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的要來了

“如雲…… 如雲你答應我。” 白糖滿面潮紅地在廁所隔間裏,死死抓住門把手。

鄭如雲在門外一臉狂躁,他 “啧” 了一聲,“你先告訴我你用了多少支抑制劑!”

“唔……” 白糖的腦袋無力地枕着自己的膝蓋,嗫嚅道,“四、四支。”

“三天用四支,” 鄭如雲氣得破口大罵,“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昨晚的白糖并沒有正式步入發情期,早上他起床的時候,alpha 還睡得昏沉。但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當他的發情期真的來了,躲在洗手間難受地打抑制劑時,被鄭如雲撞見了。

“我抑制不住……” 白糖意識模糊,他盯着垃圾桶那針抑制劑,視線卻沒對焦,“它是壞的……”

鄭如雲什麽都聽不清楚,他用力地拍了拍門,“白糖,你先開門!”

聲響喚回了白糖些許神智,他感覺自己仿佛處在烈火之中,什麽都思考不了,只有眼前不停閃過鮮豔的血紅,他虛弱道:“嗚你答應我……!不要喊,不喊蔣雲蘇來…… 會很痛。”

“我不叫,我答應你,咱不喊他來,” 甜味越來越濃,鄭如雲快速地給自己也來了一針,防止被影響導致兩人雙雙發情,“你先開門,我看看你情況!”

白糖的手臂發軟,已經有些擡不起來了,指尖一點一點地摸索着門上的鎖,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掉,總算是撥拉開了。

距離上課鈴響早已過去十多分鐘,方老師尋着味道,找到了洗手間,“怎麽回事?”

鄭如雲暴躁道:“媽的,白糖發情期來了。”

“我讓王老師送他去醫院,” 王老師是個 beta,方老師當機立斷道,“不然發情期會影響學校裏的 omega。”

白糖現在沒有安全感極了,幾乎是小小一只地嵌在角落裏,衣服下擺掀了起來,領口大開,他半眯着眼睛喘着熱氣,不停地用裸露地肌膚去貼冰涼的牆壁,“熱、熱…… 難受嗚……”

“抑制劑為什麽發揮不了作用!” 鄭如雲都要心疼死了,他捉住白糖滾燙的手臂,“沒事,咱們去醫院,很快就到了。”

眼前一片熱氣蒸騰的模糊,他恍惚中看清了鄭如雲的臉,斷斷續續地、帶着哭腔哀求:“綁起來,嗚…… 快、快把我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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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用隔離袋把白糖整個罩住擡到車子裏,“如雲,上車。”

“郭醫生!” 一個護士跑到空無一人的腺體科,“有位omega發情了,您去看看腺體情況!”

林醫生無所事事地坐在隔壁,聞言站起來,“我也去瞧瞧。”

“林醫生您別鬧了!” 護士說,“你是 alpha!”

“啊啊……”林白晝伸了個懶腰,發出 “喀啦喀啦” 的聲響,“我又不進去,一天到晚坐在這要發黴了,走走不行啊。”

醫院人來人往,5 樓腺體科和別的樓層簡直是兩個世界,鄭如雲焦急地站在隔離室外,郭醫生檢查完走出來脫下口罩,對王老師說,“他這種情況沒法再打強效抑制劑了,最好最安全的解決方法是讓他的alpha來标記他。”

“不行的,” 鄭如雲咬着牙說,“那個畜生會這麽好心?白糖也說了千萬不能讓他來!”

林白晝頓住了腳步:“白糖?”

郭醫生拿着結果報告,說道:“血液裏的确有過量的抑制劑,這樣吧,先隔離觀察 15 分鐘,你們現在趕緊讓他的alpha來等着。”

一般的omega在發情前期,只需兩支抑制劑就能把狂躁的信息素壓制下來,可白糖的腺體原本就發育不正常,信息素失調紊亂和體內環境不穩定導致發情期遲遲未來,而這次發情期程度就等于積累了四個月的信息素一下子爆發轟炸過來。

林白晝湊過來,确認了白糖的名字。

“林醫生,你?” 郭醫生疑惑。

林白晝眉頭皺起,“我不建議再繼續等下去了,哪怕最後抑制劑成功壓制住了發情期,他的腺體發育也只會愈發不正常。”

郭醫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但那個omega的腺體上全是傷,如果喊他的alpha來,情況可能只會更不妙。”

15 分鐘後,郭醫生面色凝重,語氣嚴肅:“他的alpha呢?!你們誰是他的家屬或者朋友,趕緊聯系他的 alpha!這不是開玩笑的!”

鄭如雲握緊了拳頭,臉色發白,“是真的一定要喊alpha嗎?”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跟着一直等待的林白晝忽然開口,緊盯鄭如雲,“如果沒有 alpha,再過十幾分鐘,患者就要休克了,嚴重一點會死,這下聽懂了嗎?”

沒有 alpha。

這幾個字狠狠地戳中了鄭如雲,他瞳孔驟縮,憤怒得連臉都扭曲了,“你他媽…… 你是個alpha吧?你懂什麽?!omega 在發情期內幾乎沒有神智!這時候alpha想怎麽傷害他都可以!那個畜生會弄死白糖的!白糖會死在裏面!”

林白晝也壓着嘴角,面無表情地往前一步,幾乎怼到了鄭如雲的面前,壓迫感極強,“我管你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我們醫生要做的就是讓他活着,底線就是患者的生命,他的alpha現在不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鄭如雲氣上了頭,他同樣向前一步,不甘示弱地瞪着,眼睛裏燒出了火,兩人的臉幾乎要碰上了,“你……”

“如雲,” 王老師的手用力地搭上鄭如雲的肩膀,“冷靜點,醫生說得是對的,我現在打電話讓教務處找白糖alpha的聯系方式。”

林白晝退後一步,冷笑一聲,“等你們這垃圾效率,患者都要死了。”

“操…… 你說什麽?” 鄭如雲一把揪上了他的領子。

蔣雲書的眼皮掙紮似地抖了抖,好一會才掀開一條縫,光亮刺進來,腦袋昏沉地想不起任何事情,他重新閉上眼睛,躺了 15 分鐘後,意識才逐漸歸位。

他撐起身體,發現自己昨晚是怎麽倒下的,現在就怎麽起來,看了眼挂在牆上的鐘表,11:47,足足睡了 13 個小時。

白糖那小崽子……

昨晚蔣雲書毫無防備地喝完了那幾口藥水後,兩人又進行了一番官方的交流,見白糖矢口否認,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放人去洗澡。

可漸漸的,困意湧上來,書本上的字有了重影,到這時,他還以為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畢竟今天很疲憊,公司出了點問題讓他去處理,反複來回奔波。

又撐了十幾分鐘,直到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睡意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兩眼一閉,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蔣雲書掀開被子坐起來,沉默兩秒,被氣笑了,他是要感謝白糖還給自己蓋了張被子還是怎麽地。

至于白糖為什麽昨晚要給他下藥,為什麽冒着險也要讓他睡過去,蔣雲書猜測一定是出現了什麽特殊狀況,再結合回來的路上一直若隐若現的甜味。

他幾乎是肯定,白糖發情期來了。

可家裏并沒有信息素的味道,找遍了也沒發現白糖的身影,蔣雲書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剛找到學校的電話號碼時,林白晝的電話來了。

他擰着眉快速點開,只聽到對面的背景音一陣嘈雜,林白晝的聲音飽含火氣:“喂?!蔣雲書!帝都醫院 6 層,白糖發情期快休克了,現在!立刻!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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