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時思穎還紅着臉告訴她年底就要和他成婚了的裕軍師長犧牲了?命運怎麽可以這麽殘酷?怎麽可以?

司徒蕭沒有往下說,他不能告訴她,因為他的哥哥李逸林報仇心切,輕視敵軍,不聽勸告盲目進攻,才使得顧良落入敵軍陷阱以至全軍覆沒,也給了敵人喘息卷土重來的機會。

見到思穎,是在第二天顧良的靈柩前,司徒蕭和她一起出席。

整個靈堂裏只有一片黑白,黑色的棺木,黑色的整個靈堂裏只有一片黑白,黑色的棺木,黑色的紗,白色的喪服,還有思穎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發間一朵雪白的小花。

愛恨纏綿 情何以堪(19)

思穎不顧娘家勸阻,毅然與娘家決裂,也要與顧良未亡人的身份守在靈柩旁,夢竹知道,思穎一向敢做敢當,愛憎分明,心底十分佩服她的勇氣和忠貞。

他們對着死者深深鞠躬,後面跟着很多裕軍的高級将領。夢竹走近思穎,蹲下身去,握住了思穎冰涼的手,“思穎,節哀!”四個字一出口,便哽咽不能言語。

思穎平靜的看着她,臉色只是蒼白得可怕,看不出悲哀,也看不出痛苦,始終一言不發。倒是司徒蕭輕聲說:“秦小姐,請節哀。”思穎動了動唇,回道:“謝謝少帥。”聲音裏也是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來自地獄般讓人害怕。

回來後整個晚上,夢竹的腦海中都是思穎蒼白的臉,冰涼的手和冰冷的聲音。他對司徒蕭說:“沐軒,顧良出殡後,我想接思穎來帥府住段時間,我也有個伴,她現在有家不能歸,在這裏我也能安慰安慰她。”

司徒蕭沉吟片刻,“好吧,家裏的事你拿主意就行。”

幾天後,顧良出殡,夢竹将想法和思穎說了,怕思穎不同意,夢竹想了一大丢的理由來,沒想到夢竹一提,思穎便欣然同意前往。

夢竹十分歡悅,少帥府人丁本不是十分興旺,樓房又多,夢竹讓管家安排了她主居室後面的那棟小樓給思穎住,并派了兩個丫環一個婆子侍候着,唯恐冷落了思穎。

自顧良出事後,思穎就沒開心笑過,那波浪不驚的臉色更讓夢竹擔心,夢竹想盡辦法讓思穎忘掉陰影,恨不得把她的喜悅分給她,把她的憂傷分一份給自己。

這裏日她又找了思穎來,說些她們在英國的開心事,又把司徒蕭送她的衣服手飾都拿了出來讓思穎挑選,她看到思穎的臉上有了一絲生動的顏色她就喜悅不已,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喜她則喜,她悲她則悲。

司徒蕭依然每晚喂她喝粥,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快樂而必不可少的事。白天他不在家,夢竹多半約了思穎彈琴做畫,偶爾會陪着喬夫人和李姨娘打打麻将,時日久些後,才見思穎似乎心情開朗些許。

這天思穎在夢竹房裏呆到很晚才走,出了院子,在走廊的拐角處,見司徒蕭邁着大步向閣樓走來,阮敬遠和陳然跟在後面,走了幾步,司徒蕭止了步,吩咐兩人:“記住給我閉緊了嘴,少夫人有孕有身,鄭季青的事決不能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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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敬遠和陳然畢恭畢敬答道:“是,少帥。”

思穎急忙退了回來,躲進閣樓下面一棵樹下,遠遠見司徒蕭走了過來才迎了上去,仿若才從夢竹房裏出來。

“少帥,”思穎微微笑着招呼一聲,司徒蕭也微笑着說:“秦小姐,回房去嗎?”

“是啊,”思穎笑道:“夢竹讓我去挑衣服手飾,您瞧我身上這套,就是她前幾日讓我挑的。”司徒蕭細細一看,思穎身材婀娜,倒是和夢竹的身材差不了很多,只是她比夢竹略高一些,夢竹是纖細而圓潤的,而思穎輪廓分明,看上去有一種骨感美。

司徒蕭點點頭微笑道:“秦小姐穿着很漂亮。”正說着丫環玉蓮來接思穎,思穎招手道:“來了。”回頭對司徒蕭略略一笑,說:“夢竹在房中等着少帥呢,我也該回房休息了。”

司徒蕭回到房中,夢竹坐在桌前看白日裏畫的畫,司徒蕭湊了過來,雙手圍住她漸寬的腰身,聞着她的發香說:“我也看看,我的畫家夫人又畫什麽畫了?”

“這是我在英國時的一個小公園,風景秀麗,今日思穎提起,我們回憶起那裏的樣貌來,就畫下了。那時我和思穎、季青常去這游玩。”

夢竹脫口而出,方才覺得不妥,稍稍側頭看了司徒蕭一眼,卻見司徒蕭不動聲色,只說:“畫得極好,我剛才在門外碰到秦小姐,她穿着你送的衣服,那套手飾也是你送的。”

夢竹說道:“是啊,她很多衣服在家中沒拿出來,你送我那麽多衣服,我也穿不了,順便就讓她挑了,又挑了幾套手飾配上。”夢竹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是我送的?思穎告訴你的?”

司徒蕭抱了夢竹坐下,吻着她秀發說:“她不說我也知道,那些衣服手飾都是我和敬遠、陳然親自去挑的。所以我都認得。”

夢竹原以為他只是報了尺寸通知店家送過來,沒想到他一大早跑了出去,竟然帶了侍衛長和秘書長去給她挑衣服手飾,不由心中感動,低聲說:“對不起,沐軒,我不知道你會這麽認真,我要知道都是你挑的,我就另買兩套送她了。”

司徒蕭輕輕撫摸着夢竹的肚子,溫情地說:“我對我的夢竹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認真。”

夢竹只沉心中甜甜的,就将頭埋在了他溫暖的懷中,他将她摟得更緊,說:“夢竹,讓我這一生一世每天都能這樣抱着你,聞着你的體香,你的溫柔的氣息。”

夢竹擡頭用指尖輕輕劃過他濃濃的眉,又劃過他薄薄的上唇,停在了他的豐滿的下唇上,如夜莺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我也願一生一世每天有你這樣抱着,聞着你身上的煙草的氣息,硝煙的氣息,感受你身上濃烈的男子的力量和愛。”

次日夢竹醒得有些晚,又從枕下拿了那塊絲巾,每日清晨他走後,總喜歡拿出來用手輕輕的撫摸,回想着夜間兩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親密的動作,那鮮豔的小楷比花朵還要豔麗,百看不厭。

“青蓮,夢竹還沒起嗎?可讓我逮着她偷懶。”思穎說着徑直推門進了夢竹卧室,青蓮知道她和小姐親如姐妹,并未阻止,只在後面叫聲:“小姐,秦小姐來了。”

夢竹急忙将絲巾藏進枕下,匆忙中露出一個角來,思穎眼尖,一把從枕下拽了出來,說:“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偏看看。”

夢竹羞紅了臉,起身來搶,思穎一轉身輕輕一甩,已打開來看:“‘天不老,情難絕’,少帥寫給你的血書啊。”思穎抿嘴一笑:“小倆口天天糖似的膩人,還寫這樣的血書。真不害臊。”

夢竹只管去搶,只說:“給我,給我。”思穎偏不給,拿着絲巾打轉,夢竹懷着身孕,畢竟比不得她靈巧,急得大冷天的竟流了一身的汗。

兩人正鬧着,聽到管家的聲音:“少帥打電話問少夫人起床了嗎?說呆會他派車過來接少夫人和秦小姐出去吃飯,讓少夫人和秦小姐準備着。”

青蓮應道:“好的,我這就告訴我家小姐。”

夢竹一把搶了絲巾說:“還不打扮去。”思穎笑道:“你是主角,我不打扮也罷,讓青蓮幫你打扮吧。”說着走出房去,夢竹這時才覺得,思穎的背影真是有些孤寂。

愛恨纏綿 情何以堪(20)

約十一點司徒蕭派了司機來接兩人,夢竹帶了青蓮,思穎也帶了玉蓮出來,夢竹問:“是去哪吃飯呢?”司機笑道:“少夫人到那就知道了。”頗有幾分神秘。

因為平常司徒蕭不回來吃飯有時候也讓接了夢竹,不過今天連思穎也叫上了,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麽高興的事,一路揣測着。

汽車開到雲州城最豪華的一間中餐館,司徒蕭曾經帶她來過。夢竹雖然留過洋,但她還是習慣自己國度的飲食,偏好中餐,司徒蕭是中西偕宜,但随了夢竹的喜好,現在也以中餐為主。

門外都是司徒蕭的侍衛,一個個在寒風中目不斜視的立正姿勢,侍者也在門外恭迎,引了她們進來,屋頂都是金碧輝煌的玻璃燈,四周是雪白的牆壁,地板上鋪了厚厚的紅地毯,高跟鞋踩上去,軟軟的,陷進去一個小小的坑,一擡腳,又彈了上來。

侍者帶着她們上了二樓,包廂門外阮敬遠立在那,見了她們笑着招呼說:“少夫人秦小姐請。”輕輕敲了敲門便打開了。

這裏面卻是漆着非常悅目的湖綠色,司徒蕭和李逸林兩人翹腿側身坐在沙發上,正面對面在下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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