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至渝新劇開拍的第一天,那邊正下着大雨,劇本的設定是男女主的相遇在一個大晴天,這突然而來的雨天就打的導演組措手不及。

“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是晴天嗎?”導演說。

“他說的是局部有時有小雨,我們就是那個有時和局部。”副導演說,“沒事兒,今天可以先拍室內的。”

“也行吧,希望演員能提前進入狀态,” 導演說,“讓小陳跟女主一塊兒準備準備吧,第一場戲提一提,讓小陳跟女主營造出一種宿命感,眼神的控制要把握好,帶點精氣神出來。”

“行。”副導演說,轉頭喊道,“小王,去把兩個主演請過來吧。”

雖說是拍室內的戲,不過由于是臨時計劃,室內的戲并不多,陳至渝和女演員演了幾條都是一遍過,大家下午早早就收工休息了。

陳至渝坐在片場的臺階上等助理出來,秋天的溫度慢慢降下來了,身邊落了幾片金燦燦的落葉。

陳至渝仰望着影視城的天空,一言不發。

助理出來的時候拿了兩杯奶茶出來,然後站到他旁邊,把外套遞給陳至渝:“你走得太急了,剛剛導演給大家點了奶茶。”

“經紀人說你是敗家玩意兒真沒說錯,要不是我走得晚,這奶茶就沒了。”助理嘆了口氣,“以後咱能白嫖的東西就得嫖,別省人家的,不要白不要。”

“謝謝。”陳至渝笑着接了過來。

“這麽憂愁,怎麽啦,看上誰家小姑娘,有感情線啦?”

“什麽小姑娘,我可還想多工作幾年。”陳至渝立馬自證清白。

他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把外套披上:“我就是在想施澈。”

“想施澈?就是上次綜藝裏那個你師弟嗎?”助理問,“他怎麽了,起矛盾了?”

“沒,我就是突然覺得施澈有些眼熟。”陳至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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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眼熟?”助理說。

“就是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又說不上來。”陳至渝沉思道,“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經紀人笑了起來,“人家好歹也是個小明星呢,說不準你是在哪個城市的超市代言裏看到了人家呢。”

他想起施澈手腕處的那道疤,總覺得好像在很小的時候救過一個家裏着火的小孩……這個片段他記不清楚了,在記憶裏面似有若無,拾撿不起來。

陳至渝靠在旁邊的柱子上,也笑了起來:“有可能。”

他們從片場回了酒店,助理和他不同樓層,出了電梯,陳至渝拿着手機看了看消息。

一打開微信,消息32條,數字紅紅的亮仔微信左下角。

陳至渝愣了一下。

消息都是來自于備注名為“施澈”的男孩子發的。

他往上翻了翻,有很多的美食照片。

這其實是他們的日常聊天,施澈會經常給他分享今天吃的好吃的,而陳至渝會給他說一下最近的行程。

不過施澈今天不止給他發了好吃的,還分享給他很多趣事,比如他在城市的公路上看到了一只尾巴老長的黃鼠狼以為是貓。

還抓拍到了一個模糊的尾巴影兒。

那個黃鼠狼感覺是被拍照的人吓到了是的,整條尾巴都透露着慌張。

陳至渝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房卡刷開了房間的門,回複道。

-城市裏面居然有黃鼠狼。

施澈秒回。

-我也覺得很神奇,第一次見。

陳至渝回了一個笑哭的表情,然後又打字問他。

-今天不在h市嗎?

-不在,今天公司給我放假了,帶了點兒特産回家去看看爸媽。

陳至渝盯着屏幕忍不住笑,發了句語音:“我現在在T市,下次有時間我把T市的特産也給你帶回去。”

陳至渝無奈于施澈撒嬌般的狂轟濫炸,別人這麽和他說話他可以只當沒看見。

但對施澈似乎不行。

就像磁極的正負極,一遇到施澈他就移不開眼睛了。

施澈拖着行李箱一到家門口,老遠就聞到了自家鹵的紅燒肉,施澈放下行李箱,直奔進門喊道:“媽!我回來了!”

老媽正圍着圍裙,用筷子戳紅燒肉的表皮。

“哎,什麽時候回來的啊?”老媽很高興,放下筷子過來抱了抱施澈,“澈寶又瘦了。”

“在外頭到處飛,吃東西的時間比較少。”施澈撒着嬌說,“媽我都餓死了,有吃的嗎?”

“有啊。”施媽媽揉着這個長不大的孩子,指了指鍋裏正在做的排骨湯和紅燒肉,“本來給你爸做大魚大肉吃,你回來也不說一聲。”

施澈開心地聞着味道拱過去,拿了雙筷子夾肉吃,憨着臉笑:“反正就是多添雙筷子的事兒嘛!”

“對了,爸呢?”施澈問。

“你沈叔家打牌去了。”老媽看着他說,“最近怎麽樣,公司有沒有給你什麽新的任務?”

施澈叼着紅燒肉含混道:“有哇,我最近去了一個真人秀,那個真人秀是和我師哥一起的。”

他把自己無償打工被公司罵了的這部分省略掉:“公司挺好的,在綜藝上的時候也挺好的,同期的小媛媛對我也好。”

“好就行,”老媽笑了笑,“別報喜不報憂就行。”

施澈龇着牙笑。

老媽撐着頭盯着自己的兒子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挺苦吧?”

施澈夾着肉的手一頓。

“小時候你就這樣,次次報喜不報憂……那會兒我跟你爸出去上班,就讓你跟保姆留在家裏。”老媽苦笑道,“現在也還是一樣,問你什麽都是沒事,問你什麽都是挺好的……”

紅燒肉的邊緣好像有點糊了,施澈一口咬下去,醬汁都是帶苦的。

他艱澀地把這塊肉吃下去,笑了笑:“那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我人也都活得好好的。”

“那人現在還沒抓到……怪我,”老媽懊悔地嘆了口氣,“那時候聘用她就應該留個心眼兒,把她信息留下來。”

那個時候沒有什麽保姆聘用公司,都是鄰裏鄉親介紹的,這個保姆據說老家在A市一個偏遠的地方,來這邊進了廠裏工作,壓力太大,精神上實在支撐不住,在隔壁村上的一個魚塘那兒花了幾百塊租了一間小的鋼板房。

剛應聘的時候那個女人蓬頭垢面,像是餓了很久之後的樣子,這個女人很少笑,被問起來為什麽會到這邊工作,也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跟丈夫離婚了。

那會兒去打聽這個女人原先是有一個兒子的,兒子聰明又能幹,成績還不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離世了,那個女人就換了一座城市工作生存下去。

“那麽些年過去了,抓也應該抓不着了。”施澈盯着自己的碗,“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事兒都不能在你爸面前提,當年他知道這事,你不知道他有多心疼。”老媽說。

“老提這麽些就事兒幹什麽……這兩年你們也辭職回來了,我事業上又還不錯,”施澈說,“咱們聊點開心的吧。”

“行,那就聊點開心的。”老媽說,“說起來你在圈子裏搭檔的那個師哥,到底是誰啊?”

“叫陳至渝。”施澈說。

老媽想了一會兒,笑了笑:“那大概是我老了,沒有聽說過。”

“跟我同一個學校,同一個臺詞老師手下的出來的。”施澈把自己的鎖屏壁紙給她看,“就是他,叫陳至渝。”

陳至渝的樣子此時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那一雙杏眼生得極其巧妙,看着能把小姑娘魂給勾了,連施媽媽都覺得這孩子長得好看。

“哎,是挺好看。”老媽仔細地瞅着照片,“這孩子長得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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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綱裸更太難了【鹹魚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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