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偏執皇子(二十)

“行了齊将軍,  如今大局未定,你我在這裏争吵毫無意義。”花戚硯的聲音緩和了些,“你人手多,  得先想辦法找到容封拿到玉玺,  待我将安樂王府也握在手裏,那才是分天下的時候。”

“哼,希望王爺你能言出必行!”

……

沈過默默等到密室裏完全沒了半點聲響,而書房內沒有出現半分動靜,說明密室的入口并不在這裏,有可能在卧房,甚至可能還有密道能通向府外,畢竟他今日可沒見着齊刃丘從正門進來。

根據方才的聲音位置,  沈過推算了一下距離,  雙手結印施展了“欲”字訣。

一陣熟悉的空間變幻,定神之後他已經身處幽暗的密室中。

這裏俨然一個書房加居室的模樣,雖然昏暗但布置比書房更為奢華,牆角邊箱子擺放得整齊,  側邊牆上似乎還有個暗門。

看來方才那兩人是從暗門出去的。

沈過不急着動作,先坐下來服了一顆聚氣丹,感受靈力的快速恢複,不一會兒就恢複了五成左右。

這聚氣丹也是在商店買的,  阿行提醒過他,丹藥之物危機時刻能救命,加上之前險些死在容封手上的經歷,各種藥他都囤了一些。

這種聚氣丹,一瓶10萬,裏面十顆,  一顆一次能恢複他如今三到四成的靈力,還算比較實用。

而且第一次用,也體會到了靈力快速恢複的踏實感,此次晚上出門,他帶了一整瓶在身上以備不測。

又服了一顆聚氣丹将靈力恢複到了**成,沈過才起身在這件密室裏仔細尋找起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戚硯與淑妃、齊刃丘、北狄二皇子的來往信件,以及收受賄賂的賬冊明細都在一個加了幾道鎖的盒子裏,青冥焰一出,輕而易舉燒斷了鎖拿到了東西。

而靠牆擺放的箱子裏,全是滿滿的金銀珠寶古玩玉器,皇宮裏都極難見到的一些珍惜物件兒被垃圾一樣堆在這裏不見天日。

想必對花戚硯來說,這些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身外之物罷了,他要的,是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掌握天下衆人生殺大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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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切順利,沈過也按下了想要沖動殺死花戚硯的想法。

這樣悄無聲息地殺了他,簡直太便宜這人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沈過見房門口的守衛似乎睡着了,斜斜靠坐在門口微微可聞鼾聲。

正好。

沈過捏了法訣,瞬間回到了房內,卻感受到漆黑一片的屋子裏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而下一刻,連着三道淩厲的風聲沖着沈過身上幾處大穴而來,同時房內可見一柄長劍折射出慘白的亮光刺向沈過面門。

靈力驟然護住周身,沈過側身避開暗器,指尖迸出一點青芒迎向劍尖,卻也映亮了持劍人那張佚麗的面容。

二人同時收了招式愣在當場。

容封“噗嗤”一笑,收了長劍,直直撲到沈過懷裏,低聲道:“世子哥哥原來還會異術,可真了不起。”

沈過下意識伸手将人抱住,低頭就嗅到那股魂牽夢萦的熟悉氣息,手收緊了些:“比不得殿下你暗器功夫了得。”

“世子哥哥松些,我快透不過氣了。”懷裏的人動了動,卻磨出了沈過心裏壓抑已久的火。

沈過輕笑,手上不松反緊:“全城通緝的太子殿下自投羅網,我可不敢輕易松手,那可是升官進爵向攝政王投誠的好機會啊。”

容封任由他抱着,聲音更軟:“你既抓着我了,合該任你處置,可這種刑罰未免太粗暴了些。”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的意味:“饒了我這次,本太子能給你更多更好的。”

“你能給我什麽?”沈過閉了閉眼,“殿下知道我要什麽嗎?”

“我自然知道。”容封輕聲道,“先松些,真要透不過氣了。”

“那你先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沈過手上略松了些,在黑暗中攬着容封,将下巴放在他頭頂,“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兒?”

“世子哥哥想我了嗎?”容封聲音帶着悶悶的笑,“我可好想你。”

這話軟軟地鑽入沈過心裏,化作飛絮擾得他心癢,呼吸驟然重了些:“想,想得快跟你一樣瘋了。”

容封仰起頭帶着笑看沈過,微弱的月光打着他輪廓側影,每一個神态和動作在沈過眼中都無比清晰。

他俯身吻住了容封,一如話中所說,他想這人想得發了瘋,按在心底裏壓着忍着快成了魔,不見着便罷了,一旦看着他,抱着他,所有的念頭化成了實質,現實與夢真實的融合,他一把抓住了鏡中的花,只想揉碎在懷裏,汲取甜蜜的溫度,攬着水中那汪月,徹底占有。

沈過貼着容封的唇,感受他急促的呼吸:“殿下,我想……”

容封輕笑一聲,月光都落在他清亮的眼眸裏:“世子明日就要大婚了,還想我做什麽?”

沈過也笑:“既然知道我要大婚了,殿下還摸到我房裏做什麽?”

“那自然是——唔……”

唇齒糾纏不休,沈過将人壓到了牆角,指尖擠入他手掌,十指相扣,掌心相抵,粗魯中夾雜着只有容封能體會到的溫柔,織成密密的網牢牢捆住他,勾着他的神魂一道纏綿入骨。

容封緊緊回握住沈過溫熱的手,他喜歡極了這樣的十指相交,仿佛兩人之間多了更多由心及體的接觸,指尖與指尖的碰觸,那股令人戰栗的酥麻感直達心尖,這人是他的,這人愛他,這人全身地信任他。

二人彼此以唇舌相依,溫度相接,拉着對方的一腔愛意似在滾落的洪水瀑布中穿行,起得激烈而又落得深沉,每一瞬的感受都被放大,牢牢镌刻在心底,他們從互相需要到情不自禁,漸漸地融刻入髓了。

容封伏在沈過身上微微平複着氣息,伸出一節白生生的手腕去夠床頭的喜服。

沈過順着看過去:“怎麽?”

“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容封拎着喜服一角扯了過來,懶懶趴在沈過身上,“我今夜過來,就是為了搶親。”

“噢。”沈過不置可否,手輕輕在他背上撫着,“籌謀多日,就是為了今晚?”

容封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胸口處傳來:“今晚,還有明日。”

“明日?”

“對。”容封手臂撐着沈過的胸膛立起上身,黑暗中的眸子裏帶着點寒芒,“明日,便是撥亂反正之時。你不是問我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嗎?便是在花戚硯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些準備。”

“玉玺?”沈過仰躺在床上,聽到這話就立時聯想到花戚硯在密室中說的話,“莫非花戚硯說的是真的,玉玺在你手上?”

“準确地來說,是皇帝将玉玺放在了一個只有我找得到的地方。”容封緩緩坐起了身子,“那日與你分開之後我去找皇帝,可誰知道,周圍沒有任何伺候的人就罷了,待我覺察不對進門後才發現,皇帝已經被殺死在床上,胸口正插着我的那把匕首,好巧不巧,淑妃帶着衆人前來,我不得已只好先逃走,若被當場拿住,恐怕難逃一死了。”

“那匕首在那日傷了你之後就被我丢給了連于。”容封摩挲着那件喜服,慢慢同沈過說着,“是我小瞧了花戚硯和齊刃丘,本以為自己将鬼衛盡數收于麾下,卻不料早被埋下了這麽一顆毒釘。雖然我有所察覺,解決掉了連于,但還是被花戚硯早早算計上了,此次可真是棋差一着啊。”

“齊刃丘與花戚硯該是有分歧的,這兩人都有做皇帝的夢,誰都不肯輕易讓步。”沈過扶着容封的腰讓他在自己身上坐穩,“那齊刃丘本就與你有過合作,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若我們手上東西足夠,也不是不能與他再談談。再者,京都可不止一個骁騎營吧。”

“唔。世子哥哥不虧是武将家出身,知道得還挺多。”容封伸手緩緩去解自己衣領的扣子,目光看着沈過,“那可是皇帝給自己留的保命隊伍,花戚硯自以為握着沒玉玺印的聖旨能號令他們與齊刃丘抗衡,簡直就是個笑話。”

沈過看着容封脫下了外衣,喉頭不自覺動了動,聲音也啞了幾分:“所以說......玉玺和神機營,都在殿下手裏了?”

容封沒有放過沈過的任何一個反應,唇邊笑意加深,手上的動作不停解了裏衣:“皇帝大抵是真的愛我母妃,玉玺和調動神機營的手谕就藏在我母妃屋子底下的一間暗室裏。母妃屋子被燒毀了,就如你說的,屍骨的灰與房屋的殘渣都混在了一起我分不清,又埋在了大雪裏實在難以收殓,更沒人願意過來多看一眼。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撿了一小瓶灰渣,聊勝于無罷,只是無意中發現了這些好東西。”

沈過心裏微疼了疼:“你......”

“我好得很。”容封将那件大紅的喜服套在身上,衣料直接貼着皮膚有些微涼,“唯一的一點生恩,也還盡了。”

“接下來,別辜負今夜的時光。”他伸手将發冠摘下,一時青絲如瀑,豔紅喜服配着半露的瓷白胸膛,如妖似魅,眼中卻滿滿都是愛意,“我們成親吧,夫君。”

作者有話要說:  拉燈。噢本來就沒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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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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