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 自從上次和柳茹見過一面後，莫蕭已經很久都沒有再見到她了。
公司的人都說她出國進修了，但是莫蕭知道這是幌子，柳茹終究還是不願再面對她了。
哀莫大于心死，說的就是像柳茹現在這樣吧。
“莫蕭，想什麽呢？”林妍看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莫蕭。
“沒…沒什麽。”莫蕭回過神來，看着林妍微微一笑。
“對了，你帶我見見你朋友吧。”
“見我朋友？幹嘛？”林妍有些疑惑。
“我都帶你見我朋友了，你不能帶我見你朋友嗎？”莫蕭嘟嘴賣萌，看着林妍。
“行行行，我給她們打電話。”林妍看着在高冷和萌蠢之間随意切換的莫蕭，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心動不如行動，林妍很快就和宋瑷，冷涵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面。
“莫蕭，這是宋瑷。”林妍指着穿着很森女的宋瑷說道。
“宋瑷，你好。我是林妍的男朋友。”
“你好。”宋瑷面無表情的看着莫蕭。
當冷涵告訴宋瑷，林妍有了男朋友時，宋瑷是既激動又興奮。但是當她得知林妍的男朋友是Ｔ時，宋瑷心中的那把火瞬間就熄滅了。誰讓宋瑷是一個及其保守和傳統的人呢，她是真的無法理解和接受同性戀。
她私下也和林妍溝通過，但是當她看到林妍的态度是如此堅決時，她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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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蕭，這是……”林妍指着正盯着莫蕭的冷涵。
“我自己來。”冷涵打斷了正要說話的林妍。“莫蕭，我是冷涵。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你真的是女生嗎？”冷涵呆呆的看着莫蕭，帥！真的很帥！
莫蕭看着和宋瑷态度截然不同的冷涵，一時之間還有些無法适應。
“啊……對，我是女生。”莫蕭尴尬的笑了笑。
“你真的很帥，你知道嗎？”
“是嗎？”看着及其熱情的冷涵，莫蕭有些驚恐。
“好了好了，進去吧。”林妍看着冷涵有些哭笑不得。
四人面對面的坐着，莫蕭看着對面板着臉的宋瑷和笑嘻嘻的冷涵，心中微微一顫。這感覺簡直就跟見家長一樣。
“對了，初次見面。一點小心意。”莫蕭從雙肩包裏面拿出了兩個盒子，分別遞給了宋瑷和冷涵。
“謝謝你，我現在可以打開嗎？”冷涵非常驚喜。
“當然可以。”莫蕭笑着點了點頭。
冷涵有些激動的打開了盒子，只見裏面是一條藍白色的水晶手鏈。
“哇！我很喜歡。”冷涵看着手鏈，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林妍看了看一邊是樂呵呵的冷涵，一邊是苦哈哈的宋瑷，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們倆這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
看着無動于衷的宋瑷，林妍趕緊走上前去，“小瑷，我來幫你打開。”
“不用了，都是一樣的東西。”宋瑷的語氣有些冷淡。
“不一樣不一樣。”莫蕭趕緊跟宋瑷解釋道。
林妍很快就打開了盒子，宋瑷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但是就是這一眼，宋瑷便立馬被吸引住了。
她看着盒子裏面淡粉色的珍珠雙環手鏈不禁微微一怔，“這你挑的？”
林妍看着面露喜色的宋瑷，連忙搖了搖頭。
“那是誰？”
“是莫蕭挑的。”林妍指了指莫蕭。
“真的嗎？”宋瑷有些懷疑，因為這珍珠手鏈實在是太對自己的喜好了，有一種一見鐘情的感覺。
“絕對真的，我就和莫蕭說了下你和冷涵的性格和喜好。手鏈都是莫蕭一個人挑的。”林妍雙手合十，信誓旦旦的說道。
宋瑷看了眼莫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莫蕭。”
“沒關系。”莫蕭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要得到宋瑷的認可，可真不容易呀。
經歷了剛剛的小插曲，宋瑷對莫蕭的看法終于有了一絲改觀。
不過，我們宋瑷歐尼可沒這麽輕易被收買。
“莫蕭，你對我們林妍是真心的嗎？”宋瑷喝了一口咖啡，随口問道。
“當然。”
“口說無憑，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必須快答，不能猶豫。”宋瑷翹着二郎腿，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小瑷，不…不用了吧。”林妍為莫蕭求着情。
“莫蕭，你應戰還是拒絕？”剛還對着莫蕭笑哈哈的冷涵，此刻也和宋瑷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想把我們林妍搶走，可沒那麽容易。
“問吧。”莫蕭爽快的答道。
“好，快問快答，記住，不能猶豫。”冷涵再次重申了一遍規則，然後對着旁邊的宋瑷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第一個問題，林妍的生日？”
“三月九號。”
“第二個問題，林妍最喜歡的水果？”
“藍莓。”
“第三個，林妍最讨厭什麽動物？”
“倉鼠。”
“林妍最喜歡的樂隊？”
“Carpenters”
“林妍最喜歡的歌？”
“yesterday once more。”
看着答得如此快速的莫蕭，宋瑷的勝負欲也被徹底的激起來了。
“好，林妍最喜歡的電影？”
“亂世佳人。”
“林妍最喜歡的演員？”
“赫本、費雯麗。”
“林妍最喜歡的花？”
“木繡球。”
“林妍的愛好？”
“種花。”
林妍看着宋瑷和莫蕭，倆人都拍着桌子，戰況激烈。一個用生命在問問題，一個用光速在答問題。不過，看着全都答對了的莫蕭，林妍自己也感到非常驚訝。
時間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倆人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倒在了椅子上。
林妍以為終于結束了，但是……
“等……等等，還有兩個。”宋瑷大口的喘着粗氣，冷涵在一旁幫忙，拍着宋瑷的背。
“說……說……”莫蕭只覺得腦袋缺氧，眼冒金星。
“林妍的身份證號碼？”
“430122xxxxxxxxxxxx。”
聽着莫蕭無比流暢的回答，冷涵也不禁為莫蕭鼓起了掌。
“Ok，最後一個，林妍的生理期？”
“12號。”
“這你都知道？”冷涵震驚了，看着同樣驚訝的林妍，冷涵知道，答對了！
“林妍，她都答對了嗎？”宋瑷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都答對了。”林妍既驚訝又高興。
“莫蕭……”
“啊……”莫蕭兩眼無神，心力交瘁。
“還來？！”冷涵驚呼，夠了吧。
“什麽時候結婚？”宋瑷趴在桌子上，精神渙散。
“小瑷……”林妍有些難為情的叫道。
“林妍，趕緊嫁了吧。”宋瑷看着林妍，嫣然一笑。
“怎麽樣，我今天的表現你還滿意吧？”莫蕭得意洋洋的看着林妍。
“滿意。”林妍塞給了莫蕭一個蘋果。
“不過，宋瑷真是太厲害了。”想想當時的情形，莫蕭仍心有餘悸。
“我也沒想到宋瑷還有這麽一手。”不過林妍在心裏還是挺感謝宋瑷的，畢竟讓她知道了自己在莫蕭心中的位置。
“對了，我的身份證號碼你是怎麽知道的？”林妍看了眼正躺在沙發上吃蘋果的莫蕭說道。
“你錢包裏看到的。”莫蕭對着林妍眨了眨眼。
莫蕭再次見到柳茹時，已經到了十二月的尾聲。
闊別了将近一個月，柳茹看起來越發清瘦了。
“柳茹，你回來了。”看到柳茹的劉子然，他沖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恩，我回來了。”柳茹微微一笑。
“莫蕭，我們能談談嗎？”柳茹看着呆在原地的莫蕭說道。
“恩，可以。”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天臺，柳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光禿禿的梧桐。此時她的心情正如同這沉寂的冬日。
“這些時間，你去哪裏了？”莫蕭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去了趟歐洲。”柳茹淡淡的說道。
逃避有時候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逃跑的路上有可能你會重生。
自從那日被莫蕭拒絕了之後，柳茹如同跌進了深淵一般，摔得粉身碎骨。
她為她過去默默付出的三年感到不值，她妒忌林妍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莫蕭的愛，而自己卻為此付出了三年。
她開始憤恨，她恨莫蕭的選擇，恨莫蕭的決絕，更不願再看到莫蕭。
曾經的秉燭夜談，嬉笑打鬧，在現在看來都無異于是最大的諷刺。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為了逃避這一切，她借着進修的名義，去了趟歐洲。
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她整天都在哭，都在想，如果她提前和莫蕭說了，是不是她就能和莫蕭在一起了。如果現在回去讓林妍從莫蕭的身邊消失，那麽莫蕭會不會就愛上自己。
但是旅途的喧鬧，異國他鄉的風情，逐漸讓她的悲傷消失殆盡。
她開始明白了，有一種感情叫緣分。
就算沒有林妍，莫蕭最後也不一定會愛上自己。
從最開始的不甘心到最後的釋然，不過短短幾十天。
三年的感情，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竟然敵不過這一個月。曾經以為自己愛得深切，最後到頭發現，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你還好嗎？”莫蕭看了眼神情有些悲傷的柳茹。
“不是很好。”在人前那麽要強的柳茹，從不會輕易的顯示自己的無助。但是這一次，她決定脫掉自己的盔甲，直面自己的內心。
“柳茹，對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我們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柳茹看着陰沉的天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看着默不作聲的莫蕭，柳茹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和你注定是有緣無分。這次我回來就是辭職的。”
“辭職！”莫蕭有些驚訝。
“雖然我想明白了，但是卻不能否認我還愛你的事實，要我親眼看着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想我……還是做不到。”
“那你會去哪裏？”
“至少不會待在這座城市了。”
柳茹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莫蕭，朝她伸出了雙手。
“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莫蕭走上前，輕輕的擁着她。
曾今無話不說，現在卻形同陌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出其不意，在你絕望的時候給你一束微光，在你得意的時候為你關上一扇窗。
看着柳茹遠去的身影，莫蕭的腦中仍回蕩着剛剛柳茹在她耳邊的輕言細語。
“莫蕭，經此離別，有緣再會。祝你幸福。”
每當莫蕭要流淚時，她總是會擡頭看着天空。這樣，淚水就不會流出來了。這一次，她也如往常一般擡起頭看着天空，但是，淚水卻還是從眼角滑落，一顆一顆，滴在了地上，一點一點，砸在了心裏。
人的感情，有時脆弱得像一顆剛冒尖的嫩芽，有時又堅硬得像一座剛建好的堤壩。讓人琢磨不透，捉摸不定。
林妍看着一下班回來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的莫蕭，心裏不禁有些奇怪。
“莫蕭，我能進來嗎？”林妍輕敲着莫蕭的房門。
“恩。”
得到了莫蕭的允許，林妍走進了她的房間。
“你怎麽了？”林妍看着把頭蒙在了被子裏的莫蕭問道。
見莫蕭無動于衷，林妍只好走上前把她從被子裏拉了出來。
“你怎麽哭了？”林妍看着雙眼紅腫的莫蕭，雙眉緊蹙。
“柳茹走了……我和她的友情好像也結束了。”莫蕭抽泣着。
“柳茹走了？那她去哪裏了？”林妍一時之間有些糊塗，不知道莫蕭到底在說什麽。
“不知道。”
“那你和她的友情怎麽就結束了？”林妍擦拭着莫蕭臉上的淚痕，不明所以。
林妍的追問，讓莫蕭把事情的始末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所以你為失去了這個好朋友而難過，是嗎？”林妍把莫蕭抱在了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她會是這樣的結果。”莫蕭哽咽着說道。
“莫蕭，我們這一生中會遇見很多很多的人。會有人和我們相伴一生，也會有人和我們擦肩而過，這些有時候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
莫蕭看着桌上柳茹送給她的相框，剛止住的眼淚突然又湧了上來。
“我知道，只不過……我以為柳茹在我的生命中從來都不是路人。”
林妍看着站在書桌前發呆的莫蕭，心中也有些傷感。
從某一程度上講，林妍并不是那麽喜歡柳茹，也曾因為柳茹和莫蕭的關系過分親密，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當她想到柳茹獨自喜歡了莫蕭三年，但最後卻換來了這樣一份結果時，她也為柳茹感到傷心。愛情就像是一顆罂粟，只吸一口便會上瘾，等到想要擺脫時，才發現早已是傷痕累累，無法戒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