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風看着李叔震驚地樣子, 表示理解,當初他剛知道他爹是馮相時,也很震驚, 甚至好幾天都覺得在做夢一般。

于是林風用手在李叔面前晃晃,“真的, 李叔,我沒騙你, 要不我怎麽會住在相府。”

李叔終于回過神,“那個,你說你是馮相的兒子?”

林風點點頭,“對啊!”

李叔頓時覺得這世界玄幻了,“你怎麽可能是馮相的兒子, 你不該是……”

“該是什麽?”林風疑惑地看着他。

李叔撓撓頭, “你聽誰說你是馮相的兒子?”

“沒聽誰說, 我自己拿玉佩認的啊!”

“玉佩,什麽玉佩?”李叔忙問。

“我沒和你說嗎?我娘去世前給我留了玉佩, 我才拿着玉佩出來尋親的。”

“你當時不就只是說了幾句出來尋親麽,哪說玉佩了。”

“那可能是我忘了說。”林風撓撓頭, 他當時只是想着出來改個戶口, 也沒當大事, 就随口說了兩句, 主要囑咐李叔幫他看房子去了。

李叔對林風很是無語,這麽重要的事都忘了說。

“你娘還給你留了信物,是一塊玉佩?”

林風點點頭, 其實他想說不是一塊是七塊, 可哪怕面對李叔, 他也實在說不出口, 畢竟他娘這戰績實在有點太彪悍。

好在李叔注意不在這上,他吃驚林情兒手中居然有信物,更吃驚林風怎麽拿着信物找到馮相的,不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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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給你玉佩時說了什麽,你怎麽拿着玉佩找到馮相的?”

林風張張嘴,想到那塊扇狀玉佩,就挑了這一塊玉佩的經歷說了一下。

“我娘給我一塊扇狀玉佩,告訴我是當年一個姓李的公子留的,不過她也不知道這位姓李的公子的真實姓名和身份,我拿着那塊玉佩,也是陰差陽錯才找到我爹馮相。”

“姓李的公子,”李叔心中一緊,“你娘給你說姓李的公子,馮相不是姓馮麽,你怎麽拿着玉佩找上了馮相。”

林風撓撓頭,“一言難盡啊!”

林風就掐頭去尾的把當初大朝會上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然後攤手,“就這樣,我爹馮相就認了。”

李叔聽了面色古怪,想說點什麽,可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林風突然想起來李叔是來馮府,就問:“李叔,你找李虎将軍幹什麽,他陪夫人回老家了,你要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也能幫忙。”

李叔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之前李虎去找他,莫非就因為這事。

忙一把拉着林風,“你不會把你認識我的事馮相了吧!”

林風一愣,尴尬地撓頭,“不是我主動告訴的,是你給我的銀槍被我爹認出來,然後他問,我才說的,對了,叔,我爹沒找你麻煩吧,我還讓小安回去通知你的,你見到小安沒?”

李叔想到之前去的李虎,這才明白李虎為什麽突然找到他。

他之前還以為是自己隐藏的行跡被發現,不過現在想來,他就算行跡被發現,也沒重要到讓一個相府的中郎将親自去。

“叔,你想什麽呢?”林風歪着頭看着他。

李叔回過神,忙搖搖頭,“沒什麽。”

“你找李虎将軍什麽事,我能幫忙嗎?”林風又問了一遍,李叔是從小看着他長大,林風對這個如同師父一樣李叔情感自然深厚,如果李叔需要幫忙的話,林風還是很高興能幫到忙的,就推心置腹地說:“李叔,我現在是皇帝親封的禦林軍的銀槍指揮使,不比李虎将軍差的,你要有什麽困難,我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誰想到李叔一聽,卻仿佛受到了驚吓,“你被封為銀槍指揮使?”

“嗯嗯,”林風開心地點點頭,有點想向長輩顯擺地說:“陛下很喜歡我,我之前在邊關立了點功,當然主要可能還是因為我爹馮相,陛下就封了我做銀槍指揮使。”

李叔張了張嘴,看着林風,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

“李叔,你怎麽了?”林風疑惑地問。

李叔一個激靈,忙說:“沒……沒事……”

林風皺眉,不明白李叔今天怎麽了,怎麽一驚一乍的,不過好在他還沒被帶偏,“李叔,你找李虎将軍幹什麽?”

李叔正懵着,随口說,“我想讓李虎求馮相幫我恢複軍籍,重回軍中。”

林風突然想起李叔是銀槍效節軍的事,忙問:“李叔,你當初真參加了那場十七年前宮變叛亂?”

李叔回過神,忙搖搖頭,“你小子瞎想什麽呢,我當初是先帝親封的禦林軍副指揮使,腦子進水才去跟着下屬叛亂。”

“李叔,你是禦林軍副指揮使!”林風震驚,這可是實打實的兵權,比他這個名譽性的銀槍指揮使更有實權。

李叔擺擺手,“當年的事,就別提了。”

林風突然想到先帝已死,李叔是先帝時的指揮使,哦,确實,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甚至因為先帝,這身份在現在可能還有些妨礙。

“那李叔你是想找我爹,幫你重回軍中,謀個軍職?”

李叔詫異地看着林風,點點頭,幾個月不見,這孩子變聰明了,以前這孩子沒心沒肺的,他不言明,這孩子都想不到。

林風一聽放心了,“我去給我爹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李叔後知後覺反應了一下林風說得他爹是馮相,滿臉複雜地點點頭。

林風說完正事,這才問:“李叔,你怎麽從江南來的,來了多久了,看到小安了嗎?”

李叔嘆了口氣,“來了有幾個月了,你說小安啊,大概我們錯過去了。”

“來了有幾個月了,我居然不知道,”林風撓撓頭,“那李叔你現在住哪?”

李叔瞬間有些尴尬。

林風一看頓時明白了,“李叔,你是不是來時沒帶夠盤纏。”

李叔剎那間臉上有一絲崩潰,這孩子,剛誇他聰明了,怎麽說話還是這麽不知道委婉。

林風話一出口也有些尴尬,“那個,李叔,我就脫口而出,你別介意,再說咱們誰跟誰,咱兩家什麽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家雖然他娘身體不好,又因為容貌不敢抛頭露面,可他娘私房豐厚,花了這麽多年,還剩下一些金銀,除此之外,還有當初置辦的宅子、田産。

而李叔,雖然會打獵會武功,能抛頭露面賺錢,可他當初遇到他娘身無分文,這麽多年又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賺一點花一點,也沒攢錢的念頭,所以幾乎身無餘錢。

所以李叔一說他來了幾個月,林風就知道他肯定沒盤纏了。

林風拉拉李叔,“李叔,你跟我回相府吧,正好你不是想請我爹幫忙恢複軍籍麽。”

李叔忙擺擺手,“這怎麽能行,沒遞帖子,沒有馮相召見,我這樣的身份,怎麽能随便進相府呢!”

“不礙事的,你跟着我進就行。”

李叔忙拉過林風,語重心長地說:“風兒,你自小生活在鄉野,不懂侯門相府的規矩,這些地方,萬萬不能和以前一樣,随随便便就跑到人家家去,這是不敬。”

林風眨眨眼,“我沒随便跑人家家裏,我只是帶人回自己家啊!”

“你現在還只是個孩子,你爹才是一家之主,你爹又是宰相,你怎麽能不禀告父母就随便帶人回家呢!”

林風愣住了。

李叔一看,簡直痛心疾首,“唉,也是我的錯,平日光教你武藝,也沒教你點規矩,你這大大咧咧,在豪門大院可怎麽呆得下。”

林風張張嘴,很想說我呆得挺好的,甚至皇宮,我都呆得挺好的。

不過看李叔對相府的敬畏,林風知道李叔肯定不會跟他進去的,就翻翻衣袖,摸摸出荷包,從裏面拿出一錠金子,塞到李叔手裏。

李叔忙推辭,“你這個孩子,給我錢幹什麽!”

林風硬塞到李叔手裏,“李叔你還和我客氣什麽,京城物價這麽高,沒錢壓根住不下,這錢你拿着,等我找我爹報備過,就去接你。”

李叔這才不推辭,“行,那就當我占你一次便宜。”

“那李叔,你現在住在哪?等我問過我爹後好去通知你。”

李叔剛要說,突然覺得有些尴尬,他一個堂堂前禦林軍副指揮使,居然在仆射府當護衛,就支吾了一下,“我在尚書仆射府旁邊的那個客棧。”

林風不疑有他,“那我到時去找你。”

李叔忙點點頭。

李叔回到李琪府上,剛一進門,一個眼長在頭頂的管事就走過來,罵道:

“你個鄉下來的又死到哪偷懶去了,老爺剛剛外出,本管事居然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這可不是你鄉下,由着你偷懶磨滑!”

李叔無語,“我昨晚上剛值了夜,今天不是我輪值。”

“我管你是不是你輪值,大人要外出,你們就得護衛,要不我花錢請你回來是做什麽的!”管事怒道。

“可你之前說,護衛是輪崗的!”李叔脾氣也上來了。

“果然鄉下人都是慣會偷懶磨滑,再刁鑽不過的,我叫你當值,是看得起你,你居然還敢推三堵四,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趁早走人,李府不要你這個憊懶賴皮的!”管事對着李叔怒噴,口水都噴到李叔臉上了。

李叔頓時怒了,當年就算給皇帝站崗,他們都是輪值,要是随皇帝外出,還有額外賞賜,就連皇帝,都沒這麽對他罵過,如今他卻被一個小小的管事指着鼻子臭罵。

李叔一把推開管事,“滾,老子不幹了!”

管事直接摔倒在地,頓時疼得臉皺如菊,氣得指着李叔,“你敢推我,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別想回來!你當別人舍得花錢雇你這個鄉下人!”

李叔摸了摸懷裏的金子,冷哼一聲,大步走出去。

有了錢,誰還當護衛,他住客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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