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休息

——無限城。

聽起來像是個地名,很大程度上就是太宰治與産屋敷曾讨論過的,鬼舞辻無慘的“老家”。

雖然得到了這個有用的信息,太宰治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什麽,只是道:“你确定你還有被召去的機會嗎?”

他瞥了眼漸漸淡去的天色,勾唇一笑:“天,就要亮了。”

他這話中嘲諷與奚落的意味濃厚,就是個正常人聽到也不免憤怒。

果然,話音一落,魇夢的身體開始扭動掙紮起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必然不會放過你……”

他渾身上下的傷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似乎想要用最後的力量給予他們一擊。

“他無處不在……你終将難逃一死!”

眼見對方掙紮着起身,蝴蝶香奈惠上前站到太宰治旁邊,抽出日輪刀,桃色刀刃正對着魇夢。

太宰治卻一點都不緊張,甚至優哉游哉地問道:“那他現在怎麽不來?”

“那位大人是這世上最絕妙的存在……”魇夢反駁,“他的每一個行為都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只要看着就好,不可揣測大人的心思……”

太宰治将火槍支在地上,彎眸笑道:“是不能揣測,還是太過明白對方肯定不會來,所以連這一步都省了?”

魇夢的動作有不明顯地一頓,繼而笑起來,逐漸恢複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甜膩,“你在挑撥離間嗎?”

“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魇夢道,“我是那位大人最忠誠的下屬,我永遠在他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不可能讓我背叛!”

話音落下的剎那,他愈合的手臂猛地朝太宰治揮了過來,尖利的指甲在頃刻間逼近他的面門!

桃色刀光一閃,那顆至今為止也沒有愈合完全的頭顱滾落下來,指甲在太宰治面前三寸處停住,繼而緩緩落了下去。

“你們總有一天也會迎接死亡的命運,那一天,不遠了……”

太宰治看着魇夢的身體慢慢消散,起身,笑了下:“那還真是求之不得。”

許是他至今為止的游刃有餘觸怒了對方,魇夢在最後掙紮着叫喊道:“那位大人一定會知道這裏發生的所有事,一定會,你們都會死的!!哈哈哈哈……”

太宰治沒再說話,幾人沉默着目送這位至死都不願回頭的無慘的死忠粉,等到他的身體最後化做一絲灰塵消散,蝴蝶香奈惠收刀,緩緩舒了口氣。

緊接着,她轉眸看向太宰治,不贊同地道:“太宰先生,您方才也太冒險了。”

太宰治擺擺手笑道:“嘛,這不是有香奈惠君在嗎?”

眼見對方還想再說什麽,太宰治忙先一步打斷對方:“還是先走吧,打了一晚上,很困了。”

說着,他便打了個哈欠便轉過身,踩着一地未幹的血跡向公館大門的方向走去。

蝴蝶香奈惠與锖兔站在原地,相顧無言。

锖兔低聲對富岡義勇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夜太宰先生是睡得最多的那一個吧?”

富岡義勇:“……我還是想吐。”

锖兔:“……”

舞廳已經燒得不剩什麽了,火勢在自然減小,锖兔與富岡義勇朝前方那個身影追去,蝴蝶香奈惠剛一動,餘光瞥見一抹紫色。

她下意識低頭,便在地上那灘鮮紅的血跡中,發現了那抹顏色的來源——

那是一片紫藤花瓣。

她愣愣地擡頭看去,目光準确地捕捉到了那人的背影。

對方一手插着兜、一手提着火槍,偶爾側過頭對着旁邊的兩人說話,或是微微仰頭打哈欠,姿态悠閑又懶散。

僅看他這副樣子,旁人絕對想不到,他在昨夜的每一步行動,思考到底有多周全。

從入夢開始,或許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但他到底什麽時候用上紫藤花的?放火的時候嗎?

怪不得下弦壹脫離舞廳後傷勢這麽重,就連鬼特有的愈合能力都沒能讓他快速恢複。

蝴蝶香奈惠微微出神,忍不住小聲道:“太宰先生,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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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率先提出困乏的人是太宰治,但等到四人到了藤屋、洗漱換過幹淨的衣服後,另外三人的困意也紛紛湧了上來,反倒比太宰治更快地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锖兔從房間出來便看見太宰治坐在緣側處,打過招呼後,又想到之前在藤襲山與他做的那個交易,便和他聊起了有關不死川實彌的事情。

“原本麟泷老師是打算讓不死川學水之呼吸的,但練習了半月後,麟泷老師認為不死川不太适合水之呼吸,便給他介紹了另一位培育師。”锖兔道,“聽麟泷老師說,那一位也是從柱的位置退下來的。”

太宰治問:“那他現在在學什麽呼吸法?”

“風之呼吸。”锖兔回想了一下,“麟泷老師是這麽說的。”

“啊……”太宰治聞言,想象了一下不死川實彌與風的相适性,不由得道,“那應該是一陣罡風了……”

沒有聊多久,锖兔身後的房門再次被拉開,富岡義勇揉着眼睛走了出來,迷迷糊糊地道:“锖兔,太宰先生,早……”

太宰治:“嗯嗯!義勇君早上好,快擁抱一下新一天的太陽!”

富岡義勇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皺着眉頭道:“太陽還沒出來……”

“是啊。”太宰治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今日天沒亮就起床了,真是好勤奮吶!”

锖兔:“……”

安靜片刻後,富岡義勇終于清醒過來,他看了幾秒明顯比晨曦柔和許多的晚霞,轉向太宰治,對方仍舊是一副贊賞的模樣,他又看向锖兔,對方一臉嚴肅,似乎在想什麽重大的問題。

富岡義勇:“……我被騙了吧?”

太宰治但笑不語。

锖兔正色:“不,義勇,我發現太宰先生說得對!”

富岡義勇:“?”

“要成為真正強大的劍士,就應該天不亮便起床練習劍技,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劍技更加出神入化,直至登峰造極。”锖兔說完,還握緊了拳頭,看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太宰治在旁邊鼓掌:“锖兔君真是個努力進取的好孩子呀!”

富岡義勇:“……”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但是天不亮的時候,我們經常……還沒睡吧?”

锖兔:“……”

一旁傳來的腳步聲恰到好處地打破了此處已經開始有些尴尬的氛圍,三人一同順着聲音看去,便瞧見穿着浴衣的蝴蝶香奈惠朝幾人笑着招了招手:“婆婆的晚飯已經做好了,我們該去吃飯了~”

“晚飯!”富岡義勇眼前一亮,“有鲑魚蘿蔔嗎……”

蝴蝶香奈惠:“剛才粗略看了一眼,好像是有的哦。”

富岡義勇的嘴角上提,面上樂開了花。

太宰治起身,正要随他們一起走,消失了很久的橫田洸突然從院外飛了進來,扇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久不見啦,黑狗~”太宰治高興地和他打招呼,“聽說這次是你找來的锖兔君和義勇君,真是太感謝啦,不然我可能就會死翹翹啦~”

橫田洸:“……道謝就好好稱呼本大爺!‘黑狗’是個什麽鬼稱呼!嘎!”

“是我對你的愛稱。”太宰治撫摸着橫田洸的毛發,眼中滿是深情。

橫田洸用翅膀糊了他一臉,而後跳到了富岡義勇頭上,昂着頭道:“我來是告訴你,主公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勝利,并且說會好好處理被毀舞廳的後續事情,讓你們不要擔心。”

富岡義勇頂着一只烏鴉愣愣地問道:“太宰先生的烏鴉,飛得好快。”

竟然這麽快就将消息帶了回去,又将主公的話傳了回來。

而他和锖兔的烏鴉,現在還沒影呢……

“笨蛋!嘎!”橫田洸啄了一下他的頭,“我當然是用電話傳的!怎麽可能親自飛,會累死的!嘎!”

富岡義勇:“!!!”

會打電話的烏鴉,更讓人驚訝了!

太宰治聽到橫田洸傳來的消息後,除了感慨一下有錢真好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黑狗,勞煩你和當主說一下,若是最近接到了聲音好聽的小姐的電話,一定要将內容轉達給我哦~”

已經放棄糾正名稱的橫田洸:“……”

想起舞廳中發生的事情,蝴蝶香奈惠恍然大悟:“莫非太宰先生當時給照子小姐的聯系方式,是主公大人的電話嗎?”

“是的呀。”太宰治委屈地攤手,“畢竟我也沒有這裏的電話,只能便宜當主大人了~”

能接到好多小姐的電話,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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