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臉紅心跳(7)
第五十六章臉紅心跳(7)
的陰霾暴烈氣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
綠意等偷偷翻個白眼,欲求不滿能心情好嗎?王爺真奇怪,王妃跟他名份都定下了,他還忍什麽呢?要做君子等這個遲鈍的小王妃開竅,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她們都替王爺急了。
冬獵活動中午才開始,營地就在皇莊外兩裏處,秦悠悠與嚴棣可以慢慢用過早膳,待時間差不多了再過去。
原本以為早膳之後的時間可以悠閑地在皇莊裏逛一逛,結果一路上前來打招呼寒暄的皇族中人多得超乎想象,果然閑雜人等許多。
就是嚴棣那張面癱臉也沒能吓退這些皇族成員的熱情,他們不敢多招惹嚴棣,便只好向着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說話的秦悠悠去。
尤其是幾個帶了妻女在身邊的,那些女子更是一心一意與秦悠悠說話交好,可惜她們都不知道,這根本是浪費力氣,許多人與秦悠悠說話時她覺得不錯的,轉身就忘記得一幹二淨,那些人自以為在聖平親王王妃面前混了個熟臉,結果人家其實對她們毫無印象。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秦悠悠一路被人抓着說類似的應酬話,已經有些裝不下去了。
嚴棣“嗯”了一聲,挽起她正要回去,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孩童嬉笑只聲,然後就見三個小孩子跑了過來,他們身後跟了一群太監侍女,還有衣飾華貴一男一女。
小孩子跑得快,轉眼間就來到秦悠悠與嚴棣面前,領頭的小少年一邊跑一邊扭頭向身後追他的兩個同伴躲避他們扔過來的雪球,也沒有看清楚路,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重心不穩就往秦悠悠身上撞。
梁令斜裏伸出手去快如閃電一把扶住那個小少年暗中施力帶着連退好幾步退到了離秦悠悠兩三尺之外,微笑道:“世子小心。”
幾個小孩擡頭看見嚴棣那張臉,吓得一個個瞪大眼睛不敢吭聲。他們身後的太監侍女中走出一名老太監躬身施禮道:“奴婢拜見聖平親王、王妃。”
後面那衣飾華貴的一男一女也快步上前來見禮。
這一男一女中男的是嚴棣的堂兄和親王世子,女的是世子妃劉氏,三個小孩都是他們的兒女,跑在前面的是他們的長子,後面的是他們的次女與幼子。
三個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奇的神情十分可愛。小姑娘大着膽子摸到秦悠悠身邊扯扯她的裙裾道:“王妃姐姐好漂亮,我的花花送給你戴。”
小姑娘手上舉着一朵粉色的山茶花,嬌豔欲滴的鮮妍姿态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顯得尤其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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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柔聲道:“我們剛剛從前面暖房過來,英兒頑皮看見暖房裏茶花開得漂亮就硬是摘了一支。”
◆◇◆◇◆
嘿嘿嘿,聖子童鞋要出場了。
☆、084 公然秀恩愛?
秦悠悠看着小姑娘大眼睛閃閃的期待模樣,伸手接過那朵花別在衣襟上,微笑道:“謝謝你啦,這朵花真好看。”
小女孩得意地揚起頭望向娘親,為別人懂得欣賞她的禮物而高興。
和親王世子生性恬淡,只想當個富貴閑人,所以也并不太刻意與嚴棣攀交,招呼過後就帶着妻兒告辭走開了,倒是那個被太監抱起的小姑娘一直回頭張望,似乎想多跟秦悠悠說幾句話。
直到再看不見嚴棣與秦悠悠等人的身影,小姑娘才慢慢放軟身子伏在太監肩頭上,她的目光與先前差點撞到秦悠悠的那個小少年一碰,兩個孩子眼裏不約而同流露出不該屬于孩童所有的陰沉得意,還有幾分空洞迷茫。
和親王世子夫婦正在談論着稍後冬獵的事,并未注意到一雙兒女的異樣。
遠處暖房內,一名身穿白色錦袍的俊美青年微笑着折下一朵雪白的牡丹花,喃喃道:“嚴棣,你這麽在意那個小丫頭,簡直出乎我意料之外,你心裏在打什麽主意?我可不信你是因為動了真心……我既然決定親自動手,你在如何防備都是沒用了。”
他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柔和煦,指間那一朵足有瓷碗大小的雪白牡丹卻在頃刻之間枯萎凋零化作枯枝敗葉。
他的身後,兩個太監氣息全無倒卧在地,背心上是兩個恐怖的血窟窿,他們的容貌竟與和親王世子身邊的兩個太監一般無二……
近午時分,嚴棣帶着秦悠悠以及四名侍衛再加上梁令一起前往皇莊兩裏外的冬獵營地。
慶東原上的豎起了一圈九個巨大的帳篷,帳篷正中是一座高臺,臺上擺設了龍椅及祭祀用的祭臺,一側還有一面比人還高的大鼓,臺下旌旗招展,皇宮派出的侍衛親軍列陣在營地周圍。
營地內衆多嚴氏皇族宗親雲集,有男有女,個個精神抖擻身穿輕便的獵裝,牽着自己的愛馬站在高臺附近等待典禮開始。
一眼望去至少有數百人之多,其中不乏五品、六品的武者,甚至有個別七品武尊,大家聚在一處大聲談笑,好不然鬧。
嚴棣與秦悠悠相偕而來,引起了一陣騷動,大家都很奇怪,聖平親王與王妃同來,身後怎麽只跟了一匹毛色火紅的大馬?
在相月國,許多普通平民女子都會騎馬,所以根本沒人想到,秦悠悠竟然會害怕馬害怕到不敢獨乘的程度。
咚、咚、咚……連續九通鼓聲之後,皇帝在一衆官員、侍衛簇擁下登上高臺,親自主持祭祀宣讀祭文,然後便宣布冬獵正式開始。
相月國武風鼎盛,儀式上文绉绉的東西也不多,不到半個時辰就幹淨利落結束了冬獵開場慶典,随後便有負責管理皇室族人的宗嗣院官員開始點名。
皇帝的名字自然沒人有資格點,按照嫡庶主次親疏順序,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就是嚴棣。随後就是那個人妖頤親王,接着還有整整四名親王,再然後才到公主,後面的就是其他直系的子弟,點下來要參加今日冬獵活動的整整有六百多人。
要搞清楚嚴氏皇族繁雜的親戚關系對于秦悠悠而言是不可能的任務,她只勉強弄明白了嚴棣他老爹至少生了八個兒子六個女兒,嚴棣排第三,皇帝不知道排第一還是第二,奇怪的是宗嗣院提都沒提排在嚴棣前面的另一個兄長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夭折了還是出了什麽事故。
秦悠悠心裏瞬間根據師父從前說過的那些宮廷秘史八卦故事推演出無數個狗血的版本,想來笑面虎皇帝坐上皇位的過程也不怎麽順當。
算下來笑面虎皇帝今年也不到三十歲,這麽年輕當上皇帝代表他老爹死得很早。
這個秦悠悠倒聽說過,相月國的先帝乃是幾年前在與多麗國的一次交戰中染上怪病不治身亡——這死法也聽跷蹊的。
秦悠悠浮想聯翩,忽然聽聞鼓聲隆隆,皇帝自龍椅上站起身大聲宣布道:“冬獵開始!”
嚴棣足下一點躍到駐雲飛背上,長臂一伸将秦悠悠也抱了上馬,駐雲飛一馬當先就往營地外的茫茫雪原奔去。
秦悠悠被吓了一大跳緊緊抱住嚴棣的腰差點兒放聲尖叫。
混蛋!動身之前就不能先跟她打聲招呼嗎?明知道她害怕,還故意吓她。
嚴棣先前就說過會帶她去獵第一、第二只雪狼,只要獵到雪狼就可以選擇返回營地休息,這是冬獵活動裏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駐雲飛乃是一直五級妖獸,光速度就不是別的所謂駿馬可比,幾乎的營地大門一開,就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衆人面前,背上騎了兩個人對它根本沒有分毫影響。
随後打馬離開的皇族宗親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聖平親王竟然跟王妃共騎,至于這麽公然秀恩愛嗎?娶了個漂亮王妃也不用寶貝成這樣啊!
不管如何,第一個獵到雪狼的榮譽,旁人是想都不用想了,往年聖平親王還沒有那匹大紅馬之時,他們已經望塵莫及,如今真正如虎添翼,就不知道這回聖平親王打算用多長時間獵回第一頭雪狼?
秦悠悠前些天就見識過駐雲飛那可怕得要命的速度,這回雖然害怕,但算是有經驗了,緊緊扒在嚴棣身上就是了,反正這一人一馬肯定不會讓她摔下去的,就是颠簸起來有些難過。
嗷!面不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嚴棣指揮着駐雲飛不過片刻就找到了距離營地最近的雪狼活動地盤。
附近幾只雪狼發現了人跡,紛紛嚎叫起來召喚同伴圍剿入侵者。
秦悠悠睜開眼睛回頭一看,就見前方小山坡上,一只足有人高的巨*正龇牙咧嘴目露兇光準備撲擊上來。
巨狼渾身雪白,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只有尾巴末端與頸上有一圈灰毛,黃褐色的眼睛裏閃爍着兇殘暴虐的光芒。
就是秦悠悠膽子很大,與那巨狼目光一對,也有些心寒。
駐雲飛長嘶一聲,腳步不停飛跑到山坡上,正面迎上那只惡狠狠飛撲而下的巨大雪狼。
“啊!”秦悠悠驚叫起來,駐雲飛狂奔之中突然躍起,将她整個人往上抛去,那種驟然始終的可怕感覺就像當年她突然被那只該死的混蛋馬甩下地時一般無二。
嘭!
一聲巨響伴随着雪狼撕心裂肺的慘嚎聲,秦悠悠感到腰肢被一雙鐵臂緊緊圈住,身體穩穩落回遠處,駐雲飛替下了腳步,四腳穩穩站在地上,吭哧吭哧打兩個響鼻,不屑道:“沒用的女人,叫什麽叫,雪狼都要被你吓跑了。”
秦悠悠簡直覺得死裏逃生,埋在嚴棣懷裏好一陣連話都說不出來。
“別怕別怕,沒事了。”嚴棣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撫秦悠悠的肩背。
秦悠悠慢慢回過神來,大怒道:“混蛋駐雲飛,你好端端地又蹦又跳幹什麽?!”
“什麽又蹦又跳,我一腳踹死了那只該死的雪狼,正想追第二只,它們就被你的鬼哭鬼叫吓跑了!”駐雲飛氣憤不已。
秦悠悠扭頭去看,先前殺氣騰騰的巨狼倒卧在幾丈遠的雪地上,狼頭被駐雲飛踹出一個巨大的血洞,整個頭顱都變了形,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狼的頭骨最是堅硬,竟然抵不過駐雲飛一腳,其他雪狼哪裏是被她的叫聲吓跑的,分明是被駐雲飛的兇狠暴烈吓跑的。
“好了,駐雲飛,我們再去獵一頭狼,這回你不忙動手,跑過去讓悠悠用暗器射死它就是了。”嚴棣打斷一人一馬的互相叫罵。
小丫頭平日最喜歡裝柔弱,一旦被刺激過度,馬上露出本來面目,那潑辣的模樣真是有趣,如果不是她的臉蛋上猶帶淚珠,肯定沒人能想到先前受驚小貓一樣的弱質少女與現在的母老虎會是同一個人。
“哼!”一人一馬同時冷哼一聲,悻悻然停下口角。
駐雲飛按照嚴棣指定的方向飛奔而去,果然很快就追上了另一只雪狼。
這雪狼剛才遠遠目睹駐雲飛一腳踹死了自己的同伴,膽子都被吓破了,如今一見這可怕的紅色惡魔追上來攔住它的去路,也知道自己今日多半要完蛋,狼性中的狠辣亡命本色被激發出來,反而站定了不跑了,一邊低聲咆哮,一邊死死盯着駐雲飛想尋找最佳攻擊角度。
就算死,它也不能讓這只紅色惡魔好過!
嚴棣摸了摸秦悠悠的腦袋道:“讓駐雲飛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秦悠悠輕哼一聲,回身向着雪狼擡起手……
那雪狼全部注意力都在駐雲飛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它背上兩個“弱小”的人類,直到秦悠悠擡手的瞬間,才忽然感到致命的危險,它憑着對危險的直覺毫不猶豫向側前方飛竄而去。
秦悠悠聽了嚴棣的話,存心要在駐雲飛面前示威,她的暗器機關就是六品武者也能輕易擊傷,何況一只沒有品級的普通雪狼。
嗷嗚!
雪狼身在半空,被幾道烏光射中,身體內飛射出三道血箭,砰一聲重重倒在雪地上,當場沒了氣息。
“咦?你是怎麽瞄準的?”駐雲飛看得明白,那三道烏光的去勢十分古怪,它想了想,發現那條雪狼不管怎麽躲都躲不過。
它原本以為秦悠悠會用大片飛針來确保射中那頭雪狼,沒想到她只有三支烏黑的飛镖就搞定了。
“不用瞄準,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做的機關暗器還用瞄準那麽麻煩麽?”秦悠悠得意洋洋道。
那三道飛镖并不是直射出去的,它們的軌跡經過特殊設計,射出之後,前面一丈範圍內不管怎麽躲都很難躲過,除非有六品以上的武道修為,才有可能及時脫離攻擊範圍。
嚴棣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他自指上的須彌戒指中取出一個折疊鐵架抖開連上鐵索鈎在馬鞍上,讓駐雲飛拉着鐵架走到雪狼屍體旁,随手虛空一抓,那只至少三四百斤重的巨狼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掌抓住了穩穩提起放到馬後的鐵架上。
就這一手已經看得秦悠悠目瞪口呆,她沒有了修為但見識還在,能夠做到這個,可以肯定妖怪恩公絕對是十品以上的武聖……他究竟怎麽修煉的?真是太打擊人了。
嚴棣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稀奇,指揮駐雲飛跑回先前的山坡上,将另一只雪狼的屍體也這樣弄到鐵架上,然後便啓程返回營地。
駐雲飛意猶未盡,路上嘀嘀咕咕抱怨秦悠悠累事,不然它一個就可以幹掉九十九條雪狼等等。
秦悠悠生氣了反唇相譏:“你厲害,你有本事把九十九條雪狼運回營地嗎?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馬。”
嚴棣懶得再勸他們,捧起秦悠悠的臉蛋低頭重重吻上去,小丫頭就不會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嗎?
秦悠悠被他吻得氣喘籲籲,再沒力氣跟駐雲飛鬥嘴,駐雲飛看不見馬背上發生了什麽,只是奇怪那個沒用的女人怎麽忽然不說話了?它抱怨了幾句沒人理會,也就懶得再說什麽了。
眼看着前面營地已經在望,嚴棣忽然示意駐雲飛往左前方疾行,停在一個小土墩之前。
“怎麽了?”秦悠悠奇怪道。這裏也有雪狼嗎?不是說獵兩只就夠了?
嚴棣點了點她的唇示意她噤聲。
過了片刻他突然擡手一抓,一道白影從土墩下一個小洞裏飛入他手中。
嚴棣把那東西往秦悠悠懷裏一塞道:“帶回去。”
秦悠悠抱住那團白色的東西定睛一看,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
蓬松柔軟的絨毛,暖暖的身子,一雙紅眼睛滿是驚惶地瞪着秦悠悠,顯然被吓得不輕。
秦悠悠有些心痛地摸了摸它,嚴棣的意思她明白,這些日子沒了小灰在身邊,她很是不慣,有時畫機關圖畫累了,習慣性地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想到小灰還在沉睡不能陪她就是一陣寂寞。
妖怪恩公對她很體貼呢!秦悠悠心裏感動,不過……
“還是放它回去吧,小灰醒來看到它,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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