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施澈一愣,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往後撤了一點,發現師哥沒有放手的打算。
他要對我做他對葡萄做的事……
要在師哥的舌頭邊緣夾縫生存。
施澈盯着陳至渝的嘴唇,臉紅得實在憋不住了,求饒地埋下了頭。
施澈軟乎乎的像一只小綿羊的樣子讓陳至渝心動得不行。
如果小綿羊一直都是他的就好了。
“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陳至渝看着他,“如果在錄制節目,安全屋裏一些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你會不會願意跟我去裏面……試一下?”
施澈快要被陳至渝問他的話甜暈了。
他當然願意,就算陳至渝惡趣味地,在沒有盡頭的地方放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鏡頭把這一切錄下來他都願意。
只要師哥同意能把那個錄像帶也分他一份。
“都……都行。”施澈臉紅撲撲地說,“我聽師哥的。”
陳至渝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飛上天的嘴角了。
他沒有告訴施澈的是,他最近刷微博看渝澈cp的超話存了挺多他倆的同人文,有的太太寫的文一點都不ooc,完全就是施澈跟他都會說出的話。
什麽動作什麽喘息什麽求饒的話……通通寫得詳細得能在眼前放出一部那種影片出來。
導致他現在一看到施澈,就想到有一位太太在文章裏寫的那句話:施澈躺在床上,雙腿夾住了陳至渝的腰,一邊接吻一邊把陳至渝的褲鏈拉開。
陳至渝松開施澈,轉過身深呼吸了一下。
呼,現在看着施澈有點廢小腹。
他們來到安全屋的這幾天,經紀人找陳至渝的頻率更加頻繁了,好像永遠有數不清的事情一樣,不知道在提防着什麽。
三天之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共犯》的下一場戲是蔚然和容究一起開始反抗校園暴力,他們正在場外對戲的時候,陳至渝經紀人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我接個電話。”陳至渝說。
“好。”施澈鼻尖被凍得有點紅,他吸溜了一下不存在的鼻涕。
陳至渝把自己的水杯遞過去,讓施澈暖手。
施澈很開心地雙手接過來捧在了自己胸口。
他們今天沒在化妝室,沒有遮擋撲面而來的空氣要把他皮膚撕裂了,陳至渝走到一邊,看着徐绛在指揮他們工作人員把燈光調得更亮一點。
他接起電話:“喂。”
“我問你,施澈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了什麽人?”經紀人沒什麽客套,開門見山地說。
“施澈?”陳至渝愣了愣,忽然就想起了那個雷爺,他動了一下,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最近倒是沒有,怎麽了?”
“真的沒有?”經紀人松了口氣,“沒有就好,他們公司最近高層在吵架,我們雖說現在是利益合作關系,但是你也知道娛樂圈都是短期的合作,對面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也得知道。”
他們公司比施澈的公司強勁很多,這段時間為了營業cp炒作所以才和施澈公司走得比較近,換作平時公司都不大願意搭理對方這種籍籍無名的小輩。
這會兒施澈公司內部有這麽大的動靜,經紀人總得摸清點底細來,別引出什麽火到陳至渝身上。
陳至渝明白經紀人的意思,沒說話。
“我不知道以施澈的性格會不會就這樣不簽,強硬要求解約……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最後結局還好收尾一點。”經紀人說,“我能知道的是高層商定現在不需要施澈了,打算把施澈雪藏。”
“雪藏?”陳至渝愣住了。
如果續約合同沒簽,或者不打算在這裏續了,跳槽去別的公司,撐死了也只是在裏面做一個最底層的打工人,接一點三流廣告和不起眼的小代言。
但如果是雪藏就不一樣了,說明公司還是打算繼續把施澈留住,但是不讓他露面,這對藝人來說是最恐怖的一件事,人身權被剝奪了,卻沒有相應的回報拿過來。
把一個人的去路都攔斷了。
“施澈的公司應該是有一部分人支持施澈繼續留下來的,但是另外一部分人不支持,覺得是施澈在公司既費錢又給他們添麻煩,所以這群高層吵架吵了起來。”經紀人說。
“可是施澈現在正在上升期。”陳至渝說。
施澈的名氣已經起來了,就差一部資源帶飛他,正處于紅的邊緣,再有一個助跳板就能直接飛。
“那他可以不續約啊,去其他的公司,哪個公司不要他?”陳至渝皺眉,說完他又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麽簡單。
“你以為人家施澈不想解約嗎?”經紀人說,“他公司不放人,再說就算是撤走了,其他公司應該也不敢簽他。”
這話陳至渝聽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施澈是沒人要的垃圾一樣,踢到哪兒算哪兒,沒有人管他的未來:“為什麽不敢?”
“現在是我在問你,你确定施澈沒有惹到什麽人嗎?”
經紀人也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按道理來說,如果其他公司不敢簽施澈的話,肯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只要有風聲透露出來,那不可能打聽不到。
惹到的人只有雷爺,但是他這麽一說不就坐實了雷爺要包施澈的事了麽?
只要這個事情傳出去,營銷號怎麽編都不太能受控制。
不過盡管這樣,陳至渝還是堅持說。
“是的,沒有。”
他不可能因為施澈惹到了誰就放棄跟他的合作。
跟着徐绛打磨了一段時間,陳至渝的演技有了明顯提升,心理素質也有了挺大的改變,已經能做到戲裏戲外的感情分開來了。
《搗藝導》的攝像師跟着他們拍花絮。
“這份卷子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第一,憑什麽說我抄襲?”教室裏,容究穿着校服站在講臺旁邊質問老師,滿臉陰沉。
老師比容究矮了一截,卻根本不聽他的辯解,看也不看他:“過程都沒有寫,題目也沒有圈圈畫畫,誰知道你是不是最後十分鐘抄出來的呢?”
容究不理她說的話,把卷子往講臺上一拍:“你今天必須把這個給我改了。”
“有必要麽?你爸媽對你的學習不關心,讓你回去給家長簽字哪一次是簽的?”老師轉過身去寫下一節課的板書,不再理會容究。
容究就那麽站着,聲音沉了下來:“您改不改,老師。”
“老師”兩個字幾乎是被他咬着牙說出來的,如果那個老師回頭的話可以看到容究的表情已經陰雲密布。
老師不看他,回頭和同學們說:“好,請同學們把書翻到……”
容究一把拽住老師的衣領怒吼道:“我他媽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端端正正坐在下面的施澈也被吓到了,他此時是個背景板,偶爾有個特寫會掃上來。
他保持着演員該有的表情管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小鹿亂撞。
師哥氣場也太強了!
這一段還沒結束,徐绛盯着屏幕沉思。
陳至渝和施澈就繼續演下去。
老師已經被吓得結巴了,她在“做老師就應該收家長的錢”這種環境下工作了十多年,第一次有學生敢這麽對她:“你……你看看你還有個學生的樣子嗎?”
下面的同學都屏住了呼吸。
“你爸媽不管你,我管你有什麽用!”那個老師推開容究說,“你看你還有點學生的樣子嗎?!讓你媽明天來學校一趟。”
這一句話讓容究突然沉默了,他血紅着眼睛盯了一會兒老師,露出來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媽死了。”
所有人一片安靜。
容究拿起試卷當着所有人的面撕碎了。
陳至渝這一段演技炸裂,他怒目而視的眼神不是非常具有爆發力,但足夠冰冷,感覺一個眼神甩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已經沒了。”
那個老師的演員很敬業,沖上去試圖把容究拉回來教訓,容究一個轉身把她推到在地。
徐绛滿意地點點頭:“卡。”
陳至渝把那個老師扶了起來,向她鞠了一躬:“冒犯了。”
飾演女老師的演員笑了笑:“沒關系。”
下一鏡《共犯》差不多就迎來最後的部分了。
容究對老師突然的攻擊傳到了學校領導那邊,學校的領導找容究談話,試圖給他扣上一個處分,容究沒說什麽,處分也不是沒有過。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容究會背着處分被開除的時候,蔚然站出來了,他早在兩天之前就報了警,并且投訴了這個學校。
學校被迫停課調查,所有學生都回家了,這個新聞很快傳遍這個城市,家長開始指責校長、老師和學校,有些上升到了相關的部門,事情鬧得很大。
節目組給的期限快到了,陳至渝和施澈沒敢停留,直接進入到了尾聲。
那群混混被學校開除了,相關領導也被革職了,領導換了一大波人,而容究和蔚然也得以繼續在這個學校學習下去。
蔚然的家裏還是那樣,所以蔚然用自己積攢下來的錢,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和容究一起住,在一個房間裏安安心心複習,然後備戰高考。
“最後一鏡,大家加油。”
學校附近的房子都是些老房子,比較便宜,不過隔音也不好,經常他們還走在大馬路上就能夠聽見一戶人家在吵架。
陳至渝和施澈在取景的時候專門找了這樣一片地方,學校是屬于那種中上級的貴族學校,但是周邊都是一些老小區,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在這邊住,兒女在外工作的那種。
最後一鏡的開拍當天,陳至渝和施澈在這個地方熟悉了一下。
所謂的熟悉就是圍着這個地方走了幾圈,看看這個小區的人為人處事是什麽樣的。
扮演房東的那個人是不起眼的群演,是當天現招的,很巧的一件事,他剛好就住在這個小區裏面。
小區可以用灰頭土臉來描寫,水泥地,沒什麽綠化,到處都是灰塵,整個小區有那麽幾片綠化帶卻是人家住戶在門口耕了地種的蔬菜。
“我感覺我們最近要拍的就是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過後,那一種筋疲力竭的餘韻感。”陳至渝看着周圍,“但是我們還得再面對接下來的事情,高考。”
“我得努力幫你把學業提上去。”施澈說,“我得拉着你,因為之前你也拉着我跑過。”
施澈這麽說着,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他自己高考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因為喜歡的陳至渝,所以一心考到他那個學校去。
所以陳至渝确确實實是拉着他跑過一段時間的,而現在也照樣拉着他往前走。
“你的父母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也不屑于知道,因為那天你已經跟他們吵翻了。”
陳至渝想起了那天施澈錄制和家裏吵的戲的時候,那會兒是劇組年後開工的第一天,由于施澈和家人拉扯的鏡頭不到位,後來陳至渝改成特寫。
改成特寫的話就不需要讓蔚然的父母來了,于是他讓施澈一個人對着空蕩蕩的屋子咆哮,對着空蕩蕩的眼前拉扯。
無實物表演是一個很尴尬的事情,
“我在新租的房子裏面和你一起複習,你一張板凳,我一張板凳。”施澈自己想着想着,無意識的說了一句,“劇本上寫的是這邊讓我自己發揮,還有什麽可以做的呢?”
“比如……”陳至渝頓了一下。
這會兒攝像大哥已經跟着他們身後,鏡頭快怼到他們臉上了,陳至渝沒有直接說下去,于是繼續往前走。
施澈沒明白陳至渝在想什麽,繼續問道:“比如什麽?”
陳至渝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攝像師。
在此之前當着攝像頭的面接吻這種事情都已經做過了,攝像師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強大的心髒,他沒說話,眼觀鼻鼻觀心看着這對“小情侶”。
小區裏僅剩的那麽幾棵樹都光禿禿的,只有陽光還算得上舒服,把他們倆在冬天穿的很厚實的影子投射到地上。
“比如……”
陳至渝拉開自己的麥,貼到施澈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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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至渝:我是攻我是攻我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