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其實經過前面幾件事,特別是岑思顏能這麽輕易地解決表演服裝和道具的問題,大家都已經意識到了,她家的情況可能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麽簡單。
別的不說,就光看她的容貌氣度,還有平時的穿着打扮,就完全不像剛從鄉下出來的土包子,之前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信了王新蘭那大嘴巴的造謠了。
不過這岑思顏也是真的低調,有這麽好的條件,卻從來都不顯擺,才不像有些人,只有一分都恨不能顯擺成十分。
大家都被那亮閃閃的小轎車給震懾住了,遠遠地看着不敢出聲,直到岑思顏向他們招手打招呼,才高興地跑過去,簇擁着她一塊兒往教室的方向走。
大家都不是八卦的人,既然人家不特地拿出來顯擺,大家也都識趣地不問什麽,只是說着一些班級裏的趣事,嘻嘻哈哈地來到了排練的地方。
教室裏的課桌已經移開了,講臺上堆了一堆顏色鮮豔的表演服,劉芬芳在按照名單發放服裝。
“大家拿到服裝的趕緊找個地方試一試,如果有什麽不合适的立刻提出來,沒問題就把服裝拿回來,我這裏統一保管,到表演前再發下去,免得發生什麽意外弄壞了,這可是思顏同學的媽媽花了好大的面子才幫我們借出來的,換成別人還借不到呢,咱們可不能給思顏同學丢臉,一定要好好愛護啊!”
同學們都肅然起敬,紛紛表示一定會小心,決不會弄壞。
下午的排練孟華萍依舊沒來,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沒多說什麽,反正把自己的部分練好了,到時候上臺表演不會出差錯就行。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下午孟華萍在家裏又發了好大的一頓火。
她花大價錢請的小混混去弄岑思顏,要求是不管怎麽樣,都必須得弄得她不能參加兩天後的文藝彙演,結果出動了那麽多人,鬧得人盡皆知,卻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對方?
“真是屁用都沒有!我不管,這兩天之內,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給我把這事辦成了。”
不就是一小姑娘嘛,上午那是出了點差錯,但還有兩天呢,怎麽也能找到機會的。
小混混頭子本來答應得好好的,可下午又來找孟華萍:“不行啊,她有了防備,下午出門都是小轎車送去的,而且出入能有小轎車接送的,家世怕不是普通人,我們怕惹不起啊!”
小混混要活得好,審時度勢的本事也很重要,千萬不要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這是在道上混的原則。
孟華萍氣得柳眉倒豎:“你什麽意思,錢都收了,現在才說不幹?”
小混混頭子麻溜地把錢拿出來:“錢還給你,這事我們真的辦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孟華萍氣得把家裏新買回來的瓷器統統又砸了個遍。
家裏的保姆不敢說什麽,只好偷偷地打電話給習文鳳,請她回來勸勸,這滿地的碎瓷片,要是傷着人就不好了。
習文鳳也很氣惱。
她還惦記着那天去找葉清安的事呢,本以為他做了那樣的事情,肯定會心虛的,自己去找他,不管提出什麽要求,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沒想到那小子好大的膽子,矢口否認不說,還口口聲聲說跟自家閨女沒有任何的關系,将來也不會發展任何關系。
簡直就是生生地把孟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啊!
習文鳳回來之後猶豫了好久,都沒敢直接跟孟華萍說,怕她聽了又傷心難過。
如今見她又發脾氣,第一反應就是葉清安這小子又惹她了,急忙趕了回來:“唉喲,我的乖萍萍,這又怎麽了?是不是又是葉清安那小子?那臭小子不識好歹,咱們才不稀罕他呢!咱們家萍萍将來找個比他好幾百倍的。”
這話孟華萍聽着有些不對勁,她停下扔東西的手:“你說什麽?你找到葉清安了是不是,他怎麽說的?”
那天回來之後,她一直追問習文鳳見到葉清安沒有,習文鳳只推脫說還沒見到人,可今天聽她話裏的意思,分明就不是這樣的。
習文鳳也楞了:“怎、怎麽今天不是他嗎?”
孟華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對賤人,渣男賤女,不要臉!”
習文鳳臉色大變:“你好好跟媽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孟華萍自然是不會提自己找小混混幹的事,在她的口中,她跟葉清安本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這學期新轉來了個叫岑思顏的女的,仗着自己有點兒姿色,把葉清安的魂都給勾沒了。
她還故意跟自己作對,使計謀陷害跟自己交好的文娛委員丢了班幹部的職務,還跟自己搶表演的角色,收買班上同學的人心,把自己花錢請歌舞團的老師編的舞蹈改得面目全非,總之有多過分說得多過分。
把習文鳳氣得夠嗆:“果然是鄉下來的,太沒教養了,你們學校居然會讓這種人入學,不行,我得去找你們老師和學校領導提提意見。”
習文鳳是個急性子,當下就要上老師家裏說理去。
還是孟建軍攔下了她:“要找也不是現在去,今天周末,人家老師不上班,別去打擾人家休息了,要去明天再去。”
“反正我不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是肯定不會跟她一塊兒上臺表演的。”
孟建軍一再給她保證,星期一就去找老師,一定要把那個叫做什麽岑思顏的女生換下來,前不久他才給學校的實驗室捐贈了一批新器材呢,連校長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這點兒小事,沒有辦不成的道理。
習文鳳還關心女兒的表演:“可是你們都排練好了,臨時少了個人,會不會影響節目啊?”
“才不會,我才是主角,只要有我在,別人怎麽樣都沒關系。”孟華萍高昂着頭說。
孟建軍怎麽也沒想到,閨女的班主任周老師居然會拒絕他的這個小小的要求。
“為了這個節目,全體同學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且岑思顏同學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們不能無緣無故地把人換掉。”
“可是她故意針對其他同學,影響了排練,這還不算有問題嗎?”
“關于這個問題,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經過調查,據其他參加表演的同學反饋,這種情況并不存在,孟華萍同學确實為這個節目付出了不少努力,但岑思顏同學也一樣,孟華萍同學一向是個懂事識大體的好同學,相信她一定能做到團結同學,跟大家一起好好完成這次表演任務的。”
這麽一頂高帽子蓋下來,孟建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總不能真的威脅老師說要是不把人換掉,他就把捐贈的物資收回去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才叫丢臉呢!
這老師也忒不上道了,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嗎?總不能拿到明面上說啊!
孟建軍郁悶地無功而返,不敢将這個消息告訴孟華萍,找習文鳳商量。
習文鳳氣得直叉腰:“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學校奈何不了她,我們還奈何不了嗎?”
孟建軍緊張起來:“你想幹什麽?”
這習文鳳可不是什麽純善的人,這些年來孟家做生意,遇上的事情不少,明的暗的都有,孟建軍反而沒有習文鳳的膽子大,不少私底下不太見得光的手段都是習文鳳一手操辦的。
習文鳳冷笑一聲:“你別管,放心,我不會做得太過分的,讓她幾天上不了學而已。”她倒是跟孟華萍想到一處去了。
不過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告訴自家閨女了,他們只跟孟華萍說:“放心,到時候那個女的肯定參加不了。”
孟華萍對自家父母的能力信任得很,自然不會有所懷疑。
于是心情好起來,也願意跟大家一塊兒排練了,磨合得也還算不錯。
一眨眼就到了九月三十號,表演當天。
表演在學校的大禮堂舉行。
為了避免有意外發生,劉芬芳特地喊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到她家裏,幫忙把背景道具和服裝一起搬到學校,在禮堂的後臺找了個地方放着,同時安排了兩名同學守着。
交待好了,哪怕是吃飯或者上廁所,也絕不能兩個人同時離開,這些東西必須時時刻刻都有人盯着。
岑思顏也跟葉清安一起搭小轎車去了學校。
習文鳳在學校門口看着兩人說說笑笑從車上下來,走進了校門,氣得直咬牙。
這兩天她一直讓人跟着岑思顏,伺機下手,沒想到那些人告訴她,這人進出都坐小轎車,還住在省委宿舍大院那種地方,根本沒機會。
習文鳳原本還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小丫頭而已,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能量,今天跟了一路,才暗自心驚,這小丫頭可能并不像女兒說的那麽簡單,看那轎車的車牌號碼,那可是領導才能用的啊!
很有可能,她得罪不起。
習文鳳冷冷地盯着那一對青年男女的背影,既然女的惹不起,那叫葉清安的小子也別想攀這個高枝。
這小子她清楚得很,雖然做生意是有點本事,但是臨時工寡母帶大的,毫無根系背景可言,這樣的人也敢瞧不起她家的閨女,她會讓她後悔的。
孟華萍看見活蹦亂跳地岑思顏出現在學校裏,臉上的表情一時沒控制好,驚訝地叫了出聲:“你怎麽來了!”
周圍的同學都覺得她這話特別奇怪:“今天文藝彙演啊,思顏同學肯定要來啊!”
岑思顏愣了愣,腦子裏忽然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什麽:“我的到來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