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關于喜歡哪個女孩子的事, 凡澄郁很快岔開話題。
兩人随便再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她告訴江緒渺，說馬上要月考了, 其實還挺擔心的，江緒渺安慰她不會有什麽事，不論進步還是前進, 其實一次月考不能決定什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凡澄郁很快來了睡意, 阖上雙眼，腦子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清醒，以至于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江老師好香, 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江緒渺靜默, 直到聽到凡澄郁穩穩的呼吸聲，才伸手替她掖了下被子，再摸了摸她的頭發, 柔順光滑，那香味沖進鼻腔裏時，帶着一點點甜。
凡澄郁是平躺的，江緒渺則是側躺着面對她的姿勢，兩人的距離很近，江緒渺又靠近了她一些，以至于鼻尖到凡澄郁側臉也許只有兩三厘米。
腦袋往凡澄郁的方向靠了靠, 江緒渺鼻尖抵在凡澄郁的側臉，觸感有點點冰涼，肌膚光滑且富有彈性，于是江緒渺的鼻尖在凡澄郁的臉頰上蹭了蹭，她鼻腔裏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凡澄郁的臉頰上, 将凡澄郁那塊皮膚區域也帶得滾燙。
臨睡前，江緒渺在凡澄郁耳邊輕聲低語：“傻瓜，連表白都不會嗎？”
接着江緒渺的唇在凡澄郁的臉上輕輕碰了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枕頭下的手機發出小聲的滴滴聲，江緒渺伸手摁掉了鬧鐘，支起身子，眼見凡澄郁還在睡覺，便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到廚房做早飯去了。
凡澄郁還在做夢，但很快她被一種麥香味勾醒，睜開眼睛，摸了摸身旁，沒人。
到門外去找江老師，發現她在做早餐，凡澄郁打開廚房的推拉門，聽到抽油煙機的嗡嗡聲，江緒渺穿着那件吊帶黑色長裙，正在做早餐。
凡澄郁心頭一動，竟然有種她們在同居的錯覺。
“江老師你在做什麽，好香呀~”
江緒渺将平底鍋裏沾了雞蛋液的面包片翻了個面，再弄到盤子裏，“西多士。”
“太香了，可把我饞醒了。”凡澄郁搓搓手，盯着盤子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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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緒渺見她這樣，笑意又從眼底浮現，說：“洗手準備吃早飯吧。”
“好噠！”那個穿着粉色毛絨睡衣的凡澄郁十分聽話地跑到衛生間洗手去了。
早餐進行地十分愉悅。
收拾好後兩人一同出門。
早上七點十分，校園裏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學生們穿着校服，背着花花綠綠的書包交錯晃眼，一個個行走在校道上有說有笑。
江緒渺和凡澄郁并肩走着，清晨的空氣清新明淨，将肺部裏的陳年老氣更換一新，教學樓那邊還能看到初春清晨的太陽，晨光閃耀，心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愉悅起來。
路過的學生在向兩人打招呼：
“江老師好，凡老師好。”
“凡老師！早呀！江老師！早呀！”
“凡老師凡老師，我有一道題要問你！”
凡澄郁笑笑，對着那積極的學生說：“等會兒早自習的時候我跟你講。”
趙小媚手裏拎着兩個包子狂奔，跑到倆人面前的時候來了個急剎車，她喘着氣，臉蛋紅紅的，“江老師凡老師，早！”
凡澄郁看到她手裏的包子，大概估摸着她還沒吃早飯，叮囑她：“下次起床早一點嘛，不然又在早自習上課之前狼吞虎咽，對胃不好。”
趙小媚一邊笑一邊點頭，“澄大人說得對，小的已記在心中，嗻。”
凡澄郁提醒她：“單詞背了嗎？等會兒我又要聽寫了，別忘了上次你對我承諾的，錯一個背一篇作文。”
趙小媚小臉煞白，“啊啊啊！凡老師你壞！”說完拔腿就跑，只看到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竄進了教學樓裏。
江緒渺看着這些學生這麽熱情，要知道之前他們對英語組的趙老師可是避而遠之的，更不可能主動追上來打招呼。
語氣裏有贊賞：“噗嗤，凡老師，你很有一套嘛，感覺這些學生挺喜歡你的。”
“江老師也不賴嘛，其實這些學生很喜歡你的，如果你不是班主任的話，我覺得她們在你面前應該會更加活躍。”
兩人一路閑談，走到三樓的時候分別，凡澄郁去教室守早自習，江緒渺則是去了辦公室。
江緒渺剛走進辦公室，就聽到有幾位老師在碎碎細語，其中帶頭的是李慧玲老師，她對着身旁的老師說話，一邊嘆氣一邊翻白眼。
具體說了什麽江緒渺沒細聽，只是有幾個關鍵詞飄進了她耳朵裏，不聽也得聽：“現在的年輕人”“辦公室戀情”“明目張膽”。
這一聽江緒渺就知道了，得了，辦公室肯定又有什麽八卦了，但她對八卦向來都不太關心，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江緒渺頓了腳步，愣住。
好吧，今天的八卦和她有關。再看看凡澄郁的辦公桌，好吧，和凡澄郁也有關。
她和凡澄郁的桌上分別都放了一束花，一束紅玫瑰，一束藍玫瑰，一看包裝一樣，估計在同一家店買的。
“這是？”
隔壁桌的眼鏡老師提醒她：“凡老師那束，聽說是隔壁的蕭宇老師送來的。”
江緒渺臉色難看，“那我這束？”
“是蕭老師的好兄弟張老師送給你的。”
江緒渺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線，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做出太過于明顯的厭惡表情出來。
她把包放在桌上，小聲對眼鏡男老師說：“可以不可以幫我個忙？”
那男老師低頭，耳朵湊到江緒渺面前，“嗯？”
江緒渺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那男老師點頭，表示願意幫忙。
接着江緒渺起身，把桌上的花拿起，走到進門垃圾桶的地方扔了進去，嘴裏還自顧自念了句：“不知道我花粉過敏嗎？”
李慧玲老師松了口氣，對身旁的老師小聲說：“看來她對他沒意思。”
早自習很快下課了，凡澄郁從教室出來，朝辦公室的方向走，走到拐角的時候碰到了江緒渺。
“诶诶？江老師？怎麽在這？”
江緒渺拉着她，朝二樓走，兩人到樓梯拐角才停下。江緒渺把送花事件完完整整告訴凡澄郁，凡澄郁滿臉不适，而且表示很難理解，這蕭老師怎麽了？這可是在學校，還有這麽多學生，怎麽當老師的呢！
凡澄郁搖頭，“我不接受，完全不能接受，甚至覺得有點惡心。”
江緒渺說：“那我們得讓他知道，讓他死心。”
接着她對凡澄郁說了自己大概的想法，征求凡澄郁的意見，凡澄郁說可以，兩人才又重新回到三樓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凡澄郁看到桌上的那束鮮豔的玫瑰花，包裝毫無新意，老掉牙的送花方式，凡澄郁覺得很礙眼。
“誰送我的？”凡澄郁假裝問江緒渺，音量放高，明顯是想讓別桌的老師聽到。
江緒渺語氣淡然：“隔壁辦公室的蕭宇老師。”
凡澄郁明知故問：“噢，蕭老師怎麽了？為什麽要送花？”
江緒渺明知卻不答：“我不知道哦。”
隔壁桌的眼鏡男老師适時插話：“送紅玫瑰，應該是送給正在追的女孩的吧？”
凡澄郁蹙眉，表情不太開心，“還好我男朋友不在，他知道了那就尴尬了。”
凡澄郁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若是有心要聽的老師，尖着耳朵聽還是能聽到的。其中聽得最清楚的就是李慧玲老師，她聽到凡澄郁有男朋友的時候，臉色煞白，終究是晚了一步嗎？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兒子介紹給她，她竟然就有男朋友了？
接着那束花也成功進了垃圾桶，凡澄郁摸了下，竟然也說了那句：“我花粉過敏送什麽花。”這句話可是她和江緒渺沒有提前商量過的，所以江緒渺聽到之後還有點小震驚。
大家看在眼裏，大概也知道是那蕭老師有點耍無賴了，兩位老師的态度也很堅決，心想也是，蕭宇長相一般，要配也配不上吧。
這事在第一節 課下課後就傳到了蕭宇耳朵裏，他覺得挂不住面子，連帶着張老師也覺得顏面無存。但一聽到說凡老師已經有男朋友了，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自作多情了，于是這事就再也不提了，提了也是為自己丢臉。
同時難過的還有李慧玲老師，她心心念念的凡澄郁，心心念的好兒媳婦，竟然已經有男朋友了，導致李慧玲老師心情不好，當天中午給某班的學生布置了雙倍的語文作業，迎來學生們的一陣鬼哭狼嚎。
這件事并沒有被凡澄郁放在心上，權當一場小插曲了。
轉眼到了放學的時間，凡澄郁和江緒渺準備去吃食堂吃午飯。
兩人剛走出教學樓沒多久，在人群中突然聽到有人叫着：
“江江！”
凡澄郁本能地朝聲源看去，發現學生人群中站着一個美麗的女人，嘴角噙着笑容，眼神潋滟地看着江緒渺。
她幾步朝這邊走來，拉起江緒渺的手，十分親昵地往江緒渺的肩膀上靠了靠。
凡澄郁瞬間警覺起來，這是誰？為什麽叫江緒渺江江？還靠這麽近？什麽關系？為什麽看江緒渺的眼神那麽的……姬？
“凡老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鐘安。”
鐘安全程觀察凡澄郁，将凡澄郁的表情收入眼中，這凡老師的眼神也太酸了吧，好好笑。
鐘安伸手，笑道：“凡老師，你好，我是江江的朋友。”
凡澄郁擡手，不太情願地和她握了一下，語氣沒有感情：“嗯，你好。”
鐘安笑意漸濃，偏頭問江緒渺：“寶貝，中午吃什麽？我請。”
寶貝？寶？？貝？？凡澄郁承認，自己心裏酸了，是她理解的那個寶貝嗎？
江緒渺暗中用手肘撞了鐘安一下，剛好撞到她的胸，鐘安吃痛，捂住胸口唔了一聲，強行憋住以免叫出來。
接着江緒渺見凡澄郁臉色蒼白，雙唇沒了血色，眼眶還有點輕微的泛紅，立馬去關心她，問她：“凡老師，你還好吧？等會兒你想吃什麽？”
凡澄郁挽着江緒渺胳膊的手抽出來，嗓音偏啞：“有點不舒服，要不然你們先去吃吧，我想回去躺一會兒。”
說完這話也不等江緒渺回應，直接往教師公寓的方向走，江緒渺追上她，跟在她身旁，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問她：“凡老師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凡澄郁的手腕從江緒渺手裏掙脫開來，力道不重，但态度堅決，“不用了。”
江緒渺執意：“我送你吧。”
凡澄郁停下腳步，語氣裏帶着無法克制的情緒：“不用送我，和你的寶貝吃飯去吧。”
江緒渺欲言又止：“我……”
凡澄郁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江老師，我有點頭疼，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化身解說員的作者君拿着話筒:
各位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歡迎觀看我們的《比攻大賽》，目前江老師和凡老師正在激烈翻滾中……
雙方的鬥争還在繼續，目前比分是50:55
凡老師暫時領先5票，我們的江老師可以翻盤嗎？
截止時間在明天晚上十二點以前，第一次攻受投票仍在繼續中，有效投票章節為36-3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