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啊啊，梅林······我竟然像個男人，瘋狂地想擁抱她。

黃昏暈染了大地，蜿蜒而下有清澈的泉水潺潺流過的小溪邊，燃燒躍動的篝火溫暖了周邊的小塊天地。

阿爾托莉亞挽起褲腿，站在小溪中一動不動拿着削尖的樹枝盯着水面，忽地以卓絕的劍技所有的快速出手，激起小簇水花，再次舉起樹枝的時候上面已挂着一條肥美的淡水魚。

舉着魚走回篝火邊，将魚插在火邊燒烤，擡頭的時候見愛麗絲菲爾也過來坐在了身邊的石頭上，伸手将她的手抱住拉向懷中。

“愛麗絲菲爾？”臉突然間紅紅的，阿爾托莉亞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收回來。

“別動哦。”愛麗絲菲爾認真地開口，“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受傷的事。”

輕輕地撩開衣袖，纖瘦潔白的手臂上果然有幾條頗為猙獰的傷口，似乎是被沖洗過了，沒什麽血流出，但長而深的深紅的傷口讓人看了很是心疼。

那是在今天路過一座怪石嶙峋的山的時候，被陡峭山崖下的獨眼巨人戰士攔了下來，拖着沉重鎖鏈的矮矮胖胖的獨眼巨人吼叫着，明明以性格溫順聞名于素來暴躁的巨人族，卻不知為何突然暴走了起來。年輕的騎士雖然看似嬌小，手中也不是慣用的劍，然而足夠精湛的技藝足以和素來強大的巨人周旋，不過畢竟巨人族以力量著稱，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技藝總有不支的時候，在付出幾條深切的傷口的代價的情況下兩人也總算從擎天柱般的腳下安全地溜過了那龐大的領地。

“也不是什麽大傷，以前習劍的時候經常有過。所以不用擔心。”只是不想愛麗絲菲爾擔心而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發現了，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贊賞愛麗絲菲爾的敏銳。

“不可以這麽說哦。畢竟是傷口，留下什麽後遺症就不好了。”溫溫暖暖的感覺從被抱住的手上傳來，在阿爾托莉亞驚訝的目光中，猙獰的傷口在愛麗絲菲爾的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美愈合。

“亞瑟要好好愛護自己呀。”

啊，又來了，這種溫柔的、包容的仿佛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地溺斃在其中的眼神，那種致命的吸引力，自己就像撲火的飛蛾一般，不斷地被無形的東西牽引着靠近。

橘黃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燒着，搖曳，飛舞，往上吞吐着細碎的火花。

腦海中回想起來，這短短幾日與愛麗絲菲爾的回憶竟如這火焰一般比以往十多年的記憶更加閃耀。

那如雪的銀色發絲，酒紅的瞳眸時常泛着笑意，美麗的臉蛋上或是耀眼的自信，或是害羞時染上的淡淡的紅暈，那點綴于乳白上的淡紅看上去似乎很是可口。

優雅而高貴的舉止，如完美的公主一般，有時卻又會有小孩子氣動作，還會無知覺地抱住自己的手，細膩柔軟的觸感即使自己不想去感受也還會暢通無阻地傳遞到大腦，腦袋無法控制地竟然會去勾勒想象那裏的形狀，這麽不合騎士道的無禮舉動，內心不斷地厭惡着這樣的自己卻又不可抑制地會再次産生那種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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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靠近的時候會聞到若有若無的無法描述的香味，不知道那是什麽的味道，好像來自愛麗絲菲爾身上？可以肯定的卻是這種味道會引自己上瘾。

當臉與臉之間離得近的時候，即使隔着空氣也仿佛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傳來，會不滿足于這樣的距離，如果更靠近一些的話，是否會感受到更加溫熱的溫度呢？更靠近一些的話，是否會觸碰到那猜想中柔軟而有彈性的臉頰呢？更靠近一些的話，那能讓自己的世界随着它的上揚而明亮、随着它的緊抿而沉重的唇，又會是什麽樣的味道呢？

更靠近一點的話······

是否就能······

擁抱······

······

！！！

猛地回過神來，手上溫熱細膩的觸感，眼前極近的熟悉的臉龐，幾乎接觸而撲面的呼吸，連眼睛上睫毛有多少根都能看清！

粗重地呼吸着，逐漸急促地喘息着！

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也在一瞬間緊縮成一點！

再靠近一點的話······

“愛麗······呼！呼！······絲菲爾······呼！”

以一定是平生最快的速度竄起身來！腳下踉跄着後退，跌坐而下重重地靠在背後的樹上。

“呼—呼—！”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手重重地拍在臉上，捂住雙眼不去看前方睡得正香的愛麗絲菲爾。

“哈啊！神啊！”身體內那以自己無法想象的速度跳動着的心髒好像要破胸而出，不受控制，仿佛不是自己的，“那一定是，惡魔吧！”

血液沸騰着，身體的抖動根本停不下來。

“哈啊！”仿佛要哭出來的聲音。

“我是······亞瑟······王······”

王······不該有人心······

“我是······”阿爾······托莉亞······啊······

從一開始······就沒有權利······

嘴唇也顫抖着，即使已經感覺到了疼痛，捂在臉上的手也還在增加力氣。

不會哭的，早已經決定了，在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就沒有哭的權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梅林······我竟然像個男人，瘋狂地想擁抱她”捏他自《吉爾伽美什史詩》：母親啊，我竟像個女人，對他一見鐘情

“獨眼巨人戰士”捏他自《魔法門：冠軍對決》生物：戰争獨眼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