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賀牧和周重遠走在一起,兩人微微岔開一兩步走着。沒有并肩,卻無比協調。有誰稍稍快了幾步,或是慢上幾秒,另外一個人卻會停下來等一等。

很浪漫,但這麽文藝的直接下場就是,原本不過是十幾分鐘的路,硬是讓這兩人走了快二十分鐘都還沒到,而且到車站牌下面的時候,兩人心裏都生出幾分‘怎麽這麽快就到了’的想法。

此時是午後,雖說是初秋。但漫天四-射的豔陽毫無秋意的溫柔,她傲然而立,在高懸的天邊無聲的注視着那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少年單薄身影的街道。

而兩人街道旁被陽光眷戀的綠意,也在這麽明媚的天氣裏笑成了月牙。朵朵閃爍,閃閃不滅的火花。

賀牧看着周重遠突然注視他的目光,先前兩人都沒有這般注視過。雙方都在逃避注視來臨的這刻,而現在,公交車就在不遠處開來,載着陌路的行人,途徑一場路途的緣分。

“我走啦?”周重遠終于開口,随後又像是想到什麽自顧自的就笑了開來,“我真搞不懂我,明天就要上課,現在這是在搞些什麽。”

說完,再附上一個故作不解的笑。

被人突然吻住的時候,周重遠嘴角都維持着原來的姿勢。

賀牧的唇角帶點冰涼,卻是溫柔無比。

握着周重遠肩膀的手帶點汗意的潮濕,有着懾人的溫度,讓周重遠的心髒在接觸的剎那間像是被轟炸般的碎裂。

流氓周重遠只有一個想法,光天化日之下,我正在和一個男!人!接!吻!

真!的!好!開!心!

被周重遠分開說的心事,都是帶了驚喜的感嘆號。

賀牧側着腦袋,細細品味着先前那算作不過是誤會且被人一筆帶過的接觸。賀牧的吻輕柔但不容拒絕,彼此在細細的舔-舐裏有了柔情的意味。

周重遠的嘴唇幹燥,沒有意料之中的柔軟,反倒是有一種甘甜的滋味,讓賀牧忍不住再為深入。在探進周重遠口腔的時候賀牧甚至是帶了點風輕雲淡的情緒在的,雖說腦袋像是一團漿糊,在接觸到對方的時候就只剩下欲-望的本能,但除了悄悄紅了的耳朵,是看不出多少緊張。

反倒是周重遠,閉着的眼睛顫顫巍巍呼掃着眼睫毛,連賀牧的舌頭探進他口腔的時候都沒發進行下一步行動,就連吞口水的這個動作都讓他做的分外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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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牧輕笑,左手覆上周重遠的下巴,像是日後做成習慣那般輕輕啃咬,舌頭收回來的時候拉扯出銀色絲線,卻偏偏卡在讓周重遠睜開眼看到的那瞬間。

再否認,就不是男人了。

“我靠,你吃我口水幹嘛?”這是周重遠這天說的最為正常的一句話。

賀牧自顧自的咬着下巴,周重遠還沒有長出胡子的下巴幹淨柔軟,微微帶點空氣裏的沙塵味道,但由于是在他身上,這一切又變得順其自然。

“說話啊!”周重遠的手推了推賀牧,催促道:“解釋。”

賀牧這時候,頂着頭頂熱烈的陽光,就這麽靠近了周重遠的耳朵,“想聽什麽?”

周重遠心下感嘆,這調情的好方式,卻還是經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餘光看到終于停下的公交車,兩步就跨遠了,空着的那只手還朝着後方的賀牧揮舞“算了,不解釋,不解釋,我走了啊。”

說完,匆匆奔向公交車的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二日終于不再賀牧家中面對面相見的周重遠對着賀牧那張臉竟然難得的緊張起來。連一學期一度的追妹子這麽件大事也都擱淺了下來。

目光對上賀牧的時候果斷的羞澀移開,堅決不和賀牧一塊兒去打籃球,借口還是我腿傷沒好夠,至于在說完這句話後兩個月不到就去跑三千米的人,那是處于另外一種狀态裏的周重遠,在此就暫且不提。

這麽幾天下來,賀牧依舊是面無表情,該做練習的時候做練習,該聽講的時候聽講,該回答問題的時候回答問題。苦了周重遠,好幾次被滅絕抽着站起來都是靠的外援。而且這個外援次次都是就坐在身旁的賀牧。

每次被人拯救仍舊不懂感激的人絕對應該算上周重遠,他瞪着眼睛,“你幹嘛說啊?!我讓你說了?”由于先天眼形的限制,沒有怒氣,只是有些微微的萌感。

賀牧也是極少數看到這樣的周重遠,當下不僅沒把周重遠的威脅放在心上,而且下次別的老師提問時在課桌下說答案的速度更為快捷。

氣得周重遠明明聽到了答案,只要是他自己不會的通通都不回答,寧願被罵了之後整節課、整節課的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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