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周重遠的背影,賀牧沒法忘記。
後來讓他記憶那麽深刻的遠離現在還沒到時候,所以這時候用背影朝着他離去的賀牧只是單純的揪緊了沙發上的坐墊。
在周重遠說完類似告白的話後,也許終其一生也只有他一個人能知道,當時想要在瞬間變得強大的欲望,這是賀牧此生最大也是最難以掌控的情緒。
現在這份感情因為想要讓周重遠過上好的生活,想要讓周重遠能夠呆在他身邊哪兒都不去而開始,卻在賀牧日後自我尋找救贖的路途裏漸漸淡去。
夜色漸深,冷然的月色靜悄悄的染上枝頭。
不過這是滿月,在帶着冬天還未散盡的寒意裏蒙上一層細紗,模糊的臉就這麽遠遠透着賀牧一人坐着再空蕩無比的客廳滲進來,沒有周重遠眼睛的模樣。
賀牧閉上眼睛,終于放下心沉沉睡去。只是做了一個算不上是什麽滋味的夢。要說是美夢,應該也行,因為夢裏有周重遠;要說噩夢,夢境的故事情節也是能夠挂的上鈎。
昏昏沉沉裏,倒是亂了自己的夢和正在經歷的現實。
在賀牧的夢裏,周重遠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頭,周重遠整個人發着高燒在人群裏跌跌撞撞,臉被燒得通紅,眼裏全是因着的痛楚。賀牧好幾次看着周重遠在向前走的時候險些就要跌倒,路旁來來往往面目模糊的行人卻沒有一人想要幫忙。而賀牧就站在這個夢境之外,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
他一直在朝着夢境裏聽不到他聲音的周重遠喊:“傻瓜,別再走了,你病了,要去看醫生。聽話,別再走了,回去,回去,周重遠,回去!”
夢境裏的周重遠是年長于現在的模樣,他不聲不響,執拗的繼續朝前走,沒有人幫助他,也沒人阻攔他。在喧鬧的街道裏他一身灰衣,像是封存的記憶,灰撲撲的一身異國風味而至。
賀牧繼續喊着,在現實生活裏他從來沒有過這麽放肆的叫過什麽人,但現在他卻是在這般不管不顧的叫嚷着,朝着那個對他都不擡眼看看的人,認真而焦急的叮囑:“你病了,要回去,回去。”
周重遠聽不到。
賀牧孤單的站在周重遠聽不到也看不到的世界裏,突然就泣不成聲,他聽到他自己站在空蕩的空間裏,一遍一遍,對周重遠說,對他自己說,“對不起。”
什麽都行,唯獨背叛和不信任不行。少了這兩個的任何一個,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還能是曾經擁有那般動人色彩、被人們銘記的愛情。
夢境裏執拗的周重遠卻在朝前走了不到十米之後倒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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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牧用盡全身力氣沖上前去的那刻卻突然看到周重遠身邊闖入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擁有一張讓賀牧覺得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們朝着賀牧所在的位置,忽然就擡起了頭。
賀牧在看清那個女人淚流滿面的臉時,驚詫的看到周重遠面目變成了一片森林,他眼睜睜的看着那片森林長出人的嘴巴,對着賀牧所在的位置,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你從沒相信過我。”
話音一落,整片森林大塊大塊的枯萎,化成煙塵,在空氣裏變成流動的塵埃河流,緩緩的朝着賀牧流淌而來。
而枯萎過後的森林之下,是賀牧年幼時看過不知多少遍,卻還沒看夠的臉。倒在地上的周重遠扯了扯嘴角,終于扯開的笑容讓周重遠看上去變得陌生而遙遠。
兩人之間終于被夢境的屏障隔開,他沒能聽到周重遠最後未說出口的那句話。就連口型,也不過能大概猜到前面幾個字,他在叫他的名字,“he mu”。
心痛到無以複加,悲傷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調味品。
賀牧察覺心髒裂開的時候,其實沒有聲音。那顆砰砰跳動的桃心,像是一場花開,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在陌生的空域裏完成他一生的使命。
第二天賀牧起床時費了些氣力才從床上支起他昏昏沉沉的腦袋,夢裏的情節被他忘了個大概,只是依舊能夠記起身在夢境中那般絕望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在荒誕不過的人設。
夢裏竟然還有小時候見過不過幾面的蘇浙。
夢境裏的蘇浙是長大的模樣,卻依舊青澀的笑看着他,有點害羞的側着頭叫他弟弟。
賀牧收下這個夢境帶給他的重量,卻随後是搖了搖頭,把其他荒誕的內容趕出腦袋。
這是個什麽事,連好不容易做個夢,蘇浙都要來搶上一腳,果然是被搶得什麽都不剩,才會在什麽地方都緊緊揪着不敢放手?
賀牧在喝水時感受到喉嚨像是火燒般難受才發覺他有可能是感冒了,在嘴裏含了根溫度計,五分鐘後看了看,行,果斷給滅絕打電話請假。
而後又裹了一身衣服重新倒回被窩裏,先前他睡得暈沉,質量也低。這次一沾枕頭,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還好,一日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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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心情日記:
固定輸入法,在我打出‘笑成’之前,出現了曉晨。
心髒那塊地方微不可見的在抽,于是,你們就看到了一個來這裏寫下這些毫無邏輯可言的言語的我。
說實話,《夢醒時分》确實寫的沒什麽水平,如果說肉戲勉強算得上是不錯(==),由于前段時間嚴打,我發出來的所有都是删掉的。
那也是少說一萬字到兩萬字的血肉。
那文,單章的看還好,連起來的邏輯性讓我自己都無奈。但是當時寫下那些文字的心情,經過這麽些時間,又從當時濃烈的情緒裏分出些許細細的脈絡,成為我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不聲不響的愛情。
寫那個的初衷也只是初衷而已,和我要寫《風雨飄搖》這個風雨系列的小說不一樣,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想寫就寫。
而風雨系列,怎麽說呢,越認真反而越沒法動筆,而且寫長篇我得有長篇的心情,長久的假期,才能寫得出來。
于是現在也就這麽停了下來。
翻看先前寫下的文字,既有表達不對或是硬傷存在的地方,也有讓我自己看着覺出幾分不錯的地方。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也都暫時沒有動筆。
相比愛是這麽偉大的陸曉晨(我寫出的不完全,掩埋着就讓我整的難以察覺),我曾經是個分外荒唐過的人。
在荒唐過後的日子裏,需要我承擔的生活的責任和遲來的教訓,差不多就是現在這麽個得過且過恨不得解決一切的狀況。
難堪的很。
所以還在看我文的小朋友們,能夠在非常有時間的狀況下看上幾篇,就是感謝了,熬夜的趕快收了手機和電腦去床上打滾着睡覺。畢竟明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而我度過的日子裏,有不知道多少個不分昨今明的日夜。
想來慚愧。特地說上來,算是血淋淋的教訓。
——看看,不過是‘曉晨’這麽兩個字,也竟然讓我啰嗦了這麽一堆。
之前說過,陸曉晨是陸曉宇的平淡之初,這句由我自己寫下的話現如今成為我掙脫不來的枷鎖。
陸曉宇,你真他媽的幸福到爆。
同時,也望日後懂得珍惜,這麽些得來不易的依存歲月。
【故事是寫不完的,如果要寫完一個人或是平凡或是高調的一生,一般自傳體的長度對我來說都是太短,也沒有這麽必要,就挑着那幾年,願意讓別人看而且也願意記錄下來的東西,寫寫給你們看,這樣也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是寫不完的,如果要寫完一個人或是平凡或是高調的一生,一般自傳體的長度對我來說都是太短,也沒有這麽必要,就挑着那幾年,願意讓別人看而且也願意記錄下來的東西,寫寫給你們看,這樣也是不錯。】