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夢半生 又開挂了

學院開學, 亓沅正式開始了她的廚藝生涯。

人類最偉大的方面不是發明了各種上天入地的載具和武器,而是發現了數之不盡的可用食材,将民以食為天這四個字诠釋的淋漓盡致。

人們不在乎食材們有沒有毒, 好不好看, 他們只看中菜質鮮不鮮, 肉質柴不柴,搭配在一起能做出什麽味道的美食,又或者無論什麽樣的烹饪方式都沒辦法挽救其味道不可食用材料等等……

斯烏學院每天一共就兩節課, 每節課兩個小時,中午休息時間兩小時,用來種菜喂動物休息。

開學後幾天,每個學生的任務就是最基礎的認食材, 于是大家人手領到了一個學習專用平板,開始了連圖帶字的食材啓蒙過程。

原本還以為自己開學了就能給風晚亦送愛心午餐的亓沅啞了火,無奈的捧着教材把念頭往後挪了挪。

亓沅雖然會做飯, 但能力僅限分得清柴米油鹽,所知曉的可食用材料頂了天不超過百種,就青菜蘿蔔雞肉豬肉那些常見的東西,所以在她看到教材的博學之後, 不由對人類‘吃’這項能力産生由衷的佩服。

日子平平靜靜的一日日晃過, 花了半個月學完食材啓蒙且正式通過測試的亓沅,摩拳擦掌準備正式進入學做菜階段。

想着明日開始就能給風晚亦送飯,給他驚喜的亓沅帶着這個激動的小心思,跟人纏纏綿綿大半個晚上,才把心頭喜意消了大半,心滿意足的抱着倦怠的風晚亦沉入甜甜夢鄉……

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睜眼的時候, 亓沅發現她居然在小雲村裏,既沒有被正道那群道貌岸然的家夥圍攻,也沒有因此自爆,更沒有因此死亡去到另一個世界,她遇到的亓睿,愛上的風晚亦,碰見的秦時冷言靈他們,似乎只是一場夢,夢醒了,那些也就消失了。

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劃開掌心,鮮血直流,但并沒有直沖腦門的痛意,顯然,這個才是夢。

還好,只是做夢。

搞明白自己是在做夢的亓沅倒也不急着醒了,她有些疑惑自己怎麽會突然夢見這個,想着自己對這個世界似乎也沒什麽留戀和遺憾才對。

不,其實還有的。

走出門,看見那些躺在血泊裏的人一個個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笑容滿面的相互打着招呼,背着農具下地的下地,捧着木盆洗衣的洗衣,孩童們湊在一起歡聲笑語,就連路邊草裏的蟲鳴都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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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沅這才發現,有些東西它并不是不存在,只是深埋在你的靈魂中,你或許偶爾會忘了它,但它卻一直真實存在着,如同一道永遠抹不去忘不掉的傷痕。

小雲村與世無争,若不是她的緣故,他們不會無辜遭到屠滅之災,要說亓沅兩輩子唯一虧欠過的,便是這個村子了。

“明日便是市集,亓沅你要不要搭個牛車啊。”

正在村道上行走的亓沅聞言一愣,看着那個憨厚的男人問道“郝大哥,今日是幾月幾日來着?”

“八月初七啊,怎麽了?”

亓沅搖搖頭“沒事,明天帶我一程吧,我正準備去趟鎮裏買點東西呢。”

“好咧。”

這位郝大哥走後,亓沅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屠村那日是在八月初九,也就是後天,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那件惡事發生之前,總之,她想試着改一改結局,哪怕這只是一場夢,哪怕她所有的行為很可能只是徒勞。

第二日,亓沅起了個大早,天還灰蒙蒙的時候就搭上了那位郝大哥的牛車,晃晃蕩蕩的朝着花園鎮趕去。

到了鎮上之後,亓沅跟對方知會了一聲,說自己要在鎮上逗留一兩天,讓他不用等她了。

分別之後,亓沅買了一匹馬,朝着殘月城疾馳而去。

那裏是武林盟的老巢,之前圍攻她的,就是武林盟現任盟主王琛帶的頭,現在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在殘月城。

半日之後,亓沅進入了殘月城,不過她倒是沒急着去武林盟殺個七進七出,而是找了家客棧

王琛的兒子,是她殺的。

那個男人仗着自己有點本事,有個當盟主的爹,背地裏殘害了近百名可憐少女,大家俱于他的家世不敢如何,但亓沅不怕啊,路上恰巧碰見,她随手把人殺了,然後切了下面玩意兒直接裸屍吊在了殘月城城門口。

而她是兇手這事兒,是被最後一個還沒來得及徹底成為受害者的女孩兒的父親告的密,顯然,那女孩回了家之後把事情告訴了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為了那筆巨額的懸賞把她供了出去。

至于亓沅怎麽知道的,這其實很好猜,當時在場的就三個人,一個死了不會說話,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和那個女孩兒了。

在外被欺負了回家肯定會跟親人說,而那筆懸賞差不多夠普通人吃穿不愁兩輩子,是個人都會動心,所以救命恩人什麽的,自然是能賣就賣。

亓沅對此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畢竟人性大多如此,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她唯一覺得生氣的,大概就是因此連累到了小雲村的人。

匆匆趕到此處卻沒有立即選擇殺人,主要是因為亓沅有幾分猶豫。

在那個法制社會呆了些時日,又經過風晚亦的潛移默化,她現在對殺人這活也沒以前那麽自由自在了,所以她才選擇在客棧裏停留一會兒。

再想想。

想了一下午終于想出一個折中辦法的亓沅趁着月色入了武林盟。

她覺得這事兒的主因還是在那個沒了兒子的盟主身上,所以她一路小心翼翼的潛到了這位盟主的房裏。

聽了十分鐘的牆角,亓沅腦子裏只有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想法:真短。

趁着那個可憐女人去洗澡的時間,亓沅麻溜的到了正一臉舒爽的盟主邊上,賞了他一記沉默是金,然後給他下了個生死引。

嗯,當然是種死引。

種完之後她又當着這位盟主大人的面,掏出匕首狠狠地往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

盟主大人猛地瞪圓了眼。

亓沅手上的傷口正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飛快愈合,而與此同時,不能動不能說話的盟主手臂位置,正在以同樣的速度出現同樣的傷口。

“你兒子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我不想殺你,所以你也別來惹我,這是生死引,效用到你死為止,剩下的事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亓沅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去,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好不容易出現的善念,卻害苦了她自己。

離開武林盟之後的亓沅在殘月城裏呆了兩天,一直到八月初十那日,确定那盟主并沒有出過殘月城的她,這才放下心買了馬趕回小雲村。

村子裏一切依舊,房子沒有倒,人沒有死,那場災難,确實被她糊弄過去了。

亓沅在村裏住了半月,終于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

明天就開始學做菜了,還得給風晚亦送飯呢,這場遺憾,就這般用夢境結尾吧。

該醒了。

沒過多久,亓沅慌了。

她發現自己醒不來了,或者說,出不去這場被她改變了結局的夢境了。

她試着自殺,按理說照着人類對自己的保護潛意識,她應該被吓醒了才對,但是沒有,自殺數次每次都以小雲村作為複活點,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确定自殺沒辦法讓自己醒來之後,亓沅換了種方式,出門主動找麻煩去了,專找那些窮兇極惡的家夥,讓他們來殺自己。

結果就是——在哪兒死的在附近一公裏範圍之內複活。

見鬼,她真的被困在夢裏了!

原本還不緊不慢的亓沅這下是真的開始慌了,這一覺要是睡得太久,肯定會吓到風晚亦的。

可不論亓沅怎麽掙紮怎麽嘗試,她都沒辦法離開這個似乎越來越真實的夢境,直到她遇見了一個和尚。

那人告訴她,她欠下的殺孽太多,如果不還幹淨,是沒辦法繼續享受幸福的。

亓沅修旁門,還是信因果之說的,所以她問那和尚該怎麽還,那人告訴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你積攢的福報超過你所造下的孽,便能脫離苦海。

怎麽都出不了夢境的亓沅接受了這個提議,她換下最愛的紅衣,穿上了一身素白,帶上了鬥笠紗帽,化作無名開始游蕩世間,救死扶傷。

都說夢境不知時間流逝,但亓沅卻沒有這種感覺,每時每刻,一月一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過得明明白白,就跟在正常世界裏生活一樣。

夢境第一年,亓沅邊鑽研救人的東西,邊學習醫術。

夢境第二年,小有所成的亓沅正式開始走上行醫救世,畫符救人之路。

夢境第四年,亓沅在一處瘟疫小鎮停留了整整兩年,除了救人之外,她還跟鎮上一位告老還鄉的禦廚學了一年多的廚藝。

夢境第十年,亓沅快有些記不起風晚亦的樣子了,她每天都會畫數十次風晚亦的畫像,但每次畫出來之後就跟打了馬賽克一樣,看不到臉。

亓沅只能一次次的在腦子裏回憶風晚亦的樣子,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音容笑貌還是模糊了起來。

夢境十五年,亓沅徹底記不起風晚亦的樣子了,她只記得,那人是她的愛人,等了兩輩子遇到的最愛的人。

夢境第二十年,亓沅連風晚亦這三個字都只能三不五時才想起,哪怕想起來,也只記得這人是她的深愛之人,但具體的,譬如她為什麽愛這個人,到底多愛這個人,她卻是完完全全一點都想不起來。

夢境二十八年,風晚亦對亓沅來說徹底成為了一個名字,一個占着愛人位置的名字。

夢境三十年,已經四十九歲的亓沅經歷了半世人生,從一個人人唾棄的邪魔歪道變成了一個人人歌頌,甚至能夠流芳百世的聖者。

人生漫漫,何其可笑。

亓沅醒的時候,天光乍亮,懷裏的人甜夢正酣,她卻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眼前的一切,身邊的一切,全都是陌生的。

就這麽睜着眼一直到鬧鐘響起,亓沅才從那段久到離譜的夢境回憶中走出。

她不知道為什麽為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她隐約能感覺到,她似乎真的改變了些什麽,而那變化的代價,就是她被困的漫長半生。

亓沅在風晚亦醒之前關掉了鬧鐘,摟緊了他,開始屏蔽掉那段長達幾十年的記憶,開始回憶和風晚亦相處的點滴。

這有些困難,畢竟這段記憶被埋沒的太久,和那幾十年比起來又太短,想要撿回來,真的不容易。

想了許久一直想到頭疼的亓沅幹脆放棄了回憶,與其回憶那些已經想不起來的過去,倒不如直接制造些新的。

她對眼前陌生的一切,需要一點點歸屬感。

風晚亦是被窒息感憋醒的,迷瞪着睜開眼,發現亓沅正覆在他上面親吻着他,動作有些急切。

想側首躲開卻沒成功,無奈之下風晚亦只好伸手拍着亓沅的背部,示意她放開自己,他快窒息了。

不過這一次,這個omega卻沒從他的alpha身上得到該有的回應,他們之間那種無言的默契似乎消失了。

亓沅仍是強硬的壓着他,軟舌在他嘴裏肆虐,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他感受的意思。

風晚亦有些生氣,他不由掙紮了起來。

這下倒是把人喚醒了,亓沅擡起身體,深邃的仿佛承載了悠悠歲月的雙眸直直的望着風晚亦,後者瞬間就僵在了那裏。

這不是他的亓沅!

“風晚亦。”

亓沅出聲喚道。

風晚亦聽着心頭一涼。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一夢便是半生,我記得那些歲月裏的大部分點點滴滴,卻忘了和你相處過的日子,甚至到了夢境的最後,你對我而言就只剩下了一個名字。”

風晚亦瞳孔微縮,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相信了亓沅這天方夜譚的話,因為那雙歷經歲月,看透了一切的雙眼,騙不了人。

亓沅撫開了風晚亦額頭的碎發,指尖描摹着他的臉部輪廓。

“我試着畫像,但夢不讓我看你的臉,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邊邊角角都不給,我試着每天回想我們相處的點滴,但一覺睡醒,我就會發現那些點滴會減少那麽一些。”

然後随着時間的推移,越變越少,直到被日常的瑣事覆蓋,再尋不到蹤跡。

“我覺得要是夢再長些,你對我而言,便連名字都剩不下了。”

不允許她記得他的模樣,不允許她清楚記得他們之間的點滴,再晚些,怕是就連名字都不允許她記得了。

話雖如此,她卻也不覺後悔。

雖然失去了和風晚亦的美好記憶,但她應該是真的改變了那一段慘烈的記憶,原本只是借屍還魂的她,其實一直有種冥冥中的不切實感,害怕這個世界的一切随時會消散。

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夢一場之後,她覺得看不見的某個地方應該是了斷了一根線,徹底斬斷了她兩個世界的因果。

現在的她覺得很踏實,這裏也再沒有讓她虛無的感覺,就好像她本就屬于這裏。

她花了三十年彌補了曾經的遺憾,然後贏得了近百年的時間和風晚亦相守,這筆買賣,其實還挺劃算。

只不過眼下,她真的需要一個讓她在這個世界産生歸屬感的人或事。

“請假吧,我想永久标記你。”

還沒從alpha做了夢突然便滄桑的認知裏走出來,耳邊乍然響起了這麽一句,直接把風晚亦砸蒙了。

“不是,你這也太突然了。”

他們之前雖然沒有明說,但其實已然相互默許了不成結不永久标記的,至少在他沒準備好之前不這麽做。

“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孕的。”

她花了三十年學習醫術,發明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救人詭術,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一句不會讓你受孕,讓風晚亦的堅持開始有些搖搖欲墜。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人現在急需什麽。

“晚亦,我需要你。”

真的,很需要你。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風晚亦徹底破防。

“好。”

經得同意,亓沅将兩人的光腦設置成了緊急模式,這是AO渡發情期時的一種普遍通知方式,除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不然一般不會再有人會打擾到他們。

“晚亦,謝謝你。”

亓沅俯身親了親風晚亦的眉心,然後毫不收斂的散出了強烈的求歡信息素,風晚亦輕哼一聲,幾乎在同一時刻就給出了反應,臉上紅霞驟起,那股自然的清香氣味也在下一秒于房裏彌漫開來。

正常的情況下,發情期一共分三個部分,初期只是渾身發熱,這個階段會持續兩到三小時,足夠猝不及防的omega找人找地方或是找抑制劑,中期熱度加劇,抑制劑的效果只剩一半,也就是說如果一管藥下去你的熱度沒有消下去的話,你就只能找個人标記了,末期徹底陷入發情熱,除了永久标記之外,沒有任何辦法,連臨時标記都不好使。

所以每個omega從小就有一個認知,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自己陷入那種無望的境地,除非是真的遇到了深愛之人,願意将自己徹底交付。

而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信息素交融飛快,發情熱的過程也快了不止一兩個檔次,從風晚亦同意到直接進入第三個階段,也不過才短短經過了七八分鐘而已。

“給我!”

熱度上頭的Omega咬着牙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

Alpha軟聲應着。

(此處删減)

沒羞沒躁的三個日夜過後,別說什麽相處的日子了,就連之前住的那個出租房廁所漏水這種小事兒亓沅都一絲不差的記起來了。

所以說啊,沒有什麽距離感和生疏感是ML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做幾天。

亓沅是沒了生疏感,對這個世界也有了真切感,倒黴的卻是幫了她大忙的風晚亦,這個可憐的omega度過了他這輩子再不想經歷第二次的發情期,整個人只能用相當不好四個字來形容。

風晚亦對自己的認知還是相當準确的,他早就預料過自己的發情期應該沒那麽容易過,但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麽不好過。

他的體力本來就不怎麽好,半個月的軍訓就差不多是他這輩子運動巅峰了,他原本是計劃着慢慢來,不管是學校裏的各種體能活動還是晚上回家跟亓沅嘿咻,總之一切都循序漸進慢慢來。

可誰能想到,一夜的功夫,亓沅的一場夢直接打亂了他的長期計劃,直接把日程從尾巴尖給提到了頭頂,這讓他還沒調整好的小身板如何能迎接的起那般可怕沖擊。

相較于他們第一次那回,他這次是直接去了半條命。

怪不得老一輩的人總說,omega這輩子有兩道必過的大坎,一是發情期二是生孩子。

都是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

沒羞沒躁的過了三天,雖然沒到精盡人亡的地步,但至少也是就算果着抱一起也是蓋着棉被純聊天的那種心态了。

風晚亦跟條死魚的躺在床上,就剩呼吸的力氣了,脖子以下基本沒了具體功能,更別說指揮它們進行日常行動了,他的身上沒一個地方能找到哪怕巴掌大的完好之地,愛痕幾乎遍布全身,可以想象他曾經歷過多麽激烈的三天。

萬幸,現在的亓沅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去醫院的亓沅了,她每隔十二小時便會幫風晚亦避孕一次,每次發情熱暫歇的時候都會觀察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所以亓沅很清楚,現在的風晚亦只是單純的身體酸軟,肌肉疲勞,人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礙,只需休息便能好。

不過看他那疲憊不已的模樣,亓沅很是心疼,雖然這種情況只能靠休息恢複,但也可以靠一些外力來恢複的快一些。

這個世界沒有她熟悉的醫術,那些藥草也只被當做能給食物提升其它用處的配料,所以不太容易湊的齊一副她想要的湯藥。

無奈之下,亓沅只好一邊在網上下訂購的單子,一邊用針灸的方式幫風晚亦緩解難受感。

效果還行,原本起碼躺三天的情況,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第二天人就能下地了。

“真的不會懷孕嗎?”

坐在墊子上等飯吃的風晚亦忍不住再三詢問。

“放心,我保證不會。”

亓沅端着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堅定回複。

“好了,吃飯吧。”

風晚亦對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直了眼,終于對亓沅那句大夢半生有了明确的概念。

明明幾天前才剛剛告訴他自己已經通過食材考試的亓沅,現在居然能熟練的做出一桌子的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嘗嘗看。”

亓沅滿目期待的看着風晚亦。

夢裏的幾十年,她天南海北的走,邊走邊學,雖然風晚亦的存在被夢境逐漸抹消,甚至就連當初學做菜的初衷也被忘得一幹二淨,但本能卻會催促着她去學,哪怕到了最後連原因都忘記了她也不曾停下過腳步。

“嗯。”

風晚亦點點頭,拿起筷子去夾面前的松子鳜魚。

亓沅每端出一道菜,便會告訴他名字,他記性還行,這點還記得住。

魚肉入口,沒有一點腥味,魚肉酥中帶脆,還伴着松子菇類的配菜混合香味,酸甜鹹适口,非常開胃且美味。

看到風晚亦微微舒展的眉眼,還有那永久标記後能随時感受到的伴侶信息素,亓沅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自家omega喜歡的情緒。

“再嘗嘗這個。”

亓沅舀了一勺蟹釀橙裏面的蟹肉然後勺子裏擠了一滴橙汁遞了過去,風晚亦連害羞不帶害羞一下的直接張開嘴接了過來。

濃稠鮮香的蟹肉糅合了橙子的清甜還有微微的酒香,讓人吃不出一絲的腥氣,橙的芬芳和蟹的馥郁直入鼻腔,帶上的點點酸意讓蟹釀橙的味道變得清雅起來,不由令人身心愉悅。

第三道菜是桂花糯米藕,口感清香軟糯,甜而不膩,滿嘴糯香的同時還伴随着桂花的香氣,在這個桂花飄香的日子裏,這道菜是既好吃又應景。

亓沅一共做了五道菜,每道菜的數量都不多,風晚亦一個人吃完了三分之二,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雖然能吃是好事,但吃太多也不容易消化,即便她做的都是專門助消化且又能補充身體的,所以亓沅直接給人攔了。

“中午分量夠了,晚上再做其它的。”

飯量這東西得慢慢養,急不得一時。

“好吧。”

風晚亦有些可惜的應下,然後眼巴巴的看着亓沅把剩下的飯菜全都一掃而空。

哎,長這麽大第一次恨自己的胃這麽不給力。

“好了,我天天給你做,又不是只有這一頓,你一臉委屈做什麽,你之前食量太小胃經不住那麽吃,別看現在沒事,等會兒你就該難受了。”

風晚亦有些不信。

沒多久之後,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亓沅就聽見了客廳裏那個在哼哼,她好笑的擦幹手,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坐到了風晚亦身邊開始給他揉肚子。

風晚亦靠在亓沅懷裏,閉着眼享受着後者的貼心服務,雖然胃難受,但不妨礙他心情不錯。

似乎在永久标記之後,這個omega就徹底放飛了自我,或者說他是真的學會了依賴,兩人相處的時候,把一切都交給亓沅,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做,只負責享受。

亓沅很喜歡風晚亦的這種改變,也享受這種被人全權依賴着的感覺,現在的她不管是哪方面,都有足夠的能力将她的omega養在手心,寵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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