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凡澄郁跑到江緒渺面前, 眼裏的喜悅快要溢出來，興奮道：“江老師，你怎麽到我家這邊來了呀？”
江緒渺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從凡澄郁身上挪開過, 她随意找了個理由：“剛好路過。”
凡澄郁問她：“你吃飯沒有？”
“還沒吃。”其實本來應該是吃過的，但是吃飯的時候剛好收到了凡澄郁的消息，怎麽都吃不下了, 沒什麽味口。
“這麽晚了還沒吃！！！來我家吃！”凡澄郁二話不說拉起江緒渺的手, 就要帶她進屋。
江緒渺突然急促, 手輕輕掙脫了一下，“凡老師，下次吧, 今天不太适合。”江緒渺又想起了凡澄郁的媽媽, 其實是十分熱情的一位阿姨，可又擔心凡澄郁口中說的那個相親對象還沒走，自己現在去的話就太冒失了。
經江緒渺這麽一提醒, 凡澄郁才想起家裏還有兩位客人呢，尤其是那個叫王燕華的。出于私心，凡澄郁其實并不是很想讓他看到江緒渺，畢竟江緒渺這麽好看，萬一他打不了自己的主意要去打江緒渺的主意呢？這還真說不準的。
“那江老師，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換一雙鞋, 然後我帶你去街上吃東西。”
聽凡澄郁這麽說，江緒渺當然是開心的，可又害怕自己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她原有的計劃，“凡老師不會覺得麻煩嗎？”
“麻煩什麽，待在家裏才麻煩呢, 等我哈~馬上就出來！”
江緒渺看着她纖瘦的身影離開了，穿過院子，掠過□□，最終上了臺階開了門，屋子裏暖暖的光芒從門縫照射出來，聽到了幾聲閑談後的笑聲。
站在鐵欄杆外的江緒渺開始出神，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溫馨又幸福。
沒過多久凡澄郁出來了，拿着兩個水果，手臂上還搭了件衣服。
“江老師江老師。”看到江緒渺時，凡澄郁唇角的笑容飛逸，腳下的步伐快了不少，直到在江緒渺面前站定，将手臂上的衣服遞給她，“披件衣裳，晚上冷。”
江緒渺接過衣服，是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那衣服披在身上，帶着一點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謝謝。”
“謝什麽謝，客氣什麽。”凡澄郁開始剝手裏的皇帝柑，剝好了遞給江緒渺，“先吃個水果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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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水果，江緒渺發現凡澄郁其實很貼心，什麽都想得周到，若是她自己，估計都想不到這些。
她剝的橘子很甜，但江緒渺沒全吃完，而是只吃了四分之一，又把剩下的四分之三分成三份，遞到凡澄郁嘴邊，“你也吃。”
凡澄郁想張嘴又不好意思張嘴，最終在江緒渺死磨硬泡下吃下了剩下的四分之三，果肉的甜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江緒渺笑意上揚，說：“上次喂凡老師吃車厘子，也沒見你這麽害羞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凡澄郁又羞又臊：“不是第一次就不能害羞了嘛！”
兩人一邊吃一邊走，你一句，我一句，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道路的拐角。出了住宿區，前方一個坡道下去就是鬧市區了，江緒渺問她：
“凡老師，今晚相親怎麽樣？”
這是江緒渺最關心的問題，當然也是最惱的問題。她讨厭，她不喜歡，她嫉妒凡澄郁和別的男人一起，哪怕只是交流，比如隔壁辦公室那位叫蕭宇的老師，又比如李慧玲老師還沒來得及介紹的兒子，江緒渺心想好不容易擊退了他們，又來了個新的。
凡澄郁想起王燕華，鼻腔裏哼出一聲不悅：“他啊，煩死了。當着我媽的面加我微信，讓我沒法拒絕。”
江緒渺瞳仁裏的擔憂一閃而過，“那你加了嗎？”雖然凡澄郁說過了，她沒法拒絕，但還是想知道到底加沒加。
“加了。”凡澄郁嘆了口氣，“不過我把他屏蔽了，不看他，也不讓他看我。”
“嗯。”江緒渺單字回複，突然言語缺失，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凡澄郁已經做得很好了，家長那一輩的壓力，不是說沒有就能沒有，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和家裏人解釋清楚的。作為也被“催着相親過”的江緒渺，對凡澄郁此刻的無奈很能理解。
可心裏又止不住泛酸，她實在是太酸了。為什麽擋住一個又來第二個？好不容易搞定了蕭宇，又冒出來個王燕華。天知道往後會不會有李燕華，張燕華。
凡澄郁這該死的魅力。
“江老師？”
“嗯？”
“你是不是不開心？”
江緒渺抿唇，試圖将自己眼裏的失落掩蓋，可卻怎麽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醋勁，她只好如實回答：“我的不開心原來這麽明顯麽？”
凡澄郁其實并不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但在江緒渺這裏卻是，她很關注江緒渺的一舉一動，所以對她的情緒感知得特別的快。
“是因為什麽，因為我嗎？”
兩人原本在行走，江緒渺心裏悶得慌，于是停下腳步。心想豁出去算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之間的那層紙，總得有人來捅開。況且現在的情況是，凡澄郁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卻什麽都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找到一絲勇氣，腦袋裏想着那天蕭宇對凡澄郁獻殷勤的模樣，還有這個着急要加微信的相親對象。
江緒渺脫口而出：“是的，是因為你。”
凡澄郁驚愕，身體瞬間變得僵直，側目去看江緒渺，發現她平日冷冷清清的眼眸中竟然挂了一絲情緒，若是要解讀那情緒，凡澄郁覺得是焦灼，是着急，像是有什麽即将呼之欲出。
雖然很不想自戀，但凡澄郁覺得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因為我相親，所以你不開心了，是嗎？”
江緒渺大膽直視她，眼神裏沒有逃避，“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吃醋，是嗎？”
江緒渺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有的事她必須要争取，或者說，她早該争取了，不然哪輪得上這王燕華。
“是，是的，我在吃醋，我不僅吃你這位相親對象的醋，也吃隔壁班蕭老師的醋。我讨厭他們喜歡你，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江緒渺說完這話偏過頭，不再和凡澄郁對視。
凡澄郁只能看到她白淨的耳根上的一點緋紅。
凡澄郁覺得，江緒渺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饒使她再遲鈍再傻再謹慎也該聽懂了。
“江老師...所以你移情別戀了是嗎？”
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凡澄郁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江緒渺：“？？？？”
“你不是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你現在不喜歡他了，改喜歡我了，是嗎？”凡澄郁臉蛋泛紅，問的問題絕妙奇葩。
江緒渺：“？？？？”
凡澄郁不等她回答，接着說：“沒關系，我一定會比他更值得你喜歡。”凡澄郁紅着小臉，上前拉住江緒渺的手，在她耳邊小聲哔哔：“其實吧...江老師，有個很巧的事，就是...我…我…我也挺喜歡你的。”
雖然沒看清凡澄郁的臉，但江緒渺從她的語音語調都能聽出她的羞澀和緊張。
江緒渺故意使壞，拉開和凡澄郁的距離，一本正經道：“凡老師，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剛剛你說得太小聲了。”
“！？？啊啊啊啊！你竟然沒聽清！！！”凡澄郁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一瞬間難堪極了！她轉過身，背對着江緒渺，不敢和她對視，腦回路什麽的已經不存在了，她現在就是一具無法思考的空殼！！！
江緒渺咬唇，偏過頭憋笑，準備繼續捉弄她，便正了正神色，強迫凡澄郁和她對視。
“對，你再說一次，我真沒聽到，你說什麽？”
“啊啊啊！你明明聽力那麽好的！怎麽耳朵關鍵時候不夠用！”凡澄郁急得跺腳，又不是很好意思再把剛剛說的話說第二遍。
“凡老師？再說一遍？”這次江緒渺主動靠近她，還有意把耳朵往凡澄郁嘴邊靠。
凡澄郁看到江緒渺白淨的耳根，先前的紅暈已經消散，看着她別在耳後的頭發，心頭一動，情緒又上來了。
心想剛剛江緒渺都表白了，自己還有什麽不敢的。她将唇貼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我說，我喜歡你呀。像你喜歡我一樣的，喜歡你。”
暖暖的氣息撲騰在江緒渺的耳邊，凡澄郁青澀又簡單的話語如同春天初放的花蕊，無聲在江緒渺心頭綻放。
悸動和溫暖包裹着江緒渺的身心，她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表白，但那麽多次表白裏，只有凡澄郁的這一次，讓她有感覺。
凡澄郁的唇移開了，緊接着她用羞澀和試探的語氣問江緒渺：“這一次，聽到了嗎？”
江緒渺颔首。
凡澄郁驚呼：“那你怎麽一點表情都沒有！”
江緒渺抿唇，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語氣卻還是很平淡：“你想要我有什麽表情？”
“我還以為你會笑，會很開心，就像我一樣。”
江緒渺擡眼去看她，發現凡澄郁臉上的确是挂着燦爛的笑容，梨渦輕淺，眼睫彎彎，不用問都知道是高興壞了。
“凡老師，看我。”
凡澄郁去看江緒渺，發現她正極力讓自己的唇角上揚，試圖露出一個江氏假笑，但...失敗了。
凡澄郁沒忍住，噗嗤一聲，接着開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算了，你還是別笑了，真是為難你了！！！”
看着凡澄郁肆無忌憚地笑，江緒渺雙手交叉在一起，居高臨下看着正彎腰大笑的凡澄郁，目光像看zz一樣看她。
一分鐘過去了，凡澄郁還在笑。
江緒渺問她：“你笑夠沒有？”
凡澄郁直起身，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又笑了一聲，說：“嗯嗯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想好沒有？”
凡澄郁懵，問她：“想好什麽？”
“想好要不要做我女朋友沒？”
凡澄郁臉上的笑容戛止，緊接着是渾身血液的快速流動，她終于體會到了傳說中的那種氣血上湧的感覺。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奇跡發生，且奇跡發生連帶而來的那種幸福感是那麽的不真實。
江緒渺問她要不要當她的女朋友？
啊！！！凡澄郁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已經失去了人類最基本的語言功能，嗓子被壓縮成一條線，一個字都壓不出來，只能張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江緒渺。
江緒渺淡定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她驚呼：“凡老師你怎麽流鼻血了！！！”
凡澄郁聞言，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血。啊這，這是太激動了嗎還是桂圓吃多了上火啊...可是最近家裏沒買桂圓啊！
江緒渺已經從包裏摸出紙，慌忙地替凡澄郁擦掉鼻血，再幫她堵上，接着開始尋找這附近有沒有公共廁所。
“先別仰頭！”江緒渺叮囑她，拉着她朝不遠處的公園走，公園應該有衛生間。
“你怎麽突然就...流鼻血！”
凡澄郁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沒事，春天到了，就是容易這樣，我鼻子比較幹燥吧可能。”
“啊你真的，剛剛吓死我了。”
江緒渺是真的被吓到了，剛剛的凡澄郁先是啞然失語，接着目光呆滞，看起來就像一個傻子，結果鼻腔裏竟然還流出了鮮紅的鼻血，你說瘆人不瘆人！
“啊江老師，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呢！”凡澄郁摁着鼻子上的紙，剛想繼續往下說，卻被江緒渺打斷：
“先把鼻血止住了再說！”江緒渺現在已經沒有心思聽這些了，一心只想幫凡澄郁把鼻子止住。
兩人到了公園的衛生間，江緒渺替她把鼻腔周圍殘留的血跡清理幹淨，并且全程叮囑她不準擡頭。
清洗幹淨之後，江緒渺問她：“你覺得現在還在流沒有？”
凡澄郁搖頭，“沒了，沒感覺了。”
“那我給你換一下紙？”
“好...”
結果那紙抽掉之後，還有少許的血液流出來，江緒渺簡直心驚：凡澄郁這不靠譜的小朋友！！！
立馬又弄了點紙給她糊上，接着再帶着她到公園的椅子上坐着。
凡澄郁見江緒渺臉色蒼白，明顯是驚吓過度，心想當時剛入職沒多久的時候，明明有學生也流鼻血，也沒見她這麽緊張啊。
于是凡澄郁反倒過來安慰江緒渺：“江老師，沒什麽的，你不要驚吓過度了，就是單純的上火流鼻血而已。”
“嗯，我知道。”
“可是你的臉白得吓人！”
江緒渺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有嗎？我不知道。”話雖然這麽說，但她的确是擔心的，她不允許凡澄郁有一點點的狀況，不管這種狀況是什麽，總之只要凡澄郁有點什麽，江緒渺覺得心就會止不住地疼，這種感覺是無法控制的。
凡澄郁本來想回答剛剛那個問題的，但看着江緒渺這時候估計情緒不到位，感覺現在回答沒達到那個氛圍，第一次确定關系的儀式感還是很重要的吧？于是她暫且沒再提這個了。
“那你餓不餓？我覺得我好了，可以去吃點東西。”
江緒渺點頭，“有點餓了。”
接着兩人分別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準備騎車到宵夜一條街去。凡澄郁鼻子裏塞了一條衛生紙，騎着小單車，和江緒渺騎着單車穿梭在城市的小道上。
春夜微風拂過，夜晚的花香更濃了，香味柔柔地撲進鼻腔裏，夾帶在微風裏，耳邊是騎行時風吹來時刮擦的聲音，偶有汽車的鳴笛聲。凡澄郁側目去看江緒渺，在橘色路燈的照耀下，她側臉的輪廓更顯迷人，柔順烏黑的秀發在風的吹拂下相互摩挲，馥郁淡淡地飄來，仿佛沁到了凡澄郁的心裏。
凡澄郁唇角的笑蕩漾開了，她不知道江緒渺是什麽時候喜歡她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們，互相愛慕着。
十分鐘後，單車停在一條雜嚷的街道，兩長排的宵夜店，是被臨時撐起的棚子，大多是挂上幾枚白熾燈泡，幾張矮桌矮凳，簡易又方便。
停車過後，凡澄郁和江緒渺開始尋覓美食。
“江老師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好吃就行。”
凡澄郁眯眼笑道：“你語氣聽起來雲淡風輕的，可要求卻不低。你是怎麽定義好吃的？先跟我說說？”
“不要太辣，但要香。”A市的人嗜辣，愛辣椒如愛生命，無辣不歡。但江緒渺并不是一個很愛吃辣椒的人。
“噢~我懂了！”凡澄郁在腦袋裏搜索美食，雖然她不會做飯，但吃還是很會吃的，大到高檔餐廳，小到蒼蠅館子，只要有美食在的地方，就有她凡澄郁的一張嘴。
“江老師，你對海鮮過敏不？”
“不。”
“要不然這樣吧，我帶你去吃一家生蚝，生蚝雖然是一種很平常的食物，但是你相信我，他們家的蒜蓉生蚝真的絕了。”凡澄郁說話時還豎起了她的大拇指，眼裏仿佛已經冒出“五顆星”的推薦值。
江緒渺笑道：“他們家是專門找你做過廣告的嗎？哈哈。”
“哼哼，我可是中華美食大當家，這條街就沒有哪家我沒吃過的，我推薦的，你放心~”
接着凡澄郁帶着江緒渺去那家生蚝店，不用吃都知道味道應該還不錯，因為桌位基本上全滿了。凡澄郁問老板能不能添張桌子，老板十分幹脆地從後廚搬了一個小桌子出來，就臨着街邊擺了桌子，十分随意。
兩人坐下，點了招牌蒜蓉生蚝，凡澄郁又勾了幾個小菜，接着把菜單遞給老板。
老板問：“香菜魚腥草花生碎都要嗎？”
“不要魚腥草！”
“不要魚腥草！”
兩人異口同聲，老板點頭了然。
“江老師，魚腥草好難吃，對不對？”
“就是，難吃難吃難吃！”江緒渺點頭加上三連否認，表明了她的立場，其實她也不是不喜歡魚腥草，雖然算不上喜歡，但還是能接受的地步，至于現在為什麽嘴裏說得那麽排斥，都是因為曾經看到了凡澄郁發過的那條微博：
【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魚腥草，要是以後我對象要吃魚腥草，我簡直想分手！】
這句話江緒渺記住了，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沾過魚腥草，從心底地生出了反感之意，即便那個時候她和凡澄郁還完全算不上認識。
凡澄郁接着說：“其實我挺挑食的，不喜歡吃的東西挺多，除了魚腥草，我還讨厭吃內髒，比如心肝之類的。”
江緒渺蹙眉，瘋狂搖頭，這次是真情實感，這些內髒其實她也不愛吃，“我對郡肝接受無能，雖然這是很多人的最愛。”
凡澄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我也不愛吃！蕪湖！終于找到有人和我口味相似的啦！”
江緒渺笑而不語，她發現凡澄郁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從生活上的瑣碎小事中總能得到快樂和滿足。又回想起高中時代，那些說凡澄郁不好靠近不好惹的人，其實大概是沒有好好了解過她。
江緒渺恍然，又覺得不能怪別人，畢竟那個時候，連江緒渺自己都覺得凡澄郁好像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噗嗤，和現在這個樣子對比起來的話，那個寸頭妹妹實在是桀骜不馴很多。
接下來等了将近半小時，生蚝終于上桌了，飽滿多汁的生蚝肉，加上被烤過的蒜蓉，融合在一起，在燈光的照耀下油亮亮的，增添了不少食欲。
凡澄郁夾了一塊生蚝肉吹了吹，送到江緒渺嘴邊，“江老師快吃，吃的時候小心點，油別滴身上了。”
江緒渺張嘴，連帶着蒜蓉一整口吃了下去，又嫩又香，而且不辣，完全符合她對“好吃”的定義。
凡澄郁眼裏滿是期許：“好吃嗎？”
“嗯嗯。”
“嘻嘻，好吃就行，就怕你覺得不好吃呢~”
凡澄郁也夾了一塊送進嘴裏，筷子用的是剛剛喂過江緒渺的那雙，毫不在意，動作自然。
江緒渺看在眼裏，唇角的笑意上揚，說：“我還要吃。”
凡澄郁重複剛才的動作，貼心吹了吹，送到江緒渺嘴邊：“啊~~~”
坐在不遠處的趙小媚看到這一幕，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如此重複三次，确定那就是她的班主任以及科任老師。
趙小媚目不轉睛，作為常年追百合漫畫的她，忍不住感嘆：“哇塞~原來私下的班主任這麽誘受的嗎！腦袋裏有CP了！”
作者有話要說： 确定關系就在這幾章了，接下來就是戀愛的甜甜甜了，準備好了嗎！！！
【今天我又二更了！快誇我！這章是二更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