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以現在是在抱怨,還是什麽?”

“也不是抱怨,”周重遠流氓本性出來,“坐擁後宮的生活還沒開始,就到你賊手裏了。”

賀牧擡起頭,視線平視着操場衆人的頭頂,“選擇的機會還很多,不急這一時。”

周重遠笑嘻嘻的,“說的也是,等哪天我就抛了你。”

“哦?”賀牧笑笑。

周重遠沒說話,靜了會兒,說道:“突然空了那麽多時間,真不習慣。”

賀牧:“男人是賤。”

周重遠大笑:“哈哈,男人除了賤還有什麽?”

賀牧看着那笑的一臉都是陽光的人,目光定下,“還有食色。”

“到底是吃東西,還是吃那什麽?”

賀牧握着周重遠的手,貼近了臉,“都有。”在拉近要親上去的時候,周重遠的手突然微顫,話音裏有了隐約的懼意,“老師好。”

賀牧在這聲招呼裏擡起頭來,滅絕就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身後是層層疊疊的喧鬧聲。一時襯得滅絕眼神有些莫名的怪異。

賀牧倒是穩重,眉都沒有皺,“老師。”話音裏還有點疑問的味道,大致的意思應該是說,诶,你怎麽在這裏。

滅絕點點頭,第一次對着自家寶貝學生賀牧同志沒有上前熱切的招呼,轉身就走了,給兩人留下無數可供聯想的畫面。

周重遠的手腕還放在賀牧手裏,這下帶點脾氣般的抽了出來,“麻痹,他看到了,我敢肯定。”

“你怕這個?”賀牧的聲音很穩,和往常沒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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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也沒明說,“滅絕這樣吓人,她就不怕晚上栽溝。”

賀牧的語氣悠然,“總得知道,這沒什麽。”

周重遠認真的看了看賀牧,遠處近處的加油聲、廣播聲都在剎那間被拉遠,“我現在沒想讓別人知道。”

“我知道。”賀牧又牽上周重遠的手,十指相扣,“班主任不一定看到了,看到了也沒什麽,想不到這方面去。”

“混得很,剛剛你都快親上了,”周重遠皺了皺眉,“我-靠,這年頭處個對象真他媽的難得。”

賀牧總算又笑開來,“就你膽戰心驚。”

下午周重遠提心吊膽的過了決賽,不過沒有拿到田徑的第一,還是被一個專業生超了過去,拿到小組第三也沒什麽表示,只是聽完結果之後淡淡的走到賀牧身邊,語氣裏有些意味闌珊,“回去看書呗,晚上又沒比賽。”

“滅絕規定的就是晚上一律自習。”

“滅絕這老太太,”周重遠加重語氣,“我難得這麽自覺,她竟然抹殺我的成果。”

“行了,”賀牧像是猜到周重遠突然的自覺感從何而來,“一起去食堂吃點東西?”

“不去,去外面買吧,食堂難吃的要死。”

賀牧點頭,看了看右手的手表,“行,那就一起去,還有一個小時上課。”

晚自習滅絕在周重遠和賀牧身邊兜轉了幾圈,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覺過于明顯,就連把班長,也就是賀牧按往常規矩叫出去說話的時間都比平時久。

“她和你說什麽了?”

賀牧剛坐下,就着原來攤開的書掃了幾眼,“就是班級情況,和平時差不多,你別想那麽多,行嗎。”說到後面那句話隐約有了情緒。

周重遠眯眼,“第一次做賊,感覺還不賴,想和你分享分享,不行啊?”

賀牧側過頭,認真的看着人,說道:“我和你不一樣,”頓了頓,“我是天生的,你是被我帶到這條路上來的,你要走是随時的事情,懂不懂,”賀牧摸了摸周重遠的頭發,溫柔的意味,“所以要擔心也是我來,你不要急。”

周重遠聽完,沒什麽表示,倒是突然翹起腿,下巴微揚,“來,給大爺捶腿。”

本來帶點微涼的氣氛都在兩人身邊似有若無的蕩漾開來,現在被周重遠這麽一動一出聲給擊散。

第二天賀牧沒去看周重遠比賽,上完晚自習回家的時候就被人似洩憤般咬了嘴唇,帶着血腥味在自己口腔內散開,賀牧沒計較,“明天去,三千米我看的時間也久。”

“看我一圈一圈的跑,你樂意啊?”

“不是你自己報的?”賀牧幫周重遠理了理校服,這種在平常男同學間做起來分外不對的動作到了他手裏也都順理成章起來,“好了,快點回去。”說着向後倒退着走了幾步。

“等等,”周重遠朝着已經走開到兩三米開外的人勾勾食指,“過來。”

賀牧在周重遠一睜眼一閉眼間就知道他要幹嘛,當下只是笑笑,沒走近,“不用了。”

周重遠大跨兩步走到賀牧邊上,惡狠狠的親了兩口,“你這人,我不要的時候偏要。”

賀牧這段時間都沒太碰人,打鬧的時候都是讓周重遠在上面,他技巧方面不大熟練,也就不太能照顧人,常常是自己舒暢了就不管賀牧的死活,當下眼神有些微暗,撈過周重遠就順着脖子一路吻下去。

在鎖骨處吮了兩口,堪堪的停住,拍了拍周重遠快要貼上他的腰,“回去吧。”

這次兩人是走離了校門口才敢說話,上次在校門口讓門衛大叔看了去,雖說周重遠能夠接受偶爾被人路過般的瞟上兩眼,但也不是這個觀摩法。自那之後要各回各家之前,和賀牧也就是再走上一段裏程才揮手說明天見。

周重遠眼裏有着笑意,像是捉弄,“那我走了。”說罷,還故意在賀牧腰際處摸了兩把。忍住了要頂一頂的欲-望。

月色漸漸明亮,身邊有陸陸續續走過的同學,賀牧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和所有普通人別無二致,他點頭,然後朝着走開的周重遠揮手。

周重遠一路沒回頭,月色在他身後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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