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芊芊害怕的發起抖來:“它……它吃人了?”
聞人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恐怕是的。”
岐淵嗅了嗅:“還有傲因的氣味。九嬰傷勢未愈,這家夥肯定是幫着引誘未出閣的姑娘至此給它享用。”
芊芊掉了一滴眼淚,不知是害怕,還是為這不知名的姑娘。
忽的,林中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岐淵回頭,一條草蛇向他們游來,他随手一劍挑了它的性命。
随着「啧啧」兩聲,林中響起遠山明的聲音:“真是殘忍啊,它何罪之有呢?”
芊芊忍不住道;“我與你們素不相識,又何罪之有呢?”
“前塵往事,你倒是忘得一幹二淨。”一把子沙啞的嗓音,正是衆人只耳聞過得晏複休。
“過了奈何橋,可不是忘了嘛!”岐淵語帶嘲諷。
“岐淵!”罕見的未央君出聲提醒。然而還是晚了,岐淵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擊退,直直滑出去幾尺才停下,嘴角不禁淌出一絲鮮血。
“主子講話,哪有你這個奴才插嘴的份兒?”晏複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岐淵吐掉嘴裏的血,發出重重的「呸」的一聲:“你這個主子倒是有本事,不也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若是我出現在你們面前,怕是爾等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晏複休的靈氣洩露,僅僅是靈氣,便已叫衆人感到心頭一陣壓抑。
緊接着,一個極其貌美的男子憑空出現。他蓄了長發,原本的慈悲面容也變得妖冶。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岐淵小聲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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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複休何等人物,這句話一分不差落入耳中。他略一擡手,未央君倍感不妙:“回來!”
「铮」!岐淵化作一柄劍,飛回他手中。
那劍通體烏黑,劍柄墜着血紅的穗,便是岐淵的本體。
恰在此時,晏複休揮出的氣流直朝面門而來。未央君拔劍神速,那氣流被他撥到一邊去,竟劈開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
“我當是誰。”晏複休輕蔑的一笑“原是劍仙沈聿安。”
千百年前,九天之境的未央君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就連仙帝也喚他「雪卿」。偏偏這人的佩劍卻是相反的烏黑,難免不叫人印象深刻。
未央君抱拳輕笑:“劍仙不敢當,但求前輩賜教。”
如此不卑不亢的未央君,才是那個深得仙帝厚愛的雪卿——沈聿安。
作者有話說:
不要站錯cp……
8、并非白鹿
自打住進搖光小榭,未央君再未使過劍。
那令人豔羨的身姿,那清冷堅韌的臉孔,都在距離未央君遠去,以至……
自打住進搖光小榭,未央君再未使過劍。
那令人豔羨的身姿,那清冷堅韌的臉孔,都在距離未央君遠去,以至于今日出戰的未央君豔麗到真真叫人半分都挪不開眼睛。
不過眼下容不得他們幾人輕敵——晏複休是何等人,豈是遠山明之輩可相提并論的?
未央君主攻,問月君以仙術輔助,聞人竟cha手不得!
流光溢彩的仙術,間或伴随着未央君雪白的身影,好不美麗。
芊芊畏懼的躲到聞人身後。
“芊芊姑娘,莫怕。”聞人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慢慢的擡起頭,不由驚叫出聲——
聞人的頭顱,居然轉了一百八十度!
他和平時一樣,對她安慰的笑着,根本未發覺自己的異樣,看到她的神情,甚至還奇怪的伸手去拉她“芊芊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不要!走開!”芊芊驚恐的揮動着自己的手臂。這一眨眼的工夫,身邊竟空無一人!
偌大的林子,一時之間只有她一人。她立即慌張的喊道“各位恩公,你們在哪?”
可惜無人應答。她害怕的後退着,腳踝冷不丁的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她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你們在哪啊……”芊芊正嗚嗚咽咽的哭着,耳邊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誦經聲,眼前的景象也慢慢的變得清明。
她轉頭,般若生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旁若無人的誦着經。再看聞人,擔憂的注視着自己:“芊芊姑娘,你沒事吧?”
芊芊愣愣的搖了搖頭。
“別擔心,未央君和問月君很厲害的。”
神仙打架,哪裏輪得到她一個凡人指點江山?只能抱以信賴的點點頭。
未央君的劍向來以快聞名,劍與人仿佛融為一體,這便是當初劍仙的由來。
他那一套逐海劍式,使出來宛若驚濤駭浪,一招接着一招,令人無暇接應。
如若是平常,聞人定當好好觀賞一番。多麽難得的機會!
未央君與問月君聯手,又有奉蓮童子助陣,試問整個九天之境,又有誰人見識過?
可眼下局勢,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分神。
逐海劍式此次夾帶狂風暴雨。波濤卷襲到晏複休面前,一張如同深淵般的巨口出現,是聞人的魚身。
它一口将他吞入腹中,不消片刻,它的腹部開始鼓脹,直至整個身體炸碎成數片,化作紛紛細雨。
然而雨水還未觸及草尖,剎那間凍結成銳利的冰柱,齊齊向晏複休射去。
他揮袖,半片袖子被割下,未曾想,那些冰柱裏竟隐藏了未央君的身形!
如此虛實有加,料是晏複休,也不得不稱贊妙哉妙哉。他手中多了一柄法杖,抵擋住即将刺入眼中的劍尖。揮杖反擊,擊中的不過是一波清水。
“九天之境能出此人才,是我晏某人輕敵了。”晏複休大笑。
未央君負劍而立,并不言語。
少傾,晏複休僅憑靈力鑄成的身體,被分割成數份,漸漸消散。
他倒是不慌不忙,快要與周圍樹林融為一體的手臂緩慢擡起,手掌正對着芊芊所在的方向,緩緩握住。
芊芊忽感呼吸不暢,她捂着脖子,艱難的呼喊着聞人的名字。
“何必如此呢?”般若生嘆息。
晏複休的殘影集中所有靈力,勢必要将芊芊扼死于此地,那只無形的手也漸漸有了實體。
可惜不消片刻,那只手上便布滿經文,芊芊腳下的土地,盛開出一朵巨大的蓮花。
衆人的耳中,除了般若生的誦經聲,一剎之間,周圍安靜如寂,無所聞。
一切趨于平靜。
另一邊,遠山明從床上滾落,口吐鮮血不止。
傲因上前:“如何?”
遠山明扶着床沿:“快走!”
而奉蓮童子睜開雙眼:“遠山明可以一會。”
聞人喜:“童子已知曉那遠山明的藏身之處了?”
“自然。”
重新化為人形的岐淵躍躍欲試:“還待何時?速速前去!”
“莫急。”般若生緩緩起身“我此次前來,倒不是為了晏複休之事。”
“那你倒是說說所為何事?”岐淵直接問道。
般若生對他笑:“時機未到,天機自是不可洩露。”
岐淵不依不饒:“這是仙帝的意思,還是真佛的意思?”般若生不作答。
岐淵繼續追問:“那我們還用不用繼續調查南方小鎮水怪作亂這件事?”
般若生道了一聲佛號。
岐淵有些惱怒:“你倒是說話呀!”
聞人不禁道:“你這人好有意思,好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看是他有意思!這緘口三不言是作何打算?”
“你閉嘴少多管閑事就是了!”
“聞人!”問月君皺眉“過來。”
“是。”聞人垂下腦袋。
未央君失笑:“岐淵,我問你,仙帝要我們調查的南方小鎮真相為何?”
岐淵答:“不是晏複休的老手下九嬰搗的鬼嗎?”
“所以仙帝要我們解決的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未央君耐心道“當前我們需做的,便是協助奉蓮童子。亦或是說,這是仙帝指派給我們的第二件事。”
“那他為何不肯講?”岐淵氣憤的指着般若生。
未央君忍不住笑意:“可能是覺得如此顯而易見的事,不願多說吧。”
般若生道:“知我者,莫過于未央君也。”
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岐淵氣壞了,可看到如此開懷的未央君,倒也釋懷。
如若天天可以看到未央君如此,那麽無論被多少人調侃,他都心甘情願。
傍晚,幾人走進一座城鎮。因着周圍有白鹿的傳說,此城鎮得名白鹿鎮。
暫住一家客棧。店小二熱情的走上前來:“幾位客官,裏面請啊!”
要了些飯食之後,未央君問道:“勞駕,在我們來之前,店裏可有人退房?”
那店小二是個健談的:“有的有的,是兩個瘦高個兒,都為男子。一個臉白的吓人,另一個似笑非笑,總之古怪得很!”
未央君和問月君同時看向對方——是遠山明和傲因。
“他們每天可出去?”問月君接着問道。
“出去的。”店小二給出了肯定回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