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重遠一到教室就把身上外面套的校服脫了下來擱在後面的凳子上晾着。
期間滅絕走過來問他,“這是幹嘛呢啊?”眼神在周重遠脫下的校服上面掃了掃。
學校的規矩很嚴,平時都不準在校學生不穿校服。
“濕的,”周重遠不知自己的語氣裏有多高興,“外面大雨。”
滅絕板着一張臉,“我知道外面大雨。”看着樣子是不打算放過周重遠這次不穿校服的罪行。
坐在一旁的賀牧倒是頭次幫人說了話,“老師,他沒帶傘,剛剛和我一起過來的,是我打傘的時候沒注意,淋濕了他衣服。”
滅絕對自己的得意門生是百般寵愛,況且也是知道賀尖子到底是個什麽脾氣,難得見這班長幫個什麽同學說話,當下就笑着說:“沒事,沒事,”說罷還朝着周重遠揚起一副慈祥的微笑,“周同學小心感冒啊。”
等滅絕走開,周重遠抖了抖一身的不自在,靠近了賀牧,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清楚的聲音開玩笑,“滅絕絕對的看上你了。”
彼時的滅絕的外號還是另外一個,之後對于帶了他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的稱謂還是來自于周同學偶爾的靈感創造。
所以當下,賀牧挑了挑不修剪卻渾然天成的劍眉,笑意慵懶的半出不出,“滅絕?”
“就是小老太啊,”周重遠見賀牧那張臉上終于帶了點感情,即使是疑問,也看的比面無表情要順心得多,“她太吓人了。”
賀牧終于把周重遠先前說的‘看上’自己,‘吓人’,這些言詞串起來,組成周重遠嘴裏說的‘滅絕’,算是半認可般的點了點頭。原本打算繼續看看書的時候餘光掃過周重遠被雨淋濕的右肩,白襯衫隐約露着主人的膚色。
目光不由自主的游走,在對方敞開的領角邊上看到那兩根鎖骨才算停下,不敢再往下。明明是沉頓的空氣裏忽然就有了燥熱的不耐,賀牧垂眼,算是掩飾了目光。
周重遠沒注意這些,他還不知死活的往賀牧這邊湊,像是要把兩人坐在一起快一個月都沒說上幾句話的機會補上,“是吧是吧?”
賀牧暗自移開些許位置,點頭,“說的有道理。”
“對的嘛!”周重遠一拍大腿,自此豪爽的把賀牧歸入可以說上幾句話的同學。
Advertisement
這麽一舉一動間,賀牧又看到更為深處的一番景色。喉結上下翻滾,他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沒有對本還想和他繼續說些什麽的周重遠招呼,徑直的從後門邊走了出去。
賀牧去了趟辦公室,搬回昨天交上去的數學作業冊,到教室發的時候周重遠湊了過來,賀牧這時候已經看不出什麽不同,面色淡如水的遞過去,“幫忙發。”
随後也沒覺得什麽不對,回到自己座位上,接着翻看之前停下的書,他們上午都是些理科的科目,對注意力和思維力的要求都不低,賀牧一般都有提前預習的習慣。
被人自在使喚的周重遠也樂呵,跑前跑後的發完東西回到座位上,伸了伸手腳,還沒起個話題,上課鈴就響起來。
沒有嘆氣,心裏倒是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怎麽着和同桌都是好不容易說個話都這麽難開口。
日後一周時間裏兩個人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同學往來。相比賀牧的性子,能夠對周重遠偶爾接個幾句話,解幾個題也算是難得。
日子平靜久了,突破口遲早要來。不是他們自己去找,就是這時機到了,攔都攔不住。
周重遠和賀牧都是第一次經歷明海的元旦晚會。這自然又是一場有才藝同學百家争豔的好時機。鑒于周重遠對于自己藝術這一方面了解的透徹,确實是唱什麽調子就走什麽,舞蹈讓他來還不如直接看扭秧歌,周同學安靜的坐在他們班的劃分區域裏。
由于來的早,彼時人還不多,周重遠當時最好的兄弟是別班的一個男生,他們班的位置比較靠前,周重遠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抛下還未來到的班集體湊到前排去了。
這是多麽好的一個時機,又能光明正大的看美女,還能和夥伴們品一品,再分個高下,這時候還當君子,他就不是周重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