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文案】: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兩個人經歷那幾年的流水賬。
時間就像我們人生裏的每一陣風,他從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回頭。
“重遠,你別來了,真的,我一丁點兒都不想看到你那張臉。”
周重遠跪在冷的透心的地上,臉上的表情和他拙劣的演技正好相配,他笑着說,哎,真不好意思啊打擾您了。
【讓我慢慢寫-每次更一千字會被打的-】
周重遠才是真流氓,昨天先是他逮着賀牧就在廁所裏搞得正熱火朝天,末了結果賀牧就說了句,“你射得好快。”他就意興闌珊的把沒有解決的賀牧直接扔了出來。
而且現在就算賀牧坐在他旁邊,他也随賀牧一個人說個不停愣是一天都沒搭理人家一句話。
賀牧這人夠沉穩,秉着敵不動我動的策略一直進行他的軍事計劃,直到下午最後一節課快下課,“今天真的不來我家啊?我爸媽都出去了。”
“你說下次他們一起不在家還得是個什麽時候啊?”
“我還本來打算和你打幾盤游戲的,我表哥新進的貨就讓我拿家了。”賀牧說到這裏才收到周重遠的視線,像是在試探他說話的真假。
于是他連忙放猛藥,“還有你喜歡那個人的碟子,是叫什麽宗、、、、”
周重遠終于破功,慌忙間只得用單手封住賀牧的嘴,“你他媽別不知死活啊,現在在學校,你以為你聲音小啊。”
還沒等賀牧回話,就聽到講臺上的滅絕說:“周重遠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賀牧借機舔了一把周重遠的手掌心。他一哆嗦,起身就慢了些,還被滅絕又逮着理由說了他一通。
周重遠是重點班的倒數,而賀牧無論怎麽整都是順着的一位。對于這麽個人才周重遠打中學起就有心理防線,沒什麽好說的。但在這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在一塊兒了,周重遠自個兒身為男主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覺出幾分不妙。
好磨歹磨,在校服褲子被周重遠磨開的前一秒鐘下課鈴終于響起,周重遠等滅絕背影一遠,那身影才剛化成一小點,他彈起來就掄着拳頭往賀牧身上招呼,“你是不是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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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牧随他鬧,抓着手腕容忍的溫言道:“我和你說一天的話了你都不理我,”而後又看着周重遠的臉色問,“跟我回家吧?”
“去你家幹嘛?”周重遠沒好氣的說。
賀牧舔了舔嘴角,“你說呢?”
周重遠流氓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冷笑,“我記得昨日裏有誰嫌棄我速度太快?”
賀牧貼到他身後,聲音低沉,“是你太好我不舍得那麽快。”
一句話讓流氓周重遠臉色頓紅,他向後一拳,“你他媽能不能正經點兒?”話是這麽說的,但賀牧這人要正經起來比誰都正經,要流氓攔也攔不住。
“教室裏都沒人了。”賀牧聲音裏的委屈恰到好處。
周重遠的視線從班裏的學霸們身上掃過,言外之意分外明顯。都高三上學期了,班上的氣氛也漸漸緊張起來,大部分同學都争分奪秒的想多看點書多做點習題,只有賀牧這種實力遠超和周重遠本身就不太在乎的人還能這樣自然的嘻哈。
“到底來不來?”
“行啊,今晚還是我上。”
賀牧彎下的眼角裏全是無奈,“昨天就是你、、、、”看着周重遠又變了顏色的臉只能無奈應道,“好,這次将功補過。”
他們兩人這種把次數平攤的規矩還要從兩人最開始說起。
高一學期末賀牧和老師說要和周重遠坐在一塊兒的時候班裏面好大一批同學吓的眼鏡都要從鼻梁上摔下來。
其一不說他們兩人的成績對比在班上對比實在是太過于明顯,就連兩人平日裏表現的性格也是相差的天南地北。周重遠這個人好熱鬧,喜歡打鬧,而賀牧沉穩自制,通常情況下的班級娛樂活動除了主持很少參與。近一年時間下來給人的印象如果除了沉穩還要再加點什麽的話那一定就是腹黑。
在賀牧終于坐到周重遠旁邊心願得償後,周重遠用他的切身經歷深深的總結出了這個道理。于是在他據理力争、身體力行的情況下終于搶得合理分配的權利。
賀牧這人他是認識了好幾年,但要說近距離交往,還是前不久的事情。至于這個近距離交往,用數據表示那真的很近。就像今晚。
窗外夜色正好,室內風光無限。
周重遠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看賀牧在廚房裏打掃的背影。說實話,熟悉之後他對賀牧還是挺吃驚的,這人看上去不像初中以為那般死板僅僅只是死讀書就罷了,還對他一直存着不同于朋友和同學感情的想法。就算是這樣也還不夠拿得上他心上來想的,因為賀牧最後還能把他也帶到這路上來。
周重遠是典型的寵娃子——家裏頭就他一個。而且小康家庭怎麽顧着他也毫無壓力的能讓他在學生時期過個滋潤的小日子。
但賀牧就不一樣,他家父母都從商,剛開始周重遠來他們家時就被這陣勢吓一跳,感嘆着,“你家那麽有錢還那麽拼命的讀什麽書。”還沒等感嘆完就發現有錢不僅讀書好還能自己做法炒菜各方面料理的井井有條之外,再陪着他來兩局游戲大戰,幾乎和他這種專業人士拼個上下不分,這也讓周重遠再次肯定他的定義,有這種水平的十七歲公子哥不是腹黑就是修改了真實年齡過來碾殺他這種狗的。
“哎,吃太飽了,我不打游戲了。”周重遠摸着自己的肚皮一上一下的揉捏。
“那行,去我書房看會兒書?”賀牧邊洗碗邊回頭笑問,“是不是覺得你家男人就是倍兒棒?”
“我男人你姑奶奶。”周重遠在偌大的沙發上打了個滾,嘟嚷道:“怎麽你也要我去看那些?”
“我那是督促你學習,學習和上學讀書這是兩碼子事,難不成你就想混個日子算了?”
“我成績不差,好歹是重點班。”周重遠皺眉,語氣裏有點脾氣。
“我們學校總共有五個理科重點,你以為你好的到哪裏去,放在全國來看,你知道你自己能、、、、、、”
“好好好,”周重遠匆忙打斷,雙手高舉做投降狀,“我知道了,又不是聽你來念叨我的。”
賀牧不吱聲了,他的背影落在周重遠眼裏,他幾乎是凝視着賀牧自然舒展的身體線條,順着寬闊而筆直的脊背一路往下,就到了——
一陣陣熱血往身下湧去,周重遠慌忙坐直,問道:“你到底好了沒?”
賀牧溫言,自若的邊擦手邊往客廳這邊走,笑道:“你才真少爺。”說話間撈起周重遠細而白的脖頸吻了下去。
“唔、、、、”
一吻終了,周重遠唇上亮晶晶的,他從間隙裏偷氣來罵,“你他媽是不是練氣了,一口氣憋那麽長。”
賀牧淡笑着和周重遠的目光凝結在一塊,周重遠承認,能夠被賀牧拐到這裏來他那張連男性同胞看了都感嘆的長相起的作用不可小看。
像是糖漿,被高溫融化後倒在一個桶子裏,自此不分彼此的開始了屬于糖果的過程。賀牧和周重遠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在一塊,像是在偌大的世界裏就剩他們兩個人那般倔強的擁抱、親吻,而後繼續深入。
夜色敲響了鐘擺,遙遠的燈光裏隐隐約約是未來看不大清的影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征服和觸碰裏感受到更深一層的內心,被層層環繞的溫度裏有熟悉到骨子裏的味道。
也許等哪次再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險些要分手,一遍一遍的強調再也回不去的時候,周重遠還能想起,這麽一個柔情似海的溫柔夜晚。
運動節在衆多希望放假和趕作業的男男女女的期待中姍姍來遲。
校園運動會永遠都是個人秀。要足夠帥足夠有實力才能率領本班一舉奪得桂冠,但除了帥和實力之外還得要有充分的出鏡率才能在這種永遠都是男人多女人少的班級裏擁有無數粉絲。
恰好,周重遠就具備了以上特質,特別是第三點。
他一個人報了八百米跨欄,鉛球,跳遠,還有令衆多男女望而生畏的三千,這已經是個人項目的滿項了,除此之外他還參與班級的八百米接力賽,如果不是賽制限制,那個滿臉都是青春痘的體育委員嚴重懷疑到肯定的程度覺得周重遠一定有他一個人代替全班同學完成所有項目的想法。
“你倒是給同學們留點啊。”
“我哪兒沒留啊,才這麽一點,”周重遠嗤笑,“沒有人的時候您老哭着求我上籃球賽,現在我自願報了那麽多你又來叽叽哇哇,難怪要做體委。”
可憐的體委只能目含嬌羞不勝對手的‘你你你你你’的退了場。倒是一直就在周重遠旁邊座位上做題的賀牧擡起了眼,低聲道:“自習呢你那麽大聲的嚷嚷。”
周重遠劍眉一挑,張開嘴剛想回話就被賀牧眼疾手快的拉了下來,“行了,項目也別報太多,還不記得去年累成什麽樣倒在我懷裏哭。”
“誰哭了啊?”周重遠把長腿伸到座位外面,“你好好說說,誰哭了啊?”
賀牧懶得和他争,包容的眼神掃的四周同學忍不住回頭或是仰頭觀望,“好了,做題。”
晚自習教室裏倍兒的安靜,都到十月份中旬了電風扇還嗡嗡的在頭頂上轉悠着。周重遠剛安靜了一節課,又坐不住的打算逃自習。
前腳那才剛剛邁出教學樓,一直沉浸在題海世界的賀牧電話就來了,“在哪?”
“上廁所呢。”周重遠很淡定,對于這種腹黑的對手你就不能膽怯,一旦你膽怯,你就會永遠都翻不了身。
“給我回來,剛剛下課不去上廁所,我說你還難得這麽乖上一回,還沒等我這高興勁過就又要逃課。”賀牧的聲音不大不小,周重遠估量着這仁兄才是真的在廁所的那位。
“你不也上課上廁所來着。”周重遠趴着單杠上無聊的晃來晃去。
賀牧被揭穿也不尴尬,語氣十足的坦然,“我說你逃個課就為了去運動場的單杠上晃悠有趣麽,你多大了?明年就要幹嘛呢?”
周重遠繼續蕩漾的歡快,“我十七,明年六月份就高考呢。”
語氣模仿的讓電話彼端的賀牧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你夠了,快點回來,上周你物理測試分數太低了。”
“八十還低?你是要我像你那樣才行啊?”
“沒有的事,你該做的事還沒做完就別想玩。”
“賀牧,”周重遠語氣又沖起來,“我說你別老管我成嗎,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也是這樣過的沒人管我我也過得好好地。”
“随你。”賀牧當下就把電話挂了。
周重遠把手機扔回兜裏,看樣子今晚賀牧心情不夠好,往常也是這樣,逃課被抓了都是打個笑話然後就算了的事,這次還鬧得這麽個喜歡裝的人把他電話給挂了。難得難得。周重遠從單杠上轉了一圈,背跳着潇灑落地,又背影寥寥而堅硬的自個兒回教室去了。
沒心沒肺如流氓周重遠都發現,最近世道不對頭。距離前天晚上他逃課出去後來又乖乖回來已經有兩天多的時間了,坐在他右手邊的人愣是碰都沒碰他衣袖一下。雖然說往常這種情況發生可能性也不高,但怎麽着兩天都沒有主動肢體接觸這讓周重遠心髒有點發悶。
笑嘻嘻的搭上賀牧的肩,靠在耳邊吹氣,“你怎麽啦?”媽-的,這惡心人的語氣讓周重遠瞬間自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還落了一地。
賀牧卻是面不改色的推開把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的人,語氣不鹹不淡,“回你座位。”
這樣的賀牧十分少見,周重遠無奈的只得繼續再接再厲的檢讨,“我錯了。”
賀牧擡眼,眼神終于有了點起伏,“錯在哪兒。”
這種位置和距離讓他們呼吸都能交換,周重遠有些陶醉的再湊近了點兒,“哪裏都錯了。”
賀牧又低下眼去,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回去。”
“我就不,你還管的了我?”周重遠整個人都倒在賀牧懷裏,幸好一般這種晚飯時段老師出現的頻率少得可憐,不然以往常那種分分鐘就能逮着你的情況來看,這兩人現在這姿勢絕對讓教了十幾年書的老太太欲哭無淚。
——這年頭,不僅要教育學生們男女不得早戀,連男男、女女都不得不防着點。真是好人難做。
在周重遠帶點撒嬌意味的話一落下,賀牧的臉色堪堪的又沉下去了幾分,他反手捏着周重遠的手腕咬牙道:“我管不了你?”
周重遠這個人看臉色不太會,但對于上心的事情有比誰都熱情,一看賀牧都這樣說話了,連忙伏頭做小,“管得了,你管不了我,誰還管得了我,”說得太快,頓了幾秒,“不不不不,我是說,我只讓你管。”
一番話言詞不多也沒幾個濃情蜜意,确愣是讓賀牧笑出了花,湊着周重遠放在懷裏的指尖細細的吻了兩下。
“明天運動會今晚早點睡。”賀牧是一打始就知道周重遠的夜貓子行為,邊收拾書包邊叮囑道。
“明天不上課,”周重遠笑嘻嘻的回,像只偷了蜂蜜而無比開心的耗子,“你家裏有人嗎?”
賀牧看一眼周重遠就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想都別想。你撐不撐的下明天的比賽我都懷疑。”
“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周重遠嘚瑟,“去年報三個項目,就拿了三個第一。”
“去年三千你拼太狠了。”賀牧和周重遠并排走出教室,因為出來的太遲教學樓的燈都熄了,“還是有專業生在,難為這事拼個你死我活的。”
“就是有難度才有味道。”周重遠拉着賀牧走,賀牧有輕微的夜盲症,他也是偶然間在他家關燈吓他的時候才發現,“不然哪裏有趣啊。”
“随你,晚上早點睡,游戲這東西少玩。”
“好了你,走了。”周重遠拉拉書包帶子,往前走了幾步又覺得有點什麽沒做似的回頭,就等着他漆黑烏亮的眼珠子看着賀牧,一貫的靈氣都被恰到好處的藏了起來,在夜空下有些難得可貴的可憐和不舍。
賀牧跨了一步走到周重遠面前,大拇指腹在他微微泛着鮮紅的雙唇上揉了揉,随即伴着稀疏的月光重而渴望的吻了下去。
無聲喑啞的歌聲從四肢百骸流入心田,被霧氣阻礙的天空之上有兩顆星星穿過重重阻礙,在削弱他們自身的光芒之後來到此刻在校門口街道上的兩人身邊。
鐘聲敲響,周重遠面色微紅的推開人,又是笑又是罵,“一口氣還那麽久,”随後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朝着對他們看的目瞪口呆的保安大叔招呼道:“大爺您早睡啊。”說完也沒和賀牧說什麽,一溜煙的扔下人徑自的就跑遠了。
賀牧沉澱的目光裏滿是無奈,聲音裏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就深藏了情愛,“小兔崽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