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佬被帶綠帽

周瑾恍然,原來這個女人是樂萱的母親,随即他為自己之前的想法尴尬,他一開始以為段清元的妻子已經過世了呢。

為了彌補自己不太友好的想法,周瑾主動示好,“你好,闫小姐,我是樂萱的家教,我姓周。”

“看起來脾氣不錯,”闫韻詩看了一眼周瑾,整個人皮笑肉不笑地來了這麽一句,随即轉向段清元,“樂萱好不容易找個家教,你的壞脾氣最好收斂一些,當初你可是說過,如果樂萱在上學之前還不會說話,那樂萱的撫養權就歸我了。”

原來還有這種事,周瑾在一旁聽着,心裏有些了然。

“現在樂萱在我這,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我操心?”闫韻詩挑起細致的眉,“樂萱只所以不喜歡開口說話就是你導致地,要不是你出了車禍陰陽怪氣,亂發脾氣,我們怎麽可能天天争吵?她又怎麽可能不想開口說話?!”

段清元撩起薄薄的眼皮,眼神陰鸷,“想要翻陳年舊賬嗎?”

闫韻詩還沒等反駁,段清元又開了口,“是誰在我雙腿不能動了之後滿臉厭惡?又是誰在我難受的時候找好了下家?!”

周瑾悄悄地想,下家?難道樂萱的母親給段清元戴綠帽嗎?

呃,他好像聽到了他不該聽到的事,出于尊重,他是不是應該先回避?

闫韻詩難堪地臉色漲紅,她一甩身後的長發,擡高了下巴,“段清元,你怪得了我嗎?我這麽年輕,難道跟你這個瘸子過下半輩子?!你也別怪我心狠,換成誰在我這個立場上都會是一樣的選擇!”

段清元臉上的肌肉正在不停地抖動,仿佛正在壓抑着滿身亂竄的憤怒。

周瑾看得有些不忍。其實他并不贊成闫韻詩的話,腿腳不方便确實給生活帶來了很多不便,但是選擇離開終究還是因為愛得不夠深吧,如果真的愛着對方,想得不是怎麽體面地離開,而是陪着自己心愛的人度過難關。

段清元狠狠地蹦出幾個字來,“你給我滾,我這裏不歡迎你!”

闫韻詩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來你這個地方嗎?大白天地就拉着窗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鬼屋呢!聽說你主動去做複健了,原本還以為你多少會有些不一樣,現在看來,你還是活在爛泥裏,段清元,我看你這輩子是廢了!”

女人說完之後潇灑地一轉身,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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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邊的周瑾沒有忽略女人說出那一番話之後段清元眼裏的痛苦,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重新将自己武裝起來,好像這樣就表示他根本不在意對方說得話。

被心愛的人所傷,這樣的痛苦他再清楚不過,看着他沉默地調轉輪椅,進了室內電梯,周瑾竟然一陣陣地心疼。

周瑾一轉頭,看到了躲在樓梯間的段樂萱,她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蒼白的手抓住木制欄杆,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客廳,好像一時之間又回到了他初來段家時候的表情。

父母之間的争吵對孩子的傷害是最大的,顯然段樂萱把剛才兩人的争吵看在了眼裏。最近的她好像漸漸淡忘了那些不愉快,會經常對着自己笑,心裏那扇緊閉的門終于要打開了,結果今天又看到了父母之間的争吵。

周瑾心裏一驚,快步走過去,站在樓梯上朝她伸出手,輕柔地喊:“樂萱,到周老師這裏來。”

段樂萱聽到周瑾的聲音,眼睛裏出現一絲迷茫,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忽然被人打斷了,她轉頭看着周瑾。

周瑾趕緊又喊了一遍。

段樂萱這才站起身來,緩緩地朝他走來。

周瑾把小姑娘摟在胸前,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長發,低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段樂萱将臉埋在他的胸口,兩只小手緊緊地抱着他。

仿佛一時之間,兩人成了彼此的依靠。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瑾感受到了段樂萱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這才松開了手。

結果一轉頭,看到段清元不知何時從電梯裏出來了,正沉沉地看着他們。

周瑾下意識地自我反省,他心疼樂萱,所以才會這麽安慰她,但是在段清元的眼裏自己這麽做或許不太合适,畢竟他說過別人的孩子他就別操心了。

周瑾抱歉地說:“我覺得樂萱看到你們争吵或許會對她有所影響,所以我就安慰了她一下,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再做了。”

段清元開口了,嗓音有些微微沙啞,“周先生,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樂萱的照顧,明天開始你就不用過來了。”

周瑾沒想到段清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相比剛才,段清元此刻的表情平靜很多,就好像根本沒跟闫韻詩爆發那場争吵一樣。他繼續說,“工資我會多算一倍,你平時買東西的所有費用也發給我,我都會結算給你。”

周瑾白皙的臉在段清元的雲淡風輕之下漸漸漲紅,以前他很少動怒,但是自從跟段清元認識之後他發現動怒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為什麽?”他問。

段清元神經質地笑起來,仿佛他問了一個非常好笑地問題。

“你之所以留在這裏不走是因為你在同情可憐我們,可是我和樂萱跟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知道為什麽闫韻詩要跟我争奪樂萱的撫養權嗎?”

周瑾心想,一個母親争奪孩子的撫養權,當然是因為愛啊。

段清元看穿了他的想法,嘲諷地笑了起來,“你太單純了,闫韻詩之所以費盡心機地想把樂萱要過去是因為她看中了我手裏的遺産,只要我一死,我所有的遺産都是樂萱的,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打着好母親的名號公然的占有我的遺産,你明不明白?!”

這種說法颠覆了周瑾的認知,他直覺否認,“不可能,她不是外人,她是樂萱的母親啊!”

“不可能?”段清元冷笑一聲,“在我沒出車禍之前,闫韻詩就在跟一個富二代在一起了,我之所以出車禍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後來我的雙腿廢了之後她想盡辦法刺激我,名正言順地跟我離了婚。當時他之所以沒有跟我明目張膽地争奪樂萱的撫養權是因為他的富二代男友不希望兩人之間有個拖油瓶,但是現在他們又盯上了我的錢!”

“就算是這樣,”周瑾知道作為一個局外人,這件事他沒有發言權,他又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但是為什麽要讓我走?”

“你還聽不出來嗎?人家覺得我就是個廢物,這輩子都廢了!既然這樣,你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難道別人說你廢了你這的就廢了嗎?”周瑾音量拔高,神情激動起來,“你曾經說過,就算醫學和醫生都判了你的死刑,但是只要你不放棄,你就一定可以站起來!”

周瑾上前一步,直挺挺地站在段清元的面前,“難道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是我太樂觀了!”段清元自暴自棄地捶着自己的雙腿,“這麽多天了還沒有起色,我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我不可能站起來了!”

周瑾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情不自禁地按住段清元的肩膀,朝他吼道,“為什麽這麽快給自己判刑?你說你的妻子就是為了你的遺産,如果你就這樣放棄了,樂萱怎麽辦?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着她跟着不關心自己的母親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只想到了你自己!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已經盡力了,我為她安排了最後的生活,她一定會衣食無憂!”

“樂萱要的不是那些,他要的是你的陪伴啊,”周瑾眼眶泛紅,“能成為一個父親,是一件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不像我,永遠也體會不到了……”

為什麽有人總是不知道珍惜自己擁有地?想要珍惜的人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段清元聽着他的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周瑾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猛地松開手,倉皇地擦掉眼眶裏滑下的淚水,轉身離開了別墅。

直到坐上出租車他才懊惱地抱着腦袋,他怎麽能把自己秘密說出來?一切都是話趕話了。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想着治愈傷疤,結果在段清元的面前竟然要一遍遍地揭開。

他為什麽會碰到段清元這樣的男人,他就好像自己的克星一樣。

第二天,周瑾最終還是沒去段家,他覺得自己要冷靜冷靜,也覺得段清元要冷靜冷靜。

一整天他躺在床上,明知道段清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但是他還是隔個幾分鐘就看一眼手機。

第三天,周瑾忍不住了,給陳權打了個電話。

陳權還沒等他開口就問:“段清元怎麽回事,前幾天複健地好好的,為什麽突然不來了?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周瑾覺得自己是腦子犯抽了才會給陳權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他支吾着說。

“難道你不是因為段清元不來複健才給我打得電話?”

“不是。”周瑾一時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只能倉皇地結束通話,“抱歉,打擾你了。”

然後不等對方的回複就挂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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