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臉紅心跳(4)
第五十六章臉紅心跳(4)
了?!我竟然輸了?!文五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麽可能?!
他在這百珍匣上耗費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心血,自認就算是天工聖手齊天樂,在這個方面都不見得能比他強,他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不知來路的機關師?
文五郎死死盯着楚雲深,越看越感到熟悉。
“你究竟是誰?!”文五郎嘶聲道。
臺上同樣意外的文家三長老很快冷靜下來,側頭對金浮圖道:“金賢侄,貴府這位外姓弟子究竟是什麽來路?”
他雖然認不出多年未見的文風盛,但是同樣對他的身沒份産生了嚴重懷疑。
文氏制作各種用途的機關名聲極響,但最有名氣的就是這百珍匣,同樣地,拆解百珍匣的技術也是公認最高沒潮的。如今族裏數一數二的高手,竟然在這個項目上敗給一個外人,而且他們出戰的還是整個文家上下最擅長此道的文五郎。
自家的看家本領被人輕松超越,換了誰都很難淡定。
金浮圖的意外不比他們少,不過這個時候,當然不能露怯,所以只是矜持一笑道:“我金家收錄弟子的事,不必向文前輩交待吧?勝負乃兵家常事,文前輩何必介懷?”
臺上文五郎的目光如箭,恨不得射穿楚雲深的面具,好将他徹底看清楚。
“五郎!”文家三長老怕他jī動之下做出什麽不恰當的事反而更加不妙,連忙揚聲提醒。
文五郎咬了咬牙,轉身大步走下臺去。
文風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道:這不過是個開始!你當年對我們父子以及我的師兄們做的事,我會一件一件與你們清算清楚。
總決賽才剛剛開始,就出了這麽令人意外的賽果,文氏這次派出的三個參賽者中公認最厲害的一個第一輪就被金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姓弟子淘汰了,大新聞啊!前來觀戰的賓客們都興沒奮起來。
可惜後面三場卻再沒有這樣的驚喜,王孫信、風氏與文氏各有一人獲勝。
Advertisement
文家人聚在一起商議過後,決定由風五郎取代原本入圍的那名文氏弟子繼續出戰決賽。
這也是聖手擂臺的一項有利于三大世家的規定,必要時可以臨陣換将,但機會只有一次。
秦悠悠聽聞他們這個決定,忍不住暗中竊笑,這分明是虐一次不夠,還要送上門讓人虐第二次啊!想必沒人能比文叔叔高興了。
第二輪抽簽,文五郎抽中一號紅簽,他心有不甘地看了文風盛那邊一眼,卻沒有選擇與他對戰扳回一城,而是十分理智地選擇了王孫信。
事實上經過第一輪決賽,大家都隐約看出來了,王孫信在準決賽時風光無限,不是他本人真的如此厲害,而是三大世家的人都有意隐藏了實力,如今到了總決賽,大家再無保留,他立刻成了比較弱的一個。
另一個抽中二號紅簽的機關師正是秦悠悠記得的那一個手上有黑色胎記的,他看看風氏的選手又看看文風盛,最終咬牙選擇了後者。
因為決賽方式是由抽白簽者決定,文風盛很輕松的就将這個機關師淘汰了。
天工聖手齊天樂親口誇贊的人,又怎麽會普通。
最後三甲将在文五郎、文風盛與風氏的代表之間産生,三大世家的人暗自松了口氣,好歹自家人能進三甲。
心情比較複雜的是金浮圖,自家進總決賽靠的是一個“外姓弟子。”都怪他們自家這些年人才凋零啊!
秦悠悠笑眯眯地等着看文風盛在最後一輪總決賽裏好好再虐一回那個文五郎,梁令卻臉色凝重将一封加急密信送到嚴棣手上。
嚴棣将目光自秦悠悠身上收回來,展開信紙一看,信上密密麻麻記錄了多麗國及奉神教所有重要人物最近三個月的動向,第一條就是:
旭光聖子疑似離開京沒城,目标下落暫未明。
◆◇◆◇◆
謝謝pdxw、黛若含、婀玖、皇城櫻、熱戀^^、一念浮生的平安符。
還有Prettybamboo、婷1992、qiongjiu等MM的粉紅票。
過渡內容終于要完了,伏筆不能不寫,寫多了又累贅,郁悶……還好基本搞定了。
070 居心不良的師父
在這個時候,奉神教教主江如練最厲害的三弟子忽然失蹤,嚴棣幾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他是沖着相月國來的。
只不過不知道他要下手的對象會是誰,是自己又或者是秦悠悠。
旭光聖子消失,多麗國那邊的密探至少要花上數日才能得到消息,再把消息傳到他這裏……極有可能旭光聖子人已經在子夜城內。
嚴棣放下密信,低聲交待梁令幾句,便将注意力轉回秦悠悠身上。後者正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看着擂臺上三名參賽者的表現。
最後的三甲之戰一共分三場進行,為表公平題目由三名參賽者輪流提出,最後裁判們視乎表現一起決定排名。
一般到了此時,參賽者們都會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互相比拼。
風氏進入最後決賽的代表乃是一名老者,名叫風入松,頭發胡須雪白,至少年過七十,不過精神極好。
他站到擂臺正中,向臺下的侍從揮了揮手,馬上有人擡出一個一尺見方、四面布滿小孔的金屬箱子放在校場正中,然後又飛快在距離箱子一丈左右的位置架設了一圈的盾牌。
所有人都看出來這個金屬箱子應該是一件會發射飛箭毒镖的厲害武器,至于那些盾牌,多半就是為了展示這件武器的威力。
秦悠悠盯着那個箱子看了一陣,忽然道:“這個箱子的圖紙我見過……”
“嗯?”嚴棣有些意外,機關設計圖紙對于機關師而言都是最高機密,尤其風氏會拿到聖手擂臺上來展示的,定然是他們最新最強的作品,圖紙外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秦悠悠如果見過這圖紙,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機關箱子本來就是她師父設計的。
“我在師父那裏見過這個箱子的草圖,師父說……是我娘親留下的東西。”秦悠悠的臉色有些發白。
嚴棣只知道她從小被齊天樂收養,從未聽她提及自己的親生父母。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動:“你确定草圖上畫的就是這個機關箱?”
“外形很像……如果真是的話,這個機關箱子應該是靠火力引動的,箱子上方有引線,點燃之後,可以連發三輪毒镖,每次四百八十發。一丈之內可穿透三十斤鐵甲……”秦悠悠低聲道。
所謂三十斤鐵甲,指的是以三十斤生鐵鑄造的标準護甲,戰場上至少要百夫長以上級別才有資格配備,防禦能力可以與五品武者的護身真氣相媲美。
當然,以五品武者的反應速度。等閑機關兵器根本不可能射中他們。
可是戰場上的兵将,五品的只是極少數,絕大部分有一品就很不錯了。這樣的機關箱子對他們的殺傷力會異常驚人。
秦悠悠的話剛剛說完,臺上風入松正好開始描述自己這件得意之作的特性,所說的與秦悠悠相差無幾。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這個機關箱子,只能發射一輪毒镖。
嚴棣這樣的外行也知道發射一輪毒镖與發射三輪毒镖之間的差異,只發射一輪毒镖的話,設計制作會簡單許多。
機關箱子空間就只有一尺見方,每次要發射四百八十枚毒镖。光這些毒镖就會占去相當部分空間,發射裝置還要保持足夠的威力就會艱難許多。
在場的裁判嘉賓聽了風入松一番介紹,都是大感興味。等着風家的人演示效果。
風入松從擂臺上一躍而下取了火折子走入場中點燃機關箱上方的引線,然後便飛身急退,一下子退到到四五丈外。
大概過了二、三十個呼吸之後。機關箱忽然發出“嘭”一聲輕響,數百道烏光從箱子四面激射而出,周圍一丈外的盾牌發出一連串金屬猛烈撞擊的急響,足有半寸厚的鐵盾牌竟被打出一個個明顯的凹洞。
校場內的人看清楚這可怕的效果,都不由自主深深吸一口氣。
這樣可怕的東西如果埋伏在行軍路上,或由死士戰馬帶着闖入軍陣之中,瞬間就可收割數以百計的性命。
不少來自別國的官員都忍不住兩眼發亮,西河風氏果然善于營商,這等利器放到這等場合上公然展示,就算不能助他們奪取聖手擂臺的桂冠,會後也會為他們帶去巨量訂單。
只有相月國的人很淡定,他們如今有秦悠悠這個天工聖手的弟子,日後要什麽厲害的機關武器沒有?
嚴棣握住秦悠悠的手問道:“你娘親也是機關師?跟西河風氏有關系?”
秦悠悠搖搖頭道:“師父也不太清楚,只是在她留下的東西裏頭發現了那張草圖。”
她頓了頓,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年師父發現我娘帶着我受傷昏迷在路邊的草叢裏,就把她救了。她養好傷後,留下一個包袱還有我,一聲不吭消失了。”
“你不難過?”嚴棣有些奇怪秦悠悠的平靜态度。
秦悠悠搖頭道:“我只是擔心她,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還平安。師父說她很疼我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會離開。她會把我留下托付給師父,也是知道師父人品可信心地善良,會好好照顧我。”
這話怎麽聽着比較像齊天樂自吹自擂?嚴棣心裏不以為然,随口問道:“後來你師父發現了你的機關天賦所以收你為徒?”
“才不是,師父說我娘親長得很漂亮,我長大了一定也會很漂亮,他想有個漂亮的弟子。結果後來他發現我不但漂亮,還很聰明,他那些機關書籍圖譜,看幾眼就能記下來,比他還厲害。”秦悠悠得意洋洋道。
嚴棣皺眉,他開始嚴重懷疑齊天樂的人品居心了。這家夥收徒弟不看資質光惦記長大了漂亮不漂亮幹什麽?!
“如果可以,你幫我打聽一下我娘的消息好不好?”秦悠悠道。
嚴棣點頭道:“回去後把你知道的詳細說一說。風歸雲一直對你糾纏不休,可能并不僅僅是因為奉神教,或許還有其他緣故。”
秦悠悠肯主動開口求他辦事,那就是說,她心裏已經開始依賴信任他,不再将他當外人推得遠遠了,這一點小事,他又怎會不答應?
071 只值幾塊甜糕
擂臺上,風入松這件秘密武器一出,文五郎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文風盛戴着面具,旁人也看不出來他有何感想。
按照擂臺賽慣例,他們兩人必須要證明自己制作的機關能夠超越風入松的作品,方能獲勝,證明的方法有許多種,最直接的就是取出一件同類作品,而且在設計與威力上勝過風入松的,也可以當場指出風入松這件作品的核心原理,甚至畫出設計圖紙等等。
太過專業的東西一般嘉賓都不會懂,全靠臺上七名評委判斷。
秦悠悠望了一眼擂臺那邊,搖頭道:“這風入松的運氣不太好。”
“文風盛從前見過這個東西的草圖?”嚴棣一聽就猜到了八九成。
“是啊,幾年前我和師父在八塞鎮住的時候,畫過一副改進過後的草圖,文叔叔也見過的。”
“你的機關草圖可以随便給人看?”嚴棣感到有些不平衡起來,他還以為秦悠悠是信任他才會讓他随便看她畫的圖紙,原來這根本不算是他的特權。
秦悠悠無辜道:“這個東西很簡單啊,而且文叔叔請我和小灰吃了很多很好吃的甜糕……師父後來把我罵了一頓。”
嚴棣忽然很想看看,如果下面風入松等人知道在秦悠悠心目中,他們的得意之作只值幾塊甜糕,他們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你師父為什麽罵你?”嚴棣估計她那個不靠譜的師父絕對不是因為她洩露了師門絕學而罵她。
這兩師徒都屬于想法與正常人完全不同的品種,不可以常理推斷。
“師父說這種大規模殺傷人命的東西,就算想到也不該做,不小心做了也絕對不能流傳出去。機關術應該造福于人而不是用來殺人害人。”
嚴棣一怔,不以為然道:“那你身上數不清的小針小箭是做什麽用的?”
“自保啊,別人不來害我,我自然就不用了。”
“造這些機關武器一樣也是為了自保?如果今日有個國家擁有這種武器,用來攻打我國,莫非邊境上那些兵将軍士就站直了任他們屠殺不成?”
秦悠悠哼道:“我可以管好我自己不會無故主動傷人。但是那些皇帝大臣将軍管得住自己嗎?今日說是自保,哪天覺得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就會想着去侵略了,師父說過,別人殺來殺去我們管不着,但是至少該管好自己不去推波助瀾給這些人的野心提供工具。”
嚴棣定定看了她好一陣。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天工聖手齊天樂在機關術上的名聲,其實是由一件意外事件得來的。
據說他年輕時在外游歷借宿在一座山村,碰巧遇上惡名昭着的“血魔七劍”路過,這七名魔頭修煉邪功每日都要吸食新鮮人血,齊天樂為救村民而出手。發動身上機關一下子就将七個人廢了。
這七個魔頭修為最差的一個是六品巅峰,其餘五個是七品武尊,老大甚至是八品武尊。竟然被他用機關在眨眼間全數收拾了,在當時簡直不可想象。
正好追殺這血魔七劍的一批武者随後趕到,聽村民說起有這樣的高人,連忙追上去想看個究竟,發現村民口中的機關高手只是個五品武者,不免起了歪心想仗着人多勢衆逼他交出殺傷血魔七劍的暗器機關。
齊天樂被他們惹火了,發動機關又放倒一批,不過卻并未傷及他們的性命。
這批人之中有不少出身名門。回去對師長一說,不到一個月時間,齊天樂成了無數武者追捕的對象。
追殺齊天樂這些人來一批完蛋一批。他十分擅長易容藏匿。而且每次被人發現,戴在身上的機關暗器必然升級換代,威力越發強大。
最後三大機關世家的人都出動了還是铩羽而歸。這一場風波整整持續了五年才逐漸平息,齊天樂也從一個無名小卒成了家喻戶曉的頂尖機關大師。
不過正如秦悠悠所言,他确實從來不曾替哪個國家制作軍用機關,也不肯投靠任何勢力,甚至他制作的機關暗器都難得一見,倒是一些內含精妙機關的活動擺設,又或者一些用途詭異的機關用具偶然會流傳出來。
也有一些人曾求得他的機關暗器,但每一個都必須立下重誓不得主動傷人。
如今嚴棣聽了秦悠悠這番言論,頓時有些明白其中的緣故。他心裏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去與她争辯。
擂臺上,文五郎一躍而下走到場中那個機關箱旁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最終回到臺上沉聲道:“風先生這個機關箱精妙非凡,文某自愧不如。今日機會難得,就厚顏請各位品評一下文某新近制作的輕型投石機。”
他一揮手就有臺下門人推出一架長約一丈寬約兩丈的投石機。雖然比起尋常投石機,校場上這一架确實設計精妙得多,但與風氏的機關箱一比不免相形見拙。
文五郎之所以将它展示出來,純粹是想壓過文風盛所假扮的楚雲深一頭,三場比試的表現都很重要,就算輸也決不能做墊底的那一個。
文風盛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擡眼歉然望了望秦悠悠的方向,請金家的人送上紙筆。然後對風入松道:“楚某不才,就畫一副圖紙請衆位品評一番。”
風入松臉色微變,嘿嘿一笑道:“楚先生客氣了。”
楚雲深提出要畫圖紙,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麽他能畫出這個機關箱的核心設計草圖,要麽他另有更厲害的機關兵器,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帶來,只能畫圖示意。
金家根本沒有可以跟機關箱與投石機相媲美的軍用機關,金浮圖正急得滿頭大汗,沒想到楚雲深竟然會提出畫圖紙,不由得一陣忐忑。
一個多時辰後,楚雲深的草圖完成送到裁判席上,風二太爺一看臉色就變得難看非常,猛地擡頭瞪着楚雲深,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剝的吃人表情,不過卻硬生生忍住了沒有當場發作。
金浮圖與文氏三太爺看了同樣臉色詭異,圖紙傳到秦悠悠手上,果然就是她當日所畫的改進過的圖紙。
☆、072 你的嫁妝
三位受邀前來的武聖也并非完全對機關之道一無所知,他看清楚圖紙上的說明,再看看另外三名裁判包括秦悠悠都毫無異議,至少也清楚确認按照圖紙上所說的制作另一個機關箱,性能絕對會超越如今臺下的那一個風家出品。
楚雲深甚至沒仔細看過風家的機關箱,就能現場畫出這樣一張圖紙,這太駭人聽聞了。
如果來的人是天工聖手齊天樂,大家或許還會相信,可是這個楚雲深……他有可能有這麽深不可測的造詣嗎?
幾個裁判同時沉默了,他們都想到一個可能——楚雲深曾經見過風家這件秘密武器的圖紙,甚至還研究改進過。
他能夠改得比風入松的更好,也證明他的水平至少比風入松高。
最終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幾個裁判一致認可,第一場楚雲深第一,風入松次之,文五郎再次。
嚴棣問秦悠悠:“文風盛盜用你的圖紙獲勝,你不生氣?”
秦悠悠搖了搖頭道:“大賽規定了,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所有看過機關草圖的人必須保密,而且文叔叔贏了風入松,又讓他們見過自己的圖紙,風家的人再不能夠制作這種機關箱了,這是好事。文叔叔當年就立下重誓,絕不會造這類機關的。”
嚴棣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淡然道:“那就好。”
他其實很想問,如果我相月國受到這樣的機關威脅·你是不是依然兩不相幫?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他很清楚如今倆人的關系還未穩固,至少在秦悠悠心目中他還沒有重要到可以跟她的師父相提并論,一定要她做選擇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令她好不容易靠近的心再次退得遠遠。
還要再等等······嚴棣慢慢吐出一口氣,暫時将這事放下。
擂臺上文風盛第一場勝得太過漂亮,不但文氏、風氏的人對他起了強烈的戒慎之意,連金浮圖都忍不住開始懷疑他的真正身份與目的。
他是借着金家要對付風氏、文氏?還是根本對他們三家都圖謀不軌?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加入他們金氏,只怕所圖不小。
沒搞清楚他的底細之前,還是先提防着的好·金浮圖暗自警惕。
第二場比試,出題的乃是文五郎,他先在準決賽被楚雲深淘汰,總決賽第一場又被他壓了下去,心裏對這個人簡直痛恨又妒忌到極點。
不過這一場他準備充分,自忖絕不會讓這楚雲深再占半點便宜!
夏雲峰文氏最為聞名的機關有兩種——百珍匣與孔雀開屏,前者為收藏珍寶的箱子,後者則是一件十分厲害的機關暗器。
之所以叫孔雀開屏,乃是因為引動機關之際,萬千暗器暴射而出的景象絢麗如孔雀開屏·這種暗器的級別據傳可達到七品,也就是說一個普通人可以憑借它殺傷七品武尊。
不過文家已經多年無人能夠造出這麽高級別的孔雀開屏,文五郎這次取出的也不過是六品罷了,而且是他在家中那位有文氏第一機關大師之稱的大長老指導下制作。
這就是出身世家的優勢,每一個世家代表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身後有同級高手甚至隐世強者給他們提供支持,光這一點就是普通機關師無法企及的。
當文五郎在校場上展示過自己帶來的那一個孔雀開屏的強大威力之後,所有嘉賓乃至裁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斷定文五郎此局必勝。
秦悠悠身上随便一件機關暗器,論級別都在六品以上·所以嚴棣很淡定,全不似其他人那麽震驚激動,反而想起了之前問過的一個問題。
“你算是幾品的機關師?”嚴棣伸手攬住秦悠悠的纖腰·悠然問道。
秦悠悠正等着看文風盛再虐一回文五郎,聞言側過頭來斜了嚴棣一眼,學着他先前那副平板語氣道:“十八品。”
她那副狡黠中透着挑釁的得意表情,讓嚴棣忽然有些手指發癢,如果不是這裏太多人,他真想捏一捏她那翹得高高的雪白鼻尖。
抱她腰的手有案桌擋住,旁人看不見,可是他如果再想做什麽親昵動作就不免太過明顯·這小丫頭是他的王妃,人前他要給她足夠的尊重。嚴棣忍了忍終究沒動手。
“哦?那你恢複修為後,就給本王做一件十八品的機關暗器·就當是你的嫁妝。”嚴棣順着她的話道。
秦悠悠的牛皮被戳穿,還被順帶調戲了一把·哼一聲撇過臉去不理他了。
她顧着跟嚴棣拌嘴,再回頭去看,擂臺上的氣氛已經緊繃到極點。
原因無他,只為楚雲深竟然也取出了一件機關暗器要與文五郎的一決高下。
這就罷了,最嚴重的是,他取出的這件暗器是孔雀開屏——七品的孔雀開屏!
文五郎仰頭哈哈一笑,寒聲道:“七品的孔雀開屏?你以為你是何人?!笑話!”
孔雀開屏同樣是文氏先祖所創,這麽多年下來,制作方法天下間許多機關師都知道,也有人渀制,但是因為核心技術一直是文氏的頂尖機密,所以外間機關師能夠做出的孔雀開屏連三品都是極難得一見的,更別說七品。
楚雲深不理他,只是走到場中,用與文五郎一樣的方式展示了一次他手上那個孔雀開屏的威力。
絢麗如夢的一片光影之後,滿場陷入一片死寂,人人瞪大眼睛看着楚雲深,渀佛這是從地縫裏突然蹦出來的恐怖妖獸。
過了好一陣,裁判席上的文氏三長老回過神來,一躍而起指着文風盛大喝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為何······”
孔雀開屏的制作之法乃是文氏絕密,只有極個別核心精英知曉,如今文氏上下知道的絕對不超過五人,連他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無人能夠制作出七品的,家族中那位潛修多年的大長老,窮畢生之力也只能制作六品巅峰的孔雀開屏,這楚雲深是怎麽辦到的?
最重要的是*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一個外人造的孔雀開屏竟然超越了文氏嫡系,這讓人情何以堪?
◆◇◆◇◆
4月過去一半了,大家手上有粉紅票的話支持下好咩,沒有的話推薦票也好,我不挑剔的。
謝謝baby雪、akeeffe、pdxw、截舞、凝風清、^^、紫色番薯的平安符。
還有海賊王鳴人、1211211等的粉紅票。
☆、073 賴婚難度大
文氏三長老臉色發白,眼裏閃過一絲厲色,這個楚雲深必須死,不過在他死之前,無論如何要逼問出他制作孔雀開屏的訣竅!
其實第一場決賽時,風二太爺也有跟他類似的想法,不過風家的機關箱意義始終不如文氏的孔雀開屏來得重要,所以他雖然驚駭震怒,也忍住了沒有表露出來。
文氏三長老與文五郎氣恨不已之際,文氏的席位上卻有兩名老者神情詭異地對望一眼,眼中的神情驚訝之外暗藏欣然。
楚雲深對文氏三長老的暴怒毫無反應,也不理會他的呵斥責問,神情寧定地回到擂臺上等待風入松出場。
風入松見到楚雲深竟然取出了七品暗器,同樣意外之極,不過他很快鎮靜下來,取出了自己這些年來的心血結晶六品機關暗器“玄針天網”。
玄針天網施放起來沒有孔雀開屏那麽華麗的聲勢,但是同樣威力驚人,五尺之內就是一只蒼蠅飛過也會被射死,每支烏黑的鋼針都有穿透六品武者護身真氣的力度。
裁判們一番讨論之後,這一場仍是楚雲深大勝,文五郎與風入松并列。
最後一場輪到楚雲深出題,不過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他發揮正常,冠軍幾乎是十拿九穩。
楚雲深站在臺上沉默片刻,忽然擡起頭對秦悠悠道:“最後一場,楚某想請王妃出題。”
秦悠悠都沒想到他會忽然拉上她,嚴棣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這個文風盛,倒是有點兒意思。”
說到底他第一場贏得并不光彩,所以最後這一場,他寧願放棄主動出題的優勢,願意與其餘兩人公平一戰。只不過他自視極高,臺上其餘的裁判在他看來根本沒資格出題考他,所以他指名要秦悠悠。
他心裏也很好奇,當日天工聖手齊天樂說這個弟子會超越他,如今她究竟到哪個層次了呢?
秦悠悠想了想也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粲然一笑,師父果然沒看錯人,文叔叔的人品真不錯呢。
其他人卻是大惑不解,這楚雲深是吃錯了藥不成,十年一度的聖手擂臺大賽冠軍唾手可得,他竟然把最好的機會往外推。
要知道讓別人出題,變數會很大,很有可能把先前好不容易得來的優勢一次清零。
金浮圖雖然對這個半路加入的“外姓弟子”心存疑慮,可也忍不住暗暗心急,金氏已經有四次與聖手擂臺桂冠失之交臂,如果這次再輸,只怕他們在三大世家中的地位都會受到威脅。
你不想要第一,我們金家很想要啊!
秦悠悠欣賞完文風盛的人品,馬上又開始為難起來,出什麽題好呢?
“讓他們試試王府花園下的寶庫。”嚴棣略一沉吟給了她一個建議。
對哦!那個正是現成的試煉場地!
秦悠悠看看其餘幾名裁判,大胡子君不悟首先贊成道:“只要他們三人無異議即可,我們也正好有機會見識見識王妃娘娘的機關術!”
由秦悠悠出題,對于文五郎、風入松而言簡直就是絕處逢生的好事,而且他們也确實好奇秦悠悠的機關術究竟強到哪種程度,從她出的難題,應該也能看出點端倪。
所以兩人毫不考慮就點頭答應了,其餘幾個評委也紛紛露出期待之色。
秦悠悠低聲問過嚴棣,然後道:“既然如此,請諸位移駕到聖平親王府,花園下寶庫內有我新進設計完成的一套機關,三位就以那機關為題,看哪一位的機關術更加出衆。”
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出題考幾個歲數足可以做她父親甚至爺爺的機關師,那場景實在有些荒謬,但是在場衆人沒有一個意識到這一點,反而對就下來的最後一場決定性比試充滿了期待。
校場內賓客衆多,自然無法全部放他們進入王府之內,只能選出其中五十人作為代表,随同七位裁判以及三名參賽者一起出發前往聖平親王府。
嚴棣事先讓梁令趕回去安排一切,等到全部人抵達花園寶庫入口外時,寶庫入口大門已經打開,一切也都已準備就緒。
秦悠悠對文風盛、文五郎以及風入松三人道:“寶庫內的機關都已經關閉,幾位進入其中以下面的圓形大廳為終點,一炷香之後返回此處,發現最多機關布置且看出其原理者獲勝。”
三人點頭答應,魚貫走入寶庫之內。
君不悟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王妃娘娘好大方,就不怕這寶庫的秘密洩露出去?”
秦悠悠對這個大胡子倒沒有什麽惡感,望了嚴棣一眼道:“王爺不介意,回頭我重新設計就是了。”
“聖平親王好福氣。”君不悟嘆道。這倒是其他同來見證的裁判嘉賓的心聲,別人要請頂尖機關師設計藏寶庫千難萬難,人家娶了個機關師做老婆,不但信得過,而且随時可以将寶庫內的機關設置變來變去。
嚴棣覺得這話尤其順耳,難得地點了點頭道:“如蒙君先生不棄,将來本王大婚之日請來飲杯薄酒。”
“一定一定。”君不悟雖然性情不羁,不過也樂于跟嚴棣與秦悠悠這樣的頂尖人物結交。他對權勢興趣不大,可是嚴棣本身的修為極高,連他都看不出深淺,而秦悠悠的機關術顯然也厲害非常,說不準那天他也會有事相求。
秦悠悠想起當日嚴棣心安理得讓她随便參觀寶庫,又放手讓她全權設計寶庫內的所有機關,任她自由進出,她還天真地以為他是信得過她的人品,原來這家夥根本吃定了要娶她為妃,難怪這麽大方了。
這個從一開始就見色起意、心懷不軌的家夥,她就是被他那張正兒八經的面癱臉給騙了。師父說長得漂亮嬉皮笑臉慣會甜言蜜語的小白臉信不過,沒想到連不茍言笑整天頂着一張僵屍臉的男人同樣也是信不過的。
她跟妖怪恩公的牽扯好像越來越深了,如果将來她賴婚跑掉,妖怪恩公會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想到這個問題,秦悠悠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074 不怕你學,怕你學不好
秦悠悠所說一炷香乃是二刻香,賓客們才喝過兩杯茶,就到了,文風盛與兩外倆人魚貫而出,分別在三張案桌上寫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