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游泳池裏的寇冠被昌龍一次又一次拖着腳往水裏按,昌龍放手,寇冠狗刨式往岸邊游,等在岸邊的寇震霆摸摸寇冠的濕發,順帶把他又重新推回了池裏。
“懂事”的手下把毛巾遞給宮彩,她沒接,擦個手而已就要人遞毛巾,要拍馬屁自己去拍啊,幹嘛帶上她。
手下一臉難,只能自己去池邊,把毛巾遞給了寇震霆擦手。
池裏的水花濺得越來越小,寇震霆還沒喊停,昌龍也只能繼續代替他訓練對自己有意見的小少爺,他覺得,以後還是學着穿鞋,不然腳會不保。
想着事的昌龍沒注意,潛進水裏的寇冠趁着最後的力氣,手握成拳捶向昌龍泳褲裏的那團。得到自由的腳再神補蹬了一腳,拼命往另一邊的岸上游。
有了水的阻力,昌龍挨得這一拳和一腳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也讓他手握着受害物一臉難受。
看出名堂的宮彩繞着方向跑過去,和寇冠同時到達,笑着把他從池裏抱出來。寇冠自己下地,還是把她衣服沾濕了大半。
寇震霆從那邊走過來,寇冠喘着氣躲在宮彩身後,手抱着她的腿,又把她的褲子沾濕了。
“放開,不然繼續。”寇震霆鼻音很重。
寇冠立馬松開了宮彩的腿,打着赤腳身穿泳褲頭發淩亂站在一邊,就像犯了錯一樣低着頭,腳在瓷磚地上畫着圈圈。寇冠的那個電話是确認他哥感冒與否,以為自己可以逃過游泳這一訓練,沒想到多了個昌龍。
“以後能不能別帶我來!”宮彩對着寇震霆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心是硬的啊!”
手下拿着大浴巾過來,宮彩搶在手上,像蠶蛹一樣包着寇冠抱起他往外走。
“多事。”寇震霆對手下說了兩個字,這明顯差別待遇啊,一個遞在她手上她都不接,一個她卻搶,就是因為需要毛巾的人不同。別以為寇震霆不知道,發生在整個游泳館裏的所有事他都知道,更別說她的一舉一動。
“龍哥,老板都走了。”等寇震霆離開游泳館,留下來的手下才問游泳池裏的昌龍,他一直站在水裏是想做什麽呢?
“給我聯系中醫。”昌龍一邊在水裏走一邊吩咐。
手下找着手機通訊錄心裏在想:龍哥是外國人一向看西醫,怎麽突然要看中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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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昌龍吼了一聲。
手下閉嘴,手按手機像打地鼠一樣快速撥了電話。
**
因為宮彩的軟磨硬泡,寇震霆去醫院挂了水,能有她這般耐心哄他,就算讓他上手術臺,他也願意啊。
醫院不敢含糊,貴賓室裏護士為寇震霆打完針,醫生專門為寇震霆開了藥,說叫人去取時宮彩自告奮勇上前。
“讓我去,你手下這些大老粗能知道些什麽!”宮彩看出醫生有很多勸誡,礙于寇震霆的強大氣壓沒敢說出來。
“小冠等我啊,在這陪着哥哥,我取完藥就回來。”宮彩把已經游累了的寇冠抱着坐在寇震霆旁邊,跟着醫生出了貴賓室。
聽完醫生給寇震霆身體的建議,宮彩拿着處方單去取藥,電梯快關上時,一只手夾在電梯門中間,賀文鑫身後跟着四個人走了進來,電梯門關上。
“好巧。”賀文鑫開口,看着宮彩的側臉,連眼睛都沒舍得眨一下。
“是嗎?”宮彩按住身後人的手,四對二,吃虧的是自己。
“你以為我是在跟蹤你?”賀文鑫好懷念那雙大眼睛,只是現在那雙眼睛對他充滿了敵視。
“不是嗎?”
賀文鑫舉着手中的處方單,笑得很無奈,“沈黎明最近幾夜都在高燒,行動不方便,我替他來拿藥。”
宮彩瞥開眼,電梯“叮”一聲正好到了,她率先走了出去。
“你來醫院,是哪裏不舒服嗎?”賀文鑫追出去,身後六個人對持跟着。
“不是我。”宮彩大踏步往前走,拉住一個護士問清了取藥房的位置。
“那就好。”賀文鑫舒了一口氣,“你不擔心沈黎明嗎?你們曾經那麽好的關系。”
“不擔心。”宮彩一個勁的往前走。
賀文鑫先又舒了口氣,接着又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在寇震霆身邊待久了也變得薄情了。
宮彩又走得快,心裏想着沈黎明為什麽還沒離開這裏,她已經把話往死裏說絕了。前方轉彎,一取好藥低着頭看藥方的人迎面撞來,眼看兩人就要撞上了,身後一長腿伸來踹過去,低頭看藥方的人向後摔倒在地往後翻了半個身。
“誰!誰踹我?”地上的男人看到站在他身前的宮彩是個女人,馬上爬起來,“臭三八,敢踹我!找死啊!”揚起的手還沒打到宮彩臉上,被賀文鑫握住了。
“你老母,誰要你多管閑事,我一個電話就能叫一百個弟兄來砍死你!”男人甩了手上的藥袋,扯開衣服露出身上的紋身。
“左青龍,右白虎,背後一個米老鼠?”宮彩一點都沒怕念出來,身後六個人已經把男人包圍了。
賀文鑫扭着男人的手讓他背對着自己,拉下男人的衣服,宮彩墊腳望了一眼,背後沒有米老鼠啊。
“爺爺奶奶饒命,爺爺奶奶饒命。”男人被周圍的架勢吓着了,馬上求饒。
“滾!”賀文鑫放手,男人地上的藥都沒撿就跑了。
宮彩見位置上坐了很多人,就拿着單子拉住一護士問怎麽取藥,護士看到單子上的名字,直接帶着她過去取好了雙手交到了她手上。
果然,寇震霆的名字就是個特權。
“宮彩,你為什麽對我有敵意?”賀文鑫把處方交給一個手下去取藥,又追上她。
“你我基本上算陌生人,何來的敵意?”宮彩無所謂的笑。
雖然說商人之間阿谀我詐是不可少的,寇震霆與賀文鑫之間的恩恩怨怨她宮彩不知道,只知道曾經賀文鑫和沈黎明想炸死寇震霆,包括寇震霆身邊的她和寇冠。
“好吧,不管怎麽樣,記得還有我。”賀文鑫不追了。
等宮彩進電梯前,身後的賀文鑫突然來了一句:“賀文聰失蹤了,給寇震霆傳個話,如果可以,
留個屍體吧。”
**
貴賓室,宮彩推門進去,兩雙眼睛齊望着她。
“塞車了?”寇震霆等了很久,都差點拔針下去找了。
“嗯,下班高峰期嘛!”宮彩看了看藥水,沒剩下多少了,速度肯定是被調了。
“遇到賀文鑫了,他為沈黎明拿藥。”反正她不說,兩個手下也會說。
寇震霆喜歡她這麽誠實,也吃了點味,拉着她坐在大腿上。
“別鬧,挂着水呢在!”宮彩不敢用力推,怕他跑針手上的藥水倒流。
手下齊齊轉身背對着,“咳咳~”寇冠打了個響聲,表示還有他在,注意些影響。
原以為挂完水就可以直接回家,醫院大樓外,一群人看到被擁着的宮彩走出來時,紛紛從身上掏出明晃晃的砍刀和木棒沖過來。
“就是那個臭三八!狠狠地砍!給我砍死!”為首的就是取藥時被賀文鑫踹了一腳的那個男人。
寇震霆把手上的寇冠和懷裏的宮彩交給手下,從容地抽出腰間的皮帶上前。
宮彩看到那麽多刀,要上前拉住寇震霆,被手下攔着:“宮小姐,看老板的。”經過宮彩幾次的不滿,寇震霆讓手下改口不叫宮彩老板娘了。
皮帶抽到拿着刀的手上衣破皮開肉綻,接着上來的人被一腳一腳踹倒在地,砍刀木棍應接落地,一群人倒在地上呻吟呼痛。那個喊着臭三八的男人最慘,臉上像被車輪碾過一樣難看,嘴巴挨了皮帶的無數次抽,上下兩排牙齒夾雜着血掉在地上。
“走。”寇震霆把皮帶卷在手上,抱起寇冠拉着宮彩上車,與趕來的警車擦車而過。
留下來的一個手下,倒睡在一灘血旁邊,用手沾血抹在臉上,學其他人哼起來:“好痛啊,要死人了啊,好痛啊……”
警車到了現場,醫院保安此刻“姍姍來遲”,手下人站起來,捂着臉喊:“阿sir,他們那麽多人打我一個,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半爬起身看着睜眼說瞎話的他,都忘了喊痛,傷得是他們好嗎!
滿地的管制刀具,典型的聚衆鬥毆,警察讓地上的人手抱頭上了警車。
臉上像車輪碾壓過的那個人,被就近送進了這個醫院的口腔科。
“開車。”賀文鑫關上車窗,車發動開離了醫院。
剛剛那一幕一直在賀文鑫腦海裏回蕩,也是他報得警,寇震霆沒用槍能一人對一群,真正有傲慢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