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
飚車,就像是□□一樣,嗑了就會上瘾。
簡湛享受這種被風吹的感覺,也享受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就好像天生是為了這個危險活動而生存的,離開了他,就會找不到生存的目的。
他狠狠地踩了油門,看着超過自己将近五十米的閃電,嘴角的笑容張揚而又放浪。
“哈哈哈哈。”真他媽太爽了!
簡湛根本就沒有降速,可以說從比賽開始,他就一直在提速,此時已經過了兩百。
但是簡湛顯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前面的閃電不停地擋着路,明顯是防止簡湛往前超,畢竟也是一個玩車玩的厲害的人,即便自己再怎麽厲害也不會輕易掉以輕心。
簡湛倒不是很緊張,他照樣開着他的跑車,一邊大笑一邊放縱自己的生命。
只有在這樣的刺激下,他才能知道自己還活着,也只有這樣,他才會害怕死亡,才會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簡湛彎了彎唇角,看着前面的一個大拐彎,笑的更加瘋狂。
前面的閃電聽着身後的笑聲,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踩了踩油門,打算把後面那個瘋子甩掉。
“閃電!幹掉湛藍!”
“閃電加油!我們可都賭你贏!”
“閃電好樣的!超了湛藍!”
這可是用命在飚車。
閃電也笑了,心裏的那一些得意慢慢的表現在臉上,他可不是銀翼那蠢貨,不管是車子還是實力,他都要比所有人都強!
鄭銘在看臺上看着車子飛速而過,卷起的沙塵飛起又落下。
那輛藍紫色的車子已經過了湛藍色的車子一百米,而且一直靠着裏端,鄭銘有些不解,按道理不應該堵大道嗎?
“湊,閃電那個混蛋。”身旁的男人又罵了一句,鄭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才将聲音降了下來,小心的瞥了鄭銘一眼。
“為什麽開裏面?”鄭銘指了指揚塵而去的車子。
看着右側的冰山男發話,那男人也打開了話匣子,“那是湛藍一直使得手段,在最後側着車子擦過,從而超過對方。閃電這麽做,就可以堵了湛藍的路。”
“而且啊,如果湛藍超了上來,閃電就可以撞掉湛藍,這樣子湛藍只能掉下去,根本不能夠将閃電擠進裏面。所以湛藍即便有機會抄上去,也要冒着很大的危險。”
居然可以撞車!
鄭銘猛地握緊拳頭,他看着那兩輛飛速奔馳的車,胸腔內那一顆心髒跳得越來越猛烈。他突然覺得很可悲,在這個場內,所有人都在尋求刺激,所有人都在為失去一個生命而開心。如果死的那個人是簡湛,如果他沒有站在這裏……
鄭銘的目光暗淡下來,他突然有些心疼那個男人了。
而另一邊的簡湛一點都不急,他明白,閃電要他去死。
可他怎麽能如了閃電的願?簡湛舔了舔嘴唇,“刷”的加快了速度,緊緊地跟在閃電的後面。閃電自然也看到他的動作,只要他挪動他也挪動。看臺上的歡呼聲還在不停響起,閃電發出了幾聲笑聲,看着最後面的一個彎,信心越來越膨脹。
簡湛猛地一踩油門,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向前駛去,引擎發出的巨大聲音,在夜空中劃出一條巨大的裂口,像是要吞噬着什麽。
簡湛瞅着那彎快到了,猛地一加速,迅速超過了閃電!
而閃電的反應也極為迅速,猛地朝着湛藍一撞!
兩輛車子發生了碰撞,車與車之間的摩擦聲,刺耳的讓人捂住耳朵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而就在湛藍快要被擠下去的那一瞬間,簡湛猛地踩了剎車,同時猛打方向盤,車尾朝着後面挪動,摩擦的力度讓閃電猛地飛了出去!
閃電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等他反應過來的,車子已經沖出了道路,“轟”的一聲,車子撞在了岩壁上,火焰與煙霧共生,慘叫聲随之響起!凄厲的讓人抖了一抖。
而簡湛的車子因為作用力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半個車尾掉在外面,他咬了咬牙,将車子開了上來,順利的朝着終點沖去。
所有人都驚住了,尤其是鄭銘。
看着那個人在車子裏劇烈的呼吸,即便汗水沾濕頭發,他的笑容依舊濃烈。
“湛藍好厲害!”
“湛藍我男神!”
“媽的,閃電都被打死了,真是沒用,虧我以前還那麽喜歡他。”
“哈哈,真是太爽了。”
簡湛在終點,他還坐在車裏,視線對着山下的懸崖,冷漠的笑容挂在嘴角,眼眸裏一片冰冷。
他還活着。
還活着……
裁判看了一眼簡湛道,“我會把錢打過去的。”
簡湛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睜開,對着裁判燦爛的一笑,“好。”
裁判掃了簡湛一眼,默默地離開了。
而觀衆們還在歡呼,有些人甚至還沒有緩過勁來,這簡直就是不要命的飚車!有誰
會想到湛藍會走這一步險棋?恐怕連摔下去的閃電都不會想到。這才是真正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簡湛在原地又停了一會兒,這才調轉車頭朝着前面開去,看着不遠處看臺上的鄭銘,勾了勾唇角,朝着他勾了勾手,沒一會兒,鄭銘就很冷靜的走了下來。
“怎麽樣,刺激吧?”簡湛的臉上被風刮得有些紅,可當他笑着看向鄭銘的時候,卻發現鄭銘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冷漠的要命,既沒有那些起哄人的激動,也沒有因為勝利而為他歡呼,他只是打開車門坐進去,然後冷聲命令,“開車,開出去!”
簡湛的笑臉僵在了那裏,那個男人此刻就如同修羅一般,面色陰沉,一雙眼眸如同鷹隼般,緊緊地盯着他。他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會咬住你的脖子,把你撕開。簡湛抿住嘴唇,調轉了一個車頭,朝着外頭開。
一路上,鄭銘的臉色都沒有好轉。簡湛并沒有發現,此刻,鄭銘的手捏着他自己的西裝,西裝的一角已經被他捏得起皺,他的手指修長卻泛着淡淡的紫色,顯然捏得很用力。
直到開出山腳三分鐘,鄭銘才讓簡湛停車。簡湛剛停下來,鄭銘的吻就鋪天蓋地的下來,他吻得很用力,好像要把剛才所消耗的所有力氣都灌注在簡湛的身上。他的嘴唇帶着一股強勢,舔吻着簡湛的嘴唇,然後長驅直入,勾住他的舌頭,狂暴的汲取他的所有味道。
簡湛被鄭銘壓在身下,那個吻來的太猛烈,他絲毫沒有準備,差點就不能呼吸。他雙手抱住鄭銘的身體,激烈的回應這個吻。
不安,害怕,恐懼,緊張,激烈……
所有的情緒仿佛都交托在這個吻裏,明明那麽的強勢,卻讓簡湛的情緒慢慢緩了下來。
鄭銘睜開眼睛看着簡湛,他噴出的熱氣灑在簡湛的臉上,良久後他咬牙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去玩那種東西?你不要命了嗎!”
鄭銘看着簡湛還沒回過神,語氣越發激烈,怒火也不停地燃燒,“活得好好的玩什麽生死?這條命就這麽不值錢?你怎麽不想想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一味尋求刺激,既然這麽想死怎麽不直接從這裏跳下去!”
說着鄭銘就打開車門,把簡湛從車裏拎出來,把他壓到懸崖邊上,他抓着簡湛的衣服把他往前推,低沉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無比暴躁,“你怎麽不跳下去?你不是想去死嗎!”
簡湛看着那高高的懸崖,低下什麽都看不見,暗色的天空下,這裏如同巨怪的嘴巴,那些鋒利的邊角像是他的牙齒,只等着獵物跳入,将他們咬碎。簡湛的瞳孔一縮,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臉色略微發白,但仍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說一句話。
“怎麽不跳?現在想活了?剛才怎麽不想!”鄭銘這話剛說完,簡湛就猛地轉身推了他一把,鄭銘一個不穩往後踉跄了幾步。他看着簡湛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閃現,背着光的他如同惡魔,他張嘴罵道,“你有什麽資格來吼我?我想要去死關你的事情了嗎?鄭銘你別自作多情,我們只不過是床伴關系,只上床!我的命怎麽處決,是由我自己來定的!”
鄭銘聽到這話,腳步一滞,他擡頭看着簡湛,目光深沉還帶着一絲可悲,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生氣,沒錯啊,他們只是床伴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可他就是覺得可笑,明明那麽想要活下去的一個人,為什麽要尋求刺激,為什麽要去送死!
如果那一場他輸了呢,如果他真的要像那個人一樣死在懸崖邊呢!
可這些想法都只在他的腦海裏迅速走過。他看着簡湛,看着不停喘氣的簡湛,冷笑一聲,“也對,我們只不過是床伴關系。”
明明是那麽簡單的一句話,鄭銘卻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的觸動了一下。
簡湛看着鄭銘,那個原本冷冰冰的男人,此刻眼裏流露出來的情緒太多太多。他本身就高大,站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明明是那麽俊帥的臉龐,此刻鋒利冷漠起來,居然如此有壓迫感。
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人會真心實意的關心他,只可惜,用的身份用的資格,卻是床伴。
這到底是值得慶幸,還是值得悲哀呢?
兩個人就僵持在那裏,沒有任何車輛經過來打擾他們,仿佛是兩座雕像,互相看着對方,卻不說一句話。
鄭銘看了一眼簡湛,動了動腳,他直直的朝着回去的路走去,一步一步,走的穩重又有氣質。他走得不緩不慢,卻如同帝王。
簡湛的喉結上下一動,原本想要說話的他,此刻卻只能發出一聲低笑聲,他看着鄭銘遠去的背影,猛地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聲音沙啞道,“我們去吃宵夜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