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個鬼臉!

此人,果真是虛僞至極!

7、沈聿安與未央君

他們腳程依然不快。沿途如遇佛堂,般若生還需得進去參拜一番。

岐淵心裏愈加煩躁,越發覺得此人惺惺住

他們腳程依然不快。沿途如遇佛堂,般若生還需得進去參拜一番。

岐淵心裏愈加煩躁,越發覺得此人惺惺作态。

“奉蓮童子就是如此。”未央君小聲向岐淵解釋“虔心向佛。”

岐淵「切」了一聲。

“是不是無聊得緊了?”未央君依舊是那般溫柔。

岐淵點點頭:“莫不是未央君有打發時間的法子?”

未央君輕搖紙扇:“和我來。”

由問月君與聞人陪着般若生,未央君倒落了清閑。二人沿着熱鬧的街市,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至于芊芊,她本是無信仰的,但經歷了這些,內心難免有所波動。她跪在佛像前,眼睛裏盡是苦楚。

“女施主為何而煩憂?”般若生虔誠的閉着眼睛,面容慈悲。

芊芊眼眶微紅:“大師,我為自己的命道感到不公。我自幼雙親皆亡,受盡鄰裏欺辱。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卻又要被獻祭給一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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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恩公搭救,得知自身不過是一只女妖的轉世!試問大師,我如何能做到坦然處之?”

“女施主。”般若生微微笑道“天道若要磨煉一個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芊芊姑娘比起這些,恐怕還差很遠。”

“天道為何偏偏待我如此?”芊芊此番話語中,更多的是委屈與不解。

“可能是要降大任于女施主吧。”般若生留下一記神秘的微笑,起身向廟宇外走去。

再看岐淵一手捧着一個糖包,吃的不亦樂乎,面對般若生的磨蹭,也不再計較。

如此這般,一天竟未走出多遠。

只是這地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幾人尋了一處破廟,暫且住下。

岐淵這一天過得有滋有味,心裏清楚他們不喜自己,便躲得遠遠的,叼着一根枯草,腿腳一晃一晃的。

“我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芊芊問道。

“芊芊姑娘不必擔心。”聞人安慰道“奉蓮童子自有安排。”

岐淵在心裏冷哼。般若生有什麽主意?

他瞧着可不像是能找出遠山明的。而且他們全身心信賴的奉蓮童子,正閉眼誦佛,哪裏顧得上普渡衆生?

這麽思量着的時候,懷中的海生忽然不老實起來。岐淵把它拎出來:“做什麽?”

它畏冷一般的四肢蜷在一起,顫抖的幅度肉眼可見。

“你主子要來了?”

沒想到聽到「主子」這兩個字,海生抖得更厲害了。

“看來是了。”岐淵情感不明的笑了一聲“行,我去會會他。”

說着,他起身向廟外走去。

聞人問道:“去哪?”

“解手。”岐淵懶洋洋地回答“怎麽,你要跟着一起去嗎?”

聞人臉紅:“粗俗!”

“說得好像你從來不如廁似的!”

“你!”

“聞人。”問月君皺着眉頭。

聞人不情不願的閉住了嘴巴。

出了廟門,岐淵将海生掏出來:“你家大王在哪,帶我見識見識。”

海生哆哆嗦嗦的人立起來,鼻子一抽一抽的,忽然向一個方向跑去。

它記得岐淵的威脅,不敢跑太快,跑一段就停下來,回頭望望岐淵跟上沒有。

林子裏站着一個清瘦的男子。他一身白衣,雙手揣着,面容冷冷的。

海生看見自家大王,抖得更厲害了。

男子一看見海生,立馬怒目:“沒用的東西!”

他張大嘴,舌頭竟有幾尺長!那長舌頭直接向海生卷去,岐淵上前一劍,險些将他舌頭砍下。

“我當是什麽,不過是傲因。”岐淵蔑視道。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傲因怒意更盛。

“傲因喜食人腦。”岐淵挑釁的指指自己的腦袋“不如你來試試?”

海生急了,連忙拽住岐淵的衣角,「吱吱」叫個不停。

“莫急。”岐淵掂着手中的劍“一會兒我便将你家大王的腦袋取下來,做個夜壺玩。”

話音落,岐淵化為一道利影,直沖傲因面門。

傲因也不是草包,那口如同深淵,噴出濃濃黑霧,被岐淵「刷刷」幾道劍影,攪得盡數散開。黑霧陰魂不散,倏地化為實體,向岐淵的四肢襲去。

“雕蟲小技!”還未靠近岐淵的軀體,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竟将它直接吹散!

傲因不敢再小看來人:“你是何人?”

岐淵冷笑一聲:“你爹!”

說罷,再次向傲因攻去。傲因自知不敵,并不戀戰,一邊後退,一邊從嘴裏吐出大量黑色蝴蝶。

那蝴蝶身上沾着黏糊糊、濕噠噠的不明液體,并伴有濃濃惡臭,集體撲向岐淵。

岐淵毫不在意,速度極快得穿過那些令人作嘔的蝴蝶,一劍削去傲因的腦袋。

「噗」的一聲,蝴蝶化作一灘黑水。那腦袋和身體分了家,人卻沒死,嘴巴一張一合的哀求道:“小仙長,求您饒我一命吧!”

“且慢且慢,我還沒玩夠。”岐淵提起這顆腦袋,慢慢悠悠的走向回去的路。海生急忙跟在他身後。

他一腳踢開破廟門,把傲因的腦袋扔了進去:“瞧瞧這是什麽!”

傲因哪裏見過這麽多仙人,頓時上牙與下牙打起戰來。

“傲因怎會出現在此處?”聞人不解。

岐淵道:“這便是海生的大王,遠山明的走狗。”

沒想到,他剛說出遠山明這個名字,傲因的臉孔就開始膨脹,左邊鼓起一塊,右邊鼓起一塊,很快腫的看不出原本面目,面皮甚至都撐得薄了,變得亮晶晶的。

“糟了。”問月君急忙掐了一個訣,衆人身邊立刻豎起來一塊無形的屏障。

恰在此時,傲因的腦袋炸了,一塊塊血肉飛濺出去,噴濺到屏障上,吓得芊芊花容失色,驚叫出聲。

“有意思,有意思。”遠山明的聲音回蕩在破廟中“我的收藏品中,正缺這麽一個小東西。”

“呸!”岐淵正要開罵,般若生緩緩道:“正巧,小僧的佛珠,也缺施主的一顆骨頭。”

在吵架這件事上,般若生只要一開口,絕對能把人氣個半死。

“口舌之争,多說無益。”般若生又道“不若你我二人當面來談,如何?”

遠山明哈哈大笑:“那就看幾位仙長有沒有那本事尋到我了!”

這句話的尾音漸漸消散。再看問月君為個人豎起的屏障,早已被遠山明那邪門的血肉侵蝕殆盡。

“這個遠山明!”岐淵氣憤道“叫我尋到,非得扒下他一層皮!”

“好端端的,他怎會來?”聞人不解,眼神漸漸轉到岐淵身上“莫不是和你有關系?”

“這話着實好笑。”岐淵冷笑“我出門解個手,他非要找我的麻煩,怎麽還是我的錯?難不成,要我像你一樣,乖乖的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你!”

“對待遠山明你是毫無法子,對待起我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聞人氣的臉頰漲紅,好不容易對岐淵升起的好感,也被他惡毒的言語消磨得一幹二淨。

未央君打趣道:“在言語方面,岐淵真真是一點虧也吃不得。”

“那是自然,向未央君學的。”岐淵馬上接了一句。

未央君笑着搖頭,絲毫不對岐淵逾矩的言語感到惱怒:“又該落了問月君的口實了。”

問月君無奈:“無端提我做什麽?”

未央君笑道:“這不正應了你說的惡主刁仆?”

氣氛一派融洽,凸顯出般若生與芊芊的格格不入。

般若生自是不在意這些俗家事,芊芊卻覺出些寂寞。

這種歡樂,卻是從來沒有屬于過她。

玩笑話過,聞人道:“遠山明如此嚣張,再不想些法子,九天之境都要被他藐視了去!”

般若生但笑不語。

“童子的意思是?”問月君看向般若生。

“自然是尋到他。”

“然後把他做成你的珠串?”岐淵接話道。

般若生笑容更盛:“知我者,非岐淵莫屬。”

看到岐淵吃癟,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時,海生在岐淵懷裏鑽來鑽去,十分不安。岐淵心情正不爽,立馬按住它,惡聲惡氣道:“做什麽!”

它從衣襟裏露出腦袋,小小的眼睛裏滿是擔憂。

“放心吧,你們大王暫且無事。”岐淵盯着火苗“遠山明留着你們,還有大用。”

天明,衆人繼續跟随般若生的腳步。

這一次,他走的都是林中小路,沿途無甚廟宇,自然也用不着朝拜。

突然,他停下腳步。

“童子何事?”聞人問道。

般若生注視着草上已幹涸的鮮紅血跡:“是人血。”

他一提醒,未央君也注意到:“九嬰曾到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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