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條簡訊 可以多練習練習
俗話說得好, 當時爽一爽,隔天火葬場。
爽的是亓沅,火葬場是風晚亦, 雖然她昨夜出力最多, 但一覺睡醒更慘的明顯是那個‘躺着享受’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啥也不懂, 再加上風晚亦又有意縱容,兩人興致頭上來了也就順着本能去了,誰知道還有那見鬼的後遺症第二天才姍姍來遲。
一覺睡醒的風晚亦皺着眉, 渾身難受不已的他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心中飄着滿滿的疑惑。
他的腰又疼又酸,難受的讓人恨不得幹脆把它卸了,後邊兒那處更是莫名其妙, 他一個omega,那裏本就是為了承受而生,昨晚不過幾次而已, 居然就直接在外面開了朵花!
和諧美滿的亓沅早早的就起床了,她輕手輕腳的收拾好房間,賢惠的洗好兩人的衣服晾曬完畢,然後買好早餐, 這才心情飛揚的上樓叫人吃飯。
窗簾仍舊拉着, 房間裏暗暗的,亓沅只能隐約看到一個漆黑的後腦勺,顯然人還趴在那裏沒怎麽動過。
“寶貝~起來吃早飯啦~”
亓沅走到床邊坐下,側着身子低着頭,伸手理了理風晚亦額邊的碎發,輕聲細語溫柔婉轉。
并不曾被一腔溫柔打動的風晚亦趴着沒吱聲。
他現在正難受的不行,說話沒那力氣, 起床沒那能力。
亓沅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回應,嘴角的笑意不由微微斂起,這才終于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風晚亦的不對勁。
“晚亦,你怎麽了?”略帶焦急的語氣在房間裏響起,音量有些大,昭顯着主人的擔憂。
這回終于有反應了,床上那個啞着聲,語氣頗為委屈的道“腰疼。”
亓沅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只是怎麽會腰疼呢?昨晚也沒用什麽過分的姿勢啊,而且風晚亦這聲音怎麽就嘶啞成這樣了,明明昨晚還只是帶着幾分喑啞而已,這休息了一夜情況怎麽倒是愈發不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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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還以為昨夜黑燈瞎火不小心傷到對方的亓沅連忙爬上床,擡手就掀開了被子。
風晚亦的背上滿是痕跡,奶白的肌膚搭配着旖旎的紅痕,欲的亓沅本能的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擰開視線去查看人說疼的地方。
房間裏要比外面暖上一些,而風晚亦一直在被子裏,他身上的溫度要比亓沅的手高的多,所以亓沅那指尖一觸上去,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僅是這微小的動作弧度,也扯動了風晚亦那可憐的腰肢,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立時僵在那裏不敢再動。
只是輕觸了一下還啥都沒查看的亓沅被風晚亦的痛哼給吓了一跳,猛地一下收回了手,也不準備再看了,直接道“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她到底不是個醫生,眼睛除了瞅見那一身暧昧痕跡之外,是壓根兒看不出來人到底哪兒受了傷。
風晚亦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不要。”
他又不是骨頭斷了,也不是受了什麽內傷,就一腰疼去醫院,帶着這一身痕跡,還有那後面的……他還要不要臉了!
“你那個婚契,怎麽這種時候不頂用了。”
就算他的腰不是外力所造成的,那後邊兒那處總是吧,那又刺又腫的感覺是一點沒給他少!
風晚亦的疑問讓亓沅一懵,這跟生死引有什麽關系?難道那腰疼是她掐的?額,昨晚太激動她有點回憶不起來到底是不是自己幹的了,可問題是那腰上面也沒手指印兒啊。
再說她的生死引只能引動外力造成的傷害,這一點她記得她跟風晚亦說過的,不過對方既然提到了這一茬,又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無的放矢,那麽外力造成的傷痛——
仔細思索了兩秒的亓沅老臉頓時一紅,有些磕巴的問道“那個,你那裏受傷了嗎?”
風晚亦被問的一噎,這讓他怎麽回答?腫了算受傷嗎?
話一出口亓沅自己就先後悔了,那個地方就算受了傷,風晚亦肯定也不好意思說吧嗎,所以亓沅沒等回答直接就自己動手了。
察覺到亓沅動作的風晚亦倒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鴕鳥似的閉上眼,由着他的alpha查看。
沒一會兒就聽見亓沅倒吸了口涼氣,那一朵花花看着相當的矚目。
亓沅一邊心疼,一邊又有些疑惑。
她明明記得昨夜最後給人洗澡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怎麽一晚上的功夫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出現了,真是糟心!
“咱們還是去醫院吧,你這兒看起來好嚴重。”
風晚亦仍是拒絕“不去。”
亓沅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要不我去買些藥,咱自己上?”
這個提議倒是可以接受。
“好。”
得了首肯的亓沅不敢耽擱,把被子給人輕輕蓋回去之後連忙起身下樓,出門買藥去。
買好藥返回的路上,亓沅一直在思索着風晚亦之前問的那個問題。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被種了死引的人對生引者造成傷害的話,他應該會受到雙倍痛苦才對,畢竟沒有哪個人會蠢到放任一個承傷工具反傷自己還不用付出代價的。
風晚亦那處的傷光用眼睛看都能感覺到疼,可并沒有失效的生死引卻沒有奏效,這本來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這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麽在她這個創造者的面前發生了。
亓沅想了一路,一直到回到家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只好先放下,給人上藥要緊。
磕磕絆絆的折騰完,兩人都出了一頭汗,一個是緊張的,一個是疼的。
“你的腰,我給你揉揉吧。”
她問了那個賣藥的,人說事後腰疼是正常的,揉一揉,然後休息一陣兒就好了,不過還是得注意節制,要是疼得厲害得恢複好久。
風晚亦悶悶的嗯了一聲。
“你忍着點啊,開始肯定會有些難受的。”
“好。”
亓沅雖然不是醫生,但對于人體的了解還是有的,畢竟殺人也得講究技術。
她的按壓手法很簡單,直接照着穴位去,初始會有些難受,但效果絕對要比普通的揉捏要好得多,沒一會兒風晚亦就覺得腰部的疼痛緩解了大半,整個人也舒坦了不少。
“肚子餓了嗎?先吃早飯吧好不好?”
察覺到一股懶懶的信息素彌漫,亓沅便知道風晚亦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至少腰疼已經不能再困擾他了。
“嗯,你端上來,我不想起。”
亓沅的按壓只是讓他舒服了些,并不是直接手到痛除,他還是不想起。
“好,你等我。”
亓沅軟聲答應,低頭在人那嫩滑的臉頰印下一吻,開心的下樓拿早餐去了。
鑒于身後那處好的并沒有那麽快,風晚亦最後還是趴在床沿喝的牛奶,吃了一個紅雞蛋?
“這雞蛋吧?怎麽是紅的?”
亓沅麻溜的收了雞蛋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雞蛋,我給染紅的,你放心,用的植物染劑,沒毒的。”
風晚亦還是奇怪“為什麽要染紅?”
亓沅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便胡亂扯了個理由“我就想慶祝一下咱們終于修成正果了,紅色比較喜慶嗎。”
風晚亦也不疑有他,哦了一聲慢慢的挪回原位趴了回去。
他吃的分量不多,這麽趴着倒也不會讓腸胃難受,至于其它的,反正就趴一天,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喂完風晚亦,亓沅也不打擾他休息,下了樓精神滿滿的開始接單幹活……
風晚亦這一覺直接補到了中午十二點,感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餘下的都在可忍受範圍之內的他相當幹脆的床上爬起來了。
睡得久,也不是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雙腳下地的時候,風晚亦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過一夜就成了這樣,那要是到了發情期不是要廢了,啧,這事兒果然還得多練習練習才是,不然永久标記的時候他這身板可扛不住。
下樓的時候,屋子裏空空的,風晚亦倒也不覺得奇怪,徑自去倒了杯熱水,手裏端着杯子靠在了門邊。
“午飯不吃了嗎?”
都快十二點半了,他那傲嬌的胃都開始提醒他該進食了。
這廂話音剛落,那頭的工作間裏立即沖出了一個人。
“你起來啦,感覺好些了嗎?”
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人,風晚亦喝了口水,微笑着嗯了一聲“好多了。”
亓沅松了口氣,好多了就好。
“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醒了,就讓二狗子訂了餐,現在應該就快到了。”
說啥來啥,她這邊剛說完,大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風晚亦肚子餓的時候,只要不是實在讨厭的食物,吃什麽他都無所謂。
亓沅提着外賣進了屋,風晚亦轉身跟了進去,來到餐桌邊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座位上居然放上了一個軟墊。
這東西他之前可沒見過,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個正颔首将外賣擺開的人新買的。
風晚亦嘴角止不住的揚起。
“傻樂什麽呢,趕緊坐下吃飯。”
雖然凳子本就是秋冬款上面自帶一層軟皮墊,但柔軟的程度顯然沒辦法跟專門買的軟墊相比,坐下去軟乎乎的,完全沒有令風晚亦感受任何不适。
亓沅照顧奶娃娃似的把東西全都弄好擺到風晚亦的面前,然後才開始折騰自己的。
自三歲之後就沒再享受過這種全權被照顧待遇的風晚亦連指甲縫裏都彌漫着愉悅。
看得出來,他是一點不以為恥,反而還非常享受自己alpha的妥帖照料。
雖說alpha照顧omega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實際上并沒有多少alpha能像亓沅這般細致體貼到這般地步。
他似乎真的撿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寶貝。
吃完午飯,風晚亦帶着軟墊子去了沙發,亓沅陪着他看了會兒他喜歡的懸疑劇,打着哈欠放棄治療,起身出門幹活去了。
亓沅前腳剛走,風晚亦後腳就把屏幕關了,帶着軟墊拿了靠枕跟着出去了。
外頭的院子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亓沅的工作間,另一邊放着遮陽傘桌子和椅子,算是喝下午茶的地方。
亓沅在邊上放了一個超大號的吊椅,風晚亦把手裏的軟墊往吊椅裏一放,整個人直接窩了進去。
他這個位置,正好對着亓沅的工作間。
那玻璃房的透明度是可調節式的,風晚亦在吊椅裏坐下沒多久,便看見那單向透視模式的玻璃變成了透明,裏面正捏着雕刻筆的亓沅對着他揮了揮手。
風晚亦對着亓沅笑了笑,随即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半躺在那裏,就這麽看着跟他打完招呼便開始埋頭工作的亓沅,不知不覺的居然又睡着了……
神志再次清醒的時候,耳邊是急促的雨落聲。
睜開眼的風晚亦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已經回到了房間裏,側過頭一看,窗外雨下得很大,噼裏啪啦砸在玻璃窗上。
他伸了個懶腰,發現身體上殘餘的那些不适居然統統消失了,那處也沒有因為身體的動作而産生什麽異樣,顯然是腫已經消了,藥效倒是還挺不錯。
身子終于舒坦的風晚亦也沒那種想要粘着亓沅的感覺了,他起床之後直接去了書房,優哉游哉的恢複了原本的生活習慣。
樓下的工作間裏,正在雕刻補貨品的亓沅又接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簡訊。
【你是不是亓睿的孩子。】
號碼和上次的一樣,這次的內容卻讓亓沅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之前那條她以為是想找她麻煩什麽的人無聊發的,但這次顯然不是,這人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想找亓沅,不,應該說是想找的是亓睿的孩子。
亓沅這下倒是來了點興致。
亓睿已經死了,這件事有點心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什麽人會在他死後才開始找他的孩子呢?
這條簡訊亓沅最終還是沒回,不管對方打的什麽主意,她都不想摻和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去,現在的生活她非常珍惜,根本不想被外人打擾。
至于這條簡訊背後的人,等他拖不住了直接找上門面對面再說吧。
正式開學前一晚,歇息了一晚的兩人又沒羞沒臊的滾在了一起,完事兒之後亓沅立即幫人塗了藥,也不管到底腫沒腫,準備以防萬一,反正這藥也沒什麽副作用,就算塗多了也不怕得痔瘡。
睡覺之前,亓沅莫名想起昨天那條簡訊,她又坐起身,掀開了風晚亦身上的被子,就用那支剩下的藥膏粘在指尖開始在風晚亦背上塗塗畫畫。
“你幹嘛呢?”
“沒事,你睡你的。”
兩人差不多胡鬧了三個小時,風晚亦早就困頓不已,察覺到亓沅散發出來的安和信息素,不由沉沉睡去。
亓沅在風晚亦的背上畫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從脖子到腿,一處沒落下。
如果用的是朱砂,那麽此刻就能看見風晚亦的背上有着一整幅的人體骨骼圖,而每個骨節之上,都有一個小巧精致的骷髅頭。
嗜人圖。
一種能當做第二條命用的詭術。
亓沅改良了一下,變成了被動觸發,如果有人懷着惡意觸碰他,受到的反噬随着惡念的深淺來變化。
當然,再好的東西也不可能好的百分百,這東西是有後遺症的,每反噬一次,圖案便會消一些,圖案消完的時候,人會虛弱上一個月左右,雖然不到行動不便的地步,但時不時會覺得有些腰酸腿軟啥的,這也是亓沅之前沒給人畫的原因。
背後那人敵友不明,她得看好風晚亦才行,反正腰酸腿軟對風晚亦來說,還有另一個正常理由可以瞞過去,虛弱總比丢小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