃就再吃一顆？”
江緒渺拿起第二顆車厘子送到凡澄郁嘴邊, 凡澄郁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剛想拒絕，結果江緒渺先她一步：
“張嘴~”
“啊……”
江緒渺把車厘子再次放到凡澄郁嘴裏，很享受對她的投喂。
看着凡澄郁一邊咀嚼一邊臉紅的樣子，江緒渺心裏滿足感一萬分。
她問凡澄郁：“還吃嗎？”
“我自己來，你也吃，好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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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緒渺哼出一句：“那你喂我？”
凡澄郁：！！！！！！這種要求沒有人可以拒絕！！！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凡澄郁也要把這顆美麗可口的車厘子喂到江老師嘴裏！
在盤子裏選了一顆車厘子, 送到江緒渺的嘴邊。
凡澄郁激動得手抖：“好呀，我喂你~”
她看着江緒渺張嘴，好看的唇和柚紅的車厘子表面貼合，她輕輕咬了一口，深紅色的車厘子露出了粉色的果肉, 凡澄郁看在眼裏，喉嚨再次滑動了一下。
春天的确來了，這個春天比夏天還熱。
江緒渺點頭稱贊：“嗯…是挺好吃的。”
“還有一盒，等會兒你拿過去。”
江緒渺聽出來了，凡澄郁說話的聲音帶着一點別樣的沙啞，好了她懂了，她不對勁。
“澄澄……”
凡澄郁震驚！怎麽叫澄澄了？不是之前都叫凡老師的嗎！！？？
“嗯嗯？怎麽了江老師？”
“我要喝水……”
“噢噢！給你！”凡澄郁把桌上的玻璃杯遞給江緒渺，心情自從江老師進來那一刻就不太平靜。
江老師只是去洗了個澡而已，怎麽感覺洗完澡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好像變得更加主動了？或許不能用主動這個詞，應該是更熱情了。
江緒渺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對凡澄郁說：“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嗎？”
“好呀。”
“晚上呢？”
“我晚上也可以的。”凡澄郁其實很想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日三餐都和你吃。
“那凡老師，我有個提議。”
“你說。”
“反正我們都是一個人住，平常我做飯其實也不好做單人份的，不如以後不吃食堂的話，都來我家吃飯吧？”
凡澄郁假意推辭：“那怎麽好意思呢……”
“沒事，你可以洗碗。”
凡澄郁臉上挂笑，“馬油問題！”
江緒渺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明天周一還要早起，于是起身準備離開。
凡澄郁雖然舍不得她，但想着江老師總得睡覺不是，倆人現在是鄰居了，見面的時間也會變多，總是黏着江老師那就不好了。
“好噠，我把那盒車厘子給你。”凡澄郁小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把另一盒車厘子遞給江緒渺。
江緒渺欣然接受。
凡澄郁替江緒渺開了門，倚靠在門框上目送着她離開。
江緒渺走了三步回過頭，眼裏噙着溫柔的笑意，“那凡老師，晚安？”
凡澄郁對她揮揮手，“江老師晚安，明天見。”
直到江緒渺關了門，凡澄郁才收回目光，可心情卻怎麽都不能平靜了。
今天晚上的江老師和平常比起來太不一樣了，凡澄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她喂自己吃車厘子就算了，竟然還央求自己喂她？她這是在對自己撒嬌嗎？
可如果僅僅是朋友關系的話，這樣子是不是太親昵了？
對于女生之間距離的界限，凡澄郁其實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興許是對自己的性取向有十分準确的認識，所以她和其它女生的接觸中，一直保持着适當的距離。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才這個樣子。或許對于“鐵直”的江老師來說，喂一兩顆車厘子再正常不過了？
凡澄郁揉揉太陽穴，一邊思考着這個問題一邊朝衛生間走去，接着進行了簡單的洗漱。
回到卧室的時候，才看到江緒渺之前回複她的消息。
凡澄郁關了燈，躺在床上，床是新買的，又軟又有彈性，可是覺得并沒有江老師的床睡得舒服。
她拿出手機，回複江老師消息：【江老師，睡了沒？】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幾秒鐘就回複了消息：【沒睡，你不困嗎？】
凡澄郁回她：【不怎麽困呀，你困啦？】
江緒渺：【我也不困。】
這邊凡澄郁停頓了一下，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和江緒渺聊什麽了，畢竟她們剛剛才分別不久，也沒什麽話題可聊的。
她還沒想到怎麽回複江緒渺，江緒渺那邊就已經又發消息過來了，內容是：
【要不要一起聽歌？】
江緒渺分享了一個軟件過來，有一個一起聽歌的功能，大概就是兩人在不同地方聽同一首歌。
凡澄郁在床頭找了耳機，點進那個軟件裏，開始聽江老師分享給她的歌。
這是一首庾澄慶所唱的耳熟能詳的《老實情歌》，前奏帶着一點點緩慢的節奏，凡澄郁阖眼，這首歌她當然聽過，這種慢節奏的歌會讓她的心情舒緩。
黑夜寂靜，歌曲的節奏輕輕敲打着凡澄郁的耳朵，閉眼過後，腦袋裏浮現出江緒渺的模樣，一種悸動感再次蔓延在凡澄郁的心中。
凡澄郁拿起手機，借着微光給江緒渺發消息：【江老師啊，真好聽。】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又停止了正在輸入，過了一會兒，凡澄郁收到四個字：【送給你的。】
凡澄郁震驚，回複對方一個感嘆號：【！送給我的？這可是一首情歌。】
【情歌怎麽了？情歌就不可以送給女孩子了嗎？】
凡澄郁的手指在虛拟鍵盤上打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終編輯了一句話過去：【江老師，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了。】
【你說。】
【我可以過來面對面和你說嗎？】
這邊還躺在床上的江緒渺遲疑了一下，心中有了一個猜想等會兒凡澄郁可能會說什麽。這人膽小的時候是挺膽小的，膽子大的時候也是真的膽大，竟然還要面對面來說。
【來。】頓了頓，又發了句：【今晚就睡我這邊，跑過來跑過去的麻煩。】
消息發過去後，江緒渺起身走出房門，到玄關處去開門，等了一會兒，隔壁的門打開了，看着那個穿着粉色小睡衣的凡老師探出一個小腦袋，手裏還抱着一個枕頭。
“嗯？怎麽還帶枕頭？”
“嘻嘻。”凡澄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跑到江緒渺面前，心情有點小興奮，“江老師我們先進去吧。”
“好。”江緒渺目光放在枕頭上，發現凡澄郁把它抱在懷裏，像是有意擋住了什麽部位，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沒穿小內內所以害羞？
兩人默契進房，江緒渺走在前面，凡澄郁跟在她後面。剛剛因為聽歌聽出情緒來了，膽子變大了，可現在腦袋好像又清醒了些，內心開始懊惱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愚蠢的決定。
要坦白嗎？今天晚上就坦白？江緒渺能接受嗎？凡澄郁內心三連問，問完差不多也走到房間門口了。
“凡老師，進來吧。”
卧室裏開着一盞臺燈，橘黃暖色光暈，柔柔地灑在枕頭和被單上，整潔的布局帶着淡淡的馥郁芬香，是凡澄郁喜歡的感覺。
凡澄郁走到昨天晚上睡的那一邊，掀開被子躺下，心髒開始突突突地跳。
江緒渺關了門，走到床沿邊上，也躺下了，且順手關了身旁的臺燈。屋子裏的燈忽然熄滅了，眼前一黑，凡澄郁心裏緊張，放在被窩上的雙手緊了緊。
“凡老師想說什麽？”江緒渺側過身，一只手壓在耳朵下，夜色的黑寂掩蓋了她眼裏的期待。
“嗯...在說之前我想表明一下，我并不是想讓江老師接受這樣的我，只是不想再掩飾了。”
“嗯，你說吧。”
凡澄郁深吸了口氣，來了兩趟深呼吸，即便心中有無數的不确定，但有時候想和一個人更進一步的時候，有必要把真實的自己向對方坦露。
“我其實喜歡女生，是對女性會有性方面感覺的那種喜歡。”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同性戀。”江緒渺語氣平常地不能再平常了。
這反應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凡澄郁還是決定把話說完：“告訴江老師這些，是想知道江老師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我，因為在我心中，江老師已經不僅僅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在我們的情誼沒有變得更深之前，我覺得江老師有權利知道我的性取向。”
“嗯，你還有要說的嗎？”黑暗中江緒渺揉了揉眼睛，她還以為她要對自己表白呢，白高興一場。
“就這些了，江老師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繼續當朋友，如果江老師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回到先前的同事關系。”
“我不介意，我不排斥，我覺得沒毛病沒問題。先前就和你說過了，我覺得同性戀很正常，就算你是，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凡澄郁如釋重負，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江緒渺有意引導她：“所以凡老師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有，但是不能告訴你。”凡澄郁的語氣正經又嚴肅。
還在裝？倒是想看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江緒渺差點笑出聲，卻還是假裝惋惜：“噢，不能知道你喜歡誰，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不過凡老師不想說就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站江攻還是凡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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