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陳至渝忽然想起來今天拉開衛生間的門施澈對他說的那麽一句話。

你要不要我。

也許各方面的“要”,他都想去試一下。

這天晚上施澈沒回自己床上,陳至渝也沒把他趕下去,兩個人就這麽貼在一起過了一個晚上。

施澈躺在他背後抱着他,挺沒安全感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累了還是因為陳至渝今天和施澈說過的話。

陳至渝捉摸不透,他太在意施澈了。

或者說現在有一點什麽奇奇怪怪的思路只要一扯上施澈他就會覺得不自在。

就像今天吃晚飯的時候胡期對大家說,他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名字裏面有S,他當時也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施澈。

施澈的名字裏面也有S,為什麽不可能是他?

陳至渝這麽想着,又是一愣,為什麽偏偏必須得是他?

這個問題挺嚴重的。

一般來說,只要自己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太對勁。

他為什麽突然會對男的産生興趣……而且除了施澈,好像他都不願意和別人親近。

這夜陳至渝很晚睡,差不多到了淩晨快四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去想不承認可以很簡單,但是人的情和欲不能被封閉。

于是大早上,陳至渝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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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大家夥都很興奮,人也容易興奮。

人間又活躍了起來。

陳至渝不是很想動,但是這麽着又很不舒服。

施澈還貼着他,睡得很香。

陳至渝嘆了口氣。

他都多久沒跟人一塊睡成這樣了。

說白了工作之後連自己撸一炮的時間都沒有,每天睜眼閉眼都是劇本,通常經紀人一個電話過來就是通宵來回趕,簡直清心寡欲。

別說有反應了,就連床上有另一個人都好幾年沒有過了……

施澈這晚上夢挺多的,夢見《搗藝導》導演說他們工作敬業非常辛苦,于是給他們放了一天假。

他們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玩蹦極,施澈剛開始第一個沖在最前面,他從來沒玩過蹦極,還挺稀奇的。

其他人綁着安全繩直接跳下去,他看一個個都下去了,輪到他的時候倒又怕起來了。

他又開始往後挪,陳至渝攔住了他,然後對他笑了一下,問他:“怕不怕?”

施澈點點頭。

陳至渝抱住了他,跟他說:“別怕。”

陳至渝抱着他,把他背過身按在了旁邊的欄杆上,低頭親吻着施澈的後背,一只手從他寬大到屁股的衣角開始慢慢往上掀……

那個人碰到的地方跟過了電一樣,

施澈在這種酥麻當中感覺到了失重。

然後施澈一個激動翻身滾下了床。

“哎。”

施澈睜開眼就看到陳至渝的手伸在床旁邊,一副想拉他沒拉住的樣子。

“你幹嘛呢?”陳至渝盯着他,“摔疼沒?”

施澈搖搖頭,馬上問道:“我剛剛怎麽了?”

陳至渝頓了頓:“……說夢話了。”

施澈心髒一停:“我……說什麽了?”

“你說……”陳至渝神情有點複雜,“你說好疼別這樣,說輕點受不了。”

操。

大型社死現場。

施澈這時候還抽空回想了一下那個夢。

他好像沒太注意夢裏跳臺上的工作人員在不在看他們,但是那麽高的地方四面都是空的,他到現在還能回想起陳至渝掀開他衣服時候他腰腹灌進去的風。

露天啊……

致了命了。

之前林林總總加起來做過的春|夢都沒今天這麽刺激。

最主要他還說夢話了,還他媽在夢境當事人的面前被聽到了。

施澈已經不想去問陳至渝什麽想法了,這種時候任何想法他都不能聽。

大早上說出這種奇怪的話很難不讓人想到什麽。

而且他還不能解釋……

他怎麽解釋啊!

編個理由說他為什麽會說疼嗎?為什麽要讓對方停下來嗎?

他總不能說夢見一個人用巨大的刺刀露着天捅他吧!

而且捅他的人是誰呢?

這種問題他不管回答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很奇怪。

素描大師越描越黑。

陳至渝張了張嘴,感覺想要說什麽,施澈看到他低頭往自己被子裏看了一眼,然後偏開頭,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問。

他當然不可能問什麽,他自己的弟弟都還沒消下去怎麽可能再去問施澈這方面的問題。

剛才施澈輕輕喊的那麽幾句他聽進去了。

某個勢頭強勁的地方也聽進去了,還在興奮着,就是不肯低下頭去。

一直這麽在床上坐着也不是回事,陳至渝鼓了鼓勇氣,一股腦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施澈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到陳至渝起身的時候褲|裆那兒不太正常的弧度,忽然想起剛剛陳至渝朝被子裏看的那一眼。

他福至心靈地喊了一句:“師哥你……”

陳至渝沒理會他,摔門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裏面就響起了水流聲。

施澈覺得這事兒得怪自己……也不對,得怪那個夢。

施澈突然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師哥那麽寡欲的人被他大早上那麽哼兩聲給哼得站起來了。

他就算和別的東西摩擦摩擦也得着火。

他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尾椎。

夢裏那陣風就是從這邊灌進去的,生冷。

只有師哥頂着他的那團巨大火熱,燒着他一起熱烈滾燙。

今天過後氣溫就要降下來很多,陳至渝在衛生間也沒放肆到在這種天沖冷水澡。

他在衛生間壓着聲音打出來後,很快沖了澡出來。

出來的時候施澈已經沒坐在地上了,兩個軟枕頭疊在一起,施澈屁股陷在裏面,大腿屈起來,手掌搭在膝蓋上,有點犯了錯不太好意思的那種尴尬。

“師哥。”施澈喊了他一聲。

陳至渝道:“嗯。”

然後施澈不說話了,陳至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施澈哪敢說話,心裏有點數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多說什麽。

他唯一只覺得太對不住師哥了……

陳至渝發現施澈不太對勁。

陳至渝看着施澈道:“小澈。”

施澈擡眸。

“去洗漱吧。”陳至渝頓了頓,怕施澈會以為自己讨厭他,“我去走廊等你。”

施澈看了陳至渝一會兒:“啊好的,師哥。”

陳至渝看着施澈進了衛生間,然後反常地把門關上,又把門鎖好。

他怔了會兒,去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收拾好放到行李箱。

然後坐到床上開始深思,施澈真的……是嗎?

是同性戀嗎?

喜歡的是男人嗎?

他忽然覺得有些亂,就是一種不小心發現了別人的小秘密又被對方知道了卻又不能提的怪異感。

陳至渝沒多問什麽,也沒多提,性向這種事本來就是別人的事,他自己管不上,也沒必要去管。

好在施澈出來也是跟沒事人一樣,兩個人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提,拔了房卡就去樓下的餐廳了。

就像是青春期的男孩一個不該有的夢境,這個小插曲鬧過了,所有人都忘記了。

早餐挺豐富的,這個酒店的皮蛋瘦肉粥特別好喝,油條都是現炸的,還有汁很多的小籠湯包,筷子一出,汁就順着皮流出來,又香又鮮。

胡期葉晗雙和熊貓團子很早就下來吃好了,他們找了空位子在那邊坐着,打開微博和小視頻軟件做着普普通通的低頭族。

“趁這段時間多想想。”陳至渝說,“人家的本子都已經開始寫了,只有咱們了,雖然出來錄制節目,但是進度還是得趕上的。”

“師哥很想贏嗎?”施澈咬了一口包子問,眼睛睜得大大的。

“想。”

陳至渝把自己面前的粥一口氣全部喝完才繼續道:“第二名第三名也不行,必須得是第一。”

回程的路上,導演依舊是給他們包的頭等艙,兩天往返兩個地方,大家都有點累,一上飛機戴上眼罩就都睡了。

只有施澈和陳至渝兩個人睡不着。

确實沒心思睡,他們昨天晚上都睡得還不錯,除了早上經那麽一鬧之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兩個人鬧了那麽一下,現在整個人都挺精神。

兩個人胡思亂想一直到《搗藝導》拍攝地點,他們拿着行李箱各自回到房間,繼續他們的創作。

山上天氣已經很冷很冷的,已經是那種臨近冬天的氣溫。

換乘大巴車的時候,拉着施澈坐到自己旁邊。

施澈坐飛機坐的也挺累,乖乖被他拉着,拉到靠窗的那個位置坐了下去。

大巴車從市裏一路颠簸到住所的路上,陳至渝和施澈靠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大巴車越往上越冷,施澈露在外面的手慢慢開始凍得發紅。

陳至渝看了他一眼,看施澈迷迷瞪瞪的又開始有點想睡覺。

他頓了頓,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放在了施澈的手上。

施澈馬上就睜開眼睛清醒了,轉頭看着陳至渝。

“你睡會兒吧。”陳至渝說,“圍巾給你蓋。”

大巴車上沒有開暖氣。

施澈其實是沒有太多困意的,他剛剛閉着眼睛只不過是因為大巴車坐得有點頭暈,他怕再颠下去得吐。

也許陳至渝的圍巾有什麽神奇的催眠效果,施澈蓋着他的圍巾一動不動,慢慢就睡着了。

陳至渝看着窗外的景色,旁邊人的呼吸越來越平穩,越來越均勻,他聽得也有些困了。

其實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早上施澈那麽一叫,他腦子裏到現在都是當時那個場景。

他側躺着,施澈抱着他貼着他,手指抓着他的衣服,用很輕很軟的聲音對他說: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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