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潔白的雪覆蓋着整座雪山，高聳入雲的山峰刺入碧藍的天空，仿佛被藍色的天幕攔頂切斷，看不到頂頭。
巍峨的雪山高聳又連綿，不論從橫向還是縱向而言都充滿了壓迫感。
沒有一絲雜色，靜谧得好似沒有生靈的存在。
“這裏，就是世界之脊，徳弗希恩所居住的地方嗎。”仰望着威嚴的雪山，連自身的存在都渺小了許多，阿爾托莉亞不禁感嘆。
“徳弗希恩就在山頂，從山腳到山頂總共9999階臺階。恭喜你，亞瑟，你的目标馬上就要達成了。”愛麗絲菲爾由衷地為之高興。
“啊，是啊。”明明就要成功了，內心卻沒有高興的情緒，只有細細的惆悵和不願面對的不舍，阿爾托莉亞對這樣的自己很是無力。
到達山頂就會離開了，是否還會有再見面的可能？我将在外面繼續我的征程，而你将在此永存嗎？彼時的你是否還會想起我呢？
啊，還是不要想起我為好······
閉眼再睜開，眼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感情的痕跡，只剩下堅定。
“9999階臺階嗎，這個挑戰，我亞瑟王接下了！”
整個人的感覺都好像不一樣了，那是屬于亞瑟王而不是騎士阿爾托莉亞的氣場，頂天立地，即使身形嬌小也好似可以擋住目之所及的世界，強大而神聖的，抛棄了所有被稱之為“人”的部分而伫立在人民心中的充滿神性的理想的“王”。
不知道該不該為之而高興，這十分熟悉的姿态讓愛麗絲菲爾心裏很是矛盾。分外清楚阿爾托莉亞心中的理想，這樣的王一定會為了人民而奮鬥，國家一定會富強，百姓會幸福的吧，愛麗絲菲爾為此而由衷地高興着。然而，選擇如此神聖的王道一定會十分孤獨吧，不同于當初被捧上神壇的她，阿爾托莉亞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艱辛的道路，幾乎可以預見的未來讓愛麗絲菲爾很是心疼。
願有人能理解并追随你的王道。溫柔的公主在心中如此真摯地祈禱着。
懷着不同的心情，騎士與公主踏上了連綿的臺階，仿佛無盡的臺階似乎預示着兩人的未來，而在前方開辟道路的騎士與在後方援助支撐的公主，這大概會是留在阿瓦隆的最後的優美的風景了。
當踏上那頂端的時候，放眼而見的是無邊的雲海，心仿佛瞬間被洶湧澎湃的意氣所填滿。
然而，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山頂忽地狂風大作！鋪天蓋地的雪花撲面而來，強勁的風把衣服吹得嘩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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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愛麗絲菲爾，請在我身後！”擡手遮擋迎面而來的烈風，即使什麽都看不見，阿爾托莉亞仍舊盡力靠近愛麗絲菲爾擋在她身前為她擋住一切危險。
“不用擔心哦，亞瑟。”感覺到愛麗絲菲爾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膀，周圍的風漸漸平息下來，“徳弗希恩沒有惡意。”
放下手擡起頭，巨大的身影占據了整個視野。
是一條寶石紅的巨龍，龐大是身軀完全不是外界如傳說般稀有的龍可以比拟，展開後仿佛沒有邊際的雙翅，粗壯有力的四肢，尖銳泛着寒光的利爪，兩條細長的龍須從僅是呼吸就吞吐着熾焰的鼻子下方延伸而出在空中肆意飛舞，左邊的龍須上挂着沙漏，右邊的龍須上挂着組成奇異形狀的羽毛，還有那雙碧藍的好似看透一切的豎瞳，僅僅是被輕輕地撇過一眼就感覺好像整個天都壓下來的沉重。
這就是徳弗希恩·泰伯·埃爾，擁有世間一切知識的古老的不知起源的紅龍，精靈的傳說中它甚至知曉世界法則，超脫生死。
比現有神靈更古老的神話時代的存在，那是已經被人類遺忘的神話生物。
巨大的紅龍展翼降臨在山頂，四肢觸地的時候整個山頂為之顫動。
“亞瑟·潘德拉貢。”低沉的威嚴的仿佛自遠古傳來的聲音。
“是的，我是亞瑟王，亞瑟·潘德拉貢。尊敬的睿智之紅龍啊。”阿爾托莉亞依舊把愛麗絲菲爾護在身後，擡頭直視巨龍那冰冷的雙眼。
“你通過了試煉，有資格獲得這把劍。”巨龍的翅膀揚起，在翅膀後面的雪地上，一把劍靜靜地斜插在那裏，由黃金所鑄的劍锷，鑲有從未見過的寶石的劍柄，那就是“王者之劍”——誓約勝利之劍——聖劍Excalibur。
愛麗絲菲爾從阿爾托莉亞身後走出，在阿爾托莉亞疑惑的目光中走到聖劍前。
“恭喜你，亞瑟，你獲得了Excalibur的認可。”愛麗絲菲爾溫柔地笑着，斜插的聖劍周邊泛起銀色的光芒，從雪地中抽出漂浮着停在了她舉起的雙手上方。
突然無數的金色光芒在聖劍周圍聚集，包圍住聖劍的聚合得近乎實質的光芒最後形成了一個金色鑲有寶藍色琺琅繪有早已遺失的精靈文字的劍鞘。
“劍的名字叫做Excalibur，凝聚世間人們的信仰，以強大的力量誓約勝利的降臨。”愛麗絲菲爾托着劍走向阿爾托莉亞，似乎心有靈犀一般，阿爾托莉亞笑了笑，随即嚴肅面容，單膝跪下，“劍鞘名叫，阿瓦隆。”聲音似乎短暫地停頓了一下，“能夠保護持有者從任何傷勢中迅速痊愈，甚至會使身體停止老化。”
走到阿爾托莉亞身前，愛麗絲菲爾的笑容有些哀傷，然而低着頭的阿爾托莉亞什麽都沒有看見：“現将此劍授予你，亞瑟王啊。”
雙手舉起，托起被放置到手上的黃金之劍。
“願你以此劍守護人民。”
“是！我必将以此劍守護不列颠。”擡起頭，嚴肅又充滿自信的臉龐，那雙純真的翠綠眼眸看到的，一定是美好的未來吧。
将阿爾托莉亞扶起來，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泛起銀白色的光芒——那是她即将離開阿瓦隆的标志。
即将要分開了吧，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請一定要保存好阿瓦隆，它能從任何狀況下保護你不受傷害，比Excalibur更加重要。”愛麗絲菲爾鄭重地叮囑，雖然以她對阿爾托莉亞的了解，對方依舊會更為依賴Excalibur就是了。
“是，我會好好保存的。”不論怎麽說，光憑愛麗絲菲爾如此的囑托她就會仔細保存阿瓦隆就是了。
愛麗絲菲爾臉上顯露出些微不舍，随即溫柔一笑。
“阿爾托莉亞！”
阿爾托莉亞驚訝地看向愛麗絲菲爾，她并沒有向愛麗絲菲爾說過她的真名，作為亞瑟王，當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此生都會隐藏真名的心理準備了，而愛麗絲菲爾卻準确無誤地叫出了她的真名。
我是否可以認為······你也是那麽地在意我，也和我抱有同樣的感情？
伸手抱住阿爾托莉亞的頭拉進懷裏，低頭赤忱地親吻她的額頭。
“願您武運昌隆，我的騎士大人。”溫柔的語氣，最為真摯的祝福。
阿爾托莉亞溫柔的微笑着，這一定是她出生至此最為溫柔的笑容了。
“托您祝福，定為您誓言勝利，我的公主殿下。”
銀白色的光芒強烈地覆蓋住阿爾托莉亞然後散去，嬌小的騎士已然消失。
風悠然地吹過曾經站着身影的空間，擡頭望向高遠的天空，那裏仿佛有無盡的希望。
願你披荊斬棘一往無前，而我将保護你永不受到傷害。
我所深愛着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之脊”捏他自《上古卷軸5：天際》地名：世界之吼
發現前面的都忘了備注了，趕快添上去Σ(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