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偏執皇子(四)【倒v開始】

“咳咳。”沈過擺擺手,  “你想到哪兒去了,昨晚只是跟容封吵了一架,氣急攻心昏過去了,  他怎麽敢對我如何。只是你既說要共成好事,  至少要告訴我你的計劃,讓我能相信你。”

說罷他擡頭目光銳利地看着花戚硯:“還有,你整日派人監視我,探查我的行蹤,便是對我的信任嗎?”

花戚硯聞言擡眉,複而伸手過去想觸碰他卻被躲開,有些無奈地說:“子肅,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要不是有人保護你,  容封恐怕早就得手把你給害了。”

沈過冷哼一聲:“他現在自身難保,  害得了我什麽?”

“你呀,還是在邊陲待久了,不明白京都這兒,尤其是皇宮中人心險惡。”花戚硯搖搖頭,  “我一介布衣出身,如今能做到一人之下的程度不知費了多少功夫,自然是萬事小心,你如今孤身回京,  我是擔憂不已。”

“容封此人偏執任性,又瘋狂嗜殺,我曾經利用他的幫助一路登上高位,他已然将我視作他的私物。”說到這兒,花戚硯淡笑了一聲,“得知我心裏之人是你,  他私下派了好幾撥殺手試圖将你半路截殺,幸好被我發現攔了下來,若不是此次他和貴妃謀害皇上證據确鑿被發罪軟禁,你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子有沒有命在都難說。”

“手無縛雞之力”的沈過眼皮跳了跳,正要開口說些什麽,門被人輕輕敲響。

“相爺,世子,奴才進來擺膳了。”裕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花戚硯微微揚聲:“進來。”

門被“吱呀”推開,裕山帶着丫鬟們魚貫而入,将一道道膳食擺在紫檀木雕螭紋魚桌上。

粥品蒸點小菜一應俱全,擺在不同形狀卻又同款窯制花色的瓷盤中,格外講究又不覺奢靡。

花戚硯先淨了手,添了碗燕窩粥遞給沈過:“先喝點熱粥。”

接過碗,沈過也覺得餓了。

畢竟昨夜運動量過大,今早就在車上吃了幾口甜膩的糕點,現在早已腹中空的難受,看到桌上豐盛的早膳,他也不願意想太多任務的事情。

先滿足自己的馬斯洛需求第一層吧——溫飽需求。

粥熬得軟糯清甜,沈過就着蝦餃和蟲草鴨片連着吃了幾碗,只覺得這相府的廚子手藝太絕了,花戚硯也是個會享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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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戚硯倒是沒吃多少,但也陪着沈過慢慢用着,見沈過放下筷子也才放下手裏的碗。

丫鬟們端了茶水給二人漱口後又捧着銅盆為二人淨面,伺候周全了這邊桌上也撤了幹淨。

“多謝相爺款待。”沈過起了身,“我就不打擾你處理政務了。”

花戚硯突然伸手将他攬在懷裏,牢牢抱住。

周圍的仆從們立即退了出去,将門關上。

沈過一驚,伸手猛地将他推開:“你幹什麽?”

“子肅,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花戚硯被推開也不惱,只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緩緩走近,“方才跟你說得清楚,我是擔心容封會對你不利,才派人在你身邊,你莫要生氣了,幾日不見,不想我嗎?”

“相爺僭越了。”沈過微微躬身,擡頭驀然一笑,眼中帶了些張狂和放肆的冷意:“我安樂王府世代為将,即便我自小未曾習武,此次回京也有蕭副将一路護送,不是誰都能來迫害的,相爺未免關心過頭了。”

他看也不看花戚硯一眼,徑直邁步推開門,寒風吹得炭盆裏明暗交替,火倒是燃得更旺了:“既然話不投機,我便先回府了,相爺珍重。”

身後傳來花戚硯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裕山,備車送世子回府。”

沈過心裏一沉,暗罵一聲老奸巨猾,擡腳出了門。

他本來覺得花戚硯對自己似乎感情頗深,極能容忍,便想着能不能從這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以便提前防範。

可說了半晌,花戚硯似乎壓根兒沒打算告訴自己下一步他想做什麽,甚至連給皇帝下藥的事情都緊緊瞞着。

甚至他使了激将法也沒有效果,花戚硯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會說出任何重要的事情。

而在原劇情中,沈子肅也确實不知道花戚硯的狼子野心,被這人深深吸引,心甘情願連帶着邊境三十萬大軍一起嫁給他,為他成就了帝王夢。

上了車的沈過煩悶不已,照這樣的情形下去,找不到突破口,他沒法将容封救出來甚至幫容封登上帝位,更別提讓火葬場指數下降了。

習慣性地去摸煙,卻只有觸手一片錦緞紋繡。

所有人倒黴的時候事事倒黴,在這個時代中,煩悶的時候連煙都沒得抽。

阿行:“你可以先想辦法把容封救出來,讓他承你一個情,至少別老想着殺你。”

沈過:“我倒是想。但如今我才入京都沒幾天,除了身邊有個蕭平帶了一隊人馬之外,一沒官職二沒親眷,怎麽救容封?他可是因為謀害皇帝的罪名被軟禁,原劇情裏可是一直到花戚硯登位才将他放出來。”

阿行:“但皇帝卻沒殺他,你想想是為什麽?”

沈過往後靠了靠,聽着車轱辘傾軋石板的聲音,整個人也跟着在微微抖動,他在腦中想着,慢慢跟阿行對話:“因為他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如果不是有這麽一出,恐怕太子之位遲早是他的。”

他眼中突然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從皇帝這裏入手!”

如今的皇帝幾乎成了半個植物人,因為毒藥的原因不能動不能說話,整日靠着參湯續命。

其實是因為花戚硯現在還不讓他死,要将一切部署妥當,将軍隊虎符也能徹底掌控在手中後再讓襁褓中的八皇子繼位,一來名正言順,二來以免皇室之人和朝中重臣有什麽動作便于鎮壓。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按着花戚硯的想法,皇帝該死的時候一定得死。

可若皇帝的病被治好了呢?活過來将被冤枉的容封放了出來呢?

要是自己不嫁給他,沒有了強有力的軍隊底氣,他花戚硯還有沒有這麽順利能夠做到這一切?

想通了這些,沈過總算松了口氣,氣還沒松完。

阿行:“皇帝的病太重,治愈藥治不好。”

沈過:......一口氣憋在胸口的感覺很難受你知道嗎?

阿行:“但如果配合治愈術,效果就會翻倍,應該能治好。”

沈過:“下回您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那個治愈術要去商店買嗎?”

阿行:“這倒不用,也沒有賣的。以你的木系靈根可以學會初級治愈術,預計一個月左右。”

“木系靈根?”沈過似乎想起來第一次開啓五感的時候,是感覺到一股木質的香味在體內蔓延,但又想不起來當時是為什麽會突然有的這個能力,“那會兒我是怎麽得到的這個能力啊?”

阿行:“你自己按了随緣按鈕兌換的。這不是重點,一個月之內,你得把婚約取消了。”

沈過無所謂:“他還能逼我不成?”

想了想,沈過還是慢慢說道:“其實我更擔心的是火葬場指數問題。容封那個人的性格......很奇怪。”

結合劇情中的說法,容封自小被親生母親虐待,又因為父親的保護十歲就被送出宮獨自立了府,遇到花戚硯之後深深愛上他,即便是如今被害軟禁,也依舊想着法子要見他,甚至不惜想以藥物将人留下來,簡直有些病态。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花戚硯轉身投入火葬場去追,就是随意勾勾手指,容封恐怕就撲了過去,這指數該怎麽降?

阿行:“先一步步來吧,多找機會與主角受接觸,你可以的。”

沈過:“多謝您這毫無建樹的鼓勵。”

車馬停在了安樂王府門口,沈過跳下馬車,沖裕山打了個招呼:“替我謝過相爺。”

裕山連忙躬身行禮:“奴才必定把話帶到。”

又擡頭看他:“明日酉時,奴才再過來接世子過府。”

沈過一怔,想起來似乎每日花戚硯都會派人來接沈子肅一同用晚膳。

自己雖然不是原劇情中的沈子肅,但如今他還想着跟花戚硯多接觸些,看看能不能拿到點兒這人把柄,便點了點頭:“好。”

蕭平已經帶人迎了上來:“世子回來了。”

安樂王府的王管家也立即上前:“世子可用了膳?”

沈過擺擺手:“用過了,丁風和趙雷他們回來了?”

蕭平點頭:“今日一大早回來的,具體事情回府再說。”

沈過“嗯”了一聲,邁步拾級而上,黑色的大氅前面系帶突然松了,滑落到肩頭,他伸手提住,浸了些雪水的絨毛上有些濕潤,霎時又想到,身上這件外套可能不是自己的。

緩緩系好大氅後,突然發現袖口有個東西硌着手腕,取出來一看,是一節打磨光滑的骨頭,一個指節的長度,上面開了孔。

這應該也不是自己的東西。

又突然想到花戚硯見到自己時微縮的瞳孔,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他會認為自己和容封發生過什麽。

很明顯了,他不僅裏衣穿錯,就連外衫和大氅,恐怕也穿成了容封的。

昨夜的點滴越發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少年的眉眼似刻在心裏,一時揮散不去。

抿了下唇,沈過轉頭看向身後側的王管家:“命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的觀看,啵~

九十度,鞠躬!感謝在2021-06-06  11:03:18~2021-06-06  22:1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淋雨的沐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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