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吧。”說完轉身離開了。
夢竹看着喬夫人的背影,說:“謝謝媽。”
回了房,夢竹才覺得在這個府裏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自由,原來喬夫人一直關注着自己,不知道在這個諾大的府中還有沒有其他人象喬夫人一樣地關注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在房裏有些焦燥,不安地來回走動,最後站在後窗旁停了下來,思穎就住在後面那棟樓裏,對,讓思穎跑一趟,她本不想讓好朋友牽涉進來,可是現在,只怕必須得麻煩她跑一趟了。
正要轉身下樓,卻見對面房裏有人影晃動,因為是西式樓,都是玻璃窗,房裏窗簾沒有全部合上,露出一道縫隙,夢竹可以清楚地看到思穎坐在梳妝臺前,卻沒有梳發,對着鏡子發呆了半天,回頭将桌上一瓶花拿到了妝臺前,花瓶裏插了一束潔白的雛菊,她又對着鏡子坐下,将那些潔白的小花一朵朵折下,插在發間。
不一會,她頭上就像是戴上了一個白色的花環。
思穎這是在幹什麽?那日在花圃前,也将一朵白色的花插在發間,從前并不知道她對白色或者白色的花朵有這樣的嗜好,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顧良的靈前,思穎頭上也是這樣插了一朵雪白的小花,難道思穎在思念顧良?
可是思穎這麽快就和逸林投入到新的感情中去了,有時候她覺得思穎眉宇間有種奇怪的神情,她剛想去捕捉卻又很快消逝,夢竹突然覺得她對她的好朋友思穎突然陌生起來。可是不管怎樣,她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她只怕很快就要成為她的嫂子。
夢竹不再細想,緩緩下了樓,到了思穎房前,玉蓮叫了聲:“少夫人。”思穎已經打開了門,頭上吸有一頭青絲,那瓶被折了花朵的菊杆也藏在了窗簾後面,夢竹只裝沒有見到,将季青的事和思穎說了, 思穎聽說夢竹讓季青躲了起來,很是驚詫,當夢竹把司徒蕭的話告訴她時,她更是驚訝地說:“不會,季青不是這樣的人啊。夢竹,一定不會是季青,一定是哪弄錯了。”
夢竹何嘗不是這樣想,可是另一種可能她更不敢想,她不能想象她愛的男人,她信任的男人,甚至是她崇拜的男人會騙她,會狹隘到容不下她過去的一絲感情。
思穎照夢竹的吩咐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送去給了鄭季青,一回來,夢竹就迫不及待地問:“思穎,季青怎麽說?”
思穎略一沉吟:“夢竹,我不信季青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和他同學三年,我了解他,你難道不了解嗎?”
這等于是給了夢竹答案,夢竹心裏亂成一團,不知如何回答思穎。
難道說,她不了解司徒蕭?
“敬遠,少帥在裏面?”陳然問。
“在,沒抓到鄭季青,這幾天都黑着臉,剛剛又發火了,說一定要找出走漏消息的人,你說,這事知道的都是軍部高層的人,是誰走漏消息呢?”阮敬遠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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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扶了扶眼鏡,也嘆口氣,“孫敏春等老将鬧騰得兇,聯合一批大帥的老部将起哄,給少帥施加壓力,說鄭季青是丢了兩個省市的罪魁禍首,必得嚴懲,其實他是不滿少帥提攜李都統,借這事出氣呢。鄭家是李都統家的恩人,從前與少夫人又是那樣的關系,少帥要顧及李都統和少夫人,又擺不脫這幫老将軍的牽制?你說他能好過嗎?”
阮敬遠點頭:“他們要求查封鄭家,少帥說此事只關乎鄭季青,沒有同意,這孫統制剛才就找少帥鬧來着,他一走,少帥就發大火,把裏面的東西砸了一地,還不讓我進去,一個人在生悶氣,你可別撞槍口上了。”
陳然昂了昂頭:“上斷頭臺也得去,要是你我都躲着,誰還敢對少帥直言?”
阮敬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去吧!”
陳然輕輕敲了敲門,裏面一個餘怒未消的聲音叫:“進來。”
陳然慢慢推開房門,裏面一片狼藉,一堆文件夾攤開在地上,紙張散落了一地,司徒蕭最喜歡的一個明清花的茶杯摔得粉碎,一灘茶葉斑斑點點從桌上到地上散落着,一個厚厚的硯臺也摔成了兩片。
司徒蕭坐在一張西洋沙發上,頭仰着,雙目微閉,眉頭緊鎖。
陳然嚅嚅叫了聲:“少帥。”
司徒蕭微微正了正身子,嘴角輕輕一動,吐出一個字:“說。”
“前線将士士氣低落,最近很長時間沒有絲毫進展,只怕時志邦随時會卷土重來,那喬治先生已回國去,新任的大使态度不明朗,”陳然猶疑片刻,司徒蕭目視他:“有什麽就說。”
“少帥,很多人對李都統有非議,對安定前線将士十分不利。”
“都有些什麽議論?”司徒蕭拿起煙盒彈出一支,陳然遞上了火,說:“都說他憑着少夫人的關系手握大權,好大喜功不顧将士生死。鄒顧良師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些老将軍還說”陳然看了司徒蕭一眼,接着說:“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跟着大帥一起打天下,現在少帥不需要他們了。”
司徒蕭吐出一口煙霧,“這事我是欠考慮,只想着夢竹和逸林的感受,忽視了老将軍們。不過事已至此,逸林的位置是不能動的,只能想其他辦法安撫他們。一定要将前線的軍心穩住。有沒有鄭季青的消息?”
“沒有。”陳然答道:“不過各關卡都布有崗哨,他離不開雲州城,一定還在城裏。”
“全城秘密搜捕,必須找出來,不然老将軍們的怒氣平息不下來,前線危急。安排負責此事的将領來見我。”司徒蕭看了看地上一片狼藉,将手中的煙掐滅了,似乎提起了精神,說:“讓他們進來收拾吧。”
“是。”陳然應聲出去,對阮敬遠昂頭笑笑,拍了拍自已的頭說:“頭還在。該你上了,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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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纏綿 情何以堪(25)
少帥府裏,夢竹和思穎面面相觑,良久,思穎問:“夢竹,以你和少帥的感情,都不能勸他嗎?”
勸他,當然要勸,只是他昨日那樣的态度,夢竹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再說,她還是不能相信司徒蕭會因為季青與她曾有婚約而要置他于死地。
那麽,她應該相信他?那季青呢?那個她曾經以為很了解的俊雅書生,她離開他後仍在心中當成親人的男子。
日子變得難熬,夢竹幾次想向司徒蕭提起季青的事,都被司徒蕭打斷,他溫和的表情,只要一觸及這個問題就會瞬間變色。
夢竹幾日想親自去一趟原督軍府看看,當面問季青,消除心中的疑惑。可是幾次出來都看見喬夫人的身影,她便縮身回去,她明白,喬夫人現在唯一擁有的,只有司徒蕭,她如果知道她藏匿了鄭季青,只怕容不下她,夢竹也知道,喬夫人對司徒蕭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找思穎傾述心中的苦悶。思穎說,李逸林為了季青的事,與司徒蕭大吵了一頓,這讓夢竹更為不安起來。
無論如何她得見季青一面,這日她換好了衣服,讓青蓮去備好了車,出來并沒有見到喬夫人,徐媽卻在前院的假山前轉悠,夢竹不加理會,徐媽叫道:“少夫人,您這是要上哪?”
夢竹因她是喬夫人的随嫁,又是司徒蕭的奶媽,一向極為尊敬她,見她問了,笑道:“欲回去看望家母,不過半天時間就回來了。”
徐媽答道:“少夫人,老夫人說您懷了小少爺,必得好生照看着,你若是出去,只怕青蓮年輕不懂事,不如老身陪着你,也能照看着。”
“您替我謝謝老夫人,我不過回趟娘家,有青蓮照看着,不會有事的。”說完叫青蓮:“走吧。”
“小姐,這徐媽以為自己是老夫人的陪嫁,對你也瞪鼻子上眼了,難不成小姐出趟門,還得向她彙報不成。”青蓮憤憤不平地說。
“老夫人也是為我好,不要說了,青蓮,我們快走吧。”她急着去見季青,也不願細想那許多。
少帥府的汽車将夢竹送回到李府,夢竹便讓司機回去了,和母親敘叨一會,借口與青蓮出去。
那舊督軍府雖說現在無人居住,可也不是在很僻靜處,夢竹唯恐被人看見,更加緊張,到了門口,急忙拿了鑰匙讓青蓮開了門,自己東張西望地看。
青蓮開了門叫:“小姐。”
夢竹急忙一閃身進去。
季青一臉頹廢躺在床上,見了夢竹一骨碌爬起來,捉了夢竹的衣袖問:“夢竹,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