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之前的兩名孕婦被綁在上面活活受着殘忍的折磨就覺得頭皮直發毛,說不出的難過,“這應該就是犯罪第一現場了吧,那被他取出來的孩子在哪呢?”
“強哥,過來一下。”這時走進卧室的木九朝客廳喊了一聲。
趙強一聽連忙跑過去,問:“咋了?”
木九指了指床的位置,一臉平靜地說:“床下面好像有東西,你拿出來看一看。”
趙強心想說不定床下面藏着兇手的作案工具,不疑有他,忙趴在地上伸手往裏面夠,往裏摸了一會兒就碰到了一個觸感像玻璃的容器,他又往裏面伸了一點,慢慢把它拉出來,趙強稍稍擡起上身,注視着被他拉出來的東西。
下一刻,“诶喲媽呀,娘咧!”趙強坐在地上往後退了好幾步,那個玻璃容器中赫然裝着一個嬰兒。
反觀木九,不但一點都沒吓到,反而蹲下了看了一會兒,面色坦然,“果然在這裏。”
“什麽?”趙強一聽眼睛差點沒瞪出來,“木九妹子,你知道床底下是這玩意還不跟我知會聲啊。還真是變态啊,把這放在床底下,他也睡得着覺。”
其他三人聽到動靜也走進卧室,唐逸膽子也小,看了一眼就往旁邊退,腳卻碰到了地上的東西,“咦,這裏有部手機。”
木九依舊低頭看着容器中得嬰兒,開口卻道:“打開看第一條信息。”
“啊?”唐逸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打開了短信,看後一臉震驚,“隊長,你看。”
“他們找到你了。”
趙強不可置信地道:“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那他肯定是準備逃跑了。”
木九擡起頭,否定了趙強的話,“放心,他不會逃跑,對他來說還有最重要的事沒有做完。”
秦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機撥通了電話:“石頭,陳永年出生的醫院是哪家?”
石元斐聽後馬上調出資料,“十八人民醫院,地址發你手機上了。”
“馬上派人去那裏。”
“呃,等等,隊長!刑警隊的已經往那裏趕過去了,就在剛剛,有人在醫院用刀劫持了一名孕婦。”
作者有話要說:
6蝴蝶的救贖(5)
【我日日煎熬,卻無法成為自己的救贖。】
特案隊很快趕到十八人民醫院,此時醫院周圍已經被封鎖,裏面都是刑警隊的隊員,四周都是圍觀的群衆。
秦淵帶着隊員們越過警戒線,刑警隊的隊長一看秦淵來了,神情嚴肅道:“秦隊長,兇手劫持了一名孕婦,已經僵持了十五分鐘,談判專家還在談判,但兇手到現在沒有向我們提出任何要求,孕婦的情況不太樂觀。”
秦淵沉聲道:“狙擊手呢?”
刑警隊長面露苦色,“都已經就位,問題在于現在的位置不好射擊,很容易傷害到孕婦。”
被劫持的孕婦已經有了5個月的身孕,她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慘白,滿臉都是淚痕,心中已經充滿了絕望,繼續僵持下去,孕婦的性命便會更加危險。
“兇手沒有理智,不能貿然行動。孕婦的家人呢?”
旁邊的警員面色匆匆地趕過來,“秦隊,嚴隊,孕婦的父母在外地,老公也正好在出差,已經通知了,正往這裏趕,但也要一個小時後再到。”
孕婦顯然不可能支撐一個小時,現在她随時随刻都面臨着危險,秦淵當機立斷道:“我來扮孕婦的丈夫。”
秦淵退到兇手看不到的位置,脫下警服,卸下所有的裝備,用水稍稍弄濕額前,便在一個警員的護送下急急往裏趕。
陳永年發現有人往這裏沖過來,架在孕婦脖子上的刀又緊了緊,秦淵一看趕緊大喊:“老婆!我來了,老婆,你放心,沒事的,你和孩子都沒會沒事的。”
不出所料,因為他的話,陳永年明顯停頓了一下,看着他滿是戒備,似乎在審視他話的真實性。
而那名孕婦,聽到秦淵的喊話後,一開始有些發愣,雖然不知道秦淵的用意,但她還是反應過來配合起秦淵,強撐着喊了聲:“老公。”
“先生,求求你,別傷害我老婆還有孩子,我很愛他們,我很愛我的孩子。”秦淵邊說邊慢慢往前移動。
陳永年的視線在秦淵和孕婦之間來回移動,孕婦丈夫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心思,此時的他并沒有注意到秦淵的靠近,他握緊手中的刀,內心糾結而掙紮。
秦淵一邊繼續和陳永年說話一邊慢慢靠近,就等待着時機解救孕婦。
“他不是她老公,是警察假扮的!”就在這時,圍觀的群衆中突然一聲高喊徹底打破了這個僵局,也打消了陳永年最後的遲疑,他把臉貼在孕婦的臉上,聲音冰冷,帶着怨恨,“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你和我母親還有那些女人一樣,不配當母親!”
在人群中高喊的男人迅速被警察制服并押進了警車,現場的情況一下子就緊繃起來,眼見陳永年有打算行兇的趨勢,秦淵一個箭步向他們沖去。
“她像你母親嗎?”清冷的聲音在現場顯得格外清晰,清楚地傳入了陳永年的耳朵裏。就這樣的一句話讓陳永年的手再次停頓,他急速地來回轉頭,尋找剛剛說話的人。
秦淵自然聽出是誰在說話,回頭就看到被一個警員攔住的木九,她站在那裏一臉淡然。
陳永年也發現了木九,對秦淵厲聲喊道:“你退後,讓她過來!”
秦淵此時在心裏也做好了計劃,他順從了陳永年的話慢慢向後退,同時示意警員給木九讓道,沒有了阻礙,她沒有絲毫的停頓,直直往前走,很快就碰上了秦淵。
秦淵緊盯着木九的臉,“能相信你嗎?”
木九聞言也沒有停頓,她擦過秦淵的肩膀繼續前行,“我了解他。”
秦淵轉回頭看着木九一步步往陳永年的方向走,他沒有完全退出去,在一旁等待着時機。
木九的靠近并沒有讓陳永年有什麽危機感,在離他還有約十步的距離她停下腳步,但沒有開口,只是用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
僵了幾秒後,陳永年有些煩躁地開口:“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木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聲音低緩,“她不像你母親,你的母親是個□。”
陳永年的眼睛倏地睜大,近乎驚恐地開口:“你,你怎麽會知道?”
木九面上篤定,并不回答他,接着自己的話繼續道:“她生下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為了能有好的生活,可惜的是,你父親不認你們。在生下你之後,你母親繼續接客,為了讓你安靜,她甚至給你喂安眠藥讓你睡覺,而等到你懂事時,為了不妨礙她,你母親就讓你坐在客廳裏畫畫。”
陳永年的表情從驚恐變為痛苦,“是,她從來不會管我,每天只知道帶着各種男人回來。那些年我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畫了一遍又一遍,而我第一次畫的活物就是蝴蝶,它貼在了窗戶上,那麽美麗,那麽自由,只要揮動翅膀就能飛走,但是我卻不能,我只能住在這個陰暗的房間,痛苦地生活着。”
陳永年回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往日的傷疤再一次被揭開,那些畫面永遠印刻在腦子裏,揮不去抹不掉,卻在一次一次的痛苦失敗中越積越多,他從小向往的永遠也觸及不到,卻被生活踐踏地越來越低賤,“都是因為她!”因為母親,他才會變成這樣!
木九的眼神閃了閃,突然道:“所以你恨你的母親,恨到殺了她。”
“沒有,我沒有,她,她是死于心髒病!心髒病!”他喊叫着往後退,即使後面就是牆壁,他也希望能木九遠一些,他想躲避木九的眼神,如同逃避那個事實。
他眼中閃過的驚慌沒有逃過木九的眼睛,她往前走了兩步,更加壓制住他,漆黑的眼睛像是能洞悉他心中的一切,“她有藥,但你卻把她的藥給換了,你可以求救,但是你眼睜睜地看着她停止呼吸,難道不是殺了她嗎?”
他急促地呼吸着,強硬地辯解道:“不,不是這樣的,是我幫她解脫了,她當時那麽痛苦,我必須幫她解脫!”
木九繼續道:“就像那兩個女人和她們孩子一樣。”
他喘着氣,眼神中滿是怨恨,他瘋狂地怒吼:“因為她們不配當母親,孩子生下來卻要承受她們的痛苦,像我一樣的痛苦!”
木九看着他手腕上一道道交錯的刀疤,淡淡道:“所以你解脫了她們,那你自己呢?解脫不了吧,你試了很多次,但都沒有成功。”
陳永年面色發白痛苦地緊咬着嘴唇,沒有吭聲。
木九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你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看看周圍的警察,他們抓住你只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