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蕭有沒有答應放了我?”

夢竹抽回了手,目視季青,沉聲問:“季青,他們說是你讓時志邦的人綁走我,讓裕軍丢了兩個省市,讓那麽多将士的生命和熱血白白流了。”

她盯着他,只等他如何回答。

他早已料定她要問,緩緩坐下,冷冷道:“是司徒蕭跟你說的?夢竹,什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何不将我交給司徒蕭,一了百了?”

夢竹幽幽嘆一口氣:“就算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做,我必要救你,也算是我李家報答鄭家當年的恩情。”

季青甚是絕望:“這麽說,你是相信司徒蕭了?”

夢竹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該相信誰?可不管怎樣,季青她必是要救的。

近日來夢竹特別疲倦,不僅是他,連司徒蕭也是,每天回來都有疲憊之色。他每日還是喂她粥吃,只是經常會走神,不似開始時那般癡癡地只管望着她,夢竹心中隐隐有一絲的失落。

多日沒有睡好,這天中午夢竹淺睡。

“夢竹睡了?”是思穎的聲音。

“思穎小姐,小姐才睡下不久。”青蓮輕聲答。

“哦,那我回頭再來。”思穎轉身要走,夢竹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叫:“思穎,等我。”換了衣服出來。

“夢竹,”夢竹見思穎欲言又止,面色嬌豔,問道:“怎麽了?思穎?”

“逸林他,他說要向我家提親去,我昨日回了趟家,我父母讓我搬回家去,以前種種,他們都原諒我了。”

夢竹稍感異外,前幾日回家,也未見母親提起,再說,夢竹總是覺得有些操之過急。

不過,她是祝福他們的,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一個是自己的同窗好友。更何況,思穎過了門,母親也不會那麽寂寞。

Advertisement

思穎搬回了家裏,不日便與逸林訂下親事,擇在兩個月後成親。

沒有了思穎,夢竹覺得冷清不少。她還是偶爾陪陪喬夫人,也有時軍中的夫人們來約了打會麻将,可是夢竹終究是魂不守舍,想着如何才能讓季青安然無恙。

溫情的司徒蕭只要一觸及鄭季青的事就會變得不耐,仿佛成了他們之間不可觸碰的話題。

還未等她想出好的法子,卻等來了一個壞消息,思穎告訴她,她從軍中聽說,裕軍四處秘密搜捕季青,已經要将雲州城裏翻遍了,如果找到季青定會嚴懲,只怕有生命之憂,如發現有藏匿的者同罪。

夢竹更是慌了神,腦子裏不停想着如何是好,夢竹是極聰慧之人,瞬間想到當日在時志邦督軍府救司徒蕭的情形,當晚趁司徒蕭熟睡,偷偷寫了封沿路關卡予以放行的信,蓋了司徒蕭的私章偷偷藏好。

晚上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怕人認出不是司徒蕭的字跡來,為了确保季青的安全,想來想去,還是找了逸林。

逸林正與思穎在一起,好在思穎知道這件事,不必隐瞞,夢竹把季青的事和逸林說了,逸林雖有些驚訝,卻也贊同妹妹的作法,鄭家到底是李家的恩人,再者這件事逸林始終沒有插手,他認為是那幫元老們依老賣老,想着法子和他李逸林過不去而已,甚至想也許司徒蕭對他手握大權有所忌憚了,礙着夢竹又拉不下面子,欲殺殺他的威風也說不準。

逸林準備了一張通行證,并吩咐人買好一張船票,說好夜間夢竹去将季青接出來,由逸林随後去接應,把季青送至國外躲避,夢竹這才放心的回了少帥府。

愛恨纏綿 情何以堪(26)

這天天氣有些作怪,看着是寒風絲絲,陰霾滿天,卻總有那一抹光揮之不去,半天黑不下來似的。

夢竹在房裏忐忑不安,不時往外看,真有度日如年之感,為了靜下心來,拿了本書翻了幾頁,卻不知所雲,知道無法收擾心神,便躺在床上假寐,不覺又從枕下拿了那塊絲巾出來,血紅小楷在眼前跳躍着,每一個字都似一束小小的火苗,要把冬天裏的寒冷驅散般。

“對不起,沐軒,就當我為了還鄭家的恩情對不起你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夢竹輕撫着柔軟的絲絹。

好不容易那抹光被雲遮住,天空卻忽的象一只巨大的黑手,一下子黑壓壓就蓋在了頭頂上,有些讓人透不出氣來。

“小姐,走吧,天黑了,早去早回。”青蓮進來叫。

夢竹急忙将絲巾住口袋裏塞了進去,帶着青蓮悄悄地出了少帥府,她必須趕在司徒蕭回來之前将季青帶出原督軍府。

天氣陰冷,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幾盞橘黃色的路燈照着空曠的街道,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和馬路兩旁樹枝上尚未被掃落的枯葉在風中掙紮的沙沙響聲,還有人力車夫踏踏的腳步聲以及粗重的喘息聲,寒風吹得脖子上雪白的兔毛圍巾在下颔處撫動着肌膚,有些**難耐。

夢竹伸出手來抱住了青蓮,才感到青蓮的手冰涼冰涼的,身子也如她一樣在寒風中微微抖動,夢竹輕聲問:“青蓮,你怕嗎?”

青蓮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說:“小姐在,我不怕。”

夢竹緊緊抱住了她,說:“謝謝你,青蓮。”

青蓮略微羞赧的一笑,很快止了笑問:“小姐,姑爺如果知道了,會怎麽樣?”

夢竹愣住了,她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每次一觸碰,她都刻意的回避,現在青蓮這樣提了出來,逼着她不得不仔細想一想,可是她何嘗知道司徒蕭軍中暗流湧動的情形,他至今也想着季青不過是被司徒蕭或者屬下誤會而已,或許被人利用了,他願意相信司徒蕭,也不願意懷疑季青。她的心始終矛盾着,在兩者間沒有取向。

他知道了會怎樣?生氣是一定的,可會是怎樣的情形?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真正動過氣,那次在景岩,他把幾案踢了,黑白圍棋滾了一地,可是她一點也不怕,她只是感動,有種想撲進他懷裏的沖動,卻不敢,想哭眼淚卻只能往心裏流。

這次他也許會更生氣一些,她知道被出賣的并不是她,而是全體的裕軍将士,因為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城池救了她,所以更生氣一些是當然的,至于有多麽生氣,她不能去想。

她沒有讓人力車拉到原督軍府門前,而是在前面一條巷子裏下了車,急走五百米,到了原督軍府宅前。

門前沒有一個行人,宅前幾盞路燈只有一盞是亮的,在夜色中發出昏黃的光,照亮了旁邊一株高大的梧桐,伸展着幾支幹枯的樹枝,展示着嚴冬的無情。

借着燈光夢竹摸出鑰匙來,抖動着手打開大門,裏面漆黑一團,青蓮點亮了燈籠,借着朦胧的燈光朝着陰森的宅子裏走去,園子裏陰風陣陣,兩人身上起滿雞皮疙瘩,夢竹壯着膽子拉着青蓮冰冷的手往前走。

突然前面一個黑影,夢竹和青蓮吓成一團,緊緊抱住,那個黑影叫:“是夢竹嗎?”

夢竹和青蓮松了一口氣,心還砰砰亂跳,看着季青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衫從遠處向她們走來。

“逸林哥為你買了船票,我接你出去,季青,你暫且回英國避一避,待風頭過了,我們自然想法子讓你回來。”夢竹迎了上去。

季青見她臉頰通紅,鼻尖上有細小的汗珠湧出來,想着自己做了傷害她的事,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她卻擔着巨大的風險為他奔波,心下又是感動又是愧疚,馬上就要分離,到他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大洋彼岸,心下又湧起不舍和傷感,他上前扳住她弱不經風的細肩,喚一聲夢竹,便哽咽無語。

夢竹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後退一步,踩在一顆碎石上,身子一歪,就要倒了下去,季青一把将她抱住。

只聽前面的青蓮顫聲問:“誰?”

一束強光射來,季青正雙手環繞在夢竹腰間,夢竹兩手拽着季青的雙臂,兩張臉貼得極近,姿勢暧昧之至。

季青緩緩将夢竹放下,兩人擡起頭來,強光射得睜不開眼,季青用手擋住強光向對面看過去,瞬間面無人色----那強光後是一雙噬人的黑眸,身後一排侍衛舉着長槍,槍口齊對着他們,季青身子一晃便欲倒下。

那噬人的黑眸一步步靠近,仿佛要把兩人活吞下去,青蓮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她後退一步,聲音抖得厲害:“少帥…”被走過來的司徒蕭一手推了個踉跄。

夢竹看着司徒蕭的眼睛,勉強鎮靜:“沐軒,你聽我說。”

司徒蕭卻沒有看她,盯着鄭季青一步步靠近,十米,五米,一米,他忽的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鄭季青嘩的上了膛,“砰”的一聲,夢竹緩緩倒了下去。

司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